到了晚上,白亦一个人钻进重新修葺好的实验室里,琢磨着一系列经历的收获,对于目前状态下的他而言,力量,装备,金钱,甚至权力和影响力等东西都不是特别重要了,他更在意的是获取到了多少知识,尤其是关于自己不知道的那些。

    从与原谅大帝交手再到穿越去了一个陌生的月世界再到回来之后获得残余的规则碎片,虽然这整个过程中他似乎没学到多少东西,最大的收获或许是强行拐回家的两只小萝莉?可是将整个事件串联起来看的话,无论是原谅大帝对规则的诡异运用,还是在月世界与那位老者交流的心得体会,或是最后接触过的碎片,乃至在其他位面布置空间锚点来让两个位面强行重叠这种闻所闻问的诡异手段,将这一切串联起来之后,他心头对于空间规则的理解,竟是有了点豁然开朗的感觉?

    但也仅限于这样的程度了,他在这方面有了一点感觉,却缺少更进一步的契机,如果此时军神能再点拨他一二,或许他对空间规则的感悟就能拔高一个档次,可军神这家伙的行事作风他也很清楚,别看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很蠢很话痨,背地里却精明得很,想从他那里骗到什么几乎不可能。

    “不过嘛...就以目前的感悟来说...”白亦嘴里嘟囔着,指尖涌出了一点魔力,伸手在空气中看似随意的书写了起来,没使用任意一种符文或者法阵的书写手法,似乎完全是他在随心所欲的鬼画符?

    最后,淡蓝色的魔力在空气中凝聚成了一面不是法阵也不是符文的诡异产物,倒更像是介于两者之间,或者是两者融合的产物?里面甚至还融入了一点月球魔术的调调?总之以目前人类已知的任何理论知识来看,这东西都是毫无效用的,这更像是一位学生错误百出的失败作品,说是鬼画符也不为过。

    白亦却很认真的凝视着这面鬼画符,然后看见桌子上正摆着一块铁矿的粗坯,这从之前某个小位面里面找到的矿脉中挖出来的,还没来得及具体鉴定品质,就赶上了后面的一系列事件。

    白亦随手拿起这块石头,往那面鬼画符上砸了过去,接着便出现了让人匪夷所思的一幕,矿石居然完全消失在了那面鬼画符之中?

    “嘶~还真有效?”白亦心头一喜,这面鬼画符其实是他放在心血来潮之下,结合自己对空间规则的理解,随手画出来的一面空间传送阵,从学术理论方面来说,这东西肯定是无法运转的,因为这种空间传送类的法术都需要十分精细精准的绘制,并辅以各种限制级的材料才能制成,哪能是随手乱画就能成型的?

    然而这番别人眼中的随手乱画,在白亦看来却并不是这么回事,这些线条并非是他凭空想象出来的,而是他在琢磨空间规则时,无意识间得到的一些感悟,这里面甚至还有几分第八行者那颗自然之心的功劳,用比较玄学的解释来说,这面鬼画符是他在下意识中,依照着最自然的模式绘制出来的。

    所以那块矿石才会消失在其中,看来这东西实际上是有着实际作用的。

    “不过石头跑哪里去了呢?”白亦有些哭笑不得的自问自答道,面前的这面鬼画符只是散发着一点点淡淡的魔法波动,再无任何特别的东西,方才试验的时候他又没有在物品上做什么标记,连东西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再试一次吧。”他嘀咕着,从桌上随手抄起一只墨水瓶,附着了一点精神力在上面,扔进了鬼画符之中。

    随着墨水瓶也消失在鬼画符中,他的精神力也随之消失了,只是过了一会之后,才在某个方向又重新出现,那么那里应该就是传送的地点了?

    “距离有点近啊,并不比那些空间传送类魔法来得远...”他总结了一句,不过鬼画符的具体性能并不是重点,关键在于它用一种前所未有的特别方式实现了以往只能靠魔法解决的问题。

    白亦心头一喜,这样一来就好办了!

    于是他直接把这个实验室里不那么重要的东西统统都附上了一点精神力,开始往鬼画符里狂扔,包括桌上的纸,笔,实验室里的装饰品,各种器皿什么的,全都一股脑的扔了进去,等到最后他再把抽屉里一只人形木偶也扔进去之后,他手头已经没什么好扔的小东西了。

    “好了,现在来感应一下东西在什么地方吧...再做好记录,应该就能把握住这种传送的规律和机制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想要拿笔记录,可这才想起来东西都被他扔掉了,没办法,只能打开储物袋,从里面掏出了一只来自地球上的中性笔,一边通过附着的精神力感应物品现在的位置,一边在自己的桌子开始写写画画,试图通过这些标注找出这鬼画符的规律。

    结果这工作没进行多久,就听见楼上传来一阵破门而入的声音,他才刚刚反应过来,就看见实验室的门被谁一脚踢开了。

    谁那么大胆子?皮痒痒了?白亦有些愤怒的抬头看去,一下子就怂了,门口站着的居然是武者?而且还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漂亮的双眸中更是带着一抹雾气?像是马上就有泪水会决堤而出一般。

    白亦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武者,平日里一向云淡风轻,又坚强自主的她,并不怎么黏着白亦,很多亲昵的举动也没有刺客妹子那般大胆,也不够精灵那般露骨,用一句或许不太合适的形容来说,刺客妹子更像是刚刚坠入爱河的恋人;精灵则更像步入婚姻不久的新婚妻子;而武者,则更像是那种相处了很久,彼此陪伴了多年的结发妻子。

    所以她和白亦之间并没有太多的暧昧,也不会没事给他发福利,因为这些在她看来都不是很必要。

    可如今,怎么突然就要哭出来了?白亦有些奇怪,刚想开口,就看见武者把什么东西朝着自己扔了过来,接着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怎么回事?”白亦接过那东西一看,赫然是先前最后被他扔出去的那只木偶?不过已经断成了两截,直到此时再看见,他才突然想起了这东西的来历,原来这支看上去并不好看,也不精致,甚至还有点粗糙的木偶,是武者学会降临到皮衣之上,恢复了以前容貌后,亲手刻的,那木偶的形象其实就是白亦本人...

    这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武者当时把木偶当做一件普通的礼物送给了白亦,这还是第一次从她那里受到礼物,只是时间太过久远,他已经有些淡忘了。

    于是白亦忽然明白了些什么,连忙把断成两截的木偶捧着,追了出去,最后在家附近的一颗大树下找到了蹲在那里,怀抱着双膝默默哭泣的武者。

    他也不管那么多了,勇敢的冲了上去,强行把武者抱住,嘴里不停的道歉,很主动的替她擦拭着罕见的眼泪,并抓紧时间给她解释事情的原委。

    武者静静的听完,没好气的挣脱他的怀抱,冷冷的问了一句:“你就用这种东西来试验?”

    “一时情急,也没在意那么多,找到什么就扔什么了。”白亦挠着头,面甲上露出了一脸讪笑的表情,又连忙把木偶拿了出来,说道:“你看,我已经修好了...”

    木偶似乎又变回了原来的形状,只是莫名其妙的短了一截,武者有些奇怪,刚想发问,却看见白亦又掏出了木偶的另外半截,居然已经在先前极短的时间里被他重新雕成了武者的模样?虽然依旧很粗糙很拙劣,但却勉强能看出武者的样子与神韵。

    “嘿嘿,我稍微调整了一下。”白亦说着,把武者形象的木偶好好的收回怀里,再把自己的那半截木偶塞进武者手头,其用意不言而喻。

    “哼!”武者用力揉了揉眼睛,冷冷的哼了一句。

    白亦见她情绪又稳定了下来,心头暗自松了一口气,又连忙问道:“可话说回来,东西是怎么跑到你那里去的呢?是这个新型传送阵不够稳定吗?还是说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武者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扭头就走,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怎么又生气了嘛...”白亦无奈的说着,估摸着这次怕是一时半会也哄不好了,这便灰溜溜的自己回了实验室,把武者型木偶小心翼翼的放好,又继续着自己的研究。

    然后到了第二天一早,诺塔便牵着安娜的手,主动跑到了实验室来。

    “怎么了?这么早就过来,有事吗?”白亦忙着在桌子上写写画画,头都没抬。

    “导师...我倒是没什么事,可是安娜她...”诺塔欲言又止的说着。

    白亦连忙一抬头,发现小萝莉安娜那可爱的脑袋上顶着老大一个包,怀里还抱着一块黑不溜秋的矿石,正满脸委屈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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