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我,你竟敢打我?”师古捂着脸愕然看着周楠。

    他身为段提学的长随,又是少夫人的堂兄。如今,府里的所有事都是少夫人一个人说来算,即便是大老爷对她也是言听计从。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师古在府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

    即便在官场,别人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

    威风惯了的人,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

    周楠不屑地怀掏出一块腰牌扔给他:“本官乃是正六品朝廷命官,打你这个小小的恶奴不行吗?”

    那个门房忙将头凑到师古跟前,看了一眼,惊道:“原来是周大人,说起来能够寻回小公子还是周大人出的力,我们合府下都承你的情,快请花厅看茶,我这去通报少夫人。”

    说罢,殷勤地将周楠迎了进去。

    师古没想到眼前这人竟然是正六品的官员,吃他一记耳光,也是没有办法,只得忍了气陪坐在旁边。

    周楠也懒得理睬旁边横眉怒目的师古,只端着茶杯悠悠地喝着。

    不片刻,有有一个丫鬟来请,说少夫人说了,周老爷确实是她亲戚,还请后宅院子说话。

    没办法,周楠值得很师古一起去了内宅。

    见的房间,只见眼前坐着一个身穿着绸缎,头插满钗儿的妇人。

    这妇人正是师娘子,两个月不见,她胖了些,皮肤显得更白皙,更像是一个喷火的肉弹。

    周楠禁不住喉咙里咕咚一声,心不觉悸动。已经一个多月不近女色,现在只要是异性,看起来都觉得不错。

    大约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低低地咳嗽一声。

    见周大人一副色咪咪的模样,师娘子甚是得意。又看到周楠送来的两朵宫花,心欢喜,满是春波的眼珠子一转:“原来是周大人,别来无恙啊?”

    周楠心气恼:好娼妇,你在做段家少夫人几日,敢叫本老爷大人?

    他今日到此乃是有求于人,只得忍住气,一拱手:“见多少夫人,本官到此乃是有一事询问于你,还请屏退左右。”

    师娘子听到这话,又看到周楠满面的青春豆和滴溜溜转动的眼珠子,会错了意,以为这周大人是来寻自己玩乐。

    她那日和周楠春风一度,对周大人的手段是非常受用的,也喜他青春健康的身子。顿时身火热,对下人道:“你们都下去吧!”

    堂堂段府少夫人竟然和年轻男子独处一室,传出去段家颜面何存?师古立即喝道:“周司正,有话你现在说。”

    周楠笑眯眯问:“此乃公事。”

    师古:“既然是公事,自不怕为人知。”

    周楠:“真的要让本大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吗?”

    师古阴沉着脸。

    周楠淡淡道:“还有几日是顺天府乡试,本官也报名参考。听说今科乡试的题目好象泄露了,提学大人不是管着这个的吗,周楠想过来问问。”

    此话一出口,师古和师娘子同时脸色大变。

    师娘子:“师古,你退下去。”

    师古也知道卖题这事关系甚大,看周楠的模样好象拿到了什么把柄来寻晦气,忙将丫鬟们都赶了出去,自己也退出房间,并顺手将门关了。

    等到屋只剩二人,师娘子警惕地看着周楠:“周大人要见我家老人公怕是来迟了,他老人家早进了贡院,要一个月后才能出来。说吧,你今日来见我想要干什么?”

    周楠:“看来我今天是来对了。”

    “什么来对了?”

    “听说少夫人在卖题目,周楠也想拿到举人功名,这才求到你这里来。”周楠笑道:“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若真,还请开个价。”

    师娘子松了一口气,笑道:“原来是这事,大人对我母子恩重如山,妾身粉身难报,能够为大人出力,那是应当的,妾身这给你。”

    说罢,她便站起身来,拿了钥匙打开旁边的一个斗柜,取出一封信任递过来。

    确定了这一点,周楠心大喜,看来段家卖题这事不假。却不伸手去接:“师娘子,本官还想问一句,这题目是真是假,确实是今科的考题吗?我可是知道的,出题的可是顾言顾大人。题目一出了封条,不到考试那天不启封。”

    “你这冤家,妾身这是还你个人情,你却还怀疑奴家了?没得叫人心难过。你不要算了。”师娘子诈怒,将信朝地一扔。

    周楠忙低下头去拣,却不想在这个时候,师娘子竟朝前迈出一步。

    于是,我们的周大人的脸装到一堆热乎乎软绵绵的所在。

    “撞死奴家了,疼疼疼。”师娘子顺势一倒,将周楠搂住。

    周楠大惊,忙低声喝道:“你这娼妇想做什么,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呜……”话还没有说完,被丁香舌给堵住了。

    周大人已经一月不知肉味,浑身好象是个汽油桶,如何把持得住。浑身下都是烈火熊熊,抱起师娘子直床内宅,将她狠狠扔在床。

    此之事自不可描述,当真是梦里不知道岁月长。

    转瞬一个时辰过去,两条汗津津的身体才静下来。

    周楠身心得到极大满足,还没等他畅快地舒一口气,身边的师娘子先叫了一声:“却是爽利,周老爷手段起次却要强不少,奴家的身子骨都要被人抖散了。”

    又伸出手来将欲起身穿衣逃离罪案现场的周楠抱住。

    周楠笑道:“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师娘子,咱们还是起来穿好衣裳说话吧!”

    师娘子媚眼如丝:“你又怕什么,那老不死的现在可在贡院里,你算在这家里住十天半月也没人敢管。”

    周楠:“这么嚣张,你不怕被段提学知道?”

    师娘子哼了一声:“知道又如何,他又能奈我何,难不成还行家法把我打死?打死了我,谁能服侍他?那老畜生,也只有和奴家在一起的时候能挣扎几下,别的女子都不成。打死了我,或者惹火了老娘,一拍屁股走人,老东西这辈子只能做太监了,他舍得吗?”

    周楠心好笑,段提学的ed很严重,也只有在强烈的心理的刺激下才能稍振雄风,这厮是个变态啊!

    也因为这样,再加又替段家延续了香火,师娘子简直是段家的太皇,威风得紧。

    “住个十天半月倒是好,只可惜本官要参加乡试,等下还得回家温习功课呢!”

    师娘子爱周楠的年轻健壮又英俊挺拔,如何肯放手,腻声道:“你这个冤家,不是个乡试吗,题目都给你了,还担心什么?”

    周楠问:“这题目可真,段提学又是怎么拿到的?”

    师娘子顾不得浑身汗水,不住摩擦,回答说:“我听老畜生说过,他有一个门生要参加今年的乡试,欲提携一二。大宗师临案,老不死的和顾大人诗酒唱和了几日,想探些端倪。无奈顾大人是个正直的好官,却问不出来。于是,诱他吃酒宴饮,根据顾大宗师的喜爱,打了三道题目,写在纸。”

    “师古偷偷跟妾身说,这三道题目可是一座金山,若是拿到手,卖给秀才们,大笔银子到手。于是,奴家叫师古将题目抄了。”

    “师古说了,老不死的学问了得,又干了一辈子提学官,这题应该是真的。即便只猜一题,也能保送出几个举人老爷。”她还在不住地动,嗲声道:“官人,你今日能够来看妾身,钱不钱的无所谓,权当奴家送你个前程,报你的恩情。”

    周楠被她磨得心猿意马,忙收摄心神:“原来这三题是段提学猜的,吓我一条,本官还以为他科场舞弊呢?你也是好大胆子,若三题不,不怕买家寻你晦气?”

    师娘子:“我让买家打了张欠条,又没收钱。到时候大不了将条子还人家是了,难道他还敢闹,有脸吗?”

    周楠又问:“你总共卖出去几份,又卖多少钱?”

    师娘子:“卖出去三份,至于多少钱一份,得看买家的身份。如果是穷秀才,一百两也可以;若是达官贵人,一千两不算多。”

    “是不是有一个叫李高的人买了题?”

    “似乎没有这么一个人。”

    周楠转念一想,也对,李高又不参加这期乡试,再说他什么身份,怎么可能写欠条给人留下把柄:“那么,有没有一个通州姓李的人?”

    “不知道,奴家又不识字。”

    “可否将欠条给我看看?”

    “周大人你想做什么?”师娘子心有些怀疑,不过还是站起身来,寻到钥匙,领着周楠打开斗柜,将三张欠条递给周楠。

    周大人一看,果然有张通州的,只是那人却不姓李,而姓孙。面写着,嘉靖四十一年顺天府秋闱新科举人孙新欠段府师娘子白银三百两。

    “应该是他了。”周楠低声欢呼,道:“师娘子,这张欠条能否给我?”

    “给你……这可是三百两银子……”师娘子心警惕。

    周楠道:“放心好了,本大人何等身份,还能黑吃了你的钱。算将来我拿了这张欠条去孙家讨帐,我又不是你,人家完全可以不认。按照大明律,若我去讨,你还得出具一张委托书,委托我替你收款才行。”

    “那你拿这张条子去做什么?”

    “自然是帮你要钱啊!”

    师娘子一脸的迷糊:“奴家不是太明白。”

    周楠道:“师娘子你刚才可怜本大人内火旺盛,肉身布施,可是救了我的命了。大恩大德,自然要涌泉相报。你想啊,这三道题都是段大人猜的,是否猜还俩说。若到时候一题不,岂不是白费工夫。我有个法儿让这孙秀才在后天乖乖将这三百两银子送府来,日后算不了举人也不敢说半句废话。不,三百两是便宜他了,怎么也得给五百两。”

    师娘子本是个蠢笨妇人,听说马可以拿到钱,如何不愿意,美目一转,喜道:“那好,依官人的。讨厌,说什么肉身布施,羞煞奴家了。”

    看她满面娇羞,赤条条立在自己身边,饱满的胸脯横看成岭侧成峰。周楠再忍不住,又扑了去。

    这次他不敢再耽搁,一阵暴风急雨。

    事毕,师娘子终于彻底瘫软在床:“真是个没良心的,奴家这几日只怕都走不动路了。你脸的豆豆若还少不了,可再来,妾身包你药到病除。老畜生猜的题目你尽管拿去,不要你钱,算是奴奴的一点心意。”

    周楠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什么不要你钱,我这是被那吃人的母老虎反推了吧?

    腰竟有些发软。

    扶墙而出的周大人禁不住感慨:天增日月人增寿,年岁不饶人。

    虽然身其软如棉,周楠还是提起精神布置。

    等回到家,已是极度困乏,本欲去睡,突然想起已在预产期的荀芳语,还是不放心,去了她的屋。

    和他预想不同,荀芳语并没有躺在床痛不欲生的折腾,而是坐院子里一边纳凉一边和稳婆、丫鬟们说话,几摆着水果、零食,地还吐满了瓜子皮。

    周楠笑道:“娘子,你不是要生了吗,怎么看起来和以前一样。”

    荀芳语道:“那日我读《西游记》看到狮驼国妖怪吃人一节,受了惊吓,肚子痛起来。可说来也怪,等到稳婆过来又好了。”

    稳婆来一福,道:“禀大老爷,瓜熟自然蒂落,这事也急不来的。”

    荀芳语微皱秀眉:“妾身肚子里揣着孩儿,那可是好几斤重的一陀肉没,天气又热,实在不耐了。”

    稳婆忙道:“如夫人,也是这十天半月的事,忍一忍过去了。”

    周楠安慰了荀芳语半天,不住打着哈欠。

    荀芳语:“老爷若是累了,且回屋睡觉,妾身没事的。是平日里没人说话,闷得紧,不知道云娘和素姐什么时候能够来京。”

    周楠:“估计是来不来了。”

    荀芳语大惊,忙问为何,周楠只笑而不答。

    第二日清晨,周楠朝镜子里看了看,发现自己面豆豆好了许多,看情形最多一个月能痊愈。

    “师娘子,真猛药也!”周楠赞了一声,神清气爽直奔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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