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看到的玉肉,不得不让苏哲惊讶。

    他接触赌石这么久,从未见过水色这么好的翡翠。就算没有用手摸,单是眼睛传递回来的光滑信息,就让苏哲按耐不住。

    从那一片透明度来观看,无疑是老坑玻璃种。如果是新坑的玻璃种,绝对不会像眼前这种情况。

    除去那些帝王绿、祖母绿这类少见的玉,老坑玻璃种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最高档的翡翠。

    难得见到水色这么好的老坑玻璃种,苏哲必然要看得仔细点。

    三千多万的赌石,市场上并不多见。像上次谭金发在江井场口买的那一块,价值两千万,几乎是江井场口卖得最贵一块。不过那次场口的人看走眼,两千块的赌石,最后赌垮。

    谭金发估计直到现在都耿耿于怀,恨不得找李全拼命。

    苏羽澄觉察到苏哲想上前,转过头问道:“要不要上前看下?”

    苏哲迟疑下,点点头。虽然不知道这块赌石最终会被谁买走,现在有机会目睹下它的风采,怎能错过。

    苏哲上前蹲下去像魏广石和江平那样,拿过小电筒在赌石上面照。

    鉴定翡翠原石有几个方法,看、掂、照、刻、敲、触、烧、测试这几种方法。

    苏哲有透视眼,一般不需要用这种方法。但今天在这么多人面前,他要装着看石头。

    钱远朗听完电话走过来,见到苏羽澄站在一个年轻人后面,眼前望着那块白砂皮赌石。脸上堆着笑容,钱远郎说道:“苏总,要不要凑个热闹,顺便看一下。”

    苏羽澄淡淡道:“钱总说笑了,场口虽然是我经营,不过赌石这东西我的确不在行。”

    “这倒也是。我守着这些石头都很多年,真让我去鉴定哪块能赌涨,还真没这种本事。”

    苏羽澄没再说话,目光落在苏哲的身上。见他在白砂皮赌石上面看得仔细,不知是否对块赌石有信心。

    这批赌石总价值三亿多,场口的生意看起来不错,在外人眼中以为是爆利。事实上,赌涨才是爆利,卖石头的赚中间的差价不敢要多高。

    早几年或许能够将价格抬高,这两年,赌石的人越来越多,翡翠原石的价格也越来越透明。加上卖石头的人也增加不少,除非是品相很好的翡翠原石,不然销售价格都不敢标得太高。

    钱远朗知道这批货的价格不低,苏羽澄带来的人要看好一会,招呼她进办公室,顺便商宜合同的事情。

    苏羽澄心里是决定要买下这批石头了,让人检验是走正常的手续。

    她也不想在这里逗留多久,苏哲在观看石头,上前跟苏哲低语两声。

    钱远朗这才开始注意苏哲这人。

    苏羽澄是什么身份,钱远朗不可能不清楚。方才苏哲跟在苏羽澄后面,钱远朗以为他是苏羽澄带过来那帮保镖其中一员。此刻苏羽澄进办公室跟苏哲说一声,就不得不重新审视他的身份。

    心里压住好奇,不过钱远朗不会当面问苏羽澄。一是问她得不到答案,二来这是第一次西星场口跟苏羽澄亲自打交道,没摸过底,不知她的行事做风。

    这批价值三亿多的石头,不单对苏羽澄很重要,能够达成这笔交易,对西星场口一样重要。

    钱远朗离开,苏哲更可以放开手脚看赌石。

    透视眼在面前的白砂皮来回看一遍,水色看得依然让人心动。然而苏哲又觉得这水色好得让人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沉吟倾刻,苏哲转过头问:“魏师父,你们觉得这块白砂皮怎样?”

    魏广石知道苏哲与苏羽澄的关系非浅,对他语气恭敬道:“苏先生在场口一连赌涨,本事在我之下,哪敢在你面前献丑。倒是苏先生对这块白砂皮有什么看法?”

    苏哲连连摆手,这高帽他可不敢戴。

    “魏师父言重了,我赌涨那纯粹是靠运气。你们接触赌石这行这么久应该清楚,‘神仙难断寸玉,大师也会看走眼’这道理。我对赌石完全是外行,几次赌涨都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魏广石只当是苏哲谦逊,不过他还是说出他对眼前这块白砂皮的看法。

    “苏先生,你应该有注意到这块白砂皮的松花了吧。这是毛尖松花,而且从里往外翻,有黄有绿。像这种情况,很容易藏有高绿或者满绿。”

    苏哲点点头。单是外壳的松花这块白砂皮就值得赌。

    魏广石停了一会,又指着赌石外壳上面一处接着说,“苏先生你再看这里,有没有看出是什么没?”

    苏哲顺着魏广石的目光看过去,皮壳上出现像漏斗一样的凹坑,不过他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摇摇头,等着魏广石解释。

    “这像漏斗一样的凹坑叫色眼,也有为色根。如果出现这种特征,常常被视为一种与绿色有关的好现象。再看皮壳上的绿蟒,呈条带状凸起,平行走向,这是‘种蟒’的特征。按照这个走向,里面很有可能是玻璃种。”

    苏哲心里暗暗赞许,姜到底是老的辣。老江湖就是老江湖,换他根本是不可能根据外壳就能够判断里面的玉肉是不是玻璃种。

    听魏广石将这块白砂皮说得这么好,苏哲用透视眼看过,里面水色极佳,即使三千万买下来,到时五千万卖出去都有得赚。如果开出来的翡翠自己加工拿到市场销售,估计不值五千万这个价格。

    苏哲心里有决定,但是还是问道:“魏师父,按你这样说,这块白砂皮赌石值得买?”

    魏广石没有回答,与正看完石的江平对视一眼,眼里有迟疑。

    苏哲感到奇怪,给予这么高的评价,按理是没问题的,怎么会有犹豫。想了下,苏哲问道:“魏师父,是不是还有哪里表现得稍微差点?”

    “差倒是不差,但是真不好说......”江平替魏广石回答。

    苏哲一脸不解。

    江平拍拍手,蹲在地上往面前的赌石扫一遍。左右观望一下压低声音说:“苏先生,你和苏总关系这么好,我也不拿你当外人。你想一下,这块白砂皮蟒好、松花好,连开出来的几个小窗口表现一样让人乐观。但是,你想一下这么好的半赌货,会让给其他人吗?”

    苏哲愣了下,江平的话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这个问题苏哲真没想过,他平时赌石就是用透视眼观看,外壳研究的情况比较少。也就最近他眼睛干涩不已,苏哲怕是使用异能过多造成。加上他眼睛刚复明,要是再失明就麻烦,所以就学着从外壳赌石。

    江平那番话就像是卖瓜的,如果真甜的话,哪需要自卖自夸。

    魏广石跟着点头附和说:“我跟老江摸石头摸了十几年,见过不少人赌涨。但很多时候,往往越是被看好的赌石,最终赌垮;反而是存在未知因素的,赌涨的机率高。苏先生,你想一下,所有人都看出会赌涨的石头,难道卖家不会留着自己解吗?”

    “尽管有人是只管卖不解的,可西星场口这么大一个场口,不会差这几千万吧。自己解开,如果如的是玻璃种,这可是价值上亿。再说,表现这么好的一块半赌货,开价三千万,有点不现实。”

    苏哲还不是很明白,因为他是用透视眼看过,里面的玉肉水色极佳。然而魏广石和江平两个人说的极有道理。沉吟一会,压低声音不确定的问道:“魏师父,江师父,你们的意思是说这块半赌货会赌垮?”

    魏广石和江平相视一眼,谁都没敢下定论。

    苏哲重新蹲下来,手在白砂皮翡翠毛料上面摸一下,上面的松花是真的。用手在上面敲一敲,晶粒没有脱落的现象。

    魏广石和江平是凭经验说出他们的看法,苏哲记起刚才用透视眼看白砂皮毛料时觉得里面的水色好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想了下,决定再用透视眼看一遍。

    依然没看出哪里不同,继续开启穿视眼。在里面那片玉肉前面扫过,透明得如此精致玻璃的翡翠,都要将眼睛给闪到。

    突然间苏哲愣了起来,连忙用穿视眼再看一遍。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就给吓到。

    “移花接木!”苏哲脱口而出。

    “什么?”

    魏广石和江平像是没听清楚,异口同声说道。

    苏哲没开口,用手在外表皮壳用力敲一下。这一次,晶粒落下来。拿在手里捏了下压低声音说:“魏师父,江师父这块白砂皮动过手脚。这是用了移花接木的手法,里面的翡翠早就不在,只不过是重新植入假皮重新胶合的一块白砂皮毛料。”

    魏广石和江平学着苏哲,暗中用手在外皮壳上重重敲一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晶粒,两人又拿起小电筒在上面仔细看,终于在一处只要一晃眼就会漏掉的松花处找到一条胶合的缝。

    伪造得如此真,魏广石和江平两人看石头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如果不是苏哲先发现问题,就算他们觉得这块白砂皮好得让人无法相信,最后还是会建议苏羽澄买下来。

    魏广石俩人心里悄悄抹一把汗。

    不过苏哲的震惊不是因为这块白砂皮是经过移木接木伪造出来的,而是他发现,刚才用透眼视看到那块玉肉,有一小部分真的是老坑玻璃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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