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卓已经记不清楚,他有多少年没有像今天这样脏了。

    哪怕是在贫困潦倒的时候,他都保持着清洁身体的好习惯,去不起大众浴池,就在家洗,烧不起热水,就用冷水坚持。

    但在这次长达月余的医学攻坚中,他之间只潦草的洗过两次而已,而且都没有认真清洗过,只把最不耐脏的地方处理一下就算了事。

    ……脏,脏死了!

    浴缸里的水换了一次又一次,王卓的身上却好像有搓不尽的灰,澡巾上去随便一搓,就扑扑簌簌的落下一个个泥球,转眼就将水染浑了。

    可把齐非和关盈盈两个搓澡的累坏了,即觉得可气又可笑,又感到一阵阵心疼,这一个多月里王卓瘦了足有两圈,连肌肉都没有以前结实了。

    甘霖不在,最近各高校已经采取了封校措施,她能出来还是因为动用了特权,看着王卓美餐一顿后她就回去了,不是不想留下,而是给齐非她们让出了空间。

    总算把王卓洗刷干净了,两人都累的手臂酸疼,本想自己也洗个澡来着,现在也不打算再动了。

    王卓笑呵呵的回到客厅,虽然体重下降了不少,他却感觉身体比以前沉了许多,这是体质下降和很久没有锻炼的关系,需要一定时间才能恢复。

    齐非迎上去帮他擦干头发,笑道:“药很成功,你快成为救世主了。”

    “信我者,得永生。”王卓一本正经的摆出神棍的模样。

    “永生虽然不能,但安绮姐妹的命却真的被你拯救了。”关盈盈摇头轻叹道:“而且不止是她们,很快就要有无数的人要感谢你了。”

    “就算我不做,早晚也会有人做到的。”王卓淡笑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扑哧一声,关盈盈笑了出来:“你谦虚的时候,我感觉不到谦,只有虚。”

    “来,给大爷捶捶腿。”王卓牛哄哄的将一条毛腿伸过去,搭在她的双腿上:“这段时间真把我累坏了,也憋坏了,今晚我要好好放松放松!”

    齐非没好气的笑道:“身体这么虚,还是老实几天吧。”

    “虚还是不虚,你试一下就知道了。”王卓拍拍身侧的沙发,示意她坐下。

    齐非却不去坐,低声说道:“思源还没睡呢。”

    王卓正要伸手拉她,思源正好在这时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急切的说道:“王指导,有个患者死了!”

    齐非和关盈盈顿时就是一惊,王卓却一眼就看穿了少女的小把戏,老神在在的笑问道:“是并发症死的,还是外地的患者?”

    思源立刻说道:“是你的病人,刚刚注射过新药的。”

    “哦哦。”王卓微笑点头,倒不是对自己研究出来的药物有盲目的信心,而是思源的谎言虽然惟妙惟肖,却骗不过他的火眼金睛。“那我知道了,是死于器官衰竭吧?患者就医多久了,多大年龄?”

    “这都被你猜到了,真不好玩。”思源轻哼一声,吐舌笑道:“是个老头儿,今年已经七十八了,三项器官衰竭。”

    齐非和关盈盈顿时哭笑不得,敢情是被这个小丫头给耍了,虚惊一场!

    “神仙也救不了他了。”王卓苦笑:“活到七十八,一辈子也够本了。”

    关盈盈抬杠道:“切,谁不想长命百岁呀。”

    “活到一百岁就有意思么?饭也不香了,还眼花耳聋,鼻子也闻不到味道。”王卓不屑的摆摆手:“叔梁纥六十六岁得子孔丘,我看男人活到这个份上就可以知足了,何鸿燊七十八岁生何超欣的事咱不敢奢望。”

    无语,除了无语还是无语,三个女人六只眼睛盯着王卓,都对他的雄心壮志感到深深的无奈,对这个为下半身而生存的男人,她们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评价了!

    ……每年的九月至次年的一月三十一曰,是诺贝尔奖候选人提名的曰子。

    公布获奖者在当年的十月中旬,而颁奖仪式则在十二月十曰举行,因为这一天是诺贝尔的逝世纪念曰。

    今年的十二月十曰,是一个略微有些不寻常的曰子。

    颁奖所在的瑞士是东一时区,当地时间比位于东八时区的燕京早了许多,所以当晚的新闻播报幸福三十分钟尚未上演的时候,颁奖典礼已经结束了。

    这届的获奖者已经在十月中旬就尘埃落定,其实大家关心的是下一个诺贝尔年会由谁获得获得这六项殊荣。

    而今年的特殊之处在于,疯蚊病正在全球肆虐,造成的伤亡人数正在以几何和数递增,就连颁奖会场都弥漫着杀虫喷雾剂的异香,很多人都在猜想,会不会有一个团体在一月三十一曰的最后提名曰到来之前,研制出解决这种病毒的方法,甚至进而一举夺得下一年度的诺贝尔医学奖。

    就在各国的民间与政界为这种疯狂的病毒而忧心忡忡的时候,幸福的三十分钟上演了!

    当一种新药,能救民于水火,能救世于当前,能给一个国家带来巨大的安全利益和政治利益的时候,它的面世绝对是轰动姓的,哪怕它的出身再低,成本再便宜,也值得隆重对待。

    所以今晚七点整的新闻播报一开场,就以盛大而热烈的宣言,拉开了帷幕!

    和七点三十八分热点访谈的节奏不同的是,热点访谈可以玩悬念,搞抽丝剥茧的把戏,带动观众去解谜,向引人入胜的方向去演播,而新闻播报却是一等一的权威节目,是神州热土的政治风向标,直接关系到国计民生,是严肃的,是世界各国政斧都安排专人关注收看的。

    所以一开篇,主持人就点了题——肆虐全球的疯蚊病病毒,已经被中国的科研人员攻克了!

    谁攻克的呢?画面中出现了两个白发苍苍仙风道骨的老头儿,还有一个慈祥和蔼的老太太,是这三位泰斗专家!

    ……王卓的湿地别墅内,突然一片寂静,旋即立刻炸了锅。

    “怎么回事?!不是王卓读力研制出来的吗,这三个老家伙是从哪冒出来的?!”

    “这是剽窃,是抢劫!”

    “做人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学术造假,我要举报!”

    “连王卓的桃子都有人敢摘,这世上还有什么事靠得住吗?!”

    人们义愤填膺,今晚本来是为王卓举办的庆功酒会,参加的都是王卓的亲朋好友,却没想到突然冒出这么个煞风景的新闻来。

    丁宝吉第一个就爆了,王卓是他认识的人之中成就最高的一个,而且还客气的称他一声“鸡哥”,令他脸上倍感光彩,再加上丁刃洗白之后带着他们这些跟班们搭上了盛世王朝的财富快车,一路大发横财,王卓更是成了他的衣食父母,所以他立刻就为王卓打抱不平。

    “王卓,这帮人也太不要脸了,弄他们!”

    立刻就有王卓的同学们跟风起轰,这帮男生正为自己的朋友刚刚像超人一样拯救了地球而兴奋呢,已经在交流回去之后怎样向亲友们炫耀了,而现在幸福的新闻播报却兜头给他们淋了一头冷水,顿时就激怒了他们!

    就连何野也悄悄把徐楚拽到一边,询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徐楚也是一头雾水,将电话打给爷爷的时候,却只有占线的忙音。

    当大家找到王卓的时候,他正由洗手间整理着衣服往外走,而和他贴身而过,走进洗手间的付欣然却刚刚回身关好门,就愣住了。

    因为她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大影后宁瑶羞窘的贴墙站在一旁,衣衫不整,妆容明艳的脸上唯独口红变花了!

    付欣然顿时就什么都明白了,同时对两人的大胆感到非常吃惊,酒会才刚刚进行了一半,客人们一个都没有走,他们就这么大胆的跑到洗手间偷欢来了,都不怕被人撞破!

    宁瑶尴尬的要命,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低声说道:“付小姐,请帮我们保密。”

    付欣然苦笑着点点头,实在没有想到王卓连这个年纪可以给他做阿姨的大明星都搞上了手,太难以置信了。

    见付欣然神色复杂,宁瑶不得不苦笑着解释道:“都是我不好,太迁就他了……”

    付欣然无语,心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推脱责任么,一个巴掌拍不响,还不如干脆说是被王卓硬拽进来的算了!

    她正在对宁瑶的态度有些不爽,这位大影后却尴尬的走到洗手台前,拿起放在上面的一小团红色的织物,展开后弯下腰,向裙子下面穿去。

    这回付欣然终于理解宁瑶的苦衷了,王卓那家伙真的是胆大包了天,事情显然不像她猜想的那样仅限于亲嘴,小流氓连影后裙内的底裤都脱下来了,宁瑶显然不是那种放纵滥情的女人,都是王卓一个人做的好事!

    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付欣然张了张嘴,终于还是岔开了话题:“你、你快补妆吧,我小解。”

    洗手间大概有十二平方左右,两人共处倒不觉得有什么拥挤,不过尴尬是免不了的,一个在哗哗的“放水”,另一个在重涂着被王卓放肆时弄花的口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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