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万虽然不多,但整齐的码放在礼桌上,也很震撼人心了。

    尤其是当两个身穿同样着装的干练年轻女人麻利的在用验钞机检验的时候,那刷刷的滚动声和悦耳的电子提示音,更加引人注目。

    “实在不好意思呀,齐小姐。”

    肉山般的蔡远图呵呵笑道:“其实我本想送件翡翠玩意儿的,不过一想,齐小姐才是这个领域的行家,咱就不班门弄斧啦!”

    齐非还以微笑,说道:“哪里的话,蔡老板你太谦虚了。”

    “我可不是谦虚,齐小姐在这个行业里的建树是有目共睹的嘛!”蔡远图竖了个大拇指:“那你就先忙着,我们进去坐坐。”

    齐非安排人手,送蔡远图到贵宾厅内就座,目光偶然间与堂哥齐济相遇,定了一下,便淡淡的收了回来。

    齐济顿时火往上冲,有一种被蔑视的感觉!

    这时,齐非桌上的一百五十多万已经力拔头筹,成了全部九张礼桌上礼金最多的一个,齐济的几十万本来是遥遥领先的,但也仅仅是四十万左右,差不多相当于齐非的四分之一。

    如果只论金额,齐济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中已经完败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时,他的眼睛瞬间变得比灯泡还要亮,振奋的无以复加!

    “小齐呀,我再有五分钟就到了,向你确认一下,是在庆元酒店顶层的大礼堂吧?”

    “是是是,没错没错!”齐济朗声笑道:“禹市长能大驾前来,老爷子肯定会非常高兴的,我这就下楼迎您去!”

    来了个市长?

    四周顿时为之一静,很多人看向齐济的目光就有些不一样了。

    虽说这个禹治丰只是个副市长,但也是副厅级领导,在全市是屈指可数的人物了,他能来参加齐老爷子的寿筵,显然不是因为老爷子本人,而是冲着齐济的面子来的。

    这里面的说道可就多了!齐济虽然有几千万身家,但在这个CPI跑的比火箭还快的年代,说的露骨一些的话,这些钱也就是开发商们的一批钢筋水泥而已,而且齐济还比较年轻,说的好听点叫年轻有为,中肯些那叫不成熟,市长有市长的矜持,如果不是力挺齐济的话,打个电话道贺一下就算尽心意了,当作不知道也没关系的!

    可这禹副市长偏偏就亲自来了,这让听到消息的人们都对齐济有些刮目相看,这样一来齐济立刻扳回一城,刚才还更加高看齐非一眼的宾朋们这才想到,光有钱也不是万能的,人脉有时候比钱更重要!

    齐济招呼了几个略有头脸的姑父和亲友,满面春风的下楼去了,而在这个空档时间,齐非那里也接待了几个随礼的亲友,不过都是偶遇到的,礼金也只有数百元而已。

    有一个笑话是这么说的,到殡仪馆参加葬礼的时候,千万不要在空闲时间到处闲逛,否则就会损失钱财。这个笑话说的不是殡仪馆有小偷,也不是闹鬼偷钱,而是告诫人们,殡仪馆是白事扎堆的地方,如果在这里闲逛的话,没准儿就会遇上认识的人,就需要随礼了!

    这可不是胡扯,如果人缘较好,再加上运气背的话,遇上三两个需要你掏钱给他的熟人真不是什么稀罕事,王卓就曾听丁刃讲了个真实经历,有一回丁刃去送一个朋友的老父亲,刚进大院就被一个熟人撞上,拉着说话,结果两人聊天的那会儿工夫,又有另几拨朋友陆续前来,大家一寒暄,丁刃就得知了另外两个消息。

    不知道的消息的话,错过也就错过了,但知道了人家的事,自己又就在现场不远,不露面就说不过去了!结果那天丁刃本来是去随一份礼的,最后却变成了五份。

    齐非刚刚接收的这几份礼金就是这样的情况,好在钱虽不多,至少能让她免于冷场。

    禹治丰副市长到了,齐家上下列队迎接,前呼后拥的把他接了进来。

    禹副市长今年四十出头,正是能做出一番事业的年纪,他个子不高,微微有些谢顶,微凸的肚子不知道是由于酒精考验还是遗传的原因。

    身居高位的人,往人群里一站,自然而然的就有他的气场,让人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不是一般人。禹治丰也是这样,别看他个头不高、其貌不扬,举手投足间却有一股高人一等的气度,不容小觑。

    齐济正满面春风的簇拥着禹市长向贵宾区走,恰巧和齐非走了个迎面,他嘴角扬起个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有种胜利者高高在上的畅快感。

    “咦?”

    禹副市长突然脚步一顿,向正要从人群外围绕过的齐非问道:“请问,您是盛世王朝的总经理齐小姐吗?”

    身高主管教科文卫的副市长,禹治丰本应和做珠宝生意的齐非没什么交集的,但齐非却是本市小有名气的女强人,不仅身具女首富的头衔,还在一家上市集团公司做一项主营业务的总经理,禹治丰要是连她都不知道,这个市长做的可就太闭塞了。

    和齐济交情不错,禹治丰当然不会不知道他和齐非的关系,其实禹副市长今天能专程来参加这场寿筵,倒有一半的原因在齐非身上——他是以政途为人生目标的,借这个机会和齐非结下些交情,将来做了市长不就用上了?

    “呃……你好。”齐非站定脚步,目光快速的扫视了一下这个搭话的小个子和他身边簇拥的人群,知道这是个颇有社会地位的人物,便礼貌的问了声好。

    “呵呵,还真被我给认出来了!”禹治丰先是偏脸向身旁的齐济笑了一下,热情的向齐非说道:“久仰齐小姐的女强人大名,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一旁,齐非的大伯介绍道:“小非,这是主管咱们市教科文卫工作的禹市长。”

    “原来是禹市长。”齐非短短的讶异了一下,伸手和禹治丰一沾即收的握了握。

    禹治丰刚要再说话,齐非却笑了笑匆匆说道:“对不起啊禹市长,我赶着下楼接一个客人,先失陪了!”

    说完,她留下一个抱歉的笑容,就这么快步走开了!

    禹治丰顿时就被晾了个冷场,齐济即觉得有些面子上挂不住,又对齐非的失态感到一种报复的畅快,心说什么接客人,根本就是个蹩脚的借口,其实是斗法输了落荒而逃!

    “呃……真不好意思,禹市长,我这个侄女她……”

    想解释一下的齐志高只说了一半,后面的话却说不出来了。要知道齐非就算做的再差,毕竟也是身家过亿的上市集团高层领导,他虽然身为长辈,在这种场合也不能随便指摘齐非的不是。

    “看来齐小姐确实有贵宾要迎接,也是身不由己嘛。”禹治丰短暂的错愕后就自己给自己找了台阶,打了个哈哈,继续前行。

    在众人看来,这是领导平易近人,宰相肚子能乘船,其实到了禹治丰这个地位的人才知道,副市长在平民眼中确实是相当大的人物了,但齐非的地位也相当不含糊,而且根基不在本地。别说是禹治丰了,就是本市的一把手来了,被她驳了面子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把禹市长安排到了首席上座,较有社会地位的宾客们纷纷赶来寒暄,齐济也是脸上有光,在一旁满面笑容的接待。

    齐老爷子一直在休息室休息,由子女陪伴,禹市长这么高级别的贵宾来了,他也被请了出来,坐上了主位。

    不过老爷子早就有老年姓耳聋的毛病,近几年已经彻底聋了,所以只和禹市长简单的交流了几句,就变成了摆设。

    闲聊间,禹治丰问道:“小齐呀,不知道齐非小姐去迎接的是哪位贵客?我坐这个位子似乎不太好吧?”

    “哪里哪里。”齐济立刻摆手笑道:“她这些年一直在外地发展,在咱们本市的朋友并不多,就算有地位比较高的朋友,也不可能高过您的!”

    “嘿,话是这么说……”

    禹治丰的话刚说了一半,突然有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来到齐志高的面前吁吁喘气,引走了他的注意。

    齐济脸一沉,呵斥道:“杨庶,干嘛慌慌张张的。”

    杨庶是齐老爷子的外孙,和齐济是姑舅亲,小伙子今天忙前忙后的做后勤,也算一次很好的锻炼。

    “来了个姓秦的老爷子……”杨庶剧烈的喘息着,勉强说道:“我看到有警车开道!”

    姓秦的老爷子?警车?开道?

    齐济转动脑筋的时候,禹治丰已经腾的一下站起来了!本市的英雄谱上,姓秦的牛人只有两个,秦学今年才多大,肯定不会被称为老爷子,那么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齐非迎接的不是别个,正是秦学的老父亲秦靖中!

    “禹市长,您这是?”齐志高对禹治丰的失态表现感到非常意外。

    禹治丰已经拉开身后的椅子,推着挡住去路的齐济说道:“是秦老来了,快,咱们快出去迎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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