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趴在地呜呜直叫,挨着鞭子的陛下新近宠臣杨名深。

    再一听到陛下这话里话外的森森杀意。

    王承恩也意识到可能这件事已经触碰到了陛下的逆鳞,只怕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所以,他也不敢再说什么当同外朝官商议后再做决议的话。

    作为皇帝的人。

    王承恩知道这时候最关键的是要毫无犹豫地秉承陛下意志办事。

    “谨遵皇爷谕旨!”

    王承恩以家主相称朱由检为皇爷。

    便也是在表明自己知道自己是陛下奴才,不会听官的话办事。

    朱由检自然听得出王承恩的言外之意。

    便让他起身。

    并回头看了杨名深一眼:

    “还能走吗,能走的话,给东厂的王公公带路;

    那朱国弼不是说要砸你的央银行吗,你砸了他的大明银行!

    那叫范三拔的乱刀砍死!敢用大明字号,真是活腻歪了!

    另外,所有新近开办的私人银行全部封闭,发行过银元的处死负责人,罚款两百万召回劣币!

    没有发行只兑换的,令其交一万元罚金,并去户部办理执照,若以后复查没有执照的,直接查封,罚款一百万!

    所有私人银行禁止使用大明二字!地方官府开办者也不能!

    除此之外。

    传谕内阁,着户部再次严明,只有大明央银行才能发行银元,其他银行一旦违旨,负责人地处决,绝不姑息!

    另外,户部尚书范景有失职之罪,罚俸三月!

    司礼监秉笔太监韩守敬失察,罚俸半年!

    户部主事杨名深处置不当,发现问题反映不及时,罚款十万银元!

    户部主事王家勤有连带责任,罚款八万银元!

    东厂提督王承恩玩忽职守,纠察不严,降为司礼监秉笔!”

    朱由检知道整个大明的金融市场能在短时间内出现这么多问题,跟这些官员没有太重视金融稳定重要性的习惯有关,所以他现在便也借此惩罚一下这些跟稳定金融秩序有关的内外廷官员,也算给他们长长记性。

    值得一提的是,杨名深虽然官最小,且责任也最小,但罚款最多,是因为两人的家族最近跟着朱由检赚了不少钱,朱由检自然要趁此让他们出点血。

    杨名深倒也没有因此而不满,十万元罚款对于他而言不算什么。

    反而在听了陛下要让他给东厂提督王承恩带路去砸大明银行时,他还有些兴奋,觉得总算是可以借着陛下的威严出出恶气。

    这范家仗着里通外敌无原则售卖各类违禁品,而使得财富利润一直压着他杨家,甚至在朝的势力他兵部尚书背景的杨家大,毕竟武器火药都是从官员倒卖出来的。

    如今能够借此机会一雪前耻,他杨名深哪里还喊疼,硬是咬牙站了起来:“回陛下,微臣还能走!”

    “该让东厂的人见见血了!”

    朱由检拍了拍王承恩的肩膀,带着李若琏等人离开了这里。

    而这里,王承恩也站了起来,神色冷峻地道:“杨主事,请前面带路吧。”

    王承恩说着又让人去将东厂大档头喊来,命其带五百番役来大明央行总部。

    待东厂的人一到齐,杨名深便先跨步走了出去。

    这一次,他虽然全身是伤,走一步扯动得屁股动一下,但却是底气十足。

    一来到大明银行总部前。

    杨名深便向王承恩指了指写着“大明银行”四字的牌匾:“王公公,是这里了!”

    “砸了!”

    王承恩话一落,便有两番役出来,手持着两铁蒺藜丢了去,然后猛地轰隆一声,将那牌匾砸得粉碎。

    连带着整个屋子都闪动了几下。

    进出的人都惊呆地看了向外面,见是东厂的人还有一个当官的,吓得忙跑得一干二净。

    王承恩正要走进去。

    “王公公,且慢!”

    杨名深这时候喊住了王承恩。

    “怎么,杨主事还有何指教吗?”王承恩问道。

    “下官不敢,只是下官有不个不情之请,希望王公公可以给下官一个机会,让下官手刃范三拔,下官愿给公公送一千银元,如何?”

    杨名深素来与范三拔积怨甚深,尤其看不惯范氏通敌之行为,之前一直忌惮其背后势力而不敢反目,如今因有崇祯帝朱由检撑腰,他便想借此机会发泄一下,特别是当他感受到屁股强烈的疼痛后,更加恨不得将范三拔碎尸万段。

    所以,现在他便请求王承恩能给他这个机会。

    “杨主事是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只怕这辈子连只鸡都没杀过吧,你确定你能杀他?”王承恩笑问道。

    “别人可能我杨某下不去手,但这个卖国求荣的国贼,我杨名深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

    杨名深龇牙咧嘴地说道。

    “那行,正好东厂缺经费”,王承恩说后便立即吩咐道:“给杨主事一把绣春刀。”

    杨名深接过一把绣春刀来,拔出刀刃,当刀寒光闪烁在他面时,他不由得狰狞了些,然后提着刀,杀气十足地抢先走了进去。

    “杨主事,您又来了”,范三拔这时候也走了出来,刚看见最让他讨厌的杨名时,正说着话,他看见杨名深身后是一大帮东厂的人,顿时面露惊讶之色,暗想杨名时是司礼监韩守敬的人,怎么调动东厂的人了。

    而这时候,杨名深则直接一刀朝范三拔劈了过来:“姓范的,我杨名深今日不手刃你,我不姓杨!”

    杨名深到底是书生,力气不大,饶是锋利的绣春刀在他手里也没能直接砍断范三拔的脖子,而只是让范三拔的脖子有一半耷拉了下来,血汩汩地往外流。

    范三拔的眼珠子盯着杨名深:“你,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杨名深没有回答他,而是走过来,继续举起刀在他身招呼,一刀接着一刀,如砍瓜切菜一般,范三拔顷刻间被杨名深剁得粉碎。

    而杨名深自己也很兴奋,朱由检打了他鞭子,使得他本来心情不好,如今在范三拔的血液刺激下,自然是更加疯狂,也不停地继续砍着:“陛下旨意是乱刀砍死,不多砍几刀,如何交付陛下,而且本官还花了三千银元,如不多砍几刀,岂不亏哉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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