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石室中，司马真垂头跪在先帝的牌位前。</p>
“父皇……”</p>
长久地沉默之后，司马真低低道：“父皇，儿臣真的尽力了……”</p>
“这一次，真的非人力能够违抗，”司马真面色平静，轻轻道：“纵观史书，从未有逆转时事成功者。江山万里，流水涛涛，已非我司马家天下。”</p>
“倘或我大周还有一线生机，朕也愿意为大周流尽最后一滴血，”司马真吸了一口气，闭目道：“可事实是，到如今，纵然朕万死，也不可能逆转天下大势。”</p>
司马真张开眼，呼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惨然又轻松的笑：“父皇，儿臣不孝。既知事不可为，儿臣不会再苦苦挣扎，徒劳丢了性命。”</p>
司马真跪伏在地，重重地叩首：“儿臣会照看好贤王，护他周全，让他为司马家绵延子嗣，不至于断了我司马家后嗣。”</p>
“至于儿臣……”司马真笑了一声：“儿臣已为大周背叛过她一次，甚而沈浪也离朕而去。朕已做了自己能做的，从今往后，朕，朕不想再苦苦经营了……”</p>
司马真跪伏在地，长久未起身。</p>
石室外响起了阿夏拔高的音调：“陛下——那位，那位夏启求，那位夏启想要见陛下。”</p>
闻言，司马真抬起头，苦笑一声。</p>
司马真起身出了石门，便见阿夏站在石门外。阿夏的身后，站着一身黑衣、面色冷然的夏启。</p>
司马真微微叹了口气，看着夏启道：“请。”</p>
引着夏启来到了最近的一处偏殿，司马真指着殿中的木椅：“请坐。”</p>
夏启摇摇头：“不必，我站着就好。”</p>
司马真微微笑：“也好。夏启，你……你是来谈大周国的事情的吗？”</p>
夏启再次摇头：“这不是我的职责。”</p>
司马真微微有些诧异：“那你来……”</p>
夏启面色一冷，口气也冷到冰点：“不巧，我知道了你和李灵的一些事情。”</p>
司马真面上惊愕，脱口而出：“李灵告诉你的？！”</p>
夏启平视着司马真，依旧一脸的冷然。</p>
“朕以为，朕以为，李灵不会和别人说这些的……”司马真苦笑：“罢了罢了……若是她与你说这些，想来她心中待你是不同的……”</p>
在司马真眼中，李灵是这世间最美的女子，也是这世上最为出色的女子之一。这样一个女子，自然该是有着无数爱慕者的。</p>
有一个男子为着她从遥远的星空而来，司马真脑中的第一个反应自然就是男女之情。</p>
上一次司马真瞧见夏启，他便觉得，夏启对李灵不一般。他还出语试探夏启，可惜夏启神色不动，让人瞧不出个所以然来。</p>
到今天，夏启为着李灵冷面而来……司马真想当然的便以为，夏启是通过李灵知道了他与李灵之间发生过的事情。</p>
李灵能与夏启说起这样的话题，已不是寻常男女之间的关系了。</p>
司马真既觉得浑身血液冰凉，又觉得李灵既然决定与他司马真陌路，这件事便是迟早会发生的。</p>
区别只是站在李灵身边的男人是谁罢了……</p>
无论那个站在李灵身边的男子是谁，司马真都不在意，他只希望对方比他司马真对李灵好，不然，他便心中不服、不甘。</p>
夏启沉默看着司马真。</p>
司马真长长叹息，看着夏启，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很早的时候，朕便听李灵提过你的名字。只是那时候，朕猜不到，你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这里。”</p>
“朕永远不会放弃她，但是她既然已经决定和你在一起，朕也希望她能过得快活。朕不希望你误会她，”司马真看着夏启：“是朕心慕李灵，是朕千方百计想要李灵留在身边，也是朕给李灵下过药使她与朕陌路……朕愧对她。既然你们在一起，朕可以告诉你，李灵并没有喜欢过朕，也未与朕发生什么……”</p>
夏启眼中划过一丝惊色。</p>
司马真皱了皱眉：“你不知道？你框骗朕？”</p>
夏启顿了顿，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我知道一部分。”</p>
司马真皱眉定定地看着夏启：“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p>
夏启：“李灵让我不要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p>
“然后？”司马真挑眉看着夏启：“李灵让你不要插手，但是你心中不忿朕的所作所为，想要私下处决朕？”</p>
司马真是见识过高科技世界的能力的。</p>
在这个宇宙飞船出现之后，司马真知道，所谓大周的数十万大军，不过是蝼蚁一般。</p>
知道高科技世界的能力，司马真也不会低估夏启的能力。</p>
“处决？”夏启低低应了一声：“在大星辰国，你做的事，应该被化学阉割……”</p>
司马真茫然了一下。</p>
夏启：“就是做一个太监。”</p>
“……”司马真：“士可杀不可辱。”</p>
夏启摇了摇头，认真地看着司马真，回答他之前的问题：“我会尊重她。你们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历史。”</p>
司马真愕然，片刻间又是面色一白：“历史？”</p>
夏启：“就像这个星球的历史。过去了，就是历史。只有现在这一刻是真实的。”</p>
司马真面颊抽搐了一下，他看着夏启沉声道：“你告诉朕，李灵现在是和你在一起吗？”</p>
夏启却突然抬起了手，点了点直播半球。</p>
一个半透明的光屏出现在夏启眼前。</p>
李灵：“夏启，我这边算结束了。我和朋友告了别，你现在有空吗？”</p>
夏启脸上的冷意消散，他飞快输入：“好的，等我几分钟，很快会来。”</p>
李灵：“嗯，好。谢谢夏启，麻烦你了。过会见。”</p>
夏启：“过会见。”</p>
夏启关上直播半球。</p>
司马真看着夏启的手环和直播半球。</p>
司马真曾作为一只猫穿越过那个高科技世界，他见识过手环和直播半球，他也见到过李灵手上的手镯和直播半球。</p>
“原来，你们一直有联系……”司马真一脸的恍然与失落：“她找你？”</p>
夏启面色已好了许多，轻声道：“我有事，告辞。”</p>
话毕，夏启转身就走。</p>
夏启大步朝着宫外走，风中传来他的一句话：“大周国还有一个月多的时间。”</p>
司马真一怔，转头看去，夏启已经消失了。</p>
“他今日来做什么？”司马真轻轻道，下一瞬司马真便回过味来：“他来确认朕和李灵的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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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中，司马真垂头跪在先帝的牌位前。</p>
“父皇……”</p>
长久地沉默之后，司马真低低道：“父皇，儿臣真的尽力了……”</p>
“这一次，真的非人力能够违抗，”司马真面色平静，轻轻道：“纵观史书，从未有逆转时事成功者。江山万里，流水涛涛，已非我司马家天下。”</p>
“倘或我大周还有一线生机，朕也愿意为大周流尽最后一滴血，”司马真吸了一口气，闭目道：“可事实是，到如今，纵然朕万死，也不可能逆转天下大势。”</p>
司马真张开眼，呼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惨然又轻松的笑：“父皇，儿臣不孝。既知事不可为，儿臣不会再苦苦挣扎，徒劳丢了性命。”</p>
司马真跪伏在地，重重地叩首：“儿臣会照看好贤王，护他周全，让他为司马家绵延子嗣，不至于断了我司马家后嗣。”</p>
“至于儿臣……”司马真笑了一声：“儿臣已为大周背叛过她一次，甚而沈浪也离朕而去。朕已做了自己能做的，从今往后，朕，朕不想再苦苦经营了……”</p>
司马真跪伏在地，长久未起身。</p>
石室外响起了阿夏拔高的音调：“陛下——那位，那位夏启求，那位夏启想要见陛下。”</p>
闻言，司马真抬起头，苦笑一声。</p>
司马真起身出了石门，便见阿夏站在石门外。阿夏的身后，站着一身黑衣、面色冷然的夏启。</p>
司马真微微叹了口气，看着夏启道：“请。”</p>
引着夏启来到了最近的一处偏殿，司马真指着殿中的木椅：“请坐。”</p>
夏启摇摇头：“不必，我站着就好。”</p>
司马真微微笑：“也好。夏启，你……你是来谈大周国的事情的吗？”</p>
夏启再次摇头：“这不是我的职责。”</p>
司马真微微有些诧异：“那你来……”</p>
夏启面色一冷，口气也冷到冰点：“不巧，我知道了你和李灵的一些事情。”</p>
司马真面上惊愕，脱口而出：“李灵告诉你的？！”</p>
夏启平视着司马真，依旧一脸的冷然。</p>
“朕以为，朕以为，李灵不会和别人说这些的……”司马真苦笑：“罢了罢了……若是她与你说这些，想来她心中待你是不同的……”</p>
在司马真眼中，李灵是这世间最美的女子，也是这世上最为出色的女子之一。这样一个女子，自然该是有着无数爱慕者的。</p>
有一个男子为着她从遥远的星空而来，司马真脑中的第一个反应自然就是男女之情。</p>
上一次司马真瞧见夏启，他便觉得，夏启对李灵不一般。他还出语试探夏启，可惜夏启神色不动，让人瞧不出个所以然来。</p>
到今天，夏启为着李灵冷面而来……司马真想当然的便以为，夏启是通过李灵知道了他与李灵之间发生过的事情。</p>
李灵能与夏启说起这样的话题，已不是寻常男女之间的关系了。</p>
司马真既觉得浑身血液冰凉，又觉得李灵既然决定与他司马真陌路，这件事便是迟早会发生的。</p>
区别只是站在李灵身边的男人是谁罢了……</p>
无论那个站在李灵身边的男子是谁，司马真都不在意，他只希望对方比他司马真对李灵好，不然，他便心中不服、不甘。</p>
夏启沉默看着司马真。</p>
司马真长长叹息，看着夏启，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很早的时候，朕便听李灵提过你的名字。只是那时候，朕猜不到，你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这里。”</p>
“朕永远不会放弃她，但是她既然已经决定和你在一起，朕也希望她能过得快活。朕不希望你误会她，”司马真看着夏启：“是朕心慕李灵，是朕千方百计想要李灵留在身边，也是朕给李灵下过药使她与朕陌路……朕愧对她。既然你们在一起，朕可以告诉你，李灵并没有喜欢过朕，也未与朕发生什么……”</p>
夏启眼中划过一丝惊色。</p>
司马真皱了皱眉：“你不知道？你框骗朕？”</p>
夏启顿了顿，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我知道一部分。”</p>
司马真皱眉定定地看着夏启：“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p>
夏启：“李灵让我不要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p>
“然后？”司马真挑眉看着夏启：“李灵让你不要插手，但是你心中不忿朕的所作所为，想要私下处决朕？”</p>
司马真是见识过高科技世界的能力的。</p>
在这个宇宙飞船出现之后，司马真知道，所谓大周的数十万大军，不过是蝼蚁一般。</p>
知道高科技世界的能力，司马真也不会低估夏启的能力。</p>
“处决？”夏启低低应了一声：“在大星辰国，你做的事，应该被化学阉割……”</p>
司马真茫然了一下。</p>
夏启：“就是做一个太监。”</p>
“……”司马真：“士可杀不可辱。”</p>
夏启摇了摇头，认真地看着司马真，回答他之前的问题：“我会尊重她。你们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历史。”</p>
司马真愕然，片刻间又是面色一白：“历史？”</p>
夏启：“就像这个星球的历史。过去了，就是历史。只有现在这一刻是真实的。”</p>
司马真面颊抽搐了一下，他看着夏启沉声道：“你告诉朕，李灵现在是和你在一起吗？”</p>
夏启却突然抬起了手，点了点直播半球。</p>
一个半透明的光屏出现在夏启眼前。</p>
李灵：“夏启，我这边算结束了。我和朋友告了别，你现在有空吗？”</p>
夏启脸上的冷意消散，他飞快输入：“好的，等我几分钟，很快会来。”</p>
李灵：“嗯，好。谢谢夏启，麻烦你了。过会见。”</p>
夏启：“过会见。”</p>
夏启关上直播半球。</p>
司马真看着夏启的手环和直播半球。</p>
司马真曾作为一只猫穿越过那个高科技世界，他见识过手环和直播半球，他也见到过李灵手上的手镯和直播半球。</p>
“原来，你们一直有联系……”司马真一脸的恍然与失落：“她找你？”</p>
夏启面色已好了许多，轻声道：“我有事，告辞。”</p>
话毕，夏启转身就走。</p>
夏启大步朝着宫外走，风中传来他的一句话：“大周国还有一个月多的时间。”</p>
司马真一怔，转头看去，夏启已经消失了。</p>
“他今日来做什么？”司马真轻轻道，下一瞬司马真便回过味来：“他来确认朕和李灵的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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