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证,俺绝对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宋忠整个人急的团团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去跟李元吉解释,毕竟现在的李元吉已经得势,不再是以往的那个李元吉,万一他要是生气了,直接动了手该怎么办?

    “说!”宋忠越是如此,李元吉便越是觉得事情难办,不禁皱着眉头逼问道。

    犹豫纠结的宋忠再也扛不住了,索性老脸一横,豁出去了:“殿下,王府已经没了……”

    “没了?”李元吉黯然一愣,继续追问着:“好端端的王府怎么可能没了呢?”

    “没了……是没了……”宋忠一脸懵逼的摊开手,示意自己的无奈:“朝廷缺钱,所以把王府给卖了,人家说是花了八千贯买来的,算朝廷想收回,最起码也得把买房钱退还给人家不是?”

    “八千贯?我日你个仙人板板……”李元吉觉得自己已经崩溃了,当即忍不住的破口大骂。

    你觉得地价高,算是把王府拆了建商铺都没问题,可你特喵的竟然把老子的王府给卖了?还特喵的是因为缺钱?

    缺钱你不会卖官卖爵啊,卖老子的王府算怎么回事?空手套白狼吗?

    “不管他是谁,告诉他,明天日落之前,必须给孤把王府腾出来,不然不用走了,全都留在这里吧!”气的脑门都是疼的,李元吉愤怒的朝着宋忠命令道。

    王府,可不仅仅只是一座房子,作为见证了自己从失势到崛起的老物件,岂能这么轻易的卖了?

    还有,老子又没拿到钱,凭什么卖老子的王府?

    “搬……搬不了!”

    “你说啥?有种再说一遍?”

    “真搬不了,买主是殿下您的舅舅,窦琎窦郎。”宋忠苦着脸,都是皇亲国戚的,又是你舅舅,若你俩关系不好也算了,问题是你俩关系也并不差,之前人家还赞助了你几百贯呢,现在不给钱让人搬走,好像也不大合适吧?

    “我……”李元吉气的想骂娘,但还是忍了下来。

    买主是窦琎的话,这事还真不太好办,以窦琎那个败家子的性格,花了这么大代价买来的宅子,怎么可能轻易的交出去?

    再说,李渊还在呢,作为自己的舅舅,李渊的外戚弟弟,自己显然不能因为一座宅子的事情而去得罪了他,虽然窦琎什么也不懂,是个彻头彻尾的二百五。

    “孤的舅舅怎么说?”仍旧有些不大死心,那可是具有特殊意义的王府啊……

    “国舅爷说八千贯那是可以在户部查到的数字,绝对没有掺假,如果殿下想要要回,八千贯他不指望了,但怎么着也得退个七千贯吧?毕竟这宅子自己才刚搬进去不足四个月,算是做买卖,也绝不会这么短时间亏的这么惨,更何况还是太平坊这么个地段……”宋忠将窦琎的原话搬了出来。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舅舅,能让出一千贯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李元吉心除了骂娘还是骂娘,将李世民从头到脚都给骂了几千遍,没你这么败家的,不对,没你这么败别人家的,有本事你败自己家去啊,老败别人的家算个什么英雄好汉?

    ……

    “殿下,好消息!几大世家已经突口了,表示愿意借给朝廷一些粮食,加一些后续……”今日的裴矩显的异常的兴奋,一大早的便跑来找到李元吉一番恭贺,似是在炫耀。

    原本一直没有开口的世家,一夜之间转变了态度,不禁肯借粮,还是一次几万石,几十万石的借。

    而有了这些粮食,加李元吉在海边各州的举措,应该是可以勉强撑过这一年的,如此大喜的事情,怎能不来炫耀?

    “知道了!”李元吉无精打采的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殿下,这次咱们的常平仓总算是不用空仓了……”裴矩继续卖着得意。

    “知道了!”

    “殿下……”

    “知道了!”李元吉有些不太耐烦的继续回应着。

    裴矩一愣,心暗道这是咋了?自己没喊他啊,瞅了瞅宋忠,暗道你这阉货咋的他了?

    “殿下……”委屈的宋忠悄悄的瞄了眼李元吉,自己话都没说呢,你知道了?

    “孤知道了,你烦不烦啊?没见着孤正烦着呢吗?啊?宋忠啊,有事吗?”抬头瞅了眼,裴矩一脸的迷茫,宋忠一脸的委屈,再一回想刚才的声音,显然不是裴矩,虽然骂错了人,但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永远也不会。

    “没……没……啊不,有……有事!”懵逼的宋忠有些语无伦次的嚷嚷着。

    “宿国公在街连砸三间店铺,还打赏了一人,现在城流言不断。”

    “那三间店铺是不是坑他了?”李元吉不以为意的问着,程知节不是这种没分寸的人,所以一定是店铺的问题。

    “没……店铺的价格是明码标价,宿国公像是故意去找茬的,奴婢听说宿国公到了一家店铺要了样东西,直接砸了,说人家给他的是坏的,前两家店铺没敢说话,被砸了几件商品之后走了,第三家有人顶了他一句,然后动手打人了……”宋忠将道听途说来的消息原封不动的传给李元吉。

    “殿下!臣有事要奏……”宋忠话音刚落,魏徵便从殿外走了进来,脸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像是谁欠了他几万贯似的。

    身为直臣的魏徵,李元吉并没有抽空去拜访他,谁让这货本来是自己的人,后来又一句话也没有酒叛变到了李世民那边呢?

    只是让李元吉没有想到的是,魏徵这货的脸皮还真厚,自己还没找他算账呢,这黑着这张脸找门来批判。

    这货……

    恩,你咋这么自来熟脸皮厚呢?

    “魏卿有何事要奏?”虽然心里听不以为意的,但面子功夫还是要做的,况且留着魏徵也有好处。

    “臣听闻宿国公无故当街闹事,且打伤无辜店家,便去质问宿国公程知节,对方非但没有掩饰,反而直接承认了这件事情,臣问他为何要如此,他便直言看他不爽,所以便揍了。家有家规,国有国法,臣恳请殿下以律法严惩宿国公,否则民间流言不断,对朝廷,对殿下您来说,都是一种不好的影响,日子久了,更是会让朝廷失信于人,失信于民,民亦是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口能言善辩的伶牙利嘴,魏徵如同连珠炮般一口气不停的说完这一整段。

    大道理皆是,小道理也同样蕴含,话语看不出有任何个人情绪,反倒是以一个立者的角度去看待这个问题。

    李元吉终于知道李世民为什么能如此重视魏徵了,以前在自己身边的魏徵,充当的是谋臣的角色,而现在的魏徵,在谋臣这一行列是找不到他的位置,但是在直臣方面,立场坚定的魏徵显的尤为重要。

    “民亦是水,水亦能载舟,亦能覆舟,这话谁说的?”听到这么句熟悉的话,李元吉下意识的问着,难道李世民这么早说出这一番话了?

    “是臣说的,这也是臣刚才听闻此事由感而发。”魏徵昂首挺胸的说着。

    好你个李世民,这话明明是魏徵说的,还偏偏死皮赖脸的安在自己头,脸呢?要不要脸了还?

    似是察觉到李元吉的跑神,魏徵忽然间来了精神,等的是这一刻,特意加大声音道:“臣知道宿国公对殿下,对大唐有莫大的功劳,可宿国公此番行事,殿下若是不做处置,那功劳也会变成罪过,天下人又当如何看待殿下?殿下身边不止宿国公一人,倘若宿国公开了这个头,他日其他人也照模做样的,大唐的江山又将如何治理?殿下今日的放纵,便是来日霍乱大唐根基的起点,往殿下三思。”

    “殿下,那个啥,老臣突然想起来户部还有些事要处理,先行告退了!”眼见事情不对,裴矩连忙举手告别。

    魏徵可不是一般人,朝能得罪的他已经得罪了一遍,还没得罪的不是因为不敢,而是还没找到机会,裴矩可不想跟这货粘什么关系,这可是个蠢到没朋友的家伙,谁粘谁倒霉。

    “殿下……殿下?”魏徵紧逼着李元吉讨要说法。

    “那什么?这事容孤先去了解一下再做定夺,若魏卿所言为实,孤必不护短。”一方面答应着魏徵,一边在心暗骂着程知节这个祸害,惹事精。

    好端端的日子不过,没事去跟那些平民斗什么气?

    还有,你这么一搞,又让其他人怎么说孤?话说你知不知道,这么做很容易没朋友的。

    “还请殿下尽早定夺,拖得越久,对殿下越是不利。”得到了答案,但魏徵依旧不大满意,继续提醒着李元吉。

    直臣不是御史,御史只负责官员的监督弹劾问题,但直臣的权力可大的多了,大事小事,只要是他看不惯的,都能拉出来说一番,很拉轰的感觉,但直臣往往没有朋友,也不允许他们有朋友。

    以前在李世民那里是这样的态度,现在到了李元吉这里,虽然李元吉还没有找他谈话,也没有公开表态,但魏徵还是做出了一副直臣的姿态。

    “把宿国公给孤叫来!宋忠,你去街打听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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