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二年十月,济南府检讨使贺太平统率数万大军,将濮州城东南西三面固定,只留北门不围。架起飞楼,坚起云梯,多使弓弩*枪炮,悉力攻打。

    林冲、扈三娘、曹正等人施展计策严密守御,见招拆招,贺太平的攻打行动徒劳无功,官兵死伤极为惨重。

    文人到底只是文人,耐心最差且最容易动摇意志,贺太平临攻城前还信心十足,但被敌人一通周密守御后立刻就灰心丧气,回到营盘只顾乱讲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话题,搞得白洁、金成英相对嗟叹无语。

    半响,白洁方从对贺大人的失望中回过神来,只见她明眸间隐隐闪过一道厉色,倒是让她想出来一条,可以诱惑濮州城中的梁山军出城决战的毒计。

    白洁传下命令,娇喝道:“来人哪,将那梁山贼寇王英押上帐来。”

    话音刚落,账外的刀斧手们就将被五花大绑的王英给拖将了进来,押到了贺太平、白洁的近前。

    那王英神色桀骜,瞪着一双光眼,立而不跪,见了白洁只顾淫笑道:“贼婆娘,你倒是用得好妖术,居然把爷爷我给捉了来。”

    贺太平恼王英眼神淫恶,怒喝一声:“大胆贼寇,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来人,速将这贼厮推出辕门,斩首示众。”

    王英把嘴一撇,冷笑一声道:“你们要杀就杀,不必废话,爷爷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一疤,十八年过后照旧还是一条好汉,”说到这里,他再用光眼来探白洁胸口峰峦,色迷迷地道,“我来世一定要睡了你!”

    金成英闻言大怒,拖着伤腿一瘸一拐赶将上来,狠狠一个耳光,将王英的半边面孔抽得血肉模糊,再“仓啷啷”一声响,抽出了寒光闪闪的腰刀,就待将矮脚虎一刀两断。

    白洁站起身来,淡笑一声道:“金将军,且慢动手,此獠如此无礼,仅仅送他一刀两断,岂非太便宜了他。奴家有的是好的手段,慢慢消遣于他。”

    “来人,先将这厮的衣裤脱剥了干净,不要留有一丝一毫,我们就押着这光溜溜的矮虎去见他的浑家一丈青。”

    金成英闻言转怒为喜,脸上露出会意的神色,忍不住赞道:“夫人果然妙计,如此一来,那林冲、扈三娘,想不出来迎战却是万难了。”

    王英望着这一对狗男女的相对阴笑,饶是重色不重命的他也免不得毛骨悚然、暗自心悸,看来自己这一遭是要生不如死了。

    “死便死吧,只千万不要拖累了我家娘子就好。”此时的矮脚虎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心思。

    这一日,防守西城的主将正是一丈青扈三娘,她站在城楼,从容指挥,分配军士修补着被官军投石车击破的城墙工事。

    突闻得官军阵营一声炮响,拥出一队马军,前后簇拥,绳穿索绑,拖拽着一个浑身脱剥干净、不着寸缕的五短汉子来到了城门之下。

    扈三娘居高临下看得分明,这个**男子正是自家丈夫矮脚虎王英。

    官军为首的是金成英,他拖着伤腿下了马,慢步走到矮脚虎王英的面前,远望着城楼上的一丈青美人,奸笑着把手一掏,抓紧了王英胯下那物。

    金成英笑道:“一丈青,你可还认得此物?此物真是有福,它如此猥琐,居然也配日夜与绝色美人的玉壶如胶似漆。”

    金成英膂力惊人,手劲奇大,王英要害被拽,面色疼得扭曲起来,但手脚被缚,挣扎不得,只得默默承受,扈三娘在城上看得是目眦欲裂,只能无力怒喝道:“狗贼,你焉敢如此无礼。”

    望着扈美人绝望的神情,金成英忍不住心头畅快,他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狞笑道:“牛粪载花,此乃重罪,今日你家解元爷要替天行道,就除掉了你这条孽障。”

    金成英手臂猛一用劲,奋力上提,只听咔嚓一声,那胯下枪竟被其大力扯断,随即鲜血飞溅而起,可怜王英当场痛死在地。

    城上的扈三娘终于被激得怒不可遏,提了双刀,开城骤马而出。金成英见计划得逞,纵身上马,绰枪来迎,还未及交手,劈手就将血淋淋的断裂王英枪,往扈三娘的面盘上就丢:

    “接着,美人儿,这是你的幸福回忆!”

    扈三娘咬碎银牙,纵身闪过了贴面的侮辱,抡起日月双刀,卷起两道凌冽的旋风,直取金成英。

    义愤填膺的一丈青搏命来战,爆发出体内的潜力,一时之间气力大增,到与受伤的金成英斗成了一个平局,两马相交,瞬间就过招了五十余合。

    这边一丈青单溺金成英,白洁带着羊倌、种田两员人造神将也赶到了阵前。

    白洁见一丈青如此了得,很是出乎意料,当即指令道:“扈三娘,非一人能胜,你二人速速助金解元一臂之力。”

    李宗汤、韦扬隐一齐道声喏,各执刀枪,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催马闪电般冲杀阵前,要协助金成英,围捕扈三娘。

    扈三娘虽然了得,但对付一个金成英就已经是力有不足,若是三员虎将齐上,根本遮拦不了十招。

    更何况,这李宗汤十分歹毒,奔跑之中先自弯弓上弦,使出了他领悟自谢映登战魂处的神箭之术,觑准了扈三娘的香肩,一矢射出。

    这一箭,李宗汤没想过要射中,他只想射伤扈三娘,倒是从没想过要一箭射死了她。

    因为对于扈三娘这等姿色的美女,就算他属于乡下纯种土鳖,也免不得要有觊觎之心。

    他的想法是要捉活的,等捉到了这女人后,还一定要与羊倌哥哥分享,要前后配合好好乐一乐,如此方不辜负兄弟同心。

    李宗汤望着扈三娘的如花容颜、白皙肌肤、秀挺峰峦、修长身段,胯下那物忍不住就昂首怒挺起来。

    谢映登传下来的箭术果真有神鬼难测的奇效,扈三娘身手矫健、耳聪目敏,寻常弓箭不能近她的身,但李宗汤这枝箭与众不同,飞行都走着诡异的轨迹,瞒骗住了扈三娘的神识。

    箭穿如乳燕归林,毫无阻滞的命中了目标,“扑哧”一声,扈三娘的香肩上开出一朵凄艳的血花。

    一丈青突遭重创,吃疼手软,握不定武器,当即就有一柄日月刀脱手落地,金成英抓住机会,轻舒猿臂,款扭狼腰,顺手一拽,就将美人的酥软身体拽过马来。

    金成英夹住了扈三娘,感受着美人酥软的身体,忍不住仰天大笑,但就在这时,城门之上却有一条好汉从数十丈高处,纵身跃落,正好跳落到了金成英马头之前。

    银色光芒闪过,一杆丈八蛇矛探出了战龙于野之势,矛头抖展之间,幻化出九朵葵花。

    九绝麒麟闪!

    金成英只觉面前一片阳光灿烂,再也生不起半点躲闪的勇气,就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这一杆蛇矛刺穿了头颅。当即死尸载倒,扈三娘跌落下来,恰好投入到这位男子温暖的怀抱。

    千钧一发的关头,豹子头林冲从天而降,竟然使出了卢俊义方才最擅长用的无敌枪法,彻底扭转乾坤,来了一场英雄救美。

    李宗汤射冷箭、金成英擒扈三娘、林冲天降杀人,都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待到李宗汤、韦扬隐冲上近前,林冲早已夺了金成英的马,抱着美人,提着蛇矛在严阵以待了。

    豹子头林冲见敌人冲将上来,暴雷也似的一声怒吼,抖擞精神,只凭一人之力来单挑两员万夫莫挡的虎狼之将。

    三骑马盘旋并蹄,转灯般的展开激斗,豹子头林冲使出十二分的本领,完全展现出一名成熟先天高手的强大战斗力,连续杀伐了两百个回合,但却不落丝毫下风,并不输给那两人半分。

    城上操刀鬼曹正害怕林冲久战有失,当即鸣金收兵,林冲护着扈三娘,蛇矛守御挥舞得好似海天一线,李宗汤、韦扬隐寻不到任何空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梁山好汉从容撤退。

    这一场血战,扈三娘虽然失去了丈夫,但却再次深深感受到了林冲的沉默关怀,得失之间、悲喜交加,说不清她心里到底应当如何。

    可就在一丈青患得患失、心如鹿撞之时,又有一桩变故接踵而来,正好让这位美人彻底驱走了杂样心思,下定决心要更加坚强勇敢,承担起更多的守城重任了。

    豹子头林冲病了,病来如山倒!

    原来林冲自逼上梁山以来,但凡征战时还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出了这么许多的汗,这一回,真是满身浸透了汗,将征袍都给湿透了。

    林冲只顾卸下盔甲,不知不觉被吹了不少冷风,到了本帐,身上的汗水早已消了干净,因一时贪嘴,连喝三杯冷酒。

    他饮酒后刚要休息,便觉肚子奇痛无比,疼得他汗珠滚滚跌落,没过多久,仰天喷出一口鲜血,后就昏迷不醒了。

    扈三娘、曹正、杜迁、宋万等请来医师诊治,方才得知林冲所患的病正是“腠里不固,风邪易侵,拘束经络,使筋脉拘急,气血不通,不通则痛”的卸甲风之症。

    所幸这医师到有些手段,开出了偏方,保住了林冲的活命,只是近半年之内,他再也不能上战阵厮杀,必须要静静休养。

    濮州防守全靠林冲作为擎天之柱,现在栋梁折损,今后如何为战?临危时刻,扈三娘挺身受命,用她柔软的香肩暂时顶替起了林武师的责任。

    同时,操刀鬼曹正拼死突围,赶到嘉祥来相请呼延灼发兵援助,众人听完曹正的讲述,都把目光来探杨烨。

    闹东京、救王庆、夺南旺、战嘉祥,无论是梁山好汉,还是淮西将领,对于杨烨的智勇都钦佩的五体投地,大家一并认为,现在要援助濮州,对付贺太平一伙,还是要仰仗着杨烨来筹谋。

    杨烨从怀中取出一张山东全境的军事地图摊放在帅案,仔细查探、沉思良久之后,将拳头重重砸落在标有曹州记号的地方。

    “千里驰援,须防敌人围城打援,以力援之不如以巧援助。依我之见,此一番我们当用一招围魏救赵,不仅可解濮州之围,更能为林冲哥哥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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