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随从来禀报说酒宴已经准备好了,于是便一同来到了膳堂,陪同喝酒的还有船帮的一些重要头目。

    刘老五的酒量不怎么样,那几个头领倒是酒量很好,不停的举杯相邀,所以这顿酒喝得倒是很是畅快。

    喝完酒之后,杨仙茅带着刘冬雁坐着刘老五派的马车回到了清风道观。

    清风道长听说杨仙茅回来了,又惊又喜,赶紧跑出来迎接。问了一些去夷山的事情之后,告诉杨仙茅说刘老五给的钱都给他放在夜叉女的肚子里了。需要的话自己去取。

    等到清风道长走了之后,杨仙茅还真有点好奇夜叉肚子里的那些钱究竟还在不在,也想知道刘老五到底有多大方,给了多少钱。

    所以,杨仙茅借着酒兴推开了立柜,来到了隔壁那间屋子。他招手将站在门外的刘冬雁进来。现在他们两个相依为命,也就没必要避她了。

    刘冬雁进来之后,看见这尊女人身子夜叉头的神像,着实吓了一跳。待到见到杨仙茅将手按在夜叉女的肚子上扭动,机关咔咔打开,更是惊讶得目瞪口呆。因为她看见了夜叉女的肚子中竟然放着好几箱的白银,具体也不知道有多少。

    杨仙茅只是扫了一眼,确认那些银子还在,而且,比上一次的一百两要多得多,他也懒得去数到底有多少银子。同时他也害怕自己的手碰过这些银子之后,说不定就要不翼而飞,倒不如不去管它,需要用银子时再说。所以,他将那盖子重新合拢,懒得再管了。

    当他们出到外间,刘冬雁还没有从刚才震惊之中清醒过来,惊叹的望着杨仙茅说:“这里面的银子都是少爷您的吗?好多啊,既然少爷有这么多钱,干嘛还穿粗布道袍?为啥不穿得好一点呢?看少爷可不像守财奴。在夷山那么多人给银子你都不收,肯定不是舍不得钱,却不知道少爷为什么不用这些钱日子过得好些呢?”

    杨仙茅苦笑说:“你忘了?我告诉过你的,我是五弊三缺之人,根本留不住钱的。这些钱是道长帮我放在夜叉女肚子里,不知道这种方法能不能帮我把钱留住,但目前来看倒还可以。只不过,我相信假如我要用这些钱来改善自己的生活的话,这些钱肯定就保不住,这一点上一次已经有证明。”

    听到杨仙茅说这话之后,刘冬雁频频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那少爷最好还是不要动为好。”

    杨仙茅对刘冬雁说:“我出去有点事,可能晚上会回来得晚些,你不用等我,自己睡。”

    刘冬雁说道:“我还是跟着少爷吧,免得少爷需要跑腿做事的时候身边没人。”

    杨仙茅摇摇头说:“我不需要人跟着,就是去见个朋友,你就不必跟着了,你就待在道观里,我忙完之后自然会回来,如果我回来晚了。你就先睡,不用等我了。”

    刘冬雁立刻确定杨仙茅是去见夏银花,于是便点了点头,没有再坚持。

    杨仙茅借着酒劲离开了道观,在外面找了一辆车,坐着往茶市方向走。因为这时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到那儿的时候,茶肆差不多也就该关门了。

    果然,杨仙茅来到茶室的时候,看见夏银花正忙着上门板,比往常的日子要提前了一些,想必他是想早点关门,等杨仙茅来了两人好喝酒说话。

    刘冬雁看见杨仙茅,很是欣喜,赶紧的把门板上好了,把杨仙茅叫进了店铺中,便把店铺门关上了。

    等到店铺门一关,夏银花便纵身入怀,紧紧抱着他。两人热情相吻,良久这才稍稍分开,夏银花说道:“我已经准备好了酒宴,赶紧坐下。”

    杨仙茅扫了一眼并没有摆着酒席,不由有些好奇,问道:“酒宴在哪呢?”

    “在我屋里,在屋里面吃酒更方便些。”

    杨仙茅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心里开始怦怦乱跳,不过先前有了吉玛十多天的夜夜相会,却没有什么不妥的事发生,这之后,杨仙茅有些放心下来了,所以,没有提出反对,跟着夏银花进入了她的闺房。

    在杨仙茅进来之后,夏银花立刻就关上了房门,欣喜地拉着他在屋中间的圆桌前坐了下来,桌子上摆了好几样精致的酒菜,还有一坛酒放在旁边。被子似乎也换过新的,散发出一阵淡淡的皂角的香味。

    两人喝得很是尽兴,说了很多话,那一大坛酒也都喝光了。

    夏银花媚眼如丝,躺在他怀里,叫他把自己抱上床。杨仙茅犹豫片刻,还是咬牙将她抱起来放在了床上,吹灭了灯。

    ……

    春宵时短。

    一夜云雨,直到天快亮时,两人才打了个盹。

    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杨仙茅起床了,对夏银花说:“我得赶紧回去,那小丫头说不定一夜未睡在等我呢。”

    夏银花带着醋意,抱着他的脖子说:“不许你对她动心思,听到没有。”

    杨仙茅在她挺翘的屁股打了一巴掌,说道:“你说什么呢?她只是我的一个丫鬟而已。有了你,我夫复何求?”

    夏银花这才心满意足的亲了他一下说:“那就好,那你快去吧,免得这小丫头惦记。她对你挺好的,我看得出来。”

    于是,杨仙茅走出了茶室,快步如飞,很快便回到了到清风观。

    他回到自己的住处时,推门进去,果然看见刘冬雁正呆呆坐在桌前,眼圈有些发红,还带着血丝,很显然,这一夜她没有睡,而且因为焦急上火,眼睛都有些充血,于是便心疼地说道:“我不是说了吗,让你困了就自己睡,不用等我。”

    刘冬雁摇摇头:“我不困,少爷不回来,我放心不下。少爷还没洗漱吧?我去给你打水。”

    待到洗漱完毕,天已经大亮了,杨仙茅惦记着夏银花茶肆那边还要打水,于是带着刘冬雁两人来到了茶肆。

    刘冬雁放下大木箱,正准备去厨房抱水缸去提水,却被杨仙茅抢先一步跑进厨房,把那大水缸抱到了怀里出来。刘冬雁想伸手去接,杨仙茅却说道:“这一次我去打水,你一夜没睡,先歇息一会儿,实在困,就到屋里面去眯一会儿。”

    刘冬雁想说她不困,还想抢杨仙茅怀里的水缸自己去打水,却被杨仙茅晃开了身子,快步如飞跑出门去了。

    刘冬雁总不能扔下箱子去追赶,只能守着木箱,坐在桌子旁等着杨仙茅回来。

    正在这时,忽听得码头台阶啪啪作响,上来了好些人。为首一个老者焦急地喊着:“一文道长,请问一文道长在吗?赶紧救命啊。”

    这时,杨仙茅还没有回来,刘冬雁听到有人叫自己少爷,赶紧迈步出来张望,便看见台阶台阶那上来了七八个人,抬着一块门板,门板上躺着个人,盖着被子,正痛苦地**着。

    刘冬雁赶紧说道:“我们少爷马上回来,你们有事吗?”

    为首的一个老者抹了一把头上的热汗,说:“我儿子上山打柴,从悬崖上掉了下来,摔断了腿,我们没钱去找郎中,听说码头茶肆里有一个年轻道长,给人看病只收一文钱,宅心仁厚,而且医术很高明,我们所以就来了。求道长可怜可怜我儿子。——对了,道长去哪了?究竟什么时候回来?我儿子已经痛得不行了。”

    刘冬雁见他们穿着粗布短衫,一看就是种田的,便招呼他们在旁边的桌子上坐下,说:“我们下午也去打水去了,说话就回来,你们稍等。”

    夏银花赶紧上前,看了一眼躺在门板上的那可怜的年轻人,已经痛得要昏死过去,却偏偏又没有昏迷,使他能够深切的感觉到剧烈的疼痛,只是盖着被子,并不知道疼痛来自于身体哪里,她也不好掀开被子查看,所以便招呼他们坐下,给他们倒茶水,那些人却摆手说他们不喝茶,也没钱喝。

    的确,身处农村,如果年成好,粮食收得上来的话,吃饭问题倒不大,最关键的是这些乡里人拿不出钱来,对他们来说,每一文钱都是非常珍贵的,恨不得掰成两半来花,又怎么舍得花钱到这来喝喝茶呢,即便才是一文钱一碗,他们也舍不得。自己腰上带的有装水的葫芦,口渴了便取下来拔掉塞子,咚咚的灌了半肚皮就行了。

    他们一边喝着水,一边跟刘冬雁说话,询问杨仙茅医术到底有没有外面传说的那样神奇。

    刘冬雁当然要帮着自己少爷,说道:“那是当然的了,在前些日子,我们少爷还刚刚治好了一个癫痫病人,很多人都知道呢,我们少爷可以算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少爷看一次病只收一文钱而已。

    正说着话,杨仙茅抱着那巨大的水缸一路快步回来了。

    刘冬雁赶紧抢步上前去接那水缸,同时说道:“少爷,你把水缸给我,这里有人来找您看病,看样子病情很危重。”

    原本杨仙茅是打算自己把水缸抱到厨房去的,但是听到刘冬雁这么说了之后,便把水缸交给了他,拍了拍手,走过来对那几个人说:“我是一文道人,病人在哪?让我瞧瞧。”

    那个老者赶紧对杨仙茅说道:“在这呢,您快过来给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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