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便住在了杨家的病房里,现在也没什么病人,有地方给他们住。

    到了第二天早上,颜色渐渐明亮起来,但是依旧是昏暗无比。

    他们惊讶地发现,天地间已经被笼罩了一层厚厚的灰烬,而这时天空开始降雨,雨水却也不大,但是一直持续不断淅淅沙沙的。

    那地上厚厚的灰烬,在雨水落下之后便迅速溶解在雨水之中,顺着雨水进入了地下,渗透到了泥土之中。

    房顶上树冠上挂满的灰烬也被雨水冲刷下来,融化在雨水中,浸泡在泥土里。

    雨水一直持续到中午,这才停歇,天地间那厚厚的灰烬却再也找不到踪迹。

    城里的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可是下午时分,太阳重新出现在天空,天地间一切又变得跟以前没有什么两样,仿佛昨天天地的九彩光芒和熊熊燃烧的火焰,以及落下的灰烬都只是在梦中而已。

    最后的日子里,他们一直很担心罗门主在找上门来,可是却一直没见到他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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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多月过去了,一切平安无事。冯秋雨他们一直在药铺里帮忙,同时护卫杨家。他们以为罗门主已经把这件事给忘了,直到这天中午时分,杨仙茅回到回春堂。

    杨明德夫妇异常高兴,悬在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一迭声地问他怎么耽误这么长时间?

    杨仙茅当然不会说出他被困在了孤峰之上,而只是巡医中遇到好几个很棘手的病案,所以耽误时间久一些。

    杨明德和张氏说起一个月多月前发生的天地异象,杨仙茅当然也附和着赞叹,他们当时也被天地异象所惊呆了。

    杨明德把罗汉门的门主罗金刚前来找冯秋雨他们麻烦的事告诉了杨仙茅,虽然强调那罗门主并不知道杨家的麻烦,还把所有的怒火都迁移到冯秋雨他们几个身上,但是话语间还是充满了愧疚,毕竟罗门主的高徒是自己孩子打伤的。

    杨仙茅听完了整个事情经过,对冯秋雨道:“这件事因我而起,我来对付这罗门主吧。”

    他们在说话的时候,红裳儿却搂着那头小毛驴十分亲热,因为这头小毛驴在他看来十分的可爱,颜色红灿灿的,而他也喜欢穿红色的衣服,名字又叫红裳儿,所以对红色的东西就格外偏爱。

    杨仙茅一路之上却知道这毛驴对外人都是充满敌意,但凡有人触碰到它,往往要发飙的,一路之上为这一点他已经没少跟人道歉了。所以一到家马上先给赤阳驴介绍了家里人。赤阳驴这才对红裳儿和其他家人的爱抚没有任何敌视。

    正牵着小毛驴在门口摸着小脑袋玩耍的红裳儿,听到马蹄声急,回头望去,看见街边过来一队人,立刻惊恐的跑回药铺说:“他们来了!罗门主他们!”

    杨仙茅、冯秋雨的人转头望去,只见一辆豪华马车在一些侍卫随从的护卫下,出现在了回春堂的门口。但是这一次并没有那黑铁塔坐的另外一辆马车,他也没有跟着那干瘦的罗门主出现在回春堂的药铺里。

    罗门主下了马车,迈步进来,扫了冯秋雨他们一眼,道:“你们没有逃走?还算不错,就冲你们这么乖的份上,我可以留你们的性命。但是,你们要是在一个月前,就把自己的右手切断了,那我们的恩怨也就聊了,而现在,你们得切掉两只手。因为,我的徒弟,他已经伤重而死。郎中治不好他,而杨公子一直没有回来,这也是他命中造化不好,不过这一切都是起源于你们,因此,你们得再切掉一只手来替他赔命。”

    冯秋雨等人都吃了一惊,想不到那黑铁塔居然伤重而死。杨仙茅也皱了皱眉,他原先准备替黑铁塔治好伤,化解双方矛盾的,但现在却已经不能了,这件事就变得棘手起来。

    杨仙茅瞧着这干瘦老头,便可以看见他身上冒出的明亮的青色气息,由此可见这老罗汉门门主功力已经达到五级青气高等水平,足足比自己高出两级。

    杨仙茅当然不敢直接跟这样的高手叫阵。于是他决定还是最好能和平化解为好,便上前拱手说道:“罗门主,这件事都是因我引起的,还是有我来承担吧,与冯姐姐他们没有关系。”

    罗门主凝视着杨仙茅,点点头,道:“想必你就是杨仙茅杨公子是吧?”

    “正是在下。”

    罗门主神情颇为恭敬,说道:“杨公子,这件事我不怪你,原本想请你替小徒医治的,只是他没有福气等到你回来,这也是他命该如此,我先前就已经说过,我不会找你们回春堂和公子的麻烦,不过,他们四个对我徒儿下手,却是不能宽恕的,所以这件事杨公子你不必插手,我跟他们清算就是,前些日子天生异象,我忙于处理一些事情,所以没空前来,一直拖延到今天。”

    杨仙茅说:“我前脚回家,门主后脚就跟来了,看来我们还是挺有缘分的。”

    罗门主面露微笑说:“这倒不是碰巧,而是我留下人守在贵药铺外面等候,一直想等杨公子回来,得到杨公子回来的消息之后,我就立刻赶来了。”

    “既然门主的高徒已经病故,那等我回来还有什么用处呢?莫非门主另有需要我疗伤的人吗?”

    罗门主摇头说:“之所以要等杨公子回来,另有一件事,十分好奇,想探个究竟。”

    “什么事情?门主不妨直言。”

    罗门主叹了口气说:“我那不成器的徒弟说,他后心中的那致命的一掌,就是杨公子打的。杨公子或许知道,我们罗汉门修炼的是钢筋铁骨功。这种功法练到高深处,刀枪不入,丝毫不是吹的,这一点想必冯丽霞最有感触。对吧?”

    冯秋雨倒是抱拳拱手说:“罗门主神功的确刀枪不入,令人佩服。”

    罗门主却叹了口气,望向杨仙茅说:“这种功法天生资质非常重要,而且修炼极其艰难,一百个也难得有一个成才的,所以我的弟子并不多,这也是我极其护短的原因,因为我的弟子受了伤,或者被人打死了,那就枉费我十数年的心血。我这小徒已经得了我几分真传,寻常刀剑伤不了他,拳脚就更难了,想不到他却被杨公子一掌打成内伤。而且据郎中所说,他内脏已经破裂,虽然郎中想尽办法用药控制伤情。但最终还是伤重而亡。”

    杨仙茅笑了说道:“我大致猜到门主的意思了,你是想探究一下我究竟用什么功法破了你们的钢筋铁骨功对吧?”

    罗门主微笑点头说:“正是如此,如果杨公子能不吝赐教,老朽十分感激不尽。”

    杨仙茅说:“你的意思是让我打你一掌吗?。”

    罗门主点点头说:“是呀,我若要问公子这掌力是怎么练的,想必有偷拳的嫌疑,老朽倒也不会为人强人所难,因此只需要公子打我一掌,我便知道其中端倪了。”

    杨仙茅这一掌其实没什么奥妙,只不过是施展了五禽戏中的猿戏功。听罗门主这么说之后,这才感觉或许正是这猿戏功,跟一般掌力的不同,这才让罗门主感觉掌力可能存在什么玄妙。

    杨仙茅道:“你明白了我的掌力情况之后,就可以相对地去修正你的功法,以便能对付我的掌力,是也不是?”

    这罗门主却也不隐瞒,点头说道:“正是如此,这也是老朽的私心,不过,如果公子能够赐教一掌,老朽很是感激。”

    杨仙茅对这老头的执拗有些觉得很有意思,说道:“以你的功力,要想逼我施展出那种掌力,根本是轻而易举的,你又何必要用什么感激来换取我打你一掌呢?”

    罗门主说道:“那不一样。那样太不光明磊落了,我目的就是想探究你的掌力,所以你打我一掌,让我知道了你的掌力的端倪,我当然要感激你了。”

    杨仙茅眼珠转了几转,说道:“感激就不必了,我用这掌力打你一掌,你与冯姐姐他们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如何?”

    罗门主却摇头说道:“这却是不能的。我跟他们的恩怨那是必须要清算的。”

    杨仙茅一听,沉声道:“我打你一掌,你难道不怕我把你打伤吗?”

    罗门主好生看了一眼杨仙茅,说道:“杨公子武功比他们都要精湛,我不敢托大。所以杨公子打我,我是要招架的,不过我不会还手,所以请公子放心。”

    杨仙茅心中一动,难道这老头也像自己一样能看见别人身上升腾的元气级别气息,从而知道对方的强弱吗?当下沉声说道:“你如何知道我的功力比他们要强了?”

    罗门主笑了:“能一掌打伤小徒的,除了公子之外没有旁人,单凭这一点,公子的功力就要比他们强上许多。”

    杨仙茅这才舒了口气,原来这老头是从这推断出来的,等下笑到:“行啊,既然,罗门主想见识一下我的掌力,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门主小心,我出招了。”

    杨仙茅缓缓抬起左手,丹田之中玄阴真火出现在拳头之上,包裹着整个拳头,萦绕着一层幽蓝色的火焰。

    罗门主一见,大吃一惊,蹬蹬往后退了两步,目瞪口呆地瞧着杨仙茅,说道:“杨公子莫非已经达到六级蓝气级别?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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