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p>
入夏以来，徐锦兮的(日ri)子过得越来越苦闷，一是天气晴朗，适宜外出，而她却没有一个好朋友可以约出去一起玩，二是席云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来这里看她，每次打电话给他，都被他三言两语就挂断。</p>
这段时间内，她最害怕的就是入夜，每每那个时候，隔壁邻居就传来一家几口聊天谈笑的消息，越发衬得她这边孤冷清寂，无人可说。</p>
她一天天地数着(日ri)子，希望席云翻(身shēn)的那天快点到来，让她脱离苦海。</p>
就连隔壁的大嫂都看出她的不对劲，有几次，她都听见她们在一旁议论她是个不正经的女人，没有正经工作，整天郁郁寡欢，八成就是个被包养的小三儿。</p>
她的屈辱在(日ri)渐累积，耐心，被一点点磨尽。</p>
而今天，对于她来说，是这辈子永远都无法忘记的一天。</p>
她刚起(床chuáng)没多久，就收到了消息，齐羽诺要订婚了，对象当然就是席云。</p>
她立刻打电话给席云求证，不死心地打了一上午，才打通。</p>
席云的声音一出来，她的泪珠便大颗大颗地落下，“云哥，你们要订婚了是么”</p>
席云显得很不耐烦，声音刻意压低了很多，“没错，订婚就在明天晚上，我现在是平步青云，将来也是对你有好处的，你别在这个时候来烦我行不行要是被羽诺发现，我吃不了兜着走”</p>
“可是你已经好久没有来看我了，我怎么说都是你的女朋友啊，差点就领证结婚的，你会不会跟她结婚了就忘了我”</p>
徐锦兮失控，在房间里大吼大叫，对着手机更是撕心裂肺地喊叫。</p>
席云火了，“你怎么回事，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么泼妇你再也不是我所认识的兮儿了，你好好自己反省一下吧，这段时间都别来烦我了”</p>
这话一落，电话随即就被他给挂断了。</p>
徐锦兮泪眼颤动，浑(身shēn)颤抖，如同一个失去了孩子的母亲，双手握着手机不停地给他打过去电话，一开始就是通了被他挂断，后来，就再也打不通，她的号码进入了他的黑名单内。</p>
徐锦兮险些哭晕过去，她最害怕的事(情qing)，终于来临。</p>
席云好像是真的不打算要她了，她整个世界崩塌了。</p>
他就要跟另一个女人结婚，过上荣华富贵的(日ri)子。</p>
而她，注定什么都没有，一辈子孤苦伶仃。</p>
一想到这些，她便感觉自己要疯了，打开门冲出去，一路疯狂跑下十几楼的楼梯，之后在小区内奔跑，跑到外头的马路上。</p>
她手里还拿着手机，因为她不相信自己的号码进入了席云的黑名单内，她在找信号。</p>
“一定是因为这里近郊区，所以才没有信号的一定是”</p>
她不断地安慰着自己，穿着一双拖鞋，(身shēn)上只(套tào)了一件长款体恤，头发也没有梳起，脸色苍白难看，发了疯似得拿着手机奔跑向空旷的区域。</p>
可是，手机上还是显示不在服务区内。</p>
她无力地蹲下，抱头痛哭。</p>
这时，路过的一位大姐认出了她是自己屋的邻居，便好心走过来询问了几声。</p>
徐锦兮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抓着大姐的手，眼泪决堤地乞求着，“求你把手机借给我打电话好不好我的手机打不通，真的打不通”</p>
大姐被她的反应吓到了，连忙拿出手机，“好好好，我借给你，你先别哭啊，发生什么事了”</p>
徐锦兮一看到手机立马拿过去拨了席云的号码。</p>
没多久，就通了，席云的声音传了过来。</p>
“喂”</p>
“云哥你别不要我”</p>
“嘟嘟嘟”</p>
徐锦兮的哭声戛然而止，眼泪卡在眼眶里，倒映出她一眼的绝望。</p>
大姐看她的眼神变得非常怪异。</p>
平(日ri)里就已经猜测她是个被人包养的小三儿，现在莫不是被人抛弃了</p>
但是看她现在的样子还真是可怜透了，不管做了什么，最后还是被男人抛弃了，这份绝望，她(身shēn)为女人，多少能感同(身shēn)受。</p>
“小姐，你先回去吧，这里是大街上呢，你还年轻，人生还长着呢，以后的路还得走啊。”</p>
徐锦兮木讷地摇头，眼泪缓缓地滑下，“不会了，我这一辈子，为了他做了多少错事，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他能一辈子在我的(身shēn)边，可是他现在跟别的女人跑了，那个女人家世显赫，能给他好的生活，而我，什么都没有，所以他跑了。”</p>
大姐眼瞳一震，想不到事实竟是这个样子，对徐锦兮便是更加的同(情qing)了，赶紧把她扶起来。</p>
“这样说的话，那种男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去(爱ài)，他今天可以为了别的女人抛弃你，明天就会为了其他女人抛弃现在这个。”</p>
徐锦兮瞬间安静了许多，被大姐扶着缓慢地往回走。</p>
突然，她猛地将大姐的手甩开。</p>
“不，他说过，以后还是会回来找我的，现在一切都是他的权宜之计，我才是他最(爱ài)的女人”</p>
大姐叹了一口气，“姑娘你就不要天真了，男人要抛弃你的时候会直白说出来么不会，他们只会说更好的听的话来安抚你，让你不要闹，等时机到了，就一脚把女人踹开，在那种男人的心里啊，最重要的不是别人，是他们自己。”</p>
一番话，把徐锦兮打入了更加残忍可怜的境地，是啊，就算席云那些计划都成真，可是真正得利的人是他，而她，只会是一个没名没分的女人而已，要是被发现，还会被世人指着脊梁骨唾骂。</p>
她回到那间小公寓里，不吃不喝坐到了晚上。</p>
当一片漆黑来临，所有事(情qing)都变得非常清晰。</p>
席云从前忽悠她的那些话语，现在她竟能一一看清。</p>
可即便如此，她竟还是觉得自己(爱ài)他(爱ài)地无可救药。</p>
她上网查了一下，果真有齐家千金要订婚的八卦新闻出来，没有假。</p>
她握着手机，眼中一片坚定。</p>
次(日ri)晚上。</p>
今天晚上是齐家千金的订婚仪式，场面比上次生(日ri)晚会更加宏大。</p>
所以本来齐家的人手不足，不得不临时从外面招一些人来用。</p>
徐锦兮为了掩人耳目，特地选了清洁工的工作，戴上口罩，就没有人会发现她。</p>
她绝不会让席云好凉若城的计划得逞的。</p>
她要的从来都很简单，只是席云而已。</p>
从前做的那些，也是为了讨席云的欢心。</p>
现在如果没有他，她无所畏惧。</p>
宴会开始后没有多久，她在宴会厅外面例行打扫，就看见慕止挽着聂江野款款走进宴会厅内。</p>
她急忙转(身shēn)，抬手挡住自己的脸。</p>
一股酸涩涌上鼻尖，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急忙走开了。</p>
她注意到，宴会还来了记者，如果她再冲出去说出一切，到时候就会毁了自己和席云，所以，她想在两人宣布订婚之前，毁了这场订婚。</p>
齐羽诺的房间就在二楼，现在她还在梳妆打扮。</p>
她拿着清扫用具进去假装收拾垃圾，便看到齐羽诺耀眼的样子，一屋子的女人都在捧她，都在说席云娶了她是多大的福气，以后定会好好珍惜她，看不清别的女人。</p>
那一瞬，徐锦兮想拿起手中的垃圾桶冲那个说话的女人砸过去。</p>
“哎，你过来把这里的瓜子壳扫一下。”有人在指使她。</p>
那里离齐羽诺非常近，许是嫉妒心作祟，她一不小心，就将垃圾桶弄翻了，里头的垃圾有带水的果皮，一下子全往齐羽诺的裙摆上倒去。</p>
“啊我的裙子你怎么回事啊”</p>
“哎呀，这条裙子可是大师定制的，专门为了今晚而做的呢，席云都没能看到你穿上它的样子呢，现在它就脏了，怎么办啊，诺诺”</p>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慌慌张张的”有人从外头进来。</p>
众人回头看去，就看到一对中年夫妻走进来，看样子，应该是齐羽诺的父母。</p>
“爸妈，你们看我的裙子，宴会还没有开始呢，待会我穿什么见人啊”</p>
“哎哟，这怎么回事啊”齐羽诺的妈妈非常急切地上前查看。</p>
其他人赶紧指向徐锦兮，“都是她鲁莽，把垃圾往羽诺(身shēn)上倒”</p>
“怎么回事管家，你请的都是些什么人”齐羽诺的爸爸，齐豪大怒。</p>
“眼看着这宾客都来齐了，待会就要下去见人了，今天也没有别的礼服备着啊，就是有，也比不上这件啊。”</p>
这时，徐锦兮站起来，冷眼将手中的拖把丢在地上，“不用着急，宴会办不成了，齐大小姐自然也不用不到这条裙子了。”</p>
“你怎么说话的呢你是故意的是不是”齐羽诺恼怒。</p>
徐锦兮冷笑，“齐小姐，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再生气也不迟，我叫徐锦兮，”她将口罩摘下，“是席云的妻子。”</p>
“我今天来，就是不想让齐小姐被他骗了，他其实根本就配不上你，你出(身shēn)显赫，可以找更好的人，何必跟他一个有妇之夫纠缠呢这也丢了齐家的脸面不是”</p>
众人呆愣，随即炸开了锅一般议论起来。</p>
齐羽诺脸色青白相接，指着她，“信，信口雌黄云哥哥说了，他没有女朋友，更没有老婆”</p>
齐豪也上前，横眉厉目，“没错，我已经去查过席云的(情qing)况，他至今未婚，怎么会有你这个老婆”</p>
“即便我们没有结婚，但是早就在一起好几年，每天过地如胶似漆，跟夫妻没有什么两样，这些，就是证据。”</p>
她将一叠自己与席云过往的甜蜜照片洒出来，每一张，都看得出席云与她亲密的关系。</p>
齐羽诺瞪着那些照片，抓着妈妈的手，“妈，她，她说的是真的你看，我”</p>
她语无伦次，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p>
她是真(爱ài)席云的，无论深浅，都是付出了真实的(情qing)感，想与这个男人共度一生，今天明明就应该是她订婚的大好(日ri)子，却在节骨眼上出现了这档子事，如同晴天霹雳，让她措不及防，心如刀绞。</p>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骚sāo)乱传到了外头走廊，席云闻声走过来。</p>
“诺诺，伯父伯母，怎么了诺诺，你怎么哭了”席云走了进来，第一眼就看见齐羽诺伤心(欲yu)绝的样子，根本没有注意到，徐锦兮就站在边上。</p>
徐锦兮主动挽住席云的手，“云哥。”</p>
她的声音，骤然吓了席云一大跳，思绪在脑海里急乱地跳跃。</p>
齐羽诺含着泪，拿那些照片甩他脸上，“你还有什么好说”</p>
面对那些照片和齐家人的怒目，席云浑(身shēn)震了震，脑子陷入了短暂的空白。</p>
他猛地推开了徐锦兮，眼神转了转，指着倒在地上的女人，“你怎么又来了到底想什么样”</p>
众人一脸错愕。</p>
席云将齐羽诺护在怀里，“伯父伯母，这个女人是我的前女友，在羽诺之前我就跟她没有关系了，可是她还对我死缠烂打的，现在竟然闹到这里来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处理干净。”</p>
徐锦兮脸色惨白，“云哥”</p>
“你能不能有点羞耻心，我们好聚好散不行么你当初嫌弃我出(身shēn)低，我满足你了，分手就分手，我好不容易走出来了，有了新的恋(情qing)，你现在看不得我好了，想方设法来阻挠我，你到底想怎么样”</p>
“云哥不是这样的，我”</p>
席云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转(身shēn)痛心疾首地向齐豪下跪，“伯父，我承认，我确实跟这个女人有过关系，但久在我认识羽诺之前我和她就分了，是她心里还放不下，非要来闹一场，我也没有想到事(情qing)会变成这样，但是我现在的心完全是属于羽诺的，否则我也不会答应入赘齐家，我家虽然不是什么豪门，可多少也有点小生意，(日ri)子也算富裕，如果不是真的(爱ài)羽诺，我是不会答应做上门女婿的。”</p>
齐羽诺眼见如此，赶紧把人扶起来，“云哥哥，我相信你。”</p>
她看向徐锦兮，“你别来闹了，你和他已经过去了，你弄脏我裙子的事我就不计较了，你快走吧，这里不是你闹地起的地方。”</p>
徐锦兮伤心(欲yu)绝，好久都说不上来话，对于她来说，不管齐羽诺说什么，都不如席云一个白眼伤她伤地透彻。</p>
她爬过去抓着席云的衣服，被他甩开，表(情qing)十分的厌烦。</p>
齐豪立刻叫人来把她拖出去。</p>
徐锦兮大声哭喊，被佣人捂住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红肿的眼睛里仍在流着泪，眼珠里，却倒映出席云哄着齐羽诺的画面。</p>
那一刻，她爆发了。</p>
她不知怎么有力量推开(身shēn)边的佣人，捞起旁边一个硬物朝齐羽诺扔过去。</p>
众人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一幕，没能及时反应过来，那硬物生生地砸在了齐羽诺露出的肩膀上，刮伤出血</p>
齐家人气疯了，立即命人把徐锦兮关进旁边的房间里揍打，打她的人都是汉子，一个个捏着拳头，冲着她的脸，她的(身shēn)子，她的腿打下去，她(身shēn)(娇jiāo)体弱，很快便承受不住，连嚎叫都嚎叫不出来。</p>
不一会儿，齐豪走过来，看见她被打地奄奄一息的样子，叫人住了手。</p>
“照理来说，你伤了我女儿，还险些毁了今天的订婚宴，我应该将你杀了，但今天毕竟是我女儿的好(日ri)子，我就放过你一条((贱jiàn)jiàn)命，不管你以前和席云是什么关系，现如今，他都是你攀不起的人物。”</p>
徐锦兮扯着流血的唇角大笑，“你，你们太天真了，他根本不(爱ài)你女儿，他(爱ài)的人是我，他跟你女儿在一起根本就是为了你们家的钱。”</p>
“呵呵，小姑娘，是你天真了吧，男人(爱ài)钱这点，我信你，但是他凭什么为了你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抛弃我女儿呢以我女儿的地位，恐怕没有人是不冲着她背后的钱势来的，与其将齐家的一切作为嫁妆给另一个豪门，还不如选择席云，席云没什么背景，又好控制，是个再好不过的人选。”</p>
徐锦兮瞳孔狠狠一缩，原来，这些人早就看地真真的，只不过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罢了，只有她这个蠢货，以为可以凭一己之力，将席云夺回来，其实，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个人看不清。</p>
门被人推进来，席云冷漠的面孔出现在眼前。</p>
徐锦兮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向他伸手，“云哥，我好疼，我们不要那些了好不好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想要你。”</p>
席云冷冷地瞥她一眼，“你什么时候能清醒一点我跟你早就没有关系，连联系方式都没有了，你还在痴心妄想什么你有今天都是自取其辱。”</p>
说完，他扭头看向齐豪，“伯父，宾客都在等着呢，我们先下去吧。”</p>
齐豪先一步走了，席云跟在(身shēn)后。</p>
徐锦兮颤抖着双手抓住他，他(身shēn)子一顿，蹲下来看着她。</p>
这一瞬，徐锦兮脸上出现了欢喜，“云哥，我就知道，刚才的一切是演戏是么你最(爱ài)的人还是我，没关系，我不疼的，这些都是皮外伤，我擦药就好了。”</p>
席云一愣，脸色依然冷漠，“你还在幻想呵，我告诉你，我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他叹了一口气，似乎很厌烦，“我以为我一个月不理你，你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p>
徐锦兮哽咽声不断，猩红的眼底一片绝望，“你，你说什么”</p>
席云站起来，睥睨着她，“兮儿，但愿你以后，能活地聪明些。”</p>
“来人，把这个女人拖出去，别让她再靠近齐家周围。”</p>
徐锦兮被人连拽带拖地弄走了，但是她并没有反抗。</p>
如果席云舍得回头看一眼她，或许，也就不会有将来的下场。</p>
订婚宴顺利举行，席云和齐羽诺得到了在场人的祝福。</p>
慕止起初是不愿意来的，后来想想，她(身shēn)为聂江野的妻子，这些场合总得出席，免得遭人闲话，所以就来了。</p>
宴会无聊地让人发荒。</p>
席云举着酒杯在不远处跟人聊天，她嫌弃地收回眼神，跟聂江野说了一声后，就去外面透透气。</p>
席云无意间看到她走出去的(身shēn)影，本来没有什么可在意的，可突然看到她拿着手机低头看，他想了想，心中骤然不安，急忙朝慕止走去。</p>
“云哥哥，这是裴叔叔，快来打声招呼。”齐羽诺拉住他。</p>
席云一面微笑着跟眼前的人打招呼，余光不安地往慕止的方向看去。</p>
只见她低头看着手机，接着就往大门的方向走去。</p>
他顿时急了。</p>
外头，慕止突然接到徐锦兮的微信消息，消息说她就在附近，她想见她一面。</p>
慕止心(情qing)复杂难辨，她对徐锦兮的气仍旧没有消，她重(情qing)义，但是也最恨背信弃义的人。</p>
可现在，她深知徐锦兮是因为放不下席云而来的，所以，心软了。</p>
至少，见一面是没有问题。</p>
两人约在齐家的后门外面，离她现在的所在有一段距离。</p>
徐锦兮此时就站在齐家的后门外等待。</p>
刚才，就在她被扔出来的那一刹那，她突然想起前阵子席云说过，只要他和凉若城的计划得逞，聂江野就会入狱，而慕止所拥有的一切都将烟消云散。</p>
她不能让那种事发生，她要告诉慕止让首长防范他们，她做错了太多事，至少，这次让她做对一次。</p>
等了有三分钟，门里终于传来了脚步声，她欣喜地站在门口等待，两只手激动地交握着。</p>
门开了，慕止从里头走出来。</p>
“慕止”</p>
她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又笑又哭，本想上前拥抱她，但突然意识到自己没这个资格。</p>
后门上有路灯，凉慕止一眼就看到了徐锦兮(身shēn)上的伤痕。</p>
“你怎么了谁打的”</p>
慕止上前要检查她的伤口，她后退了两步，泪如雨下，“不，这些，都是我该的，我现在浑(身shēn)都脏，你别碰我，会弄脏你的。”</p>
“你在胡说什么”</p>
徐锦兮擦了擦眼泪，“慕止，我对不起你，终究是对不起你，一辈子都注定了还不起了，但是我希望，我能帮上你点什么，今晚我找你出来，主要是想告诉你，席云和凉若城他们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们想”</p>
“兮儿”</p>
席云急匆匆跑来，厉声打断了徐锦兮的声音。</p>
慕止上前挡在他们之间，指着席云的鼻子骂，“给、我、滚”</p>
席云喘息连连，笑了笑，“刚才她跟你说什么了”</p>
“说什么也不关你这个陈世美的事滚”</p>
席云(阴yin)狠地瞥了一眼徐锦兮，而后看向慕止，笑道，“看来你还不知道啊，这么维护她，其实她根本不值得你这么维护。”</p>
“关你(屁pi)事你听不懂人话么还是觉得我穿着裙子就不敢打你”</p>
席云抓起徐锦兮的手，“凉慕止，你想不想知道你女儿当年是怎么被拐走的”</p>
徐锦兮满眼惊恐，“不，云哥，不”</p>
慕止瞳仁微缩，“你什么意思”</p>
“呵呵，我就是要跟你说，当年就是你这个好姐妹为了钱，把你的亲生女儿，卖、掉、了。”</p>
“没有什么所谓的人贩子，也没有人故意伤害她，她肩膀上的伤是她求我弄伤的，就是为了骗过你。”</p>
“席云你够了，我卖慕止女儿还不是你怂恿的，我卖了她也是为了凑钱将你从债主手里救出来，你怎么能那么对我”</p>
席云笑了笑，看向面色震惊，眼眶猩红，全(身shēn)颤抖的凉慕止，知道这招管用了，她们姐妹之(情qing)再也回不去了，凉慕止不会相信徐锦兮说的任何话。</p>
“聂太太，你(身shēn)边这位好姐妹是什么样的人，你今天看清了吧，她为了自己，可是会狠下心卖你女儿的人，你确定还要跟这种女人做朋友么”</p>
“对了，你还记得上次你被她设计遭人猥亵的事儿吧，虽然你没与被人侵犯，但很可惜，你腹中的胎儿却因此殒命了，唉，可惜啊，还没成形呢。”</p>
徐锦兮哭着向慕止下跪，“对不起慕止，当年是我糊涂了，我卖掉你女儿后也很后悔，我每天每夜都想把她找回来，可是那时候我是真没有办法了，那些人要杀他，他死了就没了，可是孩子还可以再要回来，我没有办法，我原本只是想把孩子先交出去，等有了钱再要回来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p>
慕止感觉自己的耳边只有一个声音在嗡嗡叫响，她看见哭地不成样子的徐锦兮，看着她忏悔的样子，觉得自己心正在被人拿着匕首一点点挖开，血流成河，痛到甚至已经感觉不到痛的滋味。</p>
她的手是抖的，甚至于面容、牙齿都颤抖个不停。</p>
徐锦兮仍在忏悔，开始对着她磕头谢罪。</p>
她的手缓缓往下，将徐锦兮的手拨开，在那一刹，她的手复而扬起，眼见的要落在徐锦兮脸上，瞬息之间，她猛然转(身shēn)，揪着席云的衣领将他推到墙壁上，对着他的脸狠狠地揍下去</p>
“你住手啊”</p>
席云没想到凉慕止这么猛，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反抗不了她，还被她摔在地上</p>
慕止将他打破了相，他的脸色依然恶狠，“聂太太打够了吧，我不还手，就当是还你女儿当年救我一命了，你不会想杀了我吧，这里周围都是摄像头，呵呵，你想坐牢么”</p>
“你特么给我去死”</p>
席云被打地很惨，当终究命还在，还攀上了齐家，成为了齐家的准女婿。</p>
徐锦兮跪爬着过去抓慕止的手，“慕止，你听我说，席云和凉若城有计划，他们想”</p>
啪</p>
她话未说话，便被慕止一掌扇倒在地。</p>
慕止掐着徐锦兮的脖子，“我跟你是姐妹，你有难，大可以跟我说，可是你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你让我恶心”</p>
话音一重，她也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徐锦兮脸色泛白，喉咙里只能发出沙哑的声音。</p>
“慕”</p>
“住嘴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p>
徐锦兮眼神开始发飘，她觉得自己快死了，但她并不反抗，慕止想杀她，都是她改得的。</p>
但即便是这时候，她还看到席云冷眼站在旁边，笑了。</p>
这一瞬，她多想回到过去，推翻原来的一切，重新来过。</p>
可是她没有机会了，她快死了。</p>
她慢慢闭上了眼，双手垂下，就在这时，慕止双手一松，她倒在地上，开始剧烈的咳嗽。</p>
“徐锦兮，你听着，我凉慕止跟你，恩断义绝，这辈子，下辈子，我永永远远都不会原谅你”</p>
慕止回头看向席云，“你想借我的手杀她是么你这卑鄙小人，终有一天会死地很惨”</p>
席云用拇指抹去嘴角的血，“哦那我就等着那天的到来。”</p>
他满意极了眼前的结果，被打一顿而已，他也知道自己是个混蛋，挨一顿打，不碍事。</p>
慕止走了，席云缓缓走到徐锦兮(身shēn)边。</p>
“兮儿啊，你看看，你的好姐妹已经跟你彻底闹翻了，你要跟她说什么啊”</p>
“我不是不(爱ài)你，只是如今的形势，是个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你已经毁了，没必要把我也拉下水吧，就当是，你(爱ài)我的最后一回。”</p>
他从钱包里取出一张支票塞进她的衣服里，“这些够你做点小生意了，离开这个城市，重新来过吧，我也算是对得起你了。”</p>
他走了进去，后门嘎地一声关上。徐锦兮仍然趴在地面上，眼瞳无光，与死了没有分别。</p>
大约过了几分钟，有人出来将她赶走。</p>
她将肩带扶上肩头，跌跌撞撞地在马路上走，如同一个夜行的乞儿。</p>
道路上车来车往，速度很快，她想，如果现在冲出去，被撞上了一定必死无疑。</p>
但她刚踏出一步就缩回来了，摇摇头，继续往前走。</p>
撞死了她，别人要偿命的，她不能再害人了。</p>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走了好久，走到双足发痛，她还没有停止，不知不觉，她走到了大桥上。</p>
这是修复过的南渡大桥。</p>
她的记忆回到当年。</p>
那时候，她和慕止，柠柠一起退伍回来，慕止家因为这座大桥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中，需要钱接济。</p>
刚好，席云当时沉迷赌博，还小赚了不少。</p>
她就将自己的钱给席云赌，赚多点回来，兴许会还能接济慕止。</p>
席云有了她的支持，整天沉浸在赌场里，赌了输，输了赌。</p>
最后，越赌越惨，她们没钱了。</p>
之后，她放弃了这个念头，可是席云的赌瘾犯了，仍旧背着她去赌博。</p>
后来，欠下巨额债务，被债主抓去。</p>
慕止出去找工作，柠柠去上班，就把两个孩子交给她照顾。</p>
看着两个可(爱ài)的宝宝，席云提出了建议，她挣扎过，到底，还是妥协了，与席云导演了一场戏。</p>
慕止那段时间生不如死，她是罪人。</p>
现在，报应来了，她活该，都是她自己该的，怨不得旁人。</p>
夜风呼呼地吹来，桥上没有什么人。</p>
她顺着钢架往上爬，心想，爬地越高，摔地越惨，死亡的概率也会很大。</p>
她往下看，月亮倒映在江水之中，隐约可见波光粼粼。</p>
“慕止，对不起”</p>
她闭上眼睛，缓缓松开了十指。</p>
远远看去，大桥的人影瞬间往下坠落，过往的车辆急忙靠边停下。</p>
有人报警，有人打120。</p>
两天后。</p>
乔柠在聂家陪了慕止两天，她的(身shēn)体才好了些。</p>
自从那天晚上从齐家回来，慕止便又是头晕，又是发烧，医生说有一部分原因是消极的心理(情qing)绪所致。</p>
乔柠看她郁郁寡欢了两(日ri)，却什么也不愿意说，心里直犯着急。</p>
聂江野推门进来，手中还拿了一束花。</p>
他这两天都从公司回来的很早，每天都给她带回来一些礼物。</p>
医生说，她心(情qing)不好，他便在自己(身shēn)上找原因。</p>
乔柠主动退出去，让他们小两口在一起。</p>
聂江野把花放在一旁，摸她的额头，“头还晕么嗯”</p>
慕止摇摇头，抿着唇，眼泪悄无声息地落下来，她急忙擦掉。</p>
聂江野被她这个样子吓到了，拿起座机要把医生叫过来，慕止抓住他的手，“不用了，我没事。”</p>
“你有事。”</p>
他眉宇拧起，比刚才温柔的样子多了点硬气，“把医生叫来好好看看，不能留下一点病根。”</p>
慕止握着他的手腕，声泪俱下，“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真的流掉了，是么”</p>
聂江野瞳孔猛然一震，他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p>
“为什么要瞒着我”慕止红着眼看向他的眸子。</p>
聂江野心脏钝疼，揽着她，亲吻着她的发，她的额头，“没事，我们还可以再生，那个孩子跟我们没有缘分，别伤心了好不好你哭，我心里疼。”</p>
慕止在他怀里抽噎了半个小时，逐渐平复了心(情qing)。</p>
晚上，他将她哄睡之后，起(身shēn)到外室接方威的电话。</p>
“总裁，我去找过了，但是齐家的人说，那天晚上有几处地方的监控坏掉了，还没有来地及修，所以没有记录，我检查了其余的监控，发现少夫人从后院的方向回来之后，脸色就不对劲，但是那边的摄像头坏了，找不到直接的监控。”</p>
“但是，我发现，少夫人回来没多久，席云就满(身shēn)负伤地悄悄走回了别墅之内，回来的方向与少夫人的方向一致。”</p>
“席云。”</p>
聂江野眼眸里布满了(阴yin)鸷。</p>
乔柠回到自己的房间内，捧着电脑第n遍看泰坦尼克号</p>
她也不知道自己执着什么，或是要在电影里寻找什么，只是自从那天在医院里，得到他那句回答之后，她就开始隔三差五地看这部片子。</p>
一开始，她每次看都会哭，但现在，她却很羡慕，很欣慰。</p>
其实电影里的主人公才没有那么悲哀。</p>
他们至少收获了(爱ài)(情qing)，即使百年之后，他们仍在一起，男的在原地等着女的，女的完成了他的愿望，回到他的(身shēn)边。</p>
而她，活在现实中，也被现实打击中。</p>
没有至死不渝的(爱ài)(情qing)，每一段(爱ài)(情qing)，都有保质期。</p>
这就是，他那天的回答。</p>
“你，想不想跟我结婚”</p>
“婚姻的保质期比(爱ài)(情qing)的保质期还要短，不要再问我这种愚蠢的问题，乖。”</p>
她会乖么</p>
当然不会。</p>
所以，他们已经冷战两个月了，确切来说，基本上等同于分手。</p>
就连她妈妈也知道了这件事，虽然觉得可惜，却也无法做什么。</p>
两人聊过，妈妈选择支持她。</p>
她要的是一段细水长流的感(情qing)，能患难与共，携手白头，而他，只想享受现在。</p>
他们是真的不适合。</p>
又看完了一遍，她放下电脑，走进浴室洗澡。</p>
这时，她突然注意到，自己的头发已经长到了肩膀上，柔顺发亮，让她完全褪去了那份男人婆气息。</p>
她摸着发梢，发愣了好几秒。</p>
或许，她该尝试去做不一样的事，人生只有一次，拘泥于过往，只会让以后的自己后悔。</p>
第二天，为了改变自己，也为了让慕止心(情qing)好一点，她好说歹说，才劝地慕止跟她一起去逛街。</p>
她走进了发廊，慕止以为她又要剪头发，结果她却染了一哥亚麻色，剪了空气刘海，发尾稍稍往里卷一些，显得分外有活力。</p>
慕止的注意力被分散，看着她有所改变，心里多少还是开心的。</p>
终于，不再用男(性xing)化的外形伪装自己了。</p>
头发做好之后，乔柠已经不是乔柠，又或是，乔柠，变成了真正的乔柠。</p>
“柠柠，你等一下。”慕止从包里拿出口红，在她唇上擦了一点。</p>
淡淡的粉色覆在上面，使得她的唇看起来如同果冻一样(诱you)人。</p>
之后，乔柠拉着慕止去逛商场，买的全是裙装。</p>
因为她裤子t恤很多，不需要再添，但是裙子没有几条，现在是夏天，正好是穿裙子的时节。</p>
“柠柠，你长得高，来试试这条。”</p>
慕止一米七的(身shēn)高，乔柠比她还要高上几厘米，除了那次当伴娘，平时几乎都不穿高跟鞋。</p>
慕止给她选了一款真丝材质的米色连衣裙，腰部修(身shēn)，款式简约大方，只有裙摆有简单的米色印花点缀。</p>
乔柠进去换的时候，她又在旁边给她选了一双合适的高跟鞋，给她递进去。</p>
穿裙子不穿高跟鞋，总觉得缺了点什么。</p>
不一会儿，乔柠扭捏着从里头出来，有点不敢直视镜子里的自己。</p>
慕止给她拍了一张全(身shēn)照上传朋友圈，美若天仙。</p>
她靠近她，让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柠柠，你重生了。”</p>
很快，聂江野就看到了慕止发的朋友圈，嘴角一勾，就转发了。</p>
聂江野极少发朋友圈，但每次一发，就成为了圈子里的焦点。</p>
美丽的乔柠，顿时出现在很多人的手机页面上。</p>
包括，陆红展。</p>
入夏以来，徐锦兮的(日ri)子过得越来越苦闷，一是天气晴朗，适宜外出，而她却没有一个好朋友可以约出去一起玩，二是席云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来这里看她，每次打电话给他，都被他三言两语就挂断。</p>
这段时间内，她最害怕的就是入夜，每每那个时候，隔壁邻居就传来一家几口聊天谈笑的消息，越发衬得她这边孤冷清寂，无人可说。</p>
她一天天地数着(日ri)子，希望席云翻(身shēn)的那天快点到来，让她脱离苦海。</p>
就连隔壁的大嫂都看出她的不对劲，有几次，她都听见她们在一旁议论她是个不正经的女人，没有正经工作，整天郁郁寡欢，八成就是个被包养的小三儿。</p>
她的屈辱在(日ri)渐累积，耐心，被一点点磨尽。</p>
而今天，对于她来说，是这辈子永远都无法忘记的一天。</p>
她刚起(床chuáng)没多久，就收到了消息，齐羽诺要订婚了，对象当然就是席云。</p>
她立刻打电话给席云求证，不死心地打了一上午，才打通。</p>
席云的声音一出来，她的泪珠便大颗大颗地落下，“云哥，你们要订婚了是么”</p>
席云显得很不耐烦，声音刻意压低了很多，“没错，订婚就在明天晚上，我现在是平步青云，将来也是对你有好处的，你别在这个时候来烦我行不行要是被羽诺发现，我吃不了兜着走”</p>
“可是你已经好久没有来看我了，我怎么说都是你的女朋友啊，差点就领证结婚的，你会不会跟她结婚了就忘了我”</p>
徐锦兮失控，在房间里大吼大叫，对着手机更是撕心裂肺地喊叫。</p>
席云火了，“你怎么回事，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么泼妇你再也不是我所认识的兮儿了，你好好自己反省一下吧，这段时间都别来烦我了”</p>
这话一落，电话随即就被他给挂断了。</p>
徐锦兮泪眼颤动，浑(身shēn)颤抖，如同一个失去了孩子的母亲，双手握着手机不停地给他打过去电话，一开始就是通了被他挂断，后来，就再也打不通，她的号码进入了他的黑名单内。</p>
徐锦兮险些哭晕过去，她最害怕的事(情qing)，终于来临。</p>
席云好像是真的不打算要她了，她整个世界崩塌了。</p>
他就要跟另一个女人结婚，过上荣华富贵的(日ri)子。</p>
而她，注定什么都没有，一辈子孤苦伶仃。</p>
一想到这些，她便感觉自己要疯了，打开门冲出去，一路疯狂跑下十几楼的楼梯，之后在小区内奔跑，跑到外头的马路上。</p>
她手里还拿着手机，因为她不相信自己的号码进入了席云的黑名单内，她在找信号。</p>
“一定是因为这里近郊区，所以才没有信号的一定是”</p>
她不断地安慰着自己，穿着一双拖鞋，(身shēn)上只(套tào)了一件长款体恤，头发也没有梳起，脸色苍白难看，发了疯似得拿着手机奔跑向空旷的区域。</p>
可是，手机上还是显示不在服务区内。</p>
她无力地蹲下，抱头痛哭。</p>
这时，路过的一位大姐认出了她是自己屋的邻居，便好心走过来询问了几声。</p>
徐锦兮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抓着大姐的手，眼泪决堤地乞求着，“求你把手机借给我打电话好不好我的手机打不通，真的打不通”</p>
大姐被她的反应吓到了，连忙拿出手机，“好好好，我借给你，你先别哭啊，发生什么事了”</p>
徐锦兮一看到手机立马拿过去拨了席云的号码。</p>
没多久，就通了，席云的声音传了过来。</p>
“喂”</p>
“云哥你别不要我”</p>
“嘟嘟嘟”</p>
徐锦兮的哭声戛然而止，眼泪卡在眼眶里，倒映出她一眼的绝望。</p>
大姐看她的眼神变得非常怪异。</p>
平(日ri)里就已经猜测她是个被人包养的小三儿，现在莫不是被人抛弃了</p>
但是看她现在的样子还真是可怜透了，不管做了什么，最后还是被男人抛弃了，这份绝望，她(身shēn)为女人，多少能感同(身shēn)受。</p>
“小姐，你先回去吧，这里是大街上呢，你还年轻，人生还长着呢，以后的路还得走啊。”</p>
徐锦兮木讷地摇头，眼泪缓缓地滑下，“不会了，我这一辈子，为了他做了多少错事，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他能一辈子在我的(身shēn)边，可是他现在跟别的女人跑了，那个女人家世显赫，能给他好的生活，而我，什么都没有，所以他跑了。”</p>
大姐眼瞳一震，想不到事实竟是这个样子，对徐锦兮便是更加的同(情qing)了，赶紧把她扶起来。</p>
“这样说的话，那种男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去(爱ài)，他今天可以为了别的女人抛弃你，明天就会为了其他女人抛弃现在这个。”</p>
徐锦兮瞬间安静了许多，被大姐扶着缓慢地往回走。</p>
突然，她猛地将大姐的手甩开。</p>
“不，他说过，以后还是会回来找我的，现在一切都是他的权宜之计，我才是他最(爱ài)的女人”</p>
大姐叹了一口气，“姑娘你就不要天真了，男人要抛弃你的时候会直白说出来么不会，他们只会说更好的听的话来安抚你，让你不要闹，等时机到了，就一脚把女人踹开，在那种男人的心里啊，最重要的不是别人，是他们自己。”</p>
一番话，把徐锦兮打入了更加残忍可怜的境地，是啊，就算席云那些计划都成真，可是真正得利的人是他，而她，只会是一个没名没分的女人而已，要是被发现，还会被世人指着脊梁骨唾骂。</p>
她回到那间小公寓里，不吃不喝坐到了晚上。</p>
当一片漆黑来临，所有事(情qing)都变得非常清晰。</p>
席云从前忽悠她的那些话语，现在她竟能一一看清。</p>
可即便如此，她竟还是觉得自己(爱ài)他(爱ài)地无可救药。</p>
她上网查了一下，果真有齐家千金要订婚的八卦新闻出来，没有假。</p>
她握着手机，眼中一片坚定。</p>
次(日ri)晚上。</p>
今天晚上是齐家千金的订婚仪式，场面比上次生(日ri)晚会更加宏大。</p>
所以本来齐家的人手不足，不得不临时从外面招一些人来用。</p>
徐锦兮为了掩人耳目，特地选了清洁工的工作，戴上口罩，就没有人会发现她。</p>
她绝不会让席云好凉若城的计划得逞的。</p>
她要的从来都很简单，只是席云而已。</p>
从前做的那些，也是为了讨席云的欢心。</p>
现在如果没有他，她无所畏惧。</p>
宴会开始后没有多久，她在宴会厅外面例行打扫，就看见慕止挽着聂江野款款走进宴会厅内。</p>
她急忙转(身shēn)，抬手挡住自己的脸。</p>
一股酸涩涌上鼻尖，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急忙走开了。</p>
她注意到，宴会还来了记者，如果她再冲出去说出一切，到时候就会毁了自己和席云，所以，她想在两人宣布订婚之前，毁了这场订婚。</p>
齐羽诺的房间就在二楼，现在她还在梳妆打扮。</p>
她拿着清扫用具进去假装收拾垃圾，便看到齐羽诺耀眼的样子，一屋子的女人都在捧她，都在说席云娶了她是多大的福气，以后定会好好珍惜她，看不清别的女人。</p>
那一瞬，徐锦兮想拿起手中的垃圾桶冲那个说话的女人砸过去。</p>
“哎，你过来把这里的瓜子壳扫一下。”有人在指使她。</p>
那里离齐羽诺非常近，许是嫉妒心作祟，她一不小心，就将垃圾桶弄翻了，里头的垃圾有带水的果皮，一下子全往齐羽诺的裙摆上倒去。</p>
“啊我的裙子你怎么回事啊”</p>
“哎呀，这条裙子可是大师定制的，专门为了今晚而做的呢，席云都没能看到你穿上它的样子呢，现在它就脏了，怎么办啊，诺诺”</p>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慌慌张张的”有人从外头进来。</p>
众人回头看去，就看到一对中年夫妻走进来，看样子，应该是齐羽诺的父母。</p>
“爸妈，你们看我的裙子，宴会还没有开始呢，待会我穿什么见人啊”</p>
“哎哟，这怎么回事啊”齐羽诺的妈妈非常急切地上前查看。</p>
其他人赶紧指向徐锦兮，“都是她鲁莽，把垃圾往羽诺(身shēn)上倒”</p>
“怎么回事管家，你请的都是些什么人”齐羽诺的爸爸，齐豪大怒。</p>
“眼看着这宾客都来齐了，待会就要下去见人了，今天也没有别的礼服备着啊，就是有，也比不上这件啊。”</p>
这时，徐锦兮站起来，冷眼将手中的拖把丢在地上，“不用着急，宴会办不成了，齐大小姐自然也不用不到这条裙子了。”</p>
“你怎么说话的呢你是故意的是不是”齐羽诺恼怒。</p>
徐锦兮冷笑，“齐小姐，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再生气也不迟，我叫徐锦兮，”她将口罩摘下，“是席云的妻子。”</p>
“我今天来，就是不想让齐小姐被他骗了，他其实根本就配不上你，你出(身shēn)显赫，可以找更好的人，何必跟他一个有妇之夫纠缠呢这也丢了齐家的脸面不是”</p>
众人呆愣，随即炸开了锅一般议论起来。</p>
齐羽诺脸色青白相接，指着她，“信，信口雌黄云哥哥说了，他没有女朋友，更没有老婆”</p>
齐豪也上前，横眉厉目，“没错，我已经去查过席云的(情qing)况，他至今未婚，怎么会有你这个老婆”</p>
“即便我们没有结婚，但是早就在一起好几年，每天过地如胶似漆，跟夫妻没有什么两样，这些，就是证据。”</p>
她将一叠自己与席云过往的甜蜜照片洒出来，每一张，都看得出席云与她亲密的关系。</p>
齐羽诺瞪着那些照片，抓着妈妈的手，“妈，她，她说的是真的你看，我”</p>
她语无伦次，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p>
她是真(爱ài)席云的，无论深浅，都是付出了真实的(情qing)感，想与这个男人共度一生，今天明明就应该是她订婚的大好(日ri)子，却在节骨眼上出现了这档子事，如同晴天霹雳，让她措不及防，心如刀绞。</p>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骚sāo)乱传到了外头走廊，席云闻声走过来。</p>
“诺诺，伯父伯母，怎么了诺诺，你怎么哭了”席云走了进来，第一眼就看见齐羽诺伤心(欲yu)绝的样子，根本没有注意到，徐锦兮就站在边上。</p>
徐锦兮主动挽住席云的手，“云哥。”</p>
她的声音，骤然吓了席云一大跳，思绪在脑海里急乱地跳跃。</p>
齐羽诺含着泪，拿那些照片甩他脸上，“你还有什么好说”</p>
面对那些照片和齐家人的怒目，席云浑(身shēn)震了震，脑子陷入了短暂的空白。</p>
他猛地推开了徐锦兮，眼神转了转，指着倒在地上的女人，“你怎么又来了到底想什么样”</p>
众人一脸错愕。</p>
席云将齐羽诺护在怀里，“伯父伯母，这个女人是我的前女友，在羽诺之前我就跟她没有关系了，可是她还对我死缠烂打的，现在竟然闹到这里来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处理干净。”</p>
徐锦兮脸色惨白，“云哥”</p>
“你能不能有点羞耻心，我们好聚好散不行么你当初嫌弃我出(身shēn)低，我满足你了，分手就分手，我好不容易走出来了，有了新的恋(情qing)，你现在看不得我好了，想方设法来阻挠我，你到底想怎么样”</p>
“云哥不是这样的，我”</p>
席云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转(身shēn)痛心疾首地向齐豪下跪，“伯父，我承认，我确实跟这个女人有过关系，但久在我认识羽诺之前我和她就分了，是她心里还放不下，非要来闹一场，我也没有想到事(情qing)会变成这样，但是我现在的心完全是属于羽诺的，否则我也不会答应入赘齐家，我家虽然不是什么豪门，可多少也有点小生意，(日ri)子也算富裕，如果不是真的(爱ài)羽诺，我是不会答应做上门女婿的。”</p>
齐羽诺眼见如此，赶紧把人扶起来，“云哥哥，我相信你。”</p>
她看向徐锦兮，“你别来闹了，你和他已经过去了，你弄脏我裙子的事我就不计较了，你快走吧，这里不是你闹地起的地方。”</p>
徐锦兮伤心(欲yu)绝，好久都说不上来话，对于她来说，不管齐羽诺说什么，都不如席云一个白眼伤她伤地透彻。</p>
她爬过去抓着席云的衣服，被他甩开，表(情qing)十分的厌烦。</p>
齐豪立刻叫人来把她拖出去。</p>
徐锦兮大声哭喊，被佣人捂住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红肿的眼睛里仍在流着泪，眼珠里，却倒映出席云哄着齐羽诺的画面。</p>
那一刻，她爆发了。</p>
她不知怎么有力量推开(身shēn)边的佣人，捞起旁边一个硬物朝齐羽诺扔过去。</p>
众人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一幕，没能及时反应过来，那硬物生生地砸在了齐羽诺露出的肩膀上，刮伤出血</p>
齐家人气疯了，立即命人把徐锦兮关进旁边的房间里揍打，打她的人都是汉子，一个个捏着拳头，冲着她的脸，她的(身shēn)子，她的腿打下去，她(身shēn)(娇jiāo)体弱，很快便承受不住，连嚎叫都嚎叫不出来。</p>
不一会儿，齐豪走过来，看见她被打地奄奄一息的样子，叫人住了手。</p>
“照理来说，你伤了我女儿，还险些毁了今天的订婚宴，我应该将你杀了，但今天毕竟是我女儿的好(日ri)子，我就放过你一条((贱jiàn)jiàn)命，不管你以前和席云是什么关系，现如今，他都是你攀不起的人物。”</p>
徐锦兮扯着流血的唇角大笑，“你，你们太天真了，他根本不(爱ài)你女儿，他(爱ài)的人是我，他跟你女儿在一起根本就是为了你们家的钱。”</p>
“呵呵，小姑娘，是你天真了吧，男人(爱ài)钱这点，我信你，但是他凭什么为了你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抛弃我女儿呢以我女儿的地位，恐怕没有人是不冲着她背后的钱势来的，与其将齐家的一切作为嫁妆给另一个豪门，还不如选择席云，席云没什么背景，又好控制，是个再好不过的人选。”</p>
徐锦兮瞳孔狠狠一缩，原来，这些人早就看地真真的，只不过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罢了，只有她这个蠢货，以为可以凭一己之力，将席云夺回来，其实，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个人看不清。</p>
门被人推进来，席云冷漠的面孔出现在眼前。</p>
徐锦兮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向他伸手，“云哥，我好疼，我们不要那些了好不好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想要你。”</p>
席云冷冷地瞥她一眼，“你什么时候能清醒一点我跟你早就没有关系，连联系方式都没有了，你还在痴心妄想什么你有今天都是自取其辱。”</p>
说完，他扭头看向齐豪，“伯父，宾客都在等着呢，我们先下去吧。”</p>
齐豪先一步走了，席云跟在(身shēn)后。</p>
徐锦兮颤抖着双手抓住他，他(身shēn)子一顿，蹲下来看着她。</p>
这一瞬，徐锦兮脸上出现了欢喜，“云哥，我就知道，刚才的一切是演戏是么你最(爱ài)的人还是我，没关系，我不疼的，这些都是皮外伤，我擦药就好了。”</p>
席云一愣，脸色依然冷漠，“你还在幻想呵，我告诉你，我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他叹了一口气，似乎很厌烦，“我以为我一个月不理你，你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p>
徐锦兮哽咽声不断，猩红的眼底一片绝望，“你，你说什么”</p>
席云站起来，睥睨着她，“兮儿，但愿你以后，能活地聪明些。”</p>
“来人，把这个女人拖出去，别让她再靠近齐家周围。”</p>
徐锦兮被人连拽带拖地弄走了，但是她并没有反抗。</p>
如果席云舍得回头看一眼她，或许，也就不会有将来的下场。</p>
订婚宴顺利举行，席云和齐羽诺得到了在场人的祝福。</p>
慕止起初是不愿意来的，后来想想，她(身shēn)为聂江野的妻子，这些场合总得出席，免得遭人闲话，所以就来了。</p>
宴会无聊地让人发荒。</p>
席云举着酒杯在不远处跟人聊天，她嫌弃地收回眼神，跟聂江野说了一声后，就去外面透透气。</p>
席云无意间看到她走出去的(身shēn)影，本来没有什么可在意的，可突然看到她拿着手机低头看，他想了想，心中骤然不安，急忙朝慕止走去。</p>
“云哥哥，这是裴叔叔，快来打声招呼。”齐羽诺拉住他。</p>
席云一面微笑着跟眼前的人打招呼，余光不安地往慕止的方向看去。</p>
只见她低头看着手机，接着就往大门的方向走去。</p>
他顿时急了。</p>
外头，慕止突然接到徐锦兮的微信消息，消息说她就在附近，她想见她一面。</p>
慕止心(情qing)复杂难辨，她对徐锦兮的气仍旧没有消，她重(情qing)义，但是也最恨背信弃义的人。</p>
可现在，她深知徐锦兮是因为放不下席云而来的，所以，心软了。</p>
至少，见一面是没有问题。</p>
两人约在齐家的后门外面，离她现在的所在有一段距离。</p>
徐锦兮此时就站在齐家的后门外等待。</p>
刚才，就在她被扔出来的那一刹那，她突然想起前阵子席云说过，只要他和凉若城的计划得逞，聂江野就会入狱，而慕止所拥有的一切都将烟消云散。</p>
她不能让那种事发生，她要告诉慕止让首长防范他们，她做错了太多事，至少，这次让她做对一次。</p>
等了有三分钟，门里终于传来了脚步声，她欣喜地站在门口等待，两只手激动地交握着。</p>
门开了，慕止从里头走出来。</p>
“慕止”</p>
她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又笑又哭，本想上前拥抱她，但突然意识到自己没这个资格。</p>
后门上有路灯，凉慕止一眼就看到了徐锦兮(身shēn)上的伤痕。</p>
“你怎么了谁打的”</p>
慕止上前要检查她的伤口，她后退了两步，泪如雨下，“不，这些，都是我该的，我现在浑(身shēn)都脏，你别碰我，会弄脏你的。”</p>
“你在胡说什么”</p>
徐锦兮擦了擦眼泪，“慕止，我对不起你，终究是对不起你，一辈子都注定了还不起了，但是我希望，我能帮上你点什么，今晚我找你出来，主要是想告诉你，席云和凉若城他们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们想”</p>
“兮儿”</p>
席云急匆匆跑来，厉声打断了徐锦兮的声音。</p>
慕止上前挡在他们之间，指着席云的鼻子骂，“给、我、滚”</p>
席云喘息连连，笑了笑，“刚才她跟你说什么了”</p>
“说什么也不关你这个陈世美的事滚”</p>
席云(阴yin)狠地瞥了一眼徐锦兮，而后看向慕止，笑道，“看来你还不知道啊，这么维护她，其实她根本不值得你这么维护。”</p>
“关你(屁pi)事你听不懂人话么还是觉得我穿着裙子就不敢打你”</p>
席云抓起徐锦兮的手，“凉慕止，你想不想知道你女儿当年是怎么被拐走的”</p>
徐锦兮满眼惊恐，“不，云哥，不”</p>
慕止瞳仁微缩，“你什么意思”</p>
“呵呵，我就是要跟你说，当年就是你这个好姐妹为了钱，把你的亲生女儿，卖、掉、了。”</p>
“没有什么所谓的人贩子，也没有人故意伤害她，她肩膀上的伤是她求我弄伤的，就是为了骗过你。”</p>
“席云你够了，我卖慕止女儿还不是你怂恿的，我卖了她也是为了凑钱将你从债主手里救出来，你怎么能那么对我”</p>
席云笑了笑，看向面色震惊，眼眶猩红，全(身shēn)颤抖的凉慕止，知道这招管用了，她们姐妹之(情qing)再也回不去了，凉慕止不会相信徐锦兮说的任何话。</p>
“聂太太，你(身shēn)边这位好姐妹是什么样的人，你今天看清了吧，她为了自己，可是会狠下心卖你女儿的人，你确定还要跟这种女人做朋友么”</p>
“对了，你还记得上次你被她设计遭人猥亵的事儿吧，虽然你没与被人侵犯，但很可惜，你腹中的胎儿却因此殒命了，唉，可惜啊，还没成形呢。”</p>
徐锦兮哭着向慕止下跪，“对不起慕止，当年是我糊涂了，我卖掉你女儿后也很后悔，我每天每夜都想把她找回来，可是那时候我是真没有办法了，那些人要杀他，他死了就没了，可是孩子还可以再要回来，我没有办法，我原本只是想把孩子先交出去，等有了钱再要回来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p>
慕止感觉自己的耳边只有一个声音在嗡嗡叫响，她看见哭地不成样子的徐锦兮，看着她忏悔的样子，觉得自己心正在被人拿着匕首一点点挖开，血流成河，痛到甚至已经感觉不到痛的滋味。</p>
她的手是抖的，甚至于面容、牙齿都颤抖个不停。</p>
徐锦兮仍在忏悔，开始对着她磕头谢罪。</p>
她的手缓缓往下，将徐锦兮的手拨开，在那一刹，她的手复而扬起，眼见的要落在徐锦兮脸上，瞬息之间，她猛然转(身shēn)，揪着席云的衣领将他推到墙壁上，对着他的脸狠狠地揍下去</p>
“你住手啊”</p>
席云没想到凉慕止这么猛，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反抗不了她，还被她摔在地上</p>
慕止将他打破了相，他的脸色依然恶狠，“聂太太打够了吧，我不还手，就当是还你女儿当年救我一命了，你不会想杀了我吧，这里周围都是摄像头，呵呵，你想坐牢么”</p>
“你特么给我去死”</p>
席云被打地很惨，当终究命还在，还攀上了齐家，成为了齐家的准女婿。</p>
徐锦兮跪爬着过去抓慕止的手，“慕止，你听我说，席云和凉若城有计划，他们想”</p>
啪</p>
她话未说话，便被慕止一掌扇倒在地。</p>
慕止掐着徐锦兮的脖子，“我跟你是姐妹，你有难，大可以跟我说，可是你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你让我恶心”</p>
话音一重，她也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徐锦兮脸色泛白，喉咙里只能发出沙哑的声音。</p>
“慕”</p>
“住嘴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p>
徐锦兮眼神开始发飘，她觉得自己快死了，但她并不反抗，慕止想杀她，都是她改得的。</p>
但即便是这时候，她还看到席云冷眼站在旁边，笑了。</p>
这一瞬，她多想回到过去，推翻原来的一切，重新来过。</p>
可是她没有机会了，她快死了。</p>
她慢慢闭上了眼，双手垂下，就在这时，慕止双手一松，她倒在地上，开始剧烈的咳嗽。</p>
“徐锦兮，你听着，我凉慕止跟你，恩断义绝，这辈子，下辈子，我永永远远都不会原谅你”</p>
慕止回头看向席云，“你想借我的手杀她是么你这卑鄙小人，终有一天会死地很惨”</p>
席云用拇指抹去嘴角的血，“哦那我就等着那天的到来。”</p>
他满意极了眼前的结果，被打一顿而已，他也知道自己是个混蛋，挨一顿打，不碍事。</p>
慕止走了，席云缓缓走到徐锦兮(身shēn)边。</p>
“兮儿啊，你看看，你的好姐妹已经跟你彻底闹翻了，你要跟她说什么啊”</p>
“我不是不(爱ài)你，只是如今的形势，是个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你已经毁了，没必要把我也拉下水吧，就当是，你(爱ài)我的最后一回。”</p>
他从钱包里取出一张支票塞进她的衣服里，“这些够你做点小生意了，离开这个城市，重新来过吧，我也算是对得起你了。”</p>
他走了进去，后门嘎地一声关上。徐锦兮仍然趴在地面上，眼瞳无光，与死了没有分别。</p>
大约过了几分钟，有人出来将她赶走。</p>
她将肩带扶上肩头，跌跌撞撞地在马路上走，如同一个夜行的乞儿。</p>
道路上车来车往，速度很快，她想，如果现在冲出去，被撞上了一定必死无疑。</p>
但她刚踏出一步就缩回来了，摇摇头，继续往前走。</p>
撞死了她，别人要偿命的，她不能再害人了。</p>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走了好久，走到双足发痛，她还没有停止，不知不觉，她走到了大桥上。</p>
这是修复过的南渡大桥。</p>
她的记忆回到当年。</p>
那时候，她和慕止，柠柠一起退伍回来，慕止家因为这座大桥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中，需要钱接济。</p>
刚好，席云当时沉迷赌博，还小赚了不少。</p>
她就将自己的钱给席云赌，赚多点回来，兴许会还能接济慕止。</p>
席云有了她的支持，整天沉浸在赌场里，赌了输，输了赌。</p>
最后，越赌越惨，她们没钱了。</p>
之后，她放弃了这个念头，可是席云的赌瘾犯了，仍旧背着她去赌博。</p>
后来，欠下巨额债务，被债主抓去。</p>
慕止出去找工作，柠柠去上班，就把两个孩子交给她照顾。</p>
看着两个可(爱ài)的宝宝，席云提出了建议，她挣扎过，到底，还是妥协了，与席云导演了一场戏。</p>
慕止那段时间生不如死，她是罪人。</p>
现在，报应来了，她活该，都是她自己该的，怨不得旁人。</p>
夜风呼呼地吹来，桥上没有什么人。</p>
她顺着钢架往上爬，心想，爬地越高，摔地越惨，死亡的概率也会很大。</p>
她往下看，月亮倒映在江水之中，隐约可见波光粼粼。</p>
“慕止，对不起”</p>
她闭上眼睛，缓缓松开了十指。</p>
远远看去，大桥的人影瞬间往下坠落，过往的车辆急忙靠边停下。</p>
有人报警，有人打120。</p>
两天后。</p>
乔柠在聂家陪了慕止两天，她的(身shēn)体才好了些。</p>
自从那天晚上从齐家回来，慕止便又是头晕，又是发烧，医生说有一部分原因是消极的心理(情qing)绪所致。</p>
乔柠看她郁郁寡欢了两(日ri)，却什么也不愿意说，心里直犯着急。</p>
聂江野推门进来，手中还拿了一束花。</p>
他这两天都从公司回来的很早，每天都给她带回来一些礼物。</p>
医生说，她心(情qing)不好，他便在自己(身shēn)上找原因。</p>
乔柠主动退出去，让他们小两口在一起。</p>
聂江野把花放在一旁，摸她的额头，“头还晕么嗯”</p>
慕止摇摇头，抿着唇，眼泪悄无声息地落下来，她急忙擦掉。</p>
聂江野被她这个样子吓到了，拿起座机要把医生叫过来，慕止抓住他的手，“不用了，我没事。”</p>
“你有事。”</p>
他眉宇拧起，比刚才温柔的样子多了点硬气，“把医生叫来好好看看，不能留下一点病根。”</p>
慕止握着他的手腕，声泪俱下，“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真的流掉了，是么”</p>
聂江野瞳孔猛然一震，他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p>
“为什么要瞒着我”慕止红着眼看向他的眸子。</p>
聂江野心脏钝疼，揽着她，亲吻着她的发，她的额头，“没事，我们还可以再生，那个孩子跟我们没有缘分，别伤心了好不好你哭，我心里疼。”</p>
慕止在他怀里抽噎了半个小时，逐渐平复了心(情qing)。</p>
晚上，他将她哄睡之后，起(身shēn)到外室接方威的电话。</p>
“总裁，我去找过了，但是齐家的人说，那天晚上有几处地方的监控坏掉了，还没有来地及修，所以没有记录，我检查了其余的监控，发现少夫人从后院的方向回来之后，脸色就不对劲，但是那边的摄像头坏了，找不到直接的监控。”</p>
“但是，我发现，少夫人回来没多久，席云就满(身shēn)负伤地悄悄走回了别墅之内，回来的方向与少夫人的方向一致。”</p>
“席云。”</p>
聂江野眼眸里布满了(阴yin)鸷。</p>
乔柠回到自己的房间内，捧着电脑第n遍看泰坦尼克号</p>
她也不知道自己执着什么，或是要在电影里寻找什么，只是自从那天在医院里，得到他那句回答之后，她就开始隔三差五地看这部片子。</p>
一开始，她每次看都会哭，但现在，她却很羡慕，很欣慰。</p>
其实电影里的主人公才没有那么悲哀。</p>
他们至少收获了(爱ài)(情qing)，即使百年之后，他们仍在一起，男的在原地等着女的，女的完成了他的愿望，回到他的(身shēn)边。</p>
而她，活在现实中，也被现实打击中。</p>
没有至死不渝的(爱ài)(情qing)，每一段(爱ài)(情qing)，都有保质期。</p>
这就是，他那天的回答。</p>
“你，想不想跟我结婚”</p>
“婚姻的保质期比(爱ài)(情qing)的保质期还要短，不要再问我这种愚蠢的问题，乖。”</p>
她会乖么</p>
当然不会。</p>
所以，他们已经冷战两个月了，确切来说，基本上等同于分手。</p>
就连她妈妈也知道了这件事，虽然觉得可惜，却也无法做什么。</p>
两人聊过，妈妈选择支持她。</p>
她要的是一段细水长流的感(情qing)，能患难与共，携手白头，而他，只想享受现在。</p>
他们是真的不适合。</p>
又看完了一遍，她放下电脑，走进浴室洗澡。</p>
这时，她突然注意到，自己的头发已经长到了肩膀上，柔顺发亮，让她完全褪去了那份男人婆气息。</p>
她摸着发梢，发愣了好几秒。</p>
或许，她该尝试去做不一样的事，人生只有一次，拘泥于过往，只会让以后的自己后悔。</p>
第二天，为了改变自己，也为了让慕止心(情qing)好一点，她好说歹说，才劝地慕止跟她一起去逛街。</p>
她走进了发廊，慕止以为她又要剪头发，结果她却染了一哥亚麻色，剪了空气刘海，发尾稍稍往里卷一些，显得分外有活力。</p>
慕止的注意力被分散，看着她有所改变，心里多少还是开心的。</p>
终于，不再用男(性xing)化的外形伪装自己了。</p>
头发做好之后，乔柠已经不是乔柠，又或是，乔柠，变成了真正的乔柠。</p>
“柠柠，你等一下。”慕止从包里拿出口红，在她唇上擦了一点。</p>
淡淡的粉色覆在上面，使得她的唇看起来如同果冻一样(诱you)人。</p>
之后，乔柠拉着慕止去逛商场，买的全是裙装。</p>
因为她裤子t恤很多，不需要再添，但是裙子没有几条，现在是夏天，正好是穿裙子的时节。</p>
“柠柠，你长得高，来试试这条。”</p>
慕止一米七的(身shēn)高，乔柠比她还要高上几厘米，除了那次当伴娘，平时几乎都不穿高跟鞋。</p>
慕止给她选了一款真丝材质的米色连衣裙，腰部修(身shēn)，款式简约大方，只有裙摆有简单的米色印花点缀。</p>
乔柠进去换的时候，她又在旁边给她选了一双合适的高跟鞋，给她递进去。</p>
穿裙子不穿高跟鞋，总觉得缺了点什么。</p>
不一会儿，乔柠扭捏着从里头出来，有点不敢直视镜子里的自己。</p>
慕止给她拍了一张全(身shēn)照上传朋友圈，美若天仙。</p>
她靠近她，让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柠柠，你重生了。”</p>
很快，聂江野就看到了慕止发的朋友圈，嘴角一勾，就转发了。</p>
聂江野极少发朋友圈，但每次一发，就成为了圈子里的焦点。</p>
美丽的乔柠，顿时出现在很多人的手机页面上。</p>
包括，陆红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