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咕嘟”

    如巨兽吞水一样的声音在幽深的黑暗里响起,仔细去听,又像是某种粘稠的液体在滚动,总之听去不像是什么好的玩意。

    这里是深渊,一个让诸界所有知道这个名字意义的生物都避之不及的地方。

    实际,如果给这些生物一个选择,要么去地狱,要么去深渊,估计100%的存在都会选择去地狱溜达一圈,那里最少不会有轻易送命的危险,而一旦踏入深渊,你的小命不是你自己的了。

    那要取决于幸运女神是否青睐你了。

    哪怕是在曾经这个世界被神力强横的神灵们统治的时候,深渊都是一个让那些超自然生物避之不及的地方,倒不是说这其的生物多么多么的强大,而是因为深渊本身的诡异和疯狂。

    在最古老神系的最古老的传说,深渊,这是一个拥有自我意志的生命体,噩梦是它的呼吸,疯狂是他的梦呓,空气逸散的毒雾是它的焦躁,无所不在的混沌是他滴落在体外的鲜血,总之,从各种意义来将,这都不是个好地方。

    任何一个踏入深渊的人都有着不得不去做的理由和原因,换句话说,他们都是被命运逼迫着前进,他们也是一帮可怜人。

    什么?你问我有没有人主动踏入这里?

    怎么可能?任何一个脑子正常的人,会愿意进入这个糟糕的地方吗?

    “嗡”

    深渊某处,在深沉至极的黑暗,一个影子艰难的从那粘稠如油一般的空间里挤了出来,在落地的瞬间,他脚边看似无害的紫色的,足有一人高的花猛地从最美丽的花蕊里裂开了一张血盆大口,朝着那猝不及防的人影一口咬了下去。

    “咕嘟咕嘟”

    那有一张大嘴,还有让人头皮发麻的利齿的花朵疯狂的咀嚼着,但很快,它察觉到了不对,嘴里根本没有实体!

    “砰”

    整个诡异的花在下一刻完全爆开,恶心的粘稠血液撒的到处都是,那个人影从爆炸的残骸走出来,他抬起头,疲惫的脸有一丝厌恶,他左右看了看,分辨了一下方向,朝着这片亘古不变的黑暗森林的最心走了过去。

    仔细去看,他的双脚距离地面始终有不到20公分的距离,他的身影也有些轻飘飘的,穿着几十年前流行的衣服,手里还提着一根手杖,像是个从时间里走出来的老不死一样。

    呃,不对,他已经死了,这完全是个幽灵的形象嘛。

    在深渊行走,时间是没有意义的,这个空间里本身没有时间这个清晰的概念,在这里过1秒,和过1000年的感知是一样的,关于时间的概念会被从你的意识里剥夺,所以你根本意识不到时间流速的问题。

    这是深渊,诡异的让人惊叹的地方。

    很快...呃,或者说也许已经跋涉了几十天,总之,他最终来到了黑暗森林的心,一路他最少死了百次,但每一次死亡都会很快重生,像是有某种更高级的力量位于这灵魂央,让他不至于因为死亡而消散。

    在黑暗森林心,是一座被掏空的山体,像是一座宫殿,也更像是一座墓地,这幽灵站在毫无阻拦的入口,他伸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脸的表情也变得肃穆,大步走入其。

    一座山都被掏空,在其摆放着数目众多的石质椅子,在最前方的椅子,一块晶石放在那里,那看去像是被火焰焚烧过的玻璃,面充满了焦痕,但却散发着一种特殊的光芒,温和,平静,死寂。

    他走到那椅子前方,单膝跪地,

    “父亲...我回来了。”

    他抬起头,看着那块晶石,幽灵的双眼里满是回忆,虽然大多数回忆并不美好,在眼前这块晶石的主人还活着的时候,他们之间的父子关系也说不融洽,但是一些东西,也只有在失去之后,才会知道那是多么的珍贵...或者说,在孤独的侵蚀下,他已经快要被逼疯了。

    “我找到了他...那个救下了我们这些残存者的牺牲之人,我也看到了一丝希望,父亲,我没办法复活你们,但我曾发誓要为你们复仇,那个毁掉了我们拥有的一切的人,她依然那么强大,强大到让人绝望,但...我看到了希望!”

    “诸界的契约开始崩溃,维度正在融合,一个混乱的时代即将到来了,我得计划已经开始了,我是杀不了她...”

    幽灵脸浮现出了一抹狰狞的笑容,

    “但我可以毁掉她最珍视的一切,像是她当年对我们做的一样!”

    “统治世界毫无意义不是吗?王权是没有永恒的...所以,如果你还能听到,祝福我的复仇一切顺利吧,这将是我以这种卑微的形态最后一次出现在你面前,我的父亲。”

    “那最后的毁灭时刻不会太远了,我能感觉到,不会太远了。”

    他站起身,走入那后方的椅子里,每一把椅子,都放着一块被灼烧的晶石,他的目光时而温暖,时而不屑,时而厌恶,时而疯狂,最终,他走到了第三排的十二把椅子的最后一个,那是空出来的一个,他坐在面,似乎这里是他的座位。

    他左右看去,周围的椅子只有被灼烧的晶石,但在他眼,放佛又回到了当年还耸立在天际的奥林匹斯山...在他周围,还有他那些性格不同的兄弟们。

    “雅典娜,阿波罗,阿芙洛狄忒...很快了...很快了,不会太远了。”

    他闭眼睛,像是真正回家了一样,将双手放在椅子两侧,

    “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找到那该死的天堂岛,一次,最接近成功的那一次是被她们那些恶心的叛徒破坏了,这一次不会了...我会除掉一切不稳定的因素,然后,把灾祸和无尽的战争带给这个世界!”

    “我发誓!”

    “以我...以阿瑞斯之名!”

    相诡异危险疯狂的深渊,现世的变化快的让人难以理解,并且难以接受了。

    转眼间,纽约圣所的战斗过去了3天,多玛姆的威胁已经被彻底驱逐了,这个世界与黑暗空间领主的魔爪擦肩而过,生活在这里的普通人永远不会知道他们距离死亡有多么近,他们依然乐乐呵呵的过着自己的生活,并且将其视为生命最重要的东西。

    而那些见证了这一战的人也不会拿出去到处乱说,所以每个人其实都是在过着自己的生活,这一点其实从未改变过。

    赛伯一脸无奈的坐在哥谭的克里斯蒂安别墅的客厅里,在他对面,抱着肩膀翘着腿的小丫头一脸盛气凌人的坐在另一个沙发,她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衫,面用暗红色的标志拼出了一句话:“屠杀是最好的良药”。

    她恶狠狠的盯着赛伯和他身后的那些人,但凡是被这目光扫到的人,都忍不住低下了头。

    “所以,你们去纽约和别人打架!丢下我一个人在哥谭处理这些烂摊子!”

    凯瑟琳尖声大叫着,“你们这些碧池!王八蛋!混蛋!我可不是你们的保姆,你们背着我偷偷跑出去玩!还!不!带!我!混蛋!”

    “嘿,安静一些,丫头。”

    赛伯从桑塔尔斯手里接过一瓶酒,扭开瓶盖,灌了一口,“不是还有艾玛他们陪着你吗?更何况,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魔鬼帮的事务,可都是罗宾他们在处理,你每天是在酒吧里和那些孩子疯玩!我们可是去拼命的,我怎么能让你战场?魔鬼帮的男人还没死绝呢。”

    这一番话让凯瑟琳原本盛气凌人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她娇傲的哼了一声,扭过头,不再搭理赛伯,然后看到了靠在二楼栏杆看好戏的一帮子年轻人,顿时找到了发泄火气的对象,

    “你们!下来!你们是在看我的笑话吗?”

    艾洛尔.萨斯翻了个白眼,对身边的阿拉纳克说,“糟糕了,小公主的仇恨转移了。”

    黑人挠了挠头,“那我们要不要下去?”

    萨斯耸了耸肩,翻身从二楼跳了下去,在空张开了背后的蝠翼,在落地的时候又收敛了起来,然后感觉到了赛伯阴冷的目光,得意忘形的萨斯脸色唰一下白了起来,他忘记了赛伯的叮嘱。

    千万!千万别让凯瑟琳知道他们契约恶魔的事情...

    “这下完蛋了!”

    萨斯脸一滴冷汗落了下来,凯瑟琳却全然忘记了刚才生气的情绪,她窜到萨斯身边,在他背后翻找着,

    “那是什么?那玩意是什么?我看到你的翅膀了!你什么时候长了翅膀?你这混蛋!让我看看!快!”

    萨斯一脸苦逼的再次恶魔化,身体覆盖了紫黑色的鳞片,背后出现了墨绿色的蝠翼,头顶也有了恶魔长角,连腿都变成了反曲型的,混沌疯狂的气场在客厅里掀起了一阵小型风暴,尤其是在蝠翼张开的时候,在混乱和狰狞,却也有一丝最原始的暴力美。

    这一幕似乎吓到了凯瑟琳,小丫头猛地后退了两步,她双眼瞪大,嘴巴张开,似乎无法接受这一幕,但片刻之后,她发出了一声喜悦的尖叫,像是找到了新玩具的丫头。

    “真cooool!!!伙计,这是哪里来的?我也要!”

    “啪”

    赛伯生无可恋的用手拍在了脸,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但他总是没办法拒绝凯瑟琳那些稀古怪的要求,看来康斯坦丁又要忙碌一阵子了。

    这也许是溺爱,但那毕竟是他的亲人,让他们得到想要的一切是他应该去做,也必须去做的事情,不是吗?

    但是下一刻,阴沉一张脸的刘易斯冲入了大厅里,在赛伯耳边说,

    “老大,康斯坦丁跑了!”

    “砰”

    赛伯手里的酒瓶被直接捏碎,玻璃渣四溅,他扭头看着刘易斯,

    “怎么回事?”

    “他用古怪的方法打晕了看守他的八个兄弟,在昨晚连夜逃跑了,还带走了那本书。”

    承受着赛伯的杀气,刘易斯艰难的说,“我已经派出了最好的杀手去追他,一定会把他带回来的!”

    “让他们回来!”

    赛伯哼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我亲自去!看来,这一次得给他带狗链子才行了,那个钱德勒没跑吗?”

    刘易斯摇了摇头,

    “没有,那个家伙倒是很老实,他在给谢尔盖当司机,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似乎乐在其的样子。”

    赛伯楞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好,你不用管这件事了,安排好最近的事情,我去一趟纽约,我会把那个混蛋带回来的,凯的仪式...你要心!”

    “嗯!我会处理好的!老大,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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