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濒死的时候,如果给你一个打电话的机会,你会打给谁?

    恩…你也许会说,会打给生命里最重要的人,给你的父母,给你的妻子,给你的孩子,但…如果真的处于那种情况下,我相信,最少有三分之二的人,会打给那个足以把他救出绝境的家伙。

    别着急反对…因为这是人求生的本能,永远不要和本能对抗。

    托尼.斯塔克就是本能的忠实信徒,他会顺从本能的和任何一个看得过眼的姑娘一夜柔情,也会顺从本能的和可爱的小辣椒波兹小姐来一场纯真而漫长的爱情,同样会顺从本能的接受斯坦的指派,来战火滔天的阿富汗进行一项军火营销。

    这是一个矛盾的人,他擅长在任何情况下让自己过的更舒服,但也会在绝境中有一种属于自我的坚持。

    但是按道理说,这种小场面,是不可能让他这样的重量级人物出场的。

    不过也许命运真的存在,总之,他西装革履的出现在了这热战的战场,阿富汗,一个被称为“坟场”的国家,在早些年,强大到让世界颤抖的苏联在这里收获了一场可耻的失败,而现在,美国也把手伸进了这里。

    也不知道这片贫瘠死寂的土地里哪来的这么大的吸引力。

    此时的托尼一脸惬意的坐在一辆加固过的防弹装甲车里,被全副武装的大兵们护送着前往军用机场,刚才在战争最前线的基地里试验过的杰里科导弹的试射简直完美,这种一次性可以搭载17枚弹头,并且同时攻击超过25个目标的战术导弹一次性摧毁了本地抵抗组织的4个隐藏于不同地方的基地,效果堪称完美。

    这一波骚操作立刻赢得了阿富汗战场指挥官们的一致认可,杰里科导弹在欧洲的生产线刚刚完成,就接到了超过500个订单,足以保证之后3年里的生产供应,这更是大大加强了斯塔克工业和国防部的合作。

    可谓一举两得,完成了这一场展示的托尼自然也要返回纽约,包括媒体在内的所有人,没谁希望他在阿富汗这个鬼地方停留太长的时间,托尼.斯塔克,要知道,这个名字在过去5年里,可是纽约最炙手可热的名字,任何和他有关的报告都会引发一场风潮。

    据说他是纽约所有男人的梦想,所有女人的梦中情人…恩,这一点都不夸张。

    “嘿嘿嘿,大兵!这种酒你得慢慢品!”

    托尼这个花花公子有种特殊的能力,他总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和周围的人打成一片,不管他们的身份如何,就比如现在,他正在邀请护送他的大兵们喝酒,喝得还是那种贵的离谱的高档威士忌。

    他身边的两个大兵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大概是怕出洋相,托尼看了一眼他们,转手就将手里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脸上露出了难以形容的表情,

    “哦!不过我突然发现,这样大口喝,也别有一番风味来着!”

    “来!干杯,伙计们!”

    于是下一刻,整个车厢里又变得其乐融融,他靠在坚硬的不舒服的座椅上,甩手扔给了两个大兵两根雪茄,轻声说,

    “感觉怎么样?一口喝掉了10w美金之后,有没有他们说的那种…恩,叫什么来着,成就感?”

    “呃,没有,我只是觉得,这玩意有点不够劲。”

    年纪比较大的老兵将雪茄叼在嘴上,吐出了一口烟气,“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在回家之后,把我祖父珍藏的超过100年的朗姆酒寄给你一瓶,托尼先生,那才是真正给男人喝得东西。”

    “哇哦!100年?”

    托尼伸手将那还有90%液体的酒瓶塞进了那老兵怀里,朝他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很好,那我和你换了,我等着你的酒,老托克,别让我失望。”

    老兵嘿嘿一笑,把手里的酒瓶晃了晃,怡然自得的抱着枪,

    “90w美金?哈哈,看来我赚大了。”

    “不不不”

    托尼一本正经的说,“赚大的是我,老托克,你知道一瓶超过100年的朗姆酒,放在我投资的拍卖行里,再随便给它编个靠谱点的故事,你猜我能赚多少钱?”

    老兵的表情变了一下,但就在他想说什么的时候,一声古怪的呼啸声突然从车外传来,众人齐刷刷的抬起头,就看到天空中一团火光砸了下来,正中前面那辆开路的装甲车。

    “轰”

    战术导弹爆炸的火焰直接将那装甲车掀飞,连带着小半个外壳都被炸开,托尼的眼睛在这一刻瞪大到了极致,但下一秒,杂乱的呼喊声和枪声就在更远处的沙地之外响起,他僵硬着脖子回过头,看到的就是一群骑着战马,扛着榴弹发射器冲出来的叛乱分子。

    老托克将一把手枪塞给托尼,将那瓶酒扭开,狠狠的灌了一口,拉开枪栓,对开车的士兵喊道,

    “还愣着干什么,冲出去!我们被伏击了,联系基地!快!”

    “砰”

    就在另一名士兵拿起通话器的时候,这装甲车被榴弹击中,榴弹的爆炸还不足以破坏厚重的反应装甲,但是整辆车却在爆炸里被原地撞翻,几个士兵尖叫着撞成一团。

    托尼的脑袋狠狠的磕在了车窗上,他的精神紧张到了极致,他的汗毛竖起,他下意识的握紧了手枪,在这个时候,也只有这玩意能带给他一丝丝安全感。

    “博瑞!博瑞!该死的!”

    老托克狠狠的摇着自己的同伴,但渗出的鲜血表明他的现状并不怎么好,在远处,那些叛乱分子已经和其他士兵交火,老托克咬了咬牙,艰难的推开了装甲车的车门,扭头看向托尼,那表情狰狞的如同野兽一样。

    “你怕吗?托尼先生?”

    托尼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艰难而苦涩的摇了摇头,然后就被老托克扣上了一顶头盔,拖着他从车厢里跑了出来。

    “跟我来,我们得离开这!他们很可能是冲着你来的!”

    老兵举起枪,将两个冲过来的叛乱分子打死,拉着惊慌失措的托尼.斯塔克朝着战场之外的小山坡跑了出去,就在他们翻阅了那山坡之后,一声古怪的呼啸从天空中砸下来,托尼后腿看了一眼,就疯狂的将老托克推开,整个人也在危机之下爆发,朝着山坡的后面扑了出去。

    下一刻,那榴弹在空中引爆,托尼趴在沟壑里,他的背后,是一片灼热的火焰和恐怖的爆鸣,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刺入了他的身体,就像是一个装满水的气球被直接刺破一样,所有的力量都在这一刻被释放一空。

    “噗”

    大概这一生从未给如此灰头土脸的托尼张口吐出了鲜血,在意识到自己可能快死的时候,他艰难的从怀里取出屏幕都被炸碎的手机,几乎已经断成两截,无法再使用了。

    但托尼占满鲜血的手指在手机背后的一个隐藏的凸起上狠狠按了一下,手机就开始自动拨号,联系者他前半生20多年遇到的唯一一个远超凡人的存在,是他留给自己的救命底牌,也是他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唯一可以联系到的家伙了。

    “嘟嘟嘟…”

    “喂?”

    “救我…”

    “嗡”,他只是凭借最后的力气说出了两个字,一股难以形容的疲惫冲上心头,紧接着就是无尽的黑暗就笼罩了他的视线,那已经几近散架的手机从他手里砸下来,在地面上碰撞了两下,最终化为一地的碎片。

    另一边的夜色中,赛伯打开车门,又一次走进尼泊尔的首都机场,他转过身,对那个已经快要被吓死的司机友好的挥了挥手,

    “再见,朋友,至尊法师会庇护你的,你是个真正的好人。”

    只是身为普通人的司机有些胆怯的点了点头,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远离了这个怪物,他可是亲眼看到,这家伙从超过百米的地方跳下来安然无恙,还以超过汽车的速度追着他奔跑,最后却只要求他将他载到机场。

    这是个十足的怪人。

    赛伯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他呼吸着城市里的空气,活动了一下双臂,很快,他就看到了那一架停在机场边缘的私人飞机,那上面印着一个卡通化的魔鬼脑袋,他走上前,西装革履的桑塔尔斯和阿尔温恭敬的对他行礼,热情和他拥抱,将他送上飞机,而在走入机舱的那一刻,一把手枪抵在了他的后脑上。

    “哇哦,这就是一个别开生面的欢迎仪式吗?”

    他头也不回的问到,背后传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不,这只是命运重新开始的第一步,让我们看看,今天你运气如何…”

    “叮”

    一枚银币飞上天空,然后稳稳的落在了那带着黑色手套的手背上,完好的人像,下一刻,那枪口离开了赛伯的后脑,他转过身,看到了久违的哈维.登特,在墨西哥让人闻风丧胆的双面人。

    他穿着一件古怪的衣服,西装的样式,但一般白,一半黑,就像是他那张恐怖的脸一样,一边如英俊帅气的人间天使,另一边则像是恐怖的地狱魔鬼。

    一个真正将生命演绎成了一场名为“矛盾”的戏剧的家伙。

    “好久不见,我的兄弟。”

    赛伯张开双手,想要给哈维一个拥抱,后者则后退了一步,又弹了一次硬币,然后一脸平静的绕开赛伯的身体,无视了他热情的拥抱,施施然坐在了飞机的座位上,赛伯耸了耸肩,顺手将木盒子扔在一边,坐在了哈维的对面。

    哈维看着他,认真的说,

    “我听说你在这鬼地方找解决你问题的方法,找到了吗?”

    “不,很遗憾,没有。”

    赛伯顺手从旁边的酒柜里取出一瓶酒,掰开盖子,给嘴里灌了一口,“我只剩下18个月的生命了,在那之后,或者在那之前,我会死,死的很惨,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普通人面对哈维.登特会有一种恐怖的感觉,但赛伯不会,他很清楚,眼前坐着的这个人,要比99%的普通人活的更纯粹,也更值得信任,前提是,你和他玩硬币游戏的时候能一直赢下去。

    赛伯的优势就在于,就算他输了,他也不会死,所以他们才能成为关系古怪的朋友。

    面对赛伯的问题,哈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旁边的口袋里取出一副精致的塔罗牌,以娴熟的手法逆时针转动了一圈,递到了赛伯面前,后者随手拿出一张,还给了哈维,他那完好的如情人般的眼睛,以及那恐怖如魔鬼般的眼睛同时盯着赛伯,

    “不,你不会死!”

    他将牌面转过来,那是一位骑在白马上的蓝盔骑士,“正位死神…”

    赛伯的眉头挑了挑,玩味的说,

    “这难道不意味着我死神将至吗?”

    哈维瞥了他一眼,顺手从怀里取出一个雪茄盒,很快,醇香的烟雾就笼罩了整个机舱。

    “没脑子就该多读书,赛伯先生,你的无知让我感觉到惊讶…正位死神,阿卡纳最神秘的牌面之一,置之死地而后生,穿过地狱才会更伟大,不得不说,你运气不错,我给自己占卜可从来没抽到过这张卡。”

    “哦哦哦”

    赛伯揉了揉额角,“也就是说,现在得用运气来决定我的生死了?”

    “不!是命运!”

    哈维将塔罗牌装起,双手交叉撑在下巴上,“我们都是命运的信徒,我笃信命运的力量,而你…你真的会试图反抗它吗?”

    “命运就是个biao子!从来不肯露出哪怕一丝丝温柔,如果有机会,我会毫不犹豫的抽它一巴掌,让它跪在地上向我忏悔…在我看来,笃信命运的人都是疯子!就比如你!”

    赛伯充满恶意的哼了一声,他的目光转向舷窗外的天空,那云层之上,是无尽的星空,他将最后一口酒一口气喝干,抹了抹嘴,将目光放在了哈维身上,他看着那如一条界线完美分开的脸,轻声说,

    “但即便是面对这样糟糕的命运,我依然从没忘记过我给你的承诺,哈维.登特,我找到恢复你身体的方法了,要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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