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五月,天气开始渐渐热了起来,王宫里的女人身上衣衫越穿越少,西烈墨的情绪,则越来越焦躁了。    他的王后身着薄衫后,高耸的胸脯,苗条的腰肢,还有隐藏在裙身下的浑—圆,时常看得西烈墨口干舌燥。    可是他只能看不能吃不说,他的王后还很嫌弃他。    “阿墨哥,”掌珠努力想挣脱他的怀抱,“好热。”    热?好办!西烈墨心中坏笑,手探到她腰间,想帮她脱光光,让她凉快凉快。    掌珠涨红着脸大力拍他的手,“阿墨哥,你干什么?”    西烈墨装出无辜的表情,“阿姝,不是热吗?热就脱了衣衫再睡,保证凉快!”    掌珠瞪他一眼:你离我远点,我就不会热了!    搂着她的男子眼光一闪,装作看不明白她眼里的意思,手搂得更紧,心里却算计着日子。    离上次他跟呼延龙承认身体有隐疾已经一个月了,再过些日子,他的“病”就可以在太医的调理下,痊愈了。    到时候,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跟他的王后生王子了!    西烈墨只一想,他的王后光着身子美丽又羞涩的模样,就会自动浮现在他脑海。    于是身子越发热了,手也随着他的心思很自然的不规矩起来。    掌珠手忙脚乱地按住他的手,不让他乱摸,免得到最后他难受,她也难受。    奈何力气敌不过,只好用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阿墨哥,阿玉的事情现在如何了?”    “连绝现正在查六王叔私宅的守卫行踪,大概这两日就会有消息传回。”西烈墨紧靠着她,咽咽口水,“阿姝,呼延云汐之死,很快就会水落石出,阿玉不会有事,你不必担忧。”    “嗯。”掌珠轻轻嗯了一声,心道,有他在,她一点也没担忧,不过是想找点话说说而已。    “阿姝,”紧靠着她的男子,嘴唇不知何移到了她颈边,火热的气息直往脖子里钻,引起身子一阵颤栗,“阿玉的事情结束后,咱们该找个时间生王子了。”    掌珠难捺地扭扭身子,耳珠子迅速染上绯红,本来是想转移一下话题,哪知两句便被他兜了回来。    “嗯。”如今的掌珠已能开始正视这些问题,虽然女儿家的羞涩让她难以控制住面上的神情,但回答起来却不再扭捏,丝毫不拖泥带水。    话音刚落,脖子上便传来滚烫的触感,西烈墨的唇已吻了上去,拼命汲取其中的芳香。    掌珠身子一颤,欲动却发现早已动弹不得,两人虽暂时未能进行实质的活动,但身后男子一向霸道,该讨要的好处却是一分也不曾落下。    浑身已软的掌珠,缓缓合上颤抖不已的睫毛,呼吸渐渐混乱,任身后的男子为所欲为    ——    第二日的下午时分,御书房外,宫人道公孙族长求见。    西烈墨放下手中批改奏章的御笔,让宫人领着公孙与进了书房。    “拜见大王!”公孙与拱手道。    因着三大家族的地位,以及公孙与同西烈墨的关系,公孙与一向单独面见西烈墨时,是不用行跪拜礼的。    西烈墨略一抬手,示意不用多礼,“公孙族长,这个时候来找本王,所为何事?”    “大王,老夫今日进宫,是为献药!”公孙与恭敬道。    原来自从西烈墨不得不自曝身有隐疾以来,公孙与便开始派人四处找寻药方。    仅管他与西烈墨因为立场不合,越行越远,但不管怎么说,西烈墨始终还是他的亲外孙,在这一点上,公孙与自然还是希望王位能由西烈墨的后代继承下去。    而且,他若能献药成功,便可趁机提出插手马戏班子以及玉工厂的请求,一举两得,也难怪公孙与会如此用心了。    “献什么药?”西烈墨一时没意会过来。    公孙与道:“太医曾说大王的病,少则一两个月,多则一两年便能痊愈,但现在已经过一个月有余,大王的病似乎毫无起色。    老夫本着为西羌王室着想,特花重金在民间买下一药方,献给大王,听说该药方至少治愈了数十人!”    说完此话后的公孙与,话语里有掩饰不住的自得。    他满以为听完这个疗效结果的西烈墨定会当场失态,惊喜万分,哪知西烈墨只是淡淡道了一句,“公孙族长有心了,本王定会重赏。”    公孙与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西烈墨的反应,与他预期的反应,实在是相差太远了!    西烈墨见他站在当场也不告退,俊眉一扬,“公孙族长还有事?”    公孙与回过神,在摸不透西烈墨的想法前,决定先按照他自己原来的打算往下走,“大王,此药老夫派出大量的人,花费银钱无数,找了近一个月才找到,若大王对其疗效有置疑,可先找人试用,或是先试用有了效果后,再行赏赐也不迟。”    哦,原来是想谈赏赐的事情!西烈墨不动声色道:“公孙族长可是对赏赐有要求?”    “不敢!”公孙与忙道:“老夫一心为了王室着想,自是希望药有效果。若是有效,能为王室尽上绵薄之力,让大王后继有人,别说一般的赏赐了,就算是马戏班子和玉工厂,相信大王也愿意交给老夫打点!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先确定药效。”    胃口可真不小!西烈墨平静面容沉了几分,直接了当道:“昨儿太医同本王把过脉,道进展颇顺利,也许就这几日,最多半年便能痊愈!公孙族长的好意,只怕本王无福消受了!”    公孙与没想到西烈墨,居然会为了马戏班子和玉工厂之事,拒绝这个天大的诱惑!    他不敢置信地走出书房后,心里被这个问题纠缠了许久。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难道区区一点利益,竟然重要得过恢复男子雄风?    公孙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而后心里的火慢慢升上来,逐渐成漫天的变怒火。    若说重要得过恢复男子雄风的事,唯有性命了!    西烈墨如此直接地拒绝他,并不是因为马戏班子和玉工厂的事,而是因为不信任他,不信任他这个亲外祖父!    以至于宁可让太医,慢慢地进行那都不知有没有效果的医治,也不愿意试一试他让人千辛万苦求来的药!    他这个外祖父,在西烈墨的心中,竟然已沦落到如此的地位了吗?    公孙与的心里升起一股寒凉,本就脾气不太好的他,失望与怒火相交织,猛地生出谁不让他心里好过,他也不想让人心里好过的念头!    ——    晚上的时候,连绝回来了,比预期的早了几天。    他没有带回来活的人,却是带来了三副尸骸。    从衣着及所配戴的物件,以及经西凌云私宅其他守卫的辨认,还有散落在几人尸骸旁的贵重饰品,经罗琳确认后确定为呼延云汐出事那日所配带的饰品来判断,那三副尸骸,便是当日呼延云汐去西凌云私宅时的那三个守卫。    仵作验过伤口后,对三人的死亡结论是自尽而亡!    同时,西凌云给了相对合理的解释:“那日前二王妃偷溜进私宅后,后来还是被守卫发现,但守卫并不知晓她的身份,争执之下,失手掐死了两人。三人那时才觉得害怕,将尸身扔到暗巷,取了她身上之物,当成是被人抢劫发生冲突致死。    三人在向小王提出离开的请求后,又知晓了那日被他们掐死的两名年轻女子,其中一人竟然是宫中的二王妃!三人担心事情暴露后牵连家人,又惊又怕之下,选择了自行了断。”    西凌云的解释完全合情合理,仅管这一切均是推测,没有实质的证据,但以目前的证据来看,却是最有可能的事实经过,因而所有人包括呼延龙都不得不接受这个解释!    呼延云汐的死,就此揭过了。    阿玉被放了出来,西凌云则专门重赏了他的护卫首领。    原来当时西凌云让护卫首领去将三人清理干净时,护卫首领因不忍对自己的属下动手,直接让苦苦哀求的三人自行了断,并承诺会好好照顾他们的高堂妻儿。    那三人知道已无活路,让他们自尽已是最体面最不痛苦的死法,无奈之下,拔起刀插入了自己的胸膛。    护卫首领在三人断气后,将其葬到了一起,并简单立了个坟,作了个记号,好在每年清明时,祭拜一番,以慰自己的良心。    他一时的心软,为西凌云省了不少麻烦,在西烈墨派连绝寻找那三人的下落时,护卫首领将其尸骸挖出,扔到了他们返乡的路上。    并将西凌云当时从呼延云汐身上取下的饰品,放在了三人身边,制造三人一时错手杀死呼延云汐、意图转移视线,而后因担惊受怕而自尽的现场。    这一切算得上天衣无缝,果然为西凌云洗脱了嫌疑。    ——    在天牢被关了近两个月的阿玉放出来后,掌珠命宫嬷嬷在太和殿备了一桌酒席,当作是给她压压惊。    从天牢中出来的阿玉,竟然比两月前胖了一些。    看着如安如月不可置信的眼神,阿玉难得的有几分不好意思:“以前在王后身边,不是值班便是练功,一刻不得闲。    进去天牢后,好吃好喝,地方小施展不开,也没人陪着练工夫,这身上的肉便松了些!”    如月笑着打趣,“阿玉姐,不管你胖成什么样子,相信有个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嫌弃的!”    如月口中不会嫌弃阿玉变胖的人,自是杜乐了。    这段日子以来,杜乐为了找罗琳所付出的心血,几人都亲眼见到,在掌珠默认的情况下,如月如安几人,早就将杜乐与阿玉视为一对了。    阿玉却没有什么表情,“身为王后的护卫,属下定会加强训练,尽快在最短时间内恢复到先前的状态!”    如月讨了个没趣,冲阿玉做了个鬼脸,一旁的如安笑着解围,“阿玉姐,今儿这顿是王后特意赏赐的,一会定要多吃点!”    掌珠也微笑道:“大家今儿个就别客气,都坐下来,好好为阿玉庆祝一番。”    “是,王后!”    几人说说笑笑吃到一半,门外宫人道有人找如月。    这个时候谁会找她?掌珠朝如月略一点头,如月疑惑地走了出去。    门外的人是马戏班子里,时常跟在赞普尊身边的一个少年,他衣衫几处破烂,看起来颇为狼狈。    如月吃了一惊,“阿中,你怎么搞成这样,出什么事了?”    阿中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急道:“如月姐,你可不可以帮忙找一下刘御医?”    “出了什么事?为何要找刘御医?”如月更加焦急。    阿中支吾道:“赞普先生今日表演中受了伤,这个时候大夫都回家了,小的一时找不到别人,只好来求如月姐,能不能请刘御医出面,替赞普先生瞧一瞧?”    如月一听赞普尊受了伤,边忙抓住阿中的手,手下不自觉用力,“赞普尊受伤了?伤的有多严重?”    “这个,小的也说不清,得大夫去瞧过后才能确定。”阿中手臂吃痛,也不敢出声。    “那你先等等,我去请示王后。”    如月说完便要往太和殿里冲,阿中连忙叫住她,“如月姐,今儿个已经夜了,这事还是暂时不要惊动王后的好,免是让王后担心。”    如月点点头,“我知道分寸。”    掌珠一听马戏班子里有人训练时受了伤,一时找不到大夫,忙拿了令牌让如月去请刘御医出面。    如月拿了令牌立马找了刘御医,连同阿中三人,一起去了马场旁边的马戏班子。    进去后,才发现赞普尊的伤比想象中严重得多。    如月捂着嘴,不让自己惊呼出声,眼里却已含上了泪水。    赞普尊惨白着脸,忍着剧痛,装作无事朝如月笑了笑,告诉她自己没事,不用担心。    这副样子更是让如月揪心,在赞普尊转过头的瞬间,眼泪哗哗地掉了下来。    赞普尊一边手骨和腿骨均断,刘御医帮他恢复好骨位,绑上绷带,叮嘱他三个月内不要随便下地,否则日后行走恐有问题。    几人道过谢,阿中送刘御医回去,屋子里便只剩下赞普尊和如月二人了。    原本的养马少年赞普尊,经过这几个月的磨练,已成了隐忍有担当、受人尊敬的班主赞普先生。    他看着如月微红的眼,苍白的面上带着虚弱的笑,低声安慰道:“如月姑娘,在下没事,刘御医也说了,三个月内小心些,日后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到底发生了何事?”看着受伤在床,忍着痛意还要安慰她的赞普尊,如月对伤他之人愤怒到了极点,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今日发生的这件事,很明显是有人在中间做过手脚,赞普尊也不瞒她,“在下今日带着马戏班子在余府表演,表演途中突然有匹马失控,原本控制那匹马的人,无论如何也拉不住它,反而被它挣脱了缰绳,一路狂奔冲向贵宾席。    在下发觉不对,出来大呼‘快点闪开’,但贵宾席上观看的小姐少爷们,还以为是新增加的项目,一个个鼓掌不断,看得更加开心。    在下无法,只得冲出去,试图制止那匹马,但那匹马显然是被人下了药,有些神智不清晰,对在下同它的沟通完全没有反应。    倘若让它继续向前奔跑,势必会冲到贵宾席,伤到贵人,不得已之下,在下只好强行抱住了那匹马。    这时场上众人反应过来,原本表演的人立马过来帮忙控制住那匹马,贵宾席上的少爷小姐们也意识到是出了状况,尖叫着在慌乱中安全离开了。    好在一切有惊无险,只有在下伤了一条胳膊一条腿,其他人几本都是轻伤,那些少爷小姐们受了点惊吓,未再造成其他的伤害。”    如月气愤不已,“你确定那匹马是被人下了药神智不清?”    赞普尊点点头,“在下敢拿性命担保!”    如月道:“那那匹马现在何处?”    赞普尊道:“那匹马被制住后没多久,就口吐白沫倒地而亡,在下命人将它带回了马场,想着明日找大夫验上一验。”    如月咬牙切齿,“贼子实在太可恨!”    “如月姑娘,这事你明日同王后说说,在下猜测,这事多半还是冲着王后去的!”刘御医给他上的药里,怕他痛得睡不着,用了些安眠作用的药,赞普尊勉强支撑着说完,眼皮已是沉得不行了。    如月瞧他模样,原本有心想多陪他一会,如今也只好告辞了,“我知道了!那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谢如月姑娘。”赞普尊实在支撑不住,说完这句后,头一歪,昏睡了过去。    如月细心地替他盖好被子,默默看了几眼他青白的脸,面上神情悲痛又心疼,叹了几口气,然后离开了。    第二日早膳后,掌珠从如月口中,知晓了赞普尊受伤的事和受伤的原由。    还没来得及细问,赞普尊身边的阿中又过来了。    这一次却是赞普尊特意让他过来的。    原来昨晚有三家玉工厂遭受了陌生人的袭击,毁坏了里面的玉器不说,还重伤了几名玉雕匠人,以及其中一名商行老板。    一大早,那商行老板便将此事告知了赞普尊,赞普尊与昨日他受伤之事一结合,觉得这事定有蹊跷,怕比他以为的还要严重,立马派了阿中过来,将事情告诉了掌珠。    舞马与血玉之事才过去两个多月,又有人来专门针对马戏班子和玉工厂?这次是三大家族一起?还是被西烈墨夺了盐与铁开采权的呼延家?    掌珠皱皱眉,“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    如月还未反映过来,一旁的如安已经出声了,“王后,此事还是尽快告之大王,由大王出面处理好一些。”    掌珠点头道:“如安你说的没错,这件事只怕还是会牵扯到三大家族,现在本宫确实不宜直接出面。而且此事必须尽快给赞普尊和玉工厂的人一个交代,还有最关键的一点是,还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继续有下一步的举动!”    掌珠说到了这,停顿了一下,“如安,你去通知阿玉,让她派些人手到各玉工厂看着。如月,你去让宫嬷嬷准备点点心,本宫等会亲自去见大王,将此事告诉他。”    “是!”如安如玉齐声道。    正在御书房办公的西烈墨,听到他的王后居然亲自带着点心来看他,整个人一下子乐傻了。    他忙将正与他讨论正事的两位大臣,找了个理由赶出去后,然后正襟危坐,装出一副正在严肃处理政务的样子。    掌珠进来时,便是看到西烈墨眉头微蹙的神情,似乎正在为不知如何解决某事而发愁,她有些犹豫地唤了一声,“大王!”    西烈墨抬起头,表情还是十分严肃,“王后前来可有要事?”    “妾身是不是打扰大王了?”掌珠小心翼翼道。    “没事!”西烈墨绷住表情,招手道:“过来本王这边。”    掌珠不疑有他,端着点心盘子走近了他的龙案,看到西烈墨用手按着太阳穴,好似十分劳累,忍不住走近道:“妾身来帮大王按摩一下,舒缓疲劳可好?”    还未靠近,手臂突然被人扯住,然后被一股大力一拉,整个人倒入了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    “大王!”掌珠不禁惊呼,抬眼一看,正对上西烈墨戏谑的双眸。    看来刚刚是在耍她来着!掌珠动怒,想从他怀中坐起,却被他搂着腰用力一提,整个人如孩童般,坐在了他的腿上。    除了在寝殿外,两人从未在别的地方如此亲密过!    掌珠的脸蓦地红了,挣扎着要落地,西烈墨强行按住她,声音嘶哑,“阿姝,别动!”    只是这小小的摩擦,身下的男子身体已变得僵硬。    掌珠一想到这里是神圣的御书房,每日处理的都是国家大事,关乎着整个西羌的民生与命运,整个人都不好了,“大王,这里是御书房!请放开妾身!”    “本王知晓,又没外人在,怕什么?”西烈墨满不在乎。    掌珠瞪他,“大王,就算没人在,有些行为也是对这御书房的亵渎!”    西烈墨无赖道:“什么行为?本王可什么也没做!只不过是这御书房里,没有让王后坐得舒适的椅子,特意贡献了本王的龙腿而已!”    然后对着掌珠邪魅一笑,“阿姝,你可是想做些什么了?本王倒不介意的!”    说着撅着嘴就要往上凑,掌珠连忙伸手挡住他,急道:“大王,妾身来是有正事的。”    “让本王调节一下心情,更有动力解决朝政,也是正事!”西烈墨拉开她的手,不管不顾就要吻上去。    “大王!马戏班子和玉工厂昨日都受到了攻击,不知今日是否还会继续。”掌珠挡不住他,只得快速将想说的话说出。    西烈墨撅着的嘴慢慢恢复原状,面上换上了另一副神情,“阿姝,说详细点。”    掌珠便将昨日赞普尊受伤的原委,以及几家玉工厂受袭之事,从头至尾细细说了一遍。    她边说边想下地,哪知身后的男子听得认真,手却揽住她的腰身,怎么也不肯松开。    听完后,西烈墨淡淡道:“阿姝,这事我派人去处理,你莫要操心了。”    “谢大王,那妾身不打扰大王处理政事,妾身就先行告退了。”掌珠用力掰开放在她腰间的手。    西烈墨哪会轻易如她的愿,他的王后嫁来西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来御书房看他,怎么也得留点念想才行。    他松开了一只手,就在掌珠以为马上就可以离开时,那只手却突然探到她脑后,固定住她后脑勺,而后身后男子的唇,霸道地吻了上来。    “这是御”书房两个字变成了呜呜声,火热的唇进入她的禁地,拼命纠缠着她的小舌,逼迫她与他共舞。    掌珠哪是他的对手,很快就不得不放弃了挣扎。    只是亲吻自然无法满足此时的西烈墨,他的手在两人意乱情迷之际,悄悄探了进去。    等到浑身酥麻,喉间忍不住发出细碎的呻吟声时,掌珠才突然间意识到,这里不是她的太和殿,而是西烈墨的御书房。    她按住西烈墨还欲继续的手,断断续续道:“大王,妾身,这副模样出去,定会让人笑话的。求您,不要继续了!”    那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丝祈求,原本不愿停下的西烈墨突然间就停了下来了。    这样的掌珠,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他的王后,不管何时何地,都应该如先前那般骄傲目空一切才是!    他亲吻一下她唇瓣,低声道:“阿姝,以后莫要用这种语气同我说话!你是黎国长公主,你是本王的王后,这世上没有你不能做的事!”    掌珠几乎要被那话里的柔情淹没,她确实什么事都可以做,除了拒绝他这件事之外。    掌珠不耻下问,“那以后妾身该如何拒绝大王您的不当行为呢?”    这小丫头,西烈墨磨磨牙,用他对她的好来对付他?没门!    “本王对王后做的事,都是天经地义的,哪有不当?”西烈墨立马换了一副嘴脸。    呸!她就知道,这个男人纯粹是哄哄她而已!    掌珠咬牙站起身,整整仪容后,屈膝行了个礼,“大王,妾身先告退了!”    西烈墨朝她一挥手,笑得放荡,“王后,好好待在太和殿等本王回去!”    掌珠面孔微转装作看不见,离开了御书房。    西烈墨盯着掌珠离去时诱人的背影,一手抚摸着下巴,双眸微眯,然后在心里谋划着,日后无论如何也得让他的王后,同他在这书房里欢好一番才是。    待掌珠的身影完全消失,书房门关上后,西烈墨面上的放荡神情才收敛起来,立马变回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    “阿从!”    门外的阿从应声而入,“主子!”    西烈墨沉声下令:“将连大将军秘密请进宫来!”    “是!”    连芷若的阿爹原连大将军在西羌与黎国议和后,被提升为了连大元帅,现在的连大将军是连芷若的大哥。    连大元帅因一年多前大败给杜峰后,生了一场重病,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如今连府以及连家军的事情,基本都由他的长子连大将军在处理。    西烈墨将连大将军召进宫来,便是想让他派兵乔装打扮,驻守在那些玉工厂附近。    目前马戏班子受袭以及玉工厂之事,还不知晓是三大家族的谁指使的,但既然对方采用如此简单粗暴的法子,西烈墨决定用同样的方法回敬。    反正现在边境平和,无仗可打,那些个兵痞子们估计正闹心得很,那就让他们好好借此机会玩耍一番。    马戏班子的事情,西烈墨派出了连绝私下与那些商人联系,暗中观察一切可疑的人。    与三大家族的明争暗斗既然早就开始了,自然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停下来。    无论如何,这次也要揪出幕后主使!狠狠咬上一口!    ——    玉工厂受到袭击,玉器店倒是一切正常,毕竟玉工厂的位置较偏一些,而玉器店是在市集中心。    玉器店虽没事,但各店掌柜个个愁眉苦脸。    为啥?因为前几日第一次上店的那些个玉器玉饰品,早已抢购一空了。    而且他们还接了不少订单,收了不少订金,在与玉工厂确定好日子后,给客人确定了取货的日子。    如今几家玉工厂被迫停工,不知何时才能开业,这到手的银子没了不说,倒赔银子给客人不说,失了信誉,以后可就难立足了啊!    可老板也受了伤,这苦处没法诉,掌柜的只好将苦水往肚子里咽。    早上无精打采地一打开门,门外排了一长溜的人,将掌柜的吓了一跳。    还以为是有人要闹事,正准备关上门,排在最前面的那人已露出了笑脸,“掌柜的,前天那尊玉佛还在吗?”    “卖,卖了。”伸手不打笑脸人,掌柜犹豫了一下,停住了关门的手,答了他的话。    “卖了?”那人神色明显十分失望,而后又道:“那什么时候还会有?”    这是要买玉的!掌柜听他言语,定下心来,“这个不好说!”    那人急道:“掌柜的,五个月后是我祖母六十寿辰,她老人家信佛,那玉佛定会十分合她心意!那日我有急事在身,没来得及买。    昨儿个事情一处理好,今一大早就在这店外守着了。我为帮祖母选合她老人家心意的寿礼,已寻找了近半年了。掌柜的,您可一定要帮帮忙!”    不是他不想帮,是实在没办法啊!掌柜的有些心痛道:“这位客倌,咱这店开门做生意,哪有将生意往外赶的事情?只是这玉工厂前天被人闹事,被逼停了工,具体什么时候开工,在下也在等大老板通知!在下这里还欠下了不少单子啊!”    “那可如何是好?”那人更急了。    掌柜的两手一摊,表示他也没办法处理。    那人思考片刻,似下了决心,“要不这样,掌柜的,我照样先下订,若三个月后还是没法交货,你只将订金还我就成,赔偿什么的,我也不要了!掌柜您看如何?”    这么好的事情,精明的掌柜怎会不应下?    忙不迭收下订金,写下单据送走了这位客人后,开始接待后面的那些人。    那些人全是先前看过玉器玉饰品的,有的是当时有事没来得及买,有的是一时嫌贵,想再考虑一下,有的是当时银子没带够,今日派了府中管事过来买。    总之那一长溜的人,都是来买玉的。    掌柜的将先前同第一个客人说的那番话,不停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有不少人做出了同第一个客人一样的选择,若在他们能接受的最后时间内还是不能交货,退还订金就好了。    也有一些说要回去同主家再商量的,或说再考虑考虑的,掌柜笑容满面地送走了所有的人,然后将今天的情形,全部如实地报给了大老板,即开办马戏班子的第一批商人。    如此受欢迎的,不只是一家,而是几乎所有售卖从玉工厂出来的玉器玉饰品的店子。    若这样耽搁下去,不知会损失多少生意?几个商人一合计,又将此消息告诉了赞普尊,想让他问问上面的想法。    掌珠知晓西烈墨已派连家军伪装成普通人,在玉工厂附近活动,便让如月通知那些人,让玉工厂立马开工。    若再有人去捣蛋,正好可以抓个正着。    既然上面的人都说可以开工,说明要么是抓到了犯人,要么是有了完美的对策。    几个商人将工厂里工人的月银提升了五成,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些原本担心的工人,在巨大的诱惑下,终于去开了工。    又过了两日,乔装打扮的连家军,果然抓到了几伙意图偷偷破坏玉工厂的人。    同时,连绝这边,也在马戏班子的配合下,抓到了里面的内鬼。    几天的严刑逼供,那些人通通认了罪,并供出了幕后指使他们的人,顺着那几个指使他们与他们接头的人,终于查到了西烈墨想要追究的人头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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