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番外八、小雨与苏谨言（下）
“谢谢大哥！”小雨露出灿烂的笑容，“大哥，你把少爷明晚带过来好不好？”</p>
“好！”被那笑容一勾，白泽毫不犹豫地答应了。</p>
苏谨言原本不想来烟花楼见小雨，白泽认真地道：“苏谨言，哥哥我不怕实话跟你说，我看上小雨了！</p>
但小雨现在心里全是你，如果你心里没她，或是因为某种原因不能有她，哥哥我希望你，跟她说清楚，好让她死心！”</p>
苏谨言张大嘴，震惊地看着白泽，“你跟她才见过几次而已！”</p>
“这算什么？”白泽丝毫不觉得这是问题，“看上就看上了，哥哥我只知道既然看上了，就得想办法得到她！”</p>
“你可知道她是谁？”苏谨言问道。</p>
“一个爱慕你的傻丫头，估计家世不错，暗中还有人保护着。”白泽从鼻腔里哼出，“那日钱大出去没多久，就被人废了双手，成了废人！”</p>
苏谨言似乎有些意外。</p>
白泽道：“哥哥我身为顶级的杀手，若边这种感知能力都没有，早就将命还给老天爷了。可这又如何？我白泽自认能带给她幸福，这就够了！”</p>
“不，远远不够！”苏谨言苦笑两声，“她是黎国术数北斗蒋大师的曾外孙女，户部尚书林大人的曾外孙女，工部尚书林大人的外孙女。她的姐姐，是如今的一等术师、未来的大数家以及术师协会会长纪子期，她的姐夫是威远大元帅、未来黎*队的核心杜峰！这样的身份，哪怕进皇宫当皇后都可以，岂是你我这等江湖人士可以肖想的？”</p>
“哇呜！”白泽发出一声怪叫，啧啧道：“看不出这丫头这么有来头！”</p>
“白泽，你功夫是高，可比得过杜府全体暗卫吗？你是很有钱，可她姐姐纪子期随便一个点子，便可让黎国的经济番上几番！”苏谨言面色黯淡，“若不是年少时有缘遇到，以现在她的身份，我想与她见上一面怕都是问题！”</p>
“所以，这便是你退缩的原因？”白泽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p>
“是！”苏谨言坦诚道：“我现在一无所有，我配不上她，我给不了她幸福！”</p>
“哈！”白泽不屑地朝天哈出一口气，冷笑道：“苏谨言，你是个懦夫！感情的事，怎能被这些外在的原因所影响？如果担心给不了她幸福，那就努力做到能给她幸福的高度。”</p>
“这世上有此东西，不是努力便可达到的！”苏谨言的声音有几分颓废。</p>
白泽不耻地道：“你怕，我不怕！苏谨言，你现在这个样子，哥哥我实在瞧不上！就算你现在回心转意想跟那丫头好，哥哥我也不允许了，因为你根本配不上她！”</p>
苏谨言被他话里的言外之意惊到了，不由自主道：“白泽！”</p>
白泽懒得看他，一把抓住他手臂，“昨日答应了那丫头今晚要带你去烟花楼，所以今日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带你去！不过今日以后，你若想见她，要看我允不允许了！”</p>
将话说明白的白泽，不再与苏谨言以兄弟相称了。</p>
身为杀手，表面上的白泽不管如何嘻笑怒骂，实则性情凉薄，唯有苏谨言，也许是他年少的淡漠和倔强触动了他，他对他，有着几分真心实意的兄弟情。</p>
然而小雨一事，却让白泽对苏谨言生出了几分失望。一个不愿面对自己感情，只知道逃避的人，就是个懦夫！</p>
苏谨言在震惊中，任凭白泽拉着他到了烟花楼。</p>
到了厢房，白泽也不像上次那般故意装模作样，直接大声道：“小雨妹子，哥哥将少爷带过来了！你快出来，有什么话直接当面说清楚！”</p>
须臾，珠帘晃动，一双比花还嫩比雪还白的玉手，轻轻拨开了珠帘，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从掀开的珠帘缝隙间，露了出来。</p>
娥眉淡扫，明眸含情，桃红色的樱唇比花瓣还要美丽，完美精致的容颜，带着无法形容的美丽。</p>
纤腰盈盈一握，身着淡黄衣裙，袅袅娜娜地站在那，介于少女与女人之间，纯真而又妩媚的风情，足以令见到她容颜的男子，为之疯狂。</p>
“小雨…”乍见到小雨真实容颜的苏谨言，不自觉喃喃出声。</p>
白泽的思绪在这刹那完全处于空白的状态，直到苏谨言的声音响起，才让他快速回过神来，然后背后一凉。</p>
身为一名杀手，时时刻刻都不能放松警惕，因为偶尔的放松，可能就是他丧命的那一刻。</p>
然而刚刚在见到珠帘后女子的刹那，他居然被她夺去了全部的注意力，而放松了戒备。</p>
这不是个好现象！白泽暗中皱眉。</p>
不过，这小娘子是，小雨？</p>
“少爷…”小雨轻咬着唇，有些紧张，今日为了见苏谨言，她特意打扮了一番。</p>
她一向对自己容貌自信，但对着心目中的男子，却产生了一丝自我怀疑，不知道此时的她，有没有打动他。</p>
熟悉的嗓音一响，白泽肯定了答案。</p>
这小娘子，居然真的是先前那个容颜普通身形臃肿的丫头小雨！</p>
白泽想起她昨日之言，顿时明白过来了。</p>
怪不得她那时候会突然问他可否保护她的话，看来这丫头也知道自己的容貌，会在这烟花楼引起多大的震憾。</p>
白泽有些嫉妒地看向苏谨言，为了他，她不惜将自己扮丑，又为了他，她冒着危险，也要将自己恢复原貌。</p>
这苏谨言，除了一张脸俊俏过他外，哪有他这么有男子气概，又懂得怜香惜玉？</p>
白泽在心中不屑地切了一声，看着两人此时的深情对望，无端觉得刺眼。</p>
苏谨言收回了目光，“小雨，我来是想告诉你，我不喜欢你，至始至终我都是将你当成妹妹看待。”</p>
他避开小雨的眼，快速地说着违心的话，“你回去后，让你娘帮你找户合适的人家，成婚生子，以后若有空，我会去京城看子期、你、还有小风小星的！”</p>
苏谨言说完后，快速地转过身，不敢看小雨震惊绝望的脸，“小雨，我话说完了，有事先走了，你保重！”</p>
“少爷！”小雨带着哭声的声音响起，却唤不回苏谨言远去的身影。</p>
原来，真的是她自作多情了吗？</p>
小雨悲从中来，毫无顾忌地放声大哭了起来。</p>
白泽在一旁默默看着她，这样痛哭流涕毫无形象的小雨，在他看来，却越发让他心疼！</p>
白泽从未想过，他白泽居然有一天，会这么快就被个小丫头给攻陷了心房！</p>
他很想大声而坚定地说：苏谨言不要你，我要你！可这么伤心欲绝的小雨，悲惨凄切，让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做那趁人之危的事。</p>
等到小雨终于哭累了停下后，白泽柔声道：“小雨妹子，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p>
“我还没想好，”小雨蔫蔫道，又有几分抱歉，“大哥，刚刚让你笑话了。”</p>
白泽微笑道：“小雨妹子太客气了，要不你先想几天，想好了告诉哥哥我。无论你怎么做，哥哥我都会支持你！”</p>
小雨冲着他感激一笑，“谢谢大哥！”</p>
白泽的心怦怦跳动，一向只有别人避开他眼神的白泽，此时竟不由避开了眼。</p>
苏谨言的直接拒绝打击到了小雨，她请了两天假，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p>
她离家出走寻找苏谨言，本就只是为了他一句话，如今她得到了答案，按理说应该就此打道回府了。</p>
可小雨不甘心！她从心底深处不相信，苏谨言对她毫无感觉！</p>
大胆的小雨决定再赌一把，如若这样他都不要她，她想她真的可以死心了。</p>
第三天，露出真容的小雨出现在了烟花楼。</p>
那一刹那，整个大厅里鸦雀无声，像时光静止一般，每个人都凝固在了当下的动作里。</p>
小雨若无其事的走上前，送上了某位酒客要的酒，轻声道：“壮士，请慢用。”</p>
清脆动听的少女声音，惊动了时光，静止的大厅沸腾了。</p>
“天啦，我眼睛没花吧，我刚刚好像看到了仙女！”</p>
“没花，我也看到了！那小娘子是谁？”</p>
“这小娘子比花楼第一花魁美多了！”</p>
“呸，那花魁也配跟这小仙女比？提鞋都不配！”</p>
有大胆的汉子，在小雨经过的时候讨好问道：“小娘子，你是新来的丫鬟吗？”</p>
“不是！”小雨回眸一笑，倾倒众生，“我是丫鬟小雨。”</p>
不是吧？她就是那个被钱大吃豆腐的丫鬟小雨？样貌变了，身形变了，只声音有几分相似。</p>
但是，这是重点吗？</p>
不是！哪怕她说她是厨房那个五大三粗的陈婶，他们也不在乎。</p>
重点是，现在她是个比天仙还要美上百倍的小美人儿！</p>
这样的美人儿，他们自是不敢肖想，可不敢想，看看总成吧？</p>
于是两天后，烟花楼里，花楼赌坊的生意一落千丈，而烟花楼的大厅，则人满为患。</p>
不少人连夜排队，只为了能占个好位，看一眼小雨。</p>
管事的不得已，重新定下了大厅的规矩：若半个时辰内不再点酒食，就请离去。</p>
然而此举根本阻止不了，那些为了小雨美色而疯狂的江湖中人，差不多到点了就来点小酒什么的，眼睛也不停往后面瞟，连茅房也忍着不去，生怕错过偶尔出来送酒送菜的小雨。</p>
烟花楼的大厅出了个绝色美女的消息，像风一样在整个烟花镇散开了，一时间大街小巷，人尽皆知。</p>
苏谨言自然也知道了。</p>
他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还未通晓人事，并不十分清楚，在那群男人眼中，小雨是种怎样的存在。</p>
然而，他的直觉本能却告诉他，再这样下去，以小雨的美貌，若没有人护着，迟早会出事！</p>
他本想拜托白泽暗中保护她，白泽这几日却连脸都不在他面前晃一下。</p>
不得已，苏谨言只得悄悄地去了烟花楼，默默地注视着小雨的一举一动。</p>
他不知道的是，白泽虽然没有日日出现在烟花楼，却明白地告诉了管事：小雨是他罩着的！</p>
因而这几日，只要有什么不好的兆头，管事立马就搬出了白泽的名头，然后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立马偃旗息鼓了。</p>
但是，管事也不可能时时盯着小雨，寸步不离。</p>
这一日，据说是江湖中某大名门正派的公子，自认潇洒风流的赵公子，被人带来了这烟花楼，说是让他见识一下何为真正的美人。</p>
厅里人多，有些乌烟瘴气，赵公子身着白衣，捂着鼻子，一脸的轻视。</p>
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美人？赵公子觉得来此，实在是有辱了他的身份，站起身正欲走的时候，原本不算嘈杂的大厅，突然轰动了。</p>
他一楞之下，向着那声音来源处望去时，瞬间风化。</p>
这，这是天上下来的仙女吧？那么美丽的容颜，倾城的气质，即使衣着简单，也无损不了她丝毫的风华绝代！</p>
赵公子张大嘴，眼里放出淫秽的光，贪婪地盯着小雨。</p>
小雨对着众人微微一笑，将酒和小菜放在赵公子这一桌上，便准备离去。</p>
赵公子回过神，摆出风流倜傥的样，双手一拱弯腰道：“这位小姐，请留步！在下是离落山庄的赵无痕，人称无痕公子！请问小姐如何称呼？”</p>
哦，原来这就是素有江湖美男子之称的无痕公子！这样貌倒也配得上这称号，就是稍显油头粉面了点！</p>
不少人暗中议论，一个大男人，搞得香喷喷的，简直有失江湖人士的脸面！</p>
小雨礼貌地行了个礼，并未回答他，转身就走。</p>
赵无痕仗着样子和家世，在女子中一向吃得开，碰到一些大胆的江湖女子投怀送抱，*一度，也是常有的事。</p>
如今小雨的不理睬，让他颇觉面子受损，当下面色一沉，带上几分冷然，“不过是个丫鬟，本公子问你姓名，是给你面子！你莫要给脸不要脸！”</p>
小雨对江湖中人并不熟悉，但对这种自以为是的登徒子，却没有什么好印象，当下头也不回，向后院走去。</p>
然后一把带着鞘的长剑，拦在了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p>
她冷冷看了一眼赵无痕，并不说话。</p>
一旁的人，不自觉替小雨捏了把汗。</p>
这丫头是个有性子的，但赵无痕不是钱大那种三流角色，撇开他自身的名望不说，他身后的离落山庄，更是武林第一大家，无论是谁，哪怕是白泽在场，要想得罪他，也得掂量几分。</p>
赵无痕被她不屑的神情惹得火起，呵了一声，“小丫头有性格！就是缺了几分眼力！本公子大人有大量，不民你一小丫头一般见识。正好我离落山庄缺个端茶递水的小丫头，本公子觉得你十分顺眼，就此跟了我去吧！”</p>
话里话外好像是大度和商量的语气，实际上却是不容置喙。</p>
好不要脸！不少人气愤不已，碍于赵无痕的家世，只能默默忍了下来。</p>
被人悄悄唤来的管事，额头冷汗直冒。</p>
白泽交待他要好好看着小雨，不允许少一根头发丝，否则就将这笔帐算到烟花楼头上。</p>
而现在这无痕公子明摆着打算强抢，没有丝毫的让步，就算他出面，也于事无补。</p>
两方的人他都得罪不起！</p>
管事的焦急不已，只希望今日白泽能像前两天一样，突然出现在他面前。</p>
赵无痕话音一落，下巴一扬，像看着所有物一样看着小雨，“走吧。”</p>
小雨气极反笑了，这一笑之下，本就绝美的容颜更添艳色。</p>
让不少人心颤抖得更厉害了。</p>
她动了动，却仍是向着后院的方向走去。</p>
赵无痕的脸黑了下来，他走快两步，正欲抓住小雨的臂膀，斜处伸出来一只大手，横在他胸前，拦住了他。</p>
然后有个清冷的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位姑娘既然不愿意，还请无痕公子自重，莫要强人所难！”</p>
是苏谨言！小雨停了下来，激动地看向他。</p>
苏谨言是后起之秀，而且很少有人知道他就是取代白泽，成为煞血堂排名第一、代号少爷的那名杀手。</p>
所有人都以为这个俊秀的少年公子，只是看不惯小美人被人欺凌，怜香惜玉，出手相助。</p>
赵无痕冷冷瞟他一眼，见是个眼生的少年，心中是同其他人一样的想法，真是不自量力。</p>
他不屑地哼了一声，“滚开！少多管闲事，莫怪本公子手中剑无情！”</p>
听到要动剑，小雨担心了，惊呼道：“少爷！”</p>
她口中的少爷只是她曾经的小少爷苏谨言，并不是代号为少爷的杀手，偏偏两人就是一人，因而无意间揭穿了苏谨言的身份。</p>
这个少年便是杀手少爷？怀疑地抽气声响起。</p>
厅里的许多人都不相信，赵无痕也不相信，但苏谨言的默认，让他们不得不相信。</p>
毕竟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愿意冒充一个杀手的名字，因为越是排名高，死亡的机率越大！</p>
而且还是目前排名第一的杀手少爷。</p>
吃瓜江湖人士原本一边倒的心，开始有了倾斜的趋势，若这少年真是少爷，这谁输谁赢还真是难说！</p>
作为杀手，一向独善其身，甚少与人交好，因而他们是江湖上，最不怕得罪人的那一群人！</p>
反而不少喜欢拉帮结派的江湖人士，不敢轻易得罪他们，因为杀手是这个世上最有耐心的人，若得罪了他们，你就得永远活在被报复的恐惧中。</p>
赵无痕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的面色变了，“这位公子，请问你与这丫头什么关系？若无关系，请莫要从中阻扰，外人怕你煞血堂，我离落山庄可不怕！”</p>
小雨满含期盼地看向苏谨言，期待他能说出她想听到的话来。</p>
她做这一切，不就是为了逼他出来，承认她在他心里的存在吗？</p>
真正到了这一刻时，小雨的心更加紧张。</p>
“故人！”</p>
苏谨言两个字一吐出，小雨原本因期待而变亮的眸光，瞬间黯淡了。</p>
“故人？”赵无痕夸张笑道，“这位公子，你这个理由可说服不了本公子！”</p>
“我不认识他！”小雨突然大声道。</p>
苏谨言，咱们只是故人是吧？那我的事与你有何关系？</p>
赵无痕得意了，“这位少年，小姐说不认识你，请你让开！”</p>
“小雨！”苏谨言眉头微皱，“你为什么这么说？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处境吗？”</p>
“跟你有何关系？”小雨回走两步，走到赵无痕身边，妩媚一笑，“赵公子不是说要带我回离落山庄吗？我愿意跟你一起去！”</p>
“小雨！”苏谨言大声吼道。</p>
小雨并不理他，对着赵无痕娇声道：“怎么样，赵公子？你愿意带我走吗？”</p>
“愿意，愿意，当然愿意！”被小雨的笑容迷得回不过神的赵公子，此刻终于发出了声音，“小姐若去了离落山庄，在下一定待你如上宾，奉为离落山庄第一人！”</p>
“谢谢赵公子！”小雨嫣然笑道，神情越发迷人。</p>
“小雨！”苏谨言额头青筋直暴，忍不住吼道：“不要闹了！”</p>
“苏谨言，你是我的谁？你凭什么管我？”小雨终于转回身面对苏谨言，面上的温柔一扫而空，下巴一扬，带着目空一切，“你既然不要我，我也决定不再死皮赖脸地缠着你了！现在有人肯要我，我愿意跟他走！你凭什么不要我还要管我？”</p>
哇！劲爆！吃瓜江湖人士看得更兴奋了！小雨姑娘威武！</p>
“小雨，你不要拿自己的终身开玩笑！”苏谨言的声音低沉，里面带着不易察觉的悲伤。</p>
小雨冷笑道：“开玩笑？开什么玩笑？这终身是我纪小雨的，我爱如何就如何？跟你有何干系？”</p>
苏谨言与她四目相对，眼里的痛苦怎样也掩饰不住，“小雨，你不要逼我！”</p>
“我逼你，我逼你，我怎么逼你了？”小雨的声音突然高亢，带着激动地颤抖，“是你撩拨了我的心，又不要我！我等了你三年，你从来不曾去京城看我！</p>
我不想嫁给别人，千里迢迢来找你，结果你躲着我，拒绝我，你说你不喜欢我，要送我回去，要让我嫁给别人！</p>
如今我要跟别人走，你又拦我！苏谨言，是我在逼你，还是你在逼我？哇……”</p>
说到后来，小雨已泣不成声，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越说越恨，“苏谨言，你不要我，你就别管我！你要管我，你就必须跟我在一起！你自己选！”</p>
美人垂泪，即便是嚎啕大哭也是美的，不少人心生怜惜。</p>
苏谨言拳头紧握，浑身紧绷，嘴唇紧闭，就是不出声。</p>
小雨蓦地站起身，一抹眼泪，面上带着绝决，“苏谨言，我纪小雨今日当着所有江湖好汉的面，将话放在这：你要还是不要？不要，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老死不相往来！我的未来，与你无关，你的死活，也与我无关！是个男人，你就痛快点！”</p>
苏谨言终于受不住煎熬，双肯瞪得老大，红着脸大声吼道：“我要！我要！我要！成了吧？”</p>
小雨只呆了一瞬，破涕而笑，欢呼一声，奔进了苏谨言的怀里，头靠在他胸前，双手自然地搂住了他的腰。</p>
明明从未如此亲近过，偏偏小雨的动作自然得，似乎两人已拥抱过千百遍似的。</p>
两人心心相印时，因为年岁小，连小手也未曾牵过，如今柔软的女子身体带着特有的馨香冲到他怀里时，苏谨言原本涨红的面孔快要红得爆炸了。</p>
厅里的人，不少人羡慕他的艳福，亦有不少人为小雨的直率大胆、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而鼓起了掌。</p>
被人过河拆桥美梦落空的赵无痕，面色可就不是一般的难看了。</p>
他刷地一声拔出剑，怒道：“一对贱人，耍本公子玩是吧？看剑！”</p>
寒光闪闪，直冲着二人当胸而去。</p>
不少人惊呼出声！这剧情峰会路转了几次，不会最后血溅当场，让人唏嘘吧？</p>
苏谨言连忙搂着小雨往边上一闪，堪堪避开了那把剑。</p>
一剑落空，赵无痕正准备再刺出一剑时，一双筷子夹住了他手中剑的剑身，让他无法前行。</p>
“无痕公子，火气不要这么大！何必跟两个小孩子一般见识？”白泽淡淡的声音响起。</p>
管事的拍拍胸口，吐出一口长气。</p>
终于出来了，再不出来，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收场。</p>
高手一出手，立见低下。</p>
白泽一双筷子，便制住了赵无痕手中的名剑。</p>
赵无痕再不甘心，也知此时讨不到半分好处。</p>
他悻悻收回剑，丢下两句狠话，“今日看在白公子的面子上，暂且放过你们这对贱人！日后莫要被本公子碰上，否则定不轻饶！”</p>
说完犹自不甘地看了小雨曼妙身形两眼，在心中意淫一番后，咬着牙走了。</p>
“谢谢大哥！”见到白泽现身，小雨惊慌不已的心安定了，她站在苏谨言身边，言笑晏晏，真心道谢。</p>
白泽看着二人手牵着手，没向往常那般笑着道：小雨妹子，不用客气！</p>
而是用一双锐利的眼，在二人面上扫来扫去。</p>
陌生的神情，看得小雨一楞，她下意识地往苏谨言的方向靠了靠。</p>
她不知道白泽曾对苏谨言说过他对她上了心的话，苏谨言却是知道的。</p>
他将小雨往身后一挡，带着歉意道：“白泽，我决定抛开世俗一切，依着自己的心意行事，请你成全我！”</p>
白泽嘴角翘起，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所以我白泽，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p>
这又是什么情况？那群江湖人士眨眨眼。</p>
苏谨言诚恳道：“白泽，是我说话不算话，可我先前之所以拒绝小雨的原因，你也很清楚。所以请你谅解！”</p>
身后的小雨不明所以，还以为白泽是因为将她当成妹子，而先前苏谨言拒绝她如今又同她一起，所以白泽心里对苏谨言不满意，在为她抱不平。</p>
她探出头，对着白泽道：“大哥，我没事，你不用为我抱不平！我心里一点也不怪少爷，一点也没觉得委屈，真的！”</p>
苏谨言紧紧握住她的手，为自己曾经的懦弱和逃避暗自后悔。</p>
白泽的面上，终于恢复了以往对着小雨的一贯笑容，然而那笑容里却多了一丝以往不曾有过的情绪，“小雨妹子，哥哥我曾经对苏谨言说过：若他不要你，哥哥我要你！可不过几日，他又反悔了，你让哥哥我心里如何想？”</p>
什么？白泽对她居然不是兄妹之情？小雨愕然了，咬着唇不知如何开口，只更加用力地握紧苏谨言的手。</p>
一旁的江湖人士不少人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p>
苏谨言直视白泽的眼光，“白泽，我很多谢你对小雨的爱护，以及对她的欣赏，但我与小雨两心相悦，今生今世我是断不会再扔下她一个人的。”</p>
“哥哥我没打算拆散你们，因为我知道拆散不了你们。”白泽面上带着笑，却掩不了其中的冷意，“可哥哥我心里这口气咽不下去，你说如何是好？”</p>
“白泽，你想提什么要求，仅管提，能做到的，我苏谨言上刀山下油锅也会替你办到，还你的情！”苏谨言斩钉截铁道。</p>
“少爷！”小雨忍不住惊呼出声。</p>
苏谨言捏捏她的手安抚她，示意她不要担心。</p>
白泽眼角余光见到二人的互动，眸中越发冷，“我白泽也不是强人所难之辈！既然情场上输给了你，哥哥我便想在其他方面找回场子。”</p>
他淡淡一扫二人，“苏谨言，跟我来一次比试，不是上次的虚拟比试，是真正地决斗！”</p>
真正地决斗？旁边的江湖中人一听，越发来了兴致。</p>
先前一战，白泽自动认输，将煞血堂第一的位置让给了苏谨言，如今是抢不了女人，便想要抢回第一的位置吗？</p>
不少心思细的，想得更多：比试中刀剑无眼，误伤致死的事并不是没有发生过！万一白泽故意‘不小心’伤了苏谨言，不是赢了排名又能抢得美人归？</p>
白泽心中是否抱着如此的想法没人知道，但是小雨却坚决不干了。</p>
“不！我不同意！刀剑无眼，你们两人任何人受了伤，我都会一辈子不安心！”小雨从苏谨言背后走出来，大声反对。</p>
一向对小雨的意见甚为重视的白泽，此时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只盯着苏谨言，等着他的答复。</p>
没人理她，小雨越发急了，她站到两人中间，焦急道：“我不同意！苏谨言，白泽，你们听到没有，我不同意！”</p>
苏谨言拉开她，朝白泽点了点头，“好！”</p>
小雨的眼眶红了，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二人的决斗，咬着唇对苏谨言道：“苏谨言，你要跟他决斗，我不同意，但我知道我拦不住你！</p>
但有几句话，我必须先说在前头：无论你是残了还是废了，都不可以抛弃我不理我！你若死了，我立马自尽！”</p>
“所以，”她忍着泪意，“你答应我，无论如何，你要活着回来！”</p>
不是说两人谁受了伤，都会一辈子不安心吗？为何只跟他一人道别？为何只要求他一人活下来？白泽心里的怒意更甚。</p>
苏谨言郑重地点了点头。</p>
两人决斗的地点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小雨在内。</p>
那天看热闹的江湖人士深感遗憾，这样一场足以载入江湖传奇的决斗，居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发生，而他们却无缘见到！</p>
决斗那天的傍晚，苏谨言回来了，浑身衣衫破烂，面孔苍白，摇摇欲坠。</p>
小雨将他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伤口，才放下了心，“少爷，你没事，那大哥呢？”</p>
“他也没事！”苏谨言微笑道：“临走的时候，他让我告诉你，如果你愿意，他愿意做你一辈子的大哥！”</p>
苏谨言没想过自己能完好无缺的回来，他知道自己于武一道上甚有天份，再加上勤于苦练，在这江湖中确实难逢敌手。</p>
但上一次的模拟比试，苏谨言知道白泽根本没有使出全力，他纯粹是抱着无聊的心态，陪他玩玩而已。</p>
白泽是个真正的杀手，没有人知道他的致命招是什么。因为当他使出致命招的时候，也就是对方丧命的时候。</p>
所有见过他杀招的人，只有他剑下的亡魂。</p>
所以，苏谨言很清楚，若白泽真正对他动了杀机，他根本不是他的对手。</p>
他不过是在赌，赌白泽的不忍心。</p>
他赌赢了！最后关键的时刻，白泽最致命的一剑从他脖子处的大动脉滑过，他放过了他和小雨！</p>
小雨点点头，“如果大哥愿意，我也愿意做他一辈子的小雨妹子！”</p>
躲在暗处的白泽，听到此言后，自嘲一笑。</p>
没有惊动任何人，悄然离开了。</p>
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p>
后来的白泽恢复了他凉薄的本性，依然游戏人间，却不再嘻笑怒骂。</p>
因为他担心有一天，他又会遇到一个面容平常身材臃肿的小丫头丢了心，而后许久也回不到当初。</p>
小雨扶着苏谨言，两人相视一笑，“少爷，咱们回家吧！”</p>
“好！”</p>
“少爷，哑叔呢？”</p>
“哑叔娶了哑婶，前些日子哑婶有了身子，两人回了乡下。”</p>
小雨张大嘴，“少爷，快说来听听，怎么回事？”</p>
“好，我慢慢跟你说！”</p>
（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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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被那笑容一勾，白泽毫不犹豫地答应了。</p>
苏谨言原本不想来烟花楼见小雨，白泽认真地道：“苏谨言，哥哥我不怕实话跟你说，我看上小雨了！</p>
但小雨现在心里全是你，如果你心里没她，或是因为某种原因不能有她，哥哥我希望你，跟她说清楚，好让她死心！”</p>
苏谨言张大嘴，震惊地看着白泽，“你跟她才见过几次而已！”</p>
“这算什么？”白泽丝毫不觉得这是问题，“看上就看上了，哥哥我只知道既然看上了，就得想办法得到她！”</p>
“你可知道她是谁？”苏谨言问道。</p>
“一个爱慕你的傻丫头，估计家世不错，暗中还有人保护着。”白泽从鼻腔里哼出，“那日钱大出去没多久，就被人废了双手，成了废人！”</p>
苏谨言似乎有些意外。</p>
白泽道：“哥哥我身为顶级的杀手，若边这种感知能力都没有，早就将命还给老天爷了。可这又如何？我白泽自认能带给她幸福，这就够了！”</p>
“不，远远不够！”苏谨言苦笑两声，“她是黎国术数北斗蒋大师的曾外孙女，户部尚书林大人的曾外孙女，工部尚书林大人的外孙女。她的姐姐，是如今的一等术师、未来的大数家以及术师协会会长纪子期，她的姐夫是威远大元帅、未来黎*队的核心杜峰！这样的身份，哪怕进皇宫当皇后都可以，岂是你我这等江湖人士可以肖想的？”</p>
“哇呜！”白泽发出一声怪叫，啧啧道：“看不出这丫头这么有来头！”</p>
“白泽，你功夫是高，可比得过杜府全体暗卫吗？你是很有钱，可她姐姐纪子期随便一个点子，便可让黎国的经济番上几番！”苏谨言面色黯淡，“若不是年少时有缘遇到，以现在她的身份，我想与她见上一面怕都是问题！”</p>
“所以，这便是你退缩的原因？”白泽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p>
“是！”苏谨言坦诚道：“我现在一无所有，我配不上她，我给不了她幸福！”</p>
“哈！”白泽不屑地朝天哈出一口气，冷笑道：“苏谨言，你是个懦夫！感情的事，怎能被这些外在的原因所影响？如果担心给不了她幸福，那就努力做到能给她幸福的高度。”</p>
“这世上有此东西，不是努力便可达到的！”苏谨言的声音有几分颓废。</p>
白泽不耻地道：“你怕，我不怕！苏谨言，你现在这个样子，哥哥我实在瞧不上！就算你现在回心转意想跟那丫头好，哥哥我也不允许了，因为你根本配不上她！”</p>
苏谨言被他话里的言外之意惊到了，不由自主道：“白泽！”</p>
白泽懒得看他，一把抓住他手臂，“昨日答应了那丫头今晚要带你去烟花楼，所以今日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带你去！不过今日以后，你若想见她，要看我允不允许了！”</p>
将话说明白的白泽，不再与苏谨言以兄弟相称了。</p>
身为杀手，表面上的白泽不管如何嘻笑怒骂，实则性情凉薄，唯有苏谨言，也许是他年少的淡漠和倔强触动了他，他对他，有着几分真心实意的兄弟情。</p>
然而小雨一事，却让白泽对苏谨言生出了几分失望。一个不愿面对自己感情，只知道逃避的人，就是个懦夫！</p>
苏谨言在震惊中，任凭白泽拉着他到了烟花楼。</p>
到了厢房，白泽也不像上次那般故意装模作样，直接大声道：“小雨妹子，哥哥将少爷带过来了！你快出来，有什么话直接当面说清楚！”</p>
须臾，珠帘晃动，一双比花还嫩比雪还白的玉手，轻轻拨开了珠帘，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从掀开的珠帘缝隙间，露了出来。</p>
娥眉淡扫，明眸含情，桃红色的樱唇比花瓣还要美丽，完美精致的容颜，带着无法形容的美丽。</p>
纤腰盈盈一握，身着淡黄衣裙，袅袅娜娜地站在那，介于少女与女人之间，纯真而又妩媚的风情，足以令见到她容颜的男子，为之疯狂。</p>
“小雨…”乍见到小雨真实容颜的苏谨言，不自觉喃喃出声。</p>
白泽的思绪在这刹那完全处于空白的状态，直到苏谨言的声音响起，才让他快速回过神来，然后背后一凉。</p>
身为一名杀手，时时刻刻都不能放松警惕，因为偶尔的放松，可能就是他丧命的那一刻。</p>
然而刚刚在见到珠帘后女子的刹那，他居然被她夺去了全部的注意力，而放松了戒备。</p>
这不是个好现象！白泽暗中皱眉。</p>
不过，这小娘子是，小雨？</p>
“少爷…”小雨轻咬着唇，有些紧张，今日为了见苏谨言，她特意打扮了一番。</p>
她一向对自己容貌自信，但对着心目中的男子，却产生了一丝自我怀疑，不知道此时的她，有没有打动他。</p>
熟悉的嗓音一响，白泽肯定了答案。</p>
这小娘子，居然真的是先前那个容颜普通身形臃肿的丫头小雨！</p>
白泽想起她昨日之言，顿时明白过来了。</p>
怪不得她那时候会突然问他可否保护她的话，看来这丫头也知道自己的容貌，会在这烟花楼引起多大的震憾。</p>
白泽有些嫉妒地看向苏谨言，为了他，她不惜将自己扮丑，又为了他，她冒着危险，也要将自己恢复原貌。</p>
这苏谨言，除了一张脸俊俏过他外，哪有他这么有男子气概，又懂得怜香惜玉？</p>
白泽在心中不屑地切了一声，看着两人此时的深情对望，无端觉得刺眼。</p>
苏谨言收回了目光，“小雨，我来是想告诉你，我不喜欢你，至始至终我都是将你当成妹妹看待。”</p>
他避开小雨的眼，快速地说着违心的话，“你回去后，让你娘帮你找户合适的人家，成婚生子，以后若有空，我会去京城看子期、你、还有小风小星的！”</p>
苏谨言说完后，快速地转过身，不敢看小雨震惊绝望的脸，“小雨，我话说完了，有事先走了，你保重！”</p>
“少爷！”小雨带着哭声的声音响起，却唤不回苏谨言远去的身影。</p>
原来，真的是她自作多情了吗？</p>
小雨悲从中来，毫无顾忌地放声大哭了起来。</p>
白泽在一旁默默看着她，这样痛哭流涕毫无形象的小雨，在他看来，却越发让他心疼！</p>
白泽从未想过，他白泽居然有一天，会这么快就被个小丫头给攻陷了心房！</p>
他很想大声而坚定地说：苏谨言不要你，我要你！可这么伤心欲绝的小雨，悲惨凄切，让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做那趁人之危的事。</p>
等到小雨终于哭累了停下后，白泽柔声道：“小雨妹子，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p>
“我还没想好，”小雨蔫蔫道，又有几分抱歉，“大哥，刚刚让你笑话了。”</p>
白泽微笑道：“小雨妹子太客气了，要不你先想几天，想好了告诉哥哥我。无论你怎么做，哥哥我都会支持你！”</p>
小雨冲着他感激一笑，“谢谢大哥！”</p>
白泽的心怦怦跳动，一向只有别人避开他眼神的白泽，此时竟不由避开了眼。</p>
苏谨言的直接拒绝打击到了小雨，她请了两天假，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p>
她离家出走寻找苏谨言，本就只是为了他一句话，如今她得到了答案，按理说应该就此打道回府了。</p>
可小雨不甘心！她从心底深处不相信，苏谨言对她毫无感觉！</p>
大胆的小雨决定再赌一把，如若这样他都不要她，她想她真的可以死心了。</p>
第三天，露出真容的小雨出现在了烟花楼。</p>
那一刹那，整个大厅里鸦雀无声，像时光静止一般，每个人都凝固在了当下的动作里。</p>
小雨若无其事的走上前，送上了某位酒客要的酒，轻声道：“壮士，请慢用。”</p>
清脆动听的少女声音，惊动了时光，静止的大厅沸腾了。</p>
“天啦，我眼睛没花吧，我刚刚好像看到了仙女！”</p>
“没花，我也看到了！那小娘子是谁？”</p>
“这小娘子比花楼第一花魁美多了！”</p>
“呸，那花魁也配跟这小仙女比？提鞋都不配！”</p>
有大胆的汉子，在小雨经过的时候讨好问道：“小娘子，你是新来的丫鬟吗？”</p>
“不是！”小雨回眸一笑，倾倒众生，“我是丫鬟小雨。”</p>
不是吧？她就是那个被钱大吃豆腐的丫鬟小雨？样貌变了，身形变了，只声音有几分相似。</p>
但是，这是重点吗？</p>
不是！哪怕她说她是厨房那个五大三粗的陈婶，他们也不在乎。</p>
重点是，现在她是个比天仙还要美上百倍的小美人儿！</p>
这样的美人儿，他们自是不敢肖想，可不敢想，看看总成吧？</p>
于是两天后，烟花楼里，花楼赌坊的生意一落千丈，而烟花楼的大厅，则人满为患。</p>
不少人连夜排队，只为了能占个好位，看一眼小雨。</p>
管事的不得已，重新定下了大厅的规矩：若半个时辰内不再点酒食，就请离去。</p>
然而此举根本阻止不了，那些为了小雨美色而疯狂的江湖中人，差不多到点了就来点小酒什么的，眼睛也不停往后面瞟，连茅房也忍着不去，生怕错过偶尔出来送酒送菜的小雨。</p>
烟花楼的大厅出了个绝色美女的消息，像风一样在整个烟花镇散开了，一时间大街小巷，人尽皆知。</p>
苏谨言自然也知道了。</p>
他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还未通晓人事，并不十分清楚，在那群男人眼中，小雨是种怎样的存在。</p>
然而，他的直觉本能却告诉他，再这样下去，以小雨的美貌，若没有人护着，迟早会出事！</p>
他本想拜托白泽暗中保护她，白泽这几日却连脸都不在他面前晃一下。</p>
不得已，苏谨言只得悄悄地去了烟花楼，默默地注视着小雨的一举一动。</p>
他不知道的是，白泽虽然没有日日出现在烟花楼，却明白地告诉了管事：小雨是他罩着的！</p>
因而这几日，只要有什么不好的兆头，管事立马就搬出了白泽的名头，然后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立马偃旗息鼓了。</p>
但是，管事也不可能时时盯着小雨，寸步不离。</p>
这一日，据说是江湖中某大名门正派的公子，自认潇洒风流的赵公子，被人带来了这烟花楼，说是让他见识一下何为真正的美人。</p>
厅里人多，有些乌烟瘴气，赵公子身着白衣，捂着鼻子，一脸的轻视。</p>
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美人？赵公子觉得来此，实在是有辱了他的身份，站起身正欲走的时候，原本不算嘈杂的大厅，突然轰动了。</p>
他一楞之下，向着那声音来源处望去时，瞬间风化。</p>
这，这是天上下来的仙女吧？那么美丽的容颜，倾城的气质，即使衣着简单，也无损不了她丝毫的风华绝代！</p>
赵公子张大嘴，眼里放出淫秽的光，贪婪地盯着小雨。</p>
小雨对着众人微微一笑，将酒和小菜放在赵公子这一桌上，便准备离去。</p>
赵公子回过神，摆出风流倜傥的样，双手一拱弯腰道：“这位小姐，请留步！在下是离落山庄的赵无痕，人称无痕公子！请问小姐如何称呼？”</p>
哦，原来这就是素有江湖美男子之称的无痕公子！这样貌倒也配得上这称号，就是稍显油头粉面了点！</p>
不少人暗中议论，一个大男人，搞得香喷喷的，简直有失江湖人士的脸面！</p>
小雨礼貌地行了个礼，并未回答他，转身就走。</p>
赵无痕仗着样子和家世，在女子中一向吃得开，碰到一些大胆的江湖女子投怀送抱，*一度，也是常有的事。</p>
如今小雨的不理睬，让他颇觉面子受损，当下面色一沉，带上几分冷然，“不过是个丫鬟，本公子问你姓名，是给你面子！你莫要给脸不要脸！”</p>
小雨对江湖中人并不熟悉，但对这种自以为是的登徒子，却没有什么好印象，当下头也不回，向后院走去。</p>
然后一把带着鞘的长剑，拦在了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p>
她冷冷看了一眼赵无痕，并不说话。</p>
一旁的人，不自觉替小雨捏了把汗。</p>
这丫头是个有性子的，但赵无痕不是钱大那种三流角色，撇开他自身的名望不说，他身后的离落山庄，更是武林第一大家，无论是谁，哪怕是白泽在场，要想得罪他，也得掂量几分。</p>
赵无痕被她不屑的神情惹得火起，呵了一声，“小丫头有性格！就是缺了几分眼力！本公子大人有大量，不民你一小丫头一般见识。正好我离落山庄缺个端茶递水的小丫头，本公子觉得你十分顺眼，就此跟了我去吧！”</p>
话里话外好像是大度和商量的语气，实际上却是不容置喙。</p>
好不要脸！不少人气愤不已，碍于赵无痕的家世，只能默默忍了下来。</p>
被人悄悄唤来的管事，额头冷汗直冒。</p>
白泽交待他要好好看着小雨，不允许少一根头发丝，否则就将这笔帐算到烟花楼头上。</p>
而现在这无痕公子明摆着打算强抢，没有丝毫的让步，就算他出面，也于事无补。</p>
两方的人他都得罪不起！</p>
管事的焦急不已，只希望今日白泽能像前两天一样，突然出现在他面前。</p>
赵无痕话音一落，下巴一扬，像看着所有物一样看着小雨，“走吧。”</p>
小雨气极反笑了，这一笑之下，本就绝美的容颜更添艳色。</p>
让不少人心颤抖得更厉害了。</p>
她动了动，却仍是向着后院的方向走去。</p>
赵无痕的脸黑了下来，他走快两步，正欲抓住小雨的臂膀，斜处伸出来一只大手，横在他胸前，拦住了他。</p>
然后有个清冷的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位姑娘既然不愿意，还请无痕公子自重，莫要强人所难！”</p>
是苏谨言！小雨停了下来，激动地看向他。</p>
苏谨言是后起之秀，而且很少有人知道他就是取代白泽，成为煞血堂排名第一、代号少爷的那名杀手。</p>
所有人都以为这个俊秀的少年公子，只是看不惯小美人被人欺凌，怜香惜玉，出手相助。</p>
赵无痕冷冷瞟他一眼，见是个眼生的少年，心中是同其他人一样的想法，真是不自量力。</p>
他不屑地哼了一声，“滚开！少多管闲事，莫怪本公子手中剑无情！”</p>
听到要动剑，小雨担心了，惊呼道：“少爷！”</p>
她口中的少爷只是她曾经的小少爷苏谨言，并不是代号为少爷的杀手，偏偏两人就是一人，因而无意间揭穿了苏谨言的身份。</p>
这个少年便是杀手少爷？怀疑地抽气声响起。</p>
厅里的许多人都不相信，赵无痕也不相信，但苏谨言的默认，让他们不得不相信。</p>
毕竟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愿意冒充一个杀手的名字，因为越是排名高，死亡的机率越大！</p>
而且还是目前排名第一的杀手少爷。</p>
吃瓜江湖人士原本一边倒的心，开始有了倾斜的趋势，若这少年真是少爷，这谁输谁赢还真是难说！</p>
作为杀手，一向独善其身，甚少与人交好，因而他们是江湖上，最不怕得罪人的那一群人！</p>
反而不少喜欢拉帮结派的江湖人士，不敢轻易得罪他们，因为杀手是这个世上最有耐心的人，若得罪了他们，你就得永远活在被报复的恐惧中。</p>
赵无痕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的面色变了，“这位公子，请问你与这丫头什么关系？若无关系，请莫要从中阻扰，外人怕你煞血堂，我离落山庄可不怕！”</p>
小雨满含期盼地看向苏谨言，期待他能说出她想听到的话来。</p>
她做这一切，不就是为了逼他出来，承认她在他心里的存在吗？</p>
真正到了这一刻时，小雨的心更加紧张。</p>
“故人！”</p>
苏谨言两个字一吐出，小雨原本因期待而变亮的眸光，瞬间黯淡了。</p>
“故人？”赵无痕夸张笑道，“这位公子，你这个理由可说服不了本公子！”</p>
“我不认识他！”小雨突然大声道。</p>
苏谨言，咱们只是故人是吧？那我的事与你有何关系？</p>
赵无痕得意了，“这位少年，小姐说不认识你，请你让开！”</p>
“小雨！”苏谨言眉头微皱，“你为什么这么说？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处境吗？”</p>
“跟你有何关系？”小雨回走两步，走到赵无痕身边，妩媚一笑，“赵公子不是说要带我回离落山庄吗？我愿意跟你一起去！”</p>
“小雨！”苏谨言大声吼道。</p>
小雨并不理他，对着赵无痕娇声道：“怎么样，赵公子？你愿意带我走吗？”</p>
“愿意，愿意，当然愿意！”被小雨的笑容迷得回不过神的赵公子，此刻终于发出了声音，“小姐若去了离落山庄，在下一定待你如上宾，奉为离落山庄第一人！”</p>
“谢谢赵公子！”小雨嫣然笑道，神情越发迷人。</p>
“小雨！”苏谨言额头青筋直暴，忍不住吼道：“不要闹了！”</p>
“苏谨言，你是我的谁？你凭什么管我？”小雨终于转回身面对苏谨言，面上的温柔一扫而空，下巴一扬，带着目空一切，“你既然不要我，我也决定不再死皮赖脸地缠着你了！现在有人肯要我，我愿意跟他走！你凭什么不要我还要管我？”</p>
哇！劲爆！吃瓜江湖人士看得更兴奋了！小雨姑娘威武！</p>
“小雨，你不要拿自己的终身开玩笑！”苏谨言的声音低沉，里面带着不易察觉的悲伤。</p>
小雨冷笑道：“开玩笑？开什么玩笑？这终身是我纪小雨的，我爱如何就如何？跟你有何干系？”</p>
苏谨言与她四目相对，眼里的痛苦怎样也掩饰不住，“小雨，你不要逼我！”</p>
“我逼你，我逼你，我怎么逼你了？”小雨的声音突然高亢，带着激动地颤抖，“是你撩拨了我的心，又不要我！我等了你三年，你从来不曾去京城看我！</p>
我不想嫁给别人，千里迢迢来找你，结果你躲着我，拒绝我，你说你不喜欢我，要送我回去，要让我嫁给别人！</p>
如今我要跟别人走，你又拦我！苏谨言，是我在逼你，还是你在逼我？哇……”</p>
说到后来，小雨已泣不成声，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越说越恨，“苏谨言，你不要我，你就别管我！你要管我，你就必须跟我在一起！你自己选！”</p>
美人垂泪，即便是嚎啕大哭也是美的，不少人心生怜惜。</p>
苏谨言拳头紧握，浑身紧绷，嘴唇紧闭，就是不出声。</p>
小雨蓦地站起身，一抹眼泪，面上带着绝决，“苏谨言，我纪小雨今日当着所有江湖好汉的面，将话放在这：你要还是不要？不要，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老死不相往来！我的未来，与你无关，你的死活，也与我无关！是个男人，你就痛快点！”</p>
苏谨言终于受不住煎熬，双肯瞪得老大，红着脸大声吼道：“我要！我要！我要！成了吧？”</p>
小雨只呆了一瞬，破涕而笑，欢呼一声，奔进了苏谨言的怀里，头靠在他胸前，双手自然地搂住了他的腰。</p>
明明从未如此亲近过，偏偏小雨的动作自然得，似乎两人已拥抱过千百遍似的。</p>
两人心心相印时，因为年岁小，连小手也未曾牵过，如今柔软的女子身体带着特有的馨香冲到他怀里时，苏谨言原本涨红的面孔快要红得爆炸了。</p>
厅里的人，不少人羡慕他的艳福，亦有不少人为小雨的直率大胆、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而鼓起了掌。</p>
被人过河拆桥美梦落空的赵无痕，面色可就不是一般的难看了。</p>
他刷地一声拔出剑，怒道：“一对贱人，耍本公子玩是吧？看剑！”</p>
寒光闪闪，直冲着二人当胸而去。</p>
不少人惊呼出声！这剧情峰会路转了几次，不会最后血溅当场，让人唏嘘吧？</p>
苏谨言连忙搂着小雨往边上一闪，堪堪避开了那把剑。</p>
一剑落空，赵无痕正准备再刺出一剑时，一双筷子夹住了他手中剑的剑身，让他无法前行。</p>
“无痕公子，火气不要这么大！何必跟两个小孩子一般见识？”白泽淡淡的声音响起。</p>
管事的拍拍胸口，吐出一口长气。</p>
终于出来了，再不出来，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收场。</p>
高手一出手，立见低下。</p>
白泽一双筷子，便制住了赵无痕手中的名剑。</p>
赵无痕再不甘心，也知此时讨不到半分好处。</p>
他悻悻收回剑，丢下两句狠话，“今日看在白公子的面子上，暂且放过你们这对贱人！日后莫要被本公子碰上，否则定不轻饶！”</p>
说完犹自不甘地看了小雨曼妙身形两眼，在心中意淫一番后，咬着牙走了。</p>
“谢谢大哥！”见到白泽现身，小雨惊慌不已的心安定了，她站在苏谨言身边，言笑晏晏，真心道谢。</p>
白泽看着二人手牵着手，没向往常那般笑着道：小雨妹子，不用客气！</p>
而是用一双锐利的眼，在二人面上扫来扫去。</p>
陌生的神情，看得小雨一楞，她下意识地往苏谨言的方向靠了靠。</p>
她不知道白泽曾对苏谨言说过他对她上了心的话，苏谨言却是知道的。</p>
他将小雨往身后一挡，带着歉意道：“白泽，我决定抛开世俗一切，依着自己的心意行事，请你成全我！”</p>
白泽嘴角翘起，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所以我白泽，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p>
这又是什么情况？那群江湖人士眨眨眼。</p>
苏谨言诚恳道：“白泽，是我说话不算话，可我先前之所以拒绝小雨的原因，你也很清楚。所以请你谅解！”</p>
身后的小雨不明所以，还以为白泽是因为将她当成妹子，而先前苏谨言拒绝她如今又同她一起，所以白泽心里对苏谨言不满意，在为她抱不平。</p>
她探出头，对着白泽道：“大哥，我没事，你不用为我抱不平！我心里一点也不怪少爷，一点也没觉得委屈，真的！”</p>
苏谨言紧紧握住她的手，为自己曾经的懦弱和逃避暗自后悔。</p>
白泽的面上，终于恢复了以往对着小雨的一贯笑容，然而那笑容里却多了一丝以往不曾有过的情绪，“小雨妹子，哥哥我曾经对苏谨言说过：若他不要你，哥哥我要你！可不过几日，他又反悔了，你让哥哥我心里如何想？”</p>
什么？白泽对她居然不是兄妹之情？小雨愕然了，咬着唇不知如何开口，只更加用力地握紧苏谨言的手。</p>
一旁的江湖人士不少人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p>
苏谨言直视白泽的眼光，“白泽，我很多谢你对小雨的爱护，以及对她的欣赏，但我与小雨两心相悦，今生今世我是断不会再扔下她一个人的。”</p>
“哥哥我没打算拆散你们，因为我知道拆散不了你们。”白泽面上带着笑，却掩不了其中的冷意，“可哥哥我心里这口气咽不下去，你说如何是好？”</p>
“白泽，你想提什么要求，仅管提，能做到的，我苏谨言上刀山下油锅也会替你办到，还你的情！”苏谨言斩钉截铁道。</p>
“少爷！”小雨忍不住惊呼出声。</p>
苏谨言捏捏她的手安抚她，示意她不要担心。</p>
白泽眼角余光见到二人的互动，眸中越发冷，“我白泽也不是强人所难之辈！既然情场上输给了你，哥哥我便想在其他方面找回场子。”</p>
他淡淡一扫二人，“苏谨言，跟我来一次比试，不是上次的虚拟比试，是真正地决斗！”</p>
真正地决斗？旁边的江湖中人一听，越发来了兴致。</p>
先前一战，白泽自动认输，将煞血堂第一的位置让给了苏谨言，如今是抢不了女人，便想要抢回第一的位置吗？</p>
不少心思细的，想得更多：比试中刀剑无眼，误伤致死的事并不是没有发生过！万一白泽故意‘不小心’伤了苏谨言，不是赢了排名又能抢得美人归？</p>
白泽心中是否抱着如此的想法没人知道，但是小雨却坚决不干了。</p>
“不！我不同意！刀剑无眼，你们两人任何人受了伤，我都会一辈子不安心！”小雨从苏谨言背后走出来，大声反对。</p>
一向对小雨的意见甚为重视的白泽，此时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只盯着苏谨言，等着他的答复。</p>
没人理她，小雨越发急了，她站到两人中间，焦急道：“我不同意！苏谨言，白泽，你们听到没有，我不同意！”</p>
苏谨言拉开她，朝白泽点了点头，“好！”</p>
小雨的眼眶红了，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二人的决斗，咬着唇对苏谨言道：“苏谨言，你要跟他决斗，我不同意，但我知道我拦不住你！</p>
但有几句话，我必须先说在前头：无论你是残了还是废了，都不可以抛弃我不理我！你若死了，我立马自尽！”</p>
“所以，”她忍着泪意，“你答应我，无论如何，你要活着回来！”</p>
不是说两人谁受了伤，都会一辈子不安心吗？为何只跟他一人道别？为何只要求他一人活下来？白泽心里的怒意更甚。</p>
苏谨言郑重地点了点头。</p>
两人决斗的地点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小雨在内。</p>
那天看热闹的江湖人士深感遗憾，这样一场足以载入江湖传奇的决斗，居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发生，而他们却无缘见到！</p>
决斗那天的傍晚，苏谨言回来了，浑身衣衫破烂，面孔苍白，摇摇欲坠。</p>
小雨将他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伤口，才放下了心，“少爷，你没事，那大哥呢？”</p>
“他也没事！”苏谨言微笑道：“临走的时候，他让我告诉你，如果你愿意，他愿意做你一辈子的大哥！”</p>
苏谨言没想过自己能完好无缺的回来，他知道自己于武一道上甚有天份，再加上勤于苦练，在这江湖中确实难逢敌手。</p>
但上一次的模拟比试，苏谨言知道白泽根本没有使出全力，他纯粹是抱着无聊的心态，陪他玩玩而已。</p>
白泽是个真正的杀手，没有人知道他的致命招是什么。因为当他使出致命招的时候，也就是对方丧命的时候。</p>
所有见过他杀招的人，只有他剑下的亡魂。</p>
所以，苏谨言很清楚，若白泽真正对他动了杀机，他根本不是他的对手。</p>
他不过是在赌，赌白泽的不忍心。</p>
他赌赢了！最后关键的时刻，白泽最致命的一剑从他脖子处的大动脉滑过，他放过了他和小雨！</p>
小雨点点头，“如果大哥愿意，我也愿意做他一辈子的小雨妹子！”</p>
躲在暗处的白泽，听到此言后，自嘲一笑。</p>
没有惊动任何人，悄然离开了。</p>
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p>
后来的白泽恢复了他凉薄的本性，依然游戏人间，却不再嘻笑怒骂。</p>
因为他担心有一天，他又会遇到一个面容平常身材臃肿的小丫头丢了心，而后许久也回不到当初。</p>
小雨扶着苏谨言，两人相视一笑，“少爷，咱们回家吧！”</p>
“好！”</p>
“少爷，哑叔呢？”</p>
“哑叔娶了哑婶，前些日子哑婶有了身子，两人回了乡下。”</p>
小雨张大嘴，“少爷，快说来听听，怎么回事？”</p>
“好，我慢慢跟你说！”</p>
（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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