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跟前的男人是自己血浓于水的亲哥哥,暮楚心下掠过一阵钝痛,她匆忙在他怀里挣扎起来,“楼司沉,别这样!!”

    她不停地别脸,想要避开他有魔力的深吻。

    楼司沉却仿佛是同她杠上了一般,她躲,他追,她避得厉害,他就追得更紧。

    “楼司沉————”

    暮楚被他惹得没了气力,只能无力地叫着他的名字,“你到底想要怎样!!”

    “你觉得我想要怎样?”

    暮楚这会儿才后知后觉的回神过来,羞耻的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却被楼司沉的双手用力给摁住了,他性感的喉头滑动了一下,沙哑起唇,“你再乱动,我不介意把刚刚的运动再来一遍!”

    这个流-氓!!

    暮楚扭捏了一下,再见到他那双盯着自己的炙热眼眸之后,她再也一动不敢动,洁白的贝齿,重重的咬了咬下唇,默不吭声了。

    楼司沉倒也没有为难她,伸手把茶几上的医药箱摸了过来,开始给她受伤的耳垂消毒上药。

    消毒水碰过伤口的时候,暮楚疼得抽了一声,脑袋下意识的往一旁避了避。

    楼司沉湛黑的幽眸微暗,薄唇抿着,没说话,只继续下一步上药的动作。

    而动作,较于刚刚,明显又轻了些许,仿佛是唯恐会弄疼了她一般。

    暮楚其实是能感觉到的,面对他难得温柔的举动,她的心脏还是不由狠狠地漏跳了一拍。

    偷偷掀起眼帘瞄他几眼,转而又匆匆忙忙的别开了脸去,颊腮泛起一层不自然的潮红之色。

    却听楼司沉冷着声线同她道:“别妄想再去酒吧里卖酒了!”

    “……”

    暮楚拧眉瞪着他,“……这是我的事情。”

    对于他的插手,她表示非常不满。

    楼司沉故意用手里的棉签压了压她的伤口,咬牙说道:“那你试试,看还有哪个酒吧敢收留你!”

    “嘶——疼!!”

    暮楚疼得直抽气。

    楼司沉淡淡幽幽的继续说道:“再被我发现你抽烟,我废了你这张嘴!”

    “……”这家伙,简直就跟黑-道老大似的,什么事儿都靠暴力解决?

    暮楚别提有多郁闷了,却偏偏,面对他的警告,自己又不敢再做任何反口。

    满脑子里的都在想,如果自己不去酒吧上班的话,就少了一份高薪工作,那之后自己要去干什么好呢?难不成她又得重新找工作了?

    她也真够倒霉的!好好儿的,偏生就撞见了他!

    楼司沉约莫知道她花花肠子里到底在琢磨些什么事儿,却什么也没说,替她上好药之后,便放开了她去。

    暮楚连忙穿衣服。

    楼司沉准备离开,出门前还不忘提醒她道:“早点睡!”

    说完,径直出了门去。

    而这会儿,已经快四点半了。

    再过几个小时,天都要亮了。

    门阖上,他走了,宛若一并把房间里所有的暖气流都带走了一般,暮楚怔怔然的坐在沙发上,身体里仿佛还残留着他的味道,挥散不去,心里却是空落落的,什么滋味都有,却又是什么味道都没有……

    眼眶到底是情不自禁的湿了一圈。

    这会儿的她,已然无力再动弹,最后,干脆趴在沙发上,回忆着刚刚那浓情的画面,而后,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暮楚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沉了。

    鼻息间,全是那个男人的味道,淡淡的烟草味,伴随着薄荷清香,又还弥留着些许红葡萄酒的香气,将她层层包裹,给了她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感。

    就这样,暮楚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等她醒来的时候,竟已是上午十一点时分。

    “天啊!这么晚了!!”

    暮楚慌忙爬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匆匆出了门,径直往医院里去了。

    她甚至连早餐都来不及吃,又或者应该说是午餐了吧!

    其实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晚了!寻常她都是九点之前就会醒来,哪怕吃了安眠药都会按时醒来,因为她根本就睡不太沉,而今天确实是一个特例。

    暮楚想,大概是昨儿实在太累的缘故吧!可是,真的只是因为太累吗?真的就没有半点楼司沉的关系?

    暮楚没再让自己往深里去想了,今儿是医院规定的交住院费最后的期限了,这事儿已经足够让她头疼的了!

    她先去药店买了避-孕药,吃了后就直接去了医院,在医院门外的取款机里取了钱,可无奈,还差了一些。

    之前顾谨言非要替她交钱,却被暮楚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最后她是真有些生气了,顾谨言方才作罢。

    暮楚实在是不愿再亏欠他了!

    拿了钱后,就径直往血液科的住院部里去了。

    先是去ICU看小尾巴,见她一切安好之后,暮楚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而后才去收费区缴费。

    排了近乎半个小时的队,才终于轮到了她,结果,收费的工作人员却告诉她,她的费用已经全缴了。

    “啊?”

    暮楚惊愕,“缴了?”

    “对!”

    那人点头,又说道:“所有的都缴清楚了,包括住院费和药物费。”

    这是怎么回事?

    莫不是,是谨言?

    定然是他了!可是,如若她没记错的话,这会儿他不应该在维也纳举办个人音乐会吗?难不成他回来了?

    暮楚连忙打了通电话给顾谨言,“谨言,你又帮我把医院的钱缴了?”

    “冤枉!”

    顾谨言此刻还在维也纳,他在电话那头举着双手说道:“自从你上次生气之后,我哪里还敢给你乱交钱?”

    “真不是你?”

    暮楚很怀疑。

    “你觉得爷像这种做了好事不留名的人吗?”

    暮楚瘪嘴,“不是你,那还能是谁啊?”

    “难不成是楼仲铂?”

    “……”

    暮楚脸色瞬间刷白,“我不要他的钱!!”

    “我也只是猜猜而已。”

    “我去问问。”

    暮楚说着,就把电话给挂了。

    很快,她从包里把楼仲铂的名片翻了出来,名片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楼仲铂留给自己的。

    可那会儿,暮楚却万万没想到这个男人会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而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到现在还留着他的名片,看着上面的电话号码,她犹豫了少许时间,最后,终于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

    那头,很快就接了。

    “楚楚?”

    电话里,楼仲铂的声音里似乎还透着难以压抑的欢喜之情。

    暮楚感受到了,却直接选择了无视。

    “医院的钱,是你帮我交的?”

    暮楚直奔主题,语气却并不是非常友善,仍是那种疏离的态度。

    楼仲铂在电话里愣了一下,不解,“医院的钱?”

    暮楚说:“小尾巴的住院费和医药费。”

    “不是,这事我并不知情。”楼仲铂也不会领功,顿了顿,叹息一声:“其实,如果可以,爸爸是很乐意替你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好的,但我知道,你不会开心。”

    太激进,反而会遭她厌烦,从上次他给钱那事儿,楼仲铂便已经意识到了。

    暮楚听闻不是他,倒也长松了口气,只冷冷的纠正了他的话,“你不是我爸爸!我没有爸爸!”

    说完,也不等楼仲铂作答,就兀自把电话给挂了。

    不是谨言,也不是楼仲铂,那到底还有谁呢?

    忽而间,暮楚的脑子里蹦出一个人名来,该不会是……楼司沉吧?!

    暮楚心下‘咯噔’了一下,顿时觉得这个人的可能性似乎极高……

    暮楚握着手机的手开始不断地往外渗汗,一瞬间就把她的手机盖给浸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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