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我先尝尝。”钱多串一听篮子里果然又是吃的，立刻踊跃报名尝试。</p>
叶子楣接过叶子衿手里的篮子，理都没有理会胖子，她心疼地看着叶子衿，“为了一口吃的，怎么忙了一天？连午饭都没有出来，看你累的。”</p>
“李玲珑送来那么些东西，我要是不给她送点儿与众不同的玩意，那丫头非得和我闹。”叶子衿呵呵一笑。</p>
她这么一说，叶子楣也无话可说，就连准备训斥她几句的马氏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叶子衿说的没错，李玲珑让人千里迢迢送了礼物过来，而且每一份礼物全都是贵重物品。</p>
这份情义算得上十分厚重了。</p>
反观叶家，叶家却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p>
“娘，你甭愧疚。那丫头在京城里啥都不缺，只要有吃的给她送过去，她就满意了。”叶子衿乐呵呵地安慰人。</p>
“将定州城内的特产带一些回去即可。你不用这么累。”容峘看到她脸上的疲倦，心里就在琢磨着要李玲珑好看，就更别提要给那丫头回什么好礼了。</p>
叶子衿直接无视他，“大家赶紧品尝一下，然后给出意见哟。对了，刚刚我在厨房里还做了几道火腿的菜。你们也尝尝。”</p>
“这玩意可以直接吃？”叶苏凉惊讶地问。</p>
叶子衿点点头，“全是肉，很劲道，可以直接吃。”</p>
钱多串一听是肉菜，立刻迫不及待地撕开一个火腿外面的油纸包。包装一去掉，立刻露出了里面粉红色的火腿。色泽好看，香味也比较独特。</p>
胖子面对的颤巍巍的火腿，迫不及待咬了一口。</p>
肉香味浓厚，因为是用刀直接剁出来的肉馅，所以小小的火腿弹性十足。胖子一口下去，得到的不仅仅是满口肉香，更多的是一种口感上的满足。</p>
“叶子衿，你厚此薄彼。有这么好吃的东西，为什么要等给郡主送礼的时候才拿出来？”钱多串一边吃，一边埋怨。</p>
“呵呵，有吃的，嘴巴都闭不上，干脆别吃了。”叶子楣就是看胖子不顺眼。</p>
胖子</p>
“怎么这么香？一点儿肉腥味都没有？”叶苏离吃惊地问。</p>
“子衿做出的肉，什么时候有过肉腥味？”叶苏凉不屑地白了自家大哥一眼。</p>
是哟，叶苏离被他一喷，也不生气，憨憨地笑起来。</p>
“这里面居然还有玉米粒？”陶杏儿吃惊地叫起来。</p>
“我看看。”钱多串立刻伸长脖子看过去。果然，陶杏儿手里的火腿肠中真的有玉米粒。</p>
“大嫂吃的是用鸡肉做成的火腿，他们吃的都是猪肉做成的。可惜没有牛肉，否则的话，还可以做成牛肉味道的火腿。每一种火腿里面放的肉地比例不同，口感上也有不少的差异。对了，我还做了少许的鱼肉火腿。”</p>
居然有这么多种口味的火腿？胖子不禁兴奋起来，他满脸堆笑看着叶子衿。</p>
叶子楣一见他露出这副猥琐的表情，就知道这货肯定是想打火腿肠的主意。</p>
“叶子衿，和你打个商量。”钱多串搓着双手，笑呵呵地凑近她。</p>
“火腿的生意不会和你合作，你死心吧。”容峘冷冷地开口。</p>
“啊？”钱多串还没有开口说出心里的想法，就被无情地拒绝，说实在话，胖子此刻的心情有点儿沮丧。</p>
叶子衿这几天正在和容峘闹别扭，容峘说什么，她都想和容峘反着来。火腿只是她一时为了应付李玲珑而准备的美食之一，她并没有想找人合作卖火腿。</p>
不过容峘居然抢在她之前拒绝钱多串，哼，京城里那些狗屁美人还没有来，居然就想剥夺她个人当家作主的权利，美得他！</p>
为了捍卫自己的权利，叶子衿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维持自己尊严。</p>
“胖子，火腿保存的时间久，最少可以存放十来天的时间。又是熟食，完全可以当一道菜。很多商旅客人外出，要是带上几根，你说他们高不高兴？”</p>
“说的太对了。”钱多串一拍大腿，将脑袋伸过去极力凑近叶子衿。</p>
“你干什么？”</p>
“干什么？”</p>
两道不快的声音同时响起。</p>
天机干脆过去将钱多串提起，然后将他身体摆正。这货该打，居然在王爷面前对王妃图谋不轨，没眼力，没看到王爷的脸色很难看吗？</p>
“去去，我们正在谈正事，你们别瞎胡闹。”面对容峘和叶子楣不快的呵斥声，钱多串不以为然地挥挥手，他的眼神则继续火热地盯着叶子衿，“一个月，你能提供多少货给我？”</p>
“想法很好，现实很骨感。”叶子衿凑过去感叹。</p>
“啥意思？”钱多串不明所以。</p>
“你也看到了，就做了这么点，就差点儿累死我。火腿看着简单，但实际上生产的整个过程十分麻烦。别的不说，剁肉就是一项技术活，其次灭菌和蒸熟灌肠，都很有讲究。我总不能成天将所有的时间全都耗在上面吧？”叶子衿回答。</p>
“要是大量做，肉类也跟不上。”叶苏离插一句。</p>
他这两天外出购买生猪和鸡，对生猪和鸡的市场十分了解。</p>
“对对，一头猪最起码要养大半年的时间才能卖，让我们上哪里找那么多鸡和猪去？”叶苏凉对这个问题也深有感触。</p>
“今年做不成，明年再做。只要咱们今年许下明年大量收购生猪和鸡的口风，明年肯定有人加愿意养猪养鸡。”钱多串出主意，“你说吧，年前能不能暂时做一些出来解解馋？”</p>
“送人的话，勉强还能有些。但大批量做肯定不行。”叶子衿略微沉思回答。</p>
“那先给我匀一些，就这么说定了哈。”钱多串一锤定音，先将自己的福利定下来。</p>
容峘见钱多串和叶子衿谈的火热，却将他抛弃在一旁，心里已经想到了一百种方法去折腾钱多串。</p>
钱多串对吃得十分执着，所以半点儿也没有感觉到容峘对他带着杀意。</p>
叶子楣见状，气得干脆不管他了。</p>
“其实火腿灌装的时候，可以按照肉和淀粉的不同比例混合，有一种可以放在火锅里卖的火腿，可以少放肉，多放淀粉，出来的火腿口味也不差。”叶子衿见胖子泄气，又开始逗他。</p>
其实，多放淀粉少放肉的做法，也是她临时想出来的。现代有不少火腿肠之中，几乎全是淀粉和调料勾兑出来，这种火腿说是火腿肠，其实就是淀粉。不过这种火腿肠在很多的火锅店，甚至是老百姓的餐桌上十分畅销。</p>
叶子衿想，古代既然没有火腿肠，那么这一块的市场肯定很广。如果她改变一下火腿肠的肉和淀粉对勾比例，完全可以将市场这一块拿下来。当然，她也没有打算蒙人，在价格上，真正精肉的火腿肠价格肯定要贵一些，而淀粉勾兑的火腿价格可以定的低一些。</p>
“真的？那咱们就卖那种淀粉做的火腿肠。”胖子得意起来。</p>
“包装是个麻烦事。”叶子衿感叹。</p>
“我给你找。”钱多串拍着胸脯说。</p>
叶子衿摇摇头，“火腿肠因为是熟食，如果放在空气中保存的话，根本存放不了太久的时间就会坏掉。”</p>
“那你打算怎么给郡主送过去？”钱多串反问。</p>
“我正在发愁了。”叶子衿叹口气说。</p>
“十来天的时间的确有点儿短。”钱多串叹气。</p>
“将这种条状的火腿放进密封的坛子里，可以存放一年之久。”容峘慢吞吞地开口。本来他看到叶子衿这么累，根本就不打算出主意。</p>
不过，他实在不忍心看到叶子衿发愁。最后，他到底还是忍不住开口了。</p>
“这个主意好。”叶良禄第一个表示赞同。古代保存东西，很多时候靠的就是罐子。刚才他之所以没有想到，完全是因为被篮子里的火腿给绕住了。</p>
“对，越清王的脑子就是好使。”钱多串也兴奋起来。</p>
叶子衿似笑非笑地看了容峘一眼。</p>
容峘见她看向自己，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p>
可惜叶子衿也只是看了他一眼罢了，一眼过后，再也不看他。</p>
容峘</p>
这算不算利用完，就不管呢？</p>
“今年赶在过年之前卖出一批，随着火锅底料一起卖吧。来年等河道完工，荒地就可以大面积种植玉米了。而玉米不但人可以果腹，而且还可以当饲料去喂鸡喂猪。到时候只要鼓励大家多养鸡多养猪，后续的肉类产品也就跟得上了。”叶子衿先透露一点儿心里设想的信息。</p>
农业向来被各个朝代的掌权者所重视，毕竟粮食是立国之本。但古人绝对不会重视农副产品的发展。</p>
但她觉得，要想国强，就必须先让民富。</p>
定州一带地域广阔，但山岭却众多。加上人口少，大面积的荒地根本无人耕种，如果光让百姓种植粮食。按照先有的水平，别说这辈子，就是下辈子，普通百姓的日子也甭想好转。</p>
所以，她首立的目标就是带领百姓们，做到农业副业一起抓，让封地上的百姓们尽快地富起来。</p>
而这一切需要时间。</p>
“粮食上缴了赋税以后，根本就不够吃。就算种植玉米以后，谁又会舍得拿去喂鸡喂猪？”马氏感叹一句。</p>
叶家作为最底层的普通百姓，他们最知道百姓们的苦处和想法。</p>
“第一年不够，那第二年和第三年呢？年复一年，只要我们不偷懒，粮食总会有结余。”叶子衿笑起来，“而且等大家分了果苗以后，要是能在其中养了鸡，也算是给家里添了进项不是。”</p>
叶良禄见她对未来十分乐观，也不忍心打击她的积极性，在一旁笑着点头附和，“我闺女说的是，养鸡养猪，也是为家里添了进项，并不是只有出没有进。”</p>
“你就这么说定了。”胖子兴奋得差点儿跑过去拉着叶子衿转圈。</p>
马氏见人都到齐了，立刻吩咐家里的丫头将饭菜端上来。</p>
叶子衿觉得累，晚饭她只吃了半碗，然后就打着哈欠上楼去睡觉了。</p>
容峘其实想和她说会儿话，不过看到叶子衿疲惫的模样，他还是不忍心留下她。</p>
叶子衿是真的很累，她回房后洗漱过后，就躺在床上很快睡下了。</p>
睡熟的她不知道，容峘翻窗进去以后，直接将她收起来的那封信翻出来看了一遍。</p>
“果然是好意。”容峘看完信以后，嘴角挂着残忍的笑容。</p>
为了不让叶子衿发现他小人的行径，他看完信以后，直接将信又放回到了藏起来地方。</p>
读完信，他又掀起床帘，坐在了叶子衿的床边。</p>
床上的叶子衿睡得天昏地暗，半点儿察觉也没有。</p>
冬季里的天色暗，容峘坐在床边，其实他看叶子衿并不是看得很清楚。</p>
但他偏偏就喜欢这种感觉，即便是看不清楚叶子衿的容颜，就是能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容峘也觉得幸福。</p>
“傻瓜，我说过不会辜负你，不会让人欺负你，怎么就不信我呢？”容峘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滑过叶子衿的嘴唇。</p>
叶子衿似乎感受到了外来物，撇撇嘴，又翻身向里面睡去了。</p>
容峘苦笑，这丫头还真和他杠上了，就是在睡梦中也和他反着来呀。</p>
他一个人独自坐在床边好久，这才离去了。</p>
翌日，容峘一大早就到了叶家坐等早饭。</p>
钱多串比他来的更早，胖子见到容峘，颇有些得意，“王爷早。”</p>
容峘淡淡地扫了他一眼。</p>
钱多串脸皮已经练得很厚了，他本人认为，他已经算是叶子衿最亲密无间的战友，容峘再厉害，有叶子衿保驾护航，容峘绝对不会打他的主意。</p>
“本王手里有种子，亩产可以接近千斤，你是否有兴趣？”容峘还真没有将钱多串当外人看，不过打不打胖子的主意，可就不好说了。</p>
“越清王在说笑？”钱多串才不信容峘的鬼话了。</p>
钱家几辈人做的都是粮食生意，作为钱家唯一的嫡孙，可以说胖子对各地水稻的产量，简直说了如指掌。</p>
他老爹走南闯北多年，根本就没有见过哪些地方的水稻的产量能达到亩产千斤重的。</p>
“本王需要大块的土地播种，然后留下种子，钱多串，你是否有兴趣？”容峘一点儿也不介意他的态度，继续淡笑着问，“当然，你也可以在其种植甘蔗或者是玉米。”</p>
“单独僻静的地方？”钱多串马上回过神来，敢情越清王是打算拿他当出头鸟？</p>
哼，要是有这样的好事情，越清王会想到他？</p>
“本王已经选择好了地方，不过还需要一个人为本王打掩护。因为水稻的事情，来年的时候，本王还不想惹人注意。”容峘淡淡地告诉他。</p>
钱多串顿时打了一个寒颤，心里还将容峘骂个半死。</p>
越清王真坏！听越清王的意思，水稻的事情分明就是一件私密的事情，却让他出头打掩护，要是被人察觉到，他钱家是不是又要跟着倒霉？不对，要是他这会儿拒绝的话，容峘会不会要了他的小命？</p>
“事关重大，所以你必须亲自监督。”容峘才不管他答不答应，直接给他吓了命令，“对了，那一处在山坳中。”</p>
“你疯呢？”钱多串听了差点儿跳起来，“你让我在山上给你种植水稻？没有水，你让我怎么种？”</p>
“谁告诉你没有水？你过去就知道了。明日你先去一趟。”容峘不客气地回答。</p>
“不行，要去也得年后再去，我和子衿说好了，还得做火腿肠生意了。”钱多串内心是拒绝的。</p>
容峘听他主动提起叶子衿，脸上的笑容更加明亮了，“火腿肠的生意，你就甭操心了。年前没有多少数量，南方又没有多少人喜欢吃火锅，即便你要做火腿的生意，也得等开年之后再说。”</p>
做王爷就可以如此任性吗？钱多串被容峘的霸道气得头顶冒烟。</p>
胖子却不知道，他越是生气，容峘其实越高兴。</p>
容峘故意慢吞吞地和钱多串并肩走，钱多串不想和他一起走，故意加快脚步。可是他到底是低估了容峘的能力。</p>
即便他加快了脚步，最后钱多串却发现，容峘依旧和他并肩进了花厅。</p>
叶家人都坐在花厅内，就连叶子衿也在。</p>
大家看到胖子和容峘并肩进来，全都用吃惊的眼神看过去，这两个人什么时候感情变得这么好呢？</p>
容峘特意走到叶子衿边上，挑了她右边的位置坐下了。</p>
这下换叶子衿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皮笑肉不笑地看了容峘一眼，“王爷，今天后面作坊杀猪，我让人给你留了新鲜的腰花。”</p>
“好。”容峘淡笑应答一声，“王妃所赠，我已经不会辜负王妃的一番好意。一年时间的补养，呵呵，就算是病秧子也足以变得生龙活虎了。”</p>
叶家其他人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但叶子衿能听明白呀。这货居然在她的家人面前调戏她？</p>
叶子衿一生气，吃饭的速度就快起来。反观容峘，一直都笑眯眯的模样，还不时见缝插针地给叶子衿夹菜。</p>
“今天做云片糕。”叶子衿宣布。她已经想好了，火腿肠、云片糕、巧克力和糖果，加上各种定州干货，就算是给李玲珑的回礼了。</p>
“京城里有白玉糕，二两银子一片了。”钱多串张嘴就来，“你要是送了云片糕过去，肯定能将他们比下去。”</p>
“谁要和他们比。”叶子楣白了他一眼说，“子衿只是给玲珑郡主送一些年礼过去而已。”</p>
“哦。”钱多串不敢在她面前嘚瑟，声音不由自主就放低下来，“我这不是在夸子衿姑娘的手艺好嘛。”</p>
陶杏儿见他小媳妇一样，忍不住扑哧笑出声。</p>
叶子楣的脸色一红，再也不开口了。</p>
钱多串表情也讪讪的，没有再说话。</p>
“胖子，嘴巴这么甜，等会儿云片糕给你留一点儿。”叶子衿呵呵一笑。</p>
“好。”胖子直点头，完全将容峘刚刚说过的话忘记了。</p>
容峘见叶子衿只顾和钱多串说话，心里顿时觉得郁闷不已。</p>
“走，钱多串，看杀猪去。”叶苏凉一把拖起钱多串。</p>
“杀几头猪？”胖子眼睛一亮。</p>
“最少得五头。肉要做成香肠，骨头多起来，这几天就等着喝骨头汤吧。”叶苏凉笑着回答。</p>
“好呀，我就喜欢喝骨头汤。”胖子乐呵呵站起来。</p>
容峘淡淡地扫了胖子一眼，“明日。”</p>
明日个屁！钱多串装作没听到，一溜烟跟着叶苏凉往外跑。</p>
“我去看着杀鸡。”叶苏离也有事情忙。</p>
得了，最后家里又剩下了容峘。</p>
叶子楣和陶杏儿不想看到杀猪血腥的场面，姑嫂两个人干脆到厨房去看能不能帮上叶子衿的忙。</p>
她们一过去，容峘也就不好再到厨房去了。</p>
不过即便是这样，容峘也没有回宅子里去，而是坐在院子里，继续抱着书认真研读起来。</p>
天机几个站在容峘身边，偷瞄到书上的“小人打架”，个个嘴巴都禁不住抽起来。</p>
王爷咋变得这么不正经呢？亏他将春宫图看得如此认真。</p>
“小姐，杜公子送了酒过来。”小厮到厨房里禀报。</p>
叶子衿正忙着教厨房里的人做云片糕，听了小厮的话以后，她想了想，转身对叶子楣说，“姐姐，你过去看看，我走不开。”</p>
“我哪懂什么酒。”叶子楣撇撇嘴回答。不是她故意想躲懒，她是真的对酒一点儿也不懂。</p>
“不用懂，你过去将人领到后院，让老头看看就行。”叶子衿笑呵呵地说，“老头比谁都懂酒。”</p>
“好吧。”叶子楣不明白叶子衿为什么一定要她亲自出去，不过她也明白叶子衿不会害她。</p>
于是，她欣然地出门去了。</p>
“子衿，子楣还没有出阁，让她接见外男，是不是不妥？”等叶子楣出去后，陶杏儿轻声问叶子衿，“钱公子他？”</p>
叶子衿听她提到钱多串，就知道陶杏儿也看出了叶子楣和钱多串之间的不对劲。</p>
“我们家向来不讲究那么多。以后姐姐总得嫁人，她也得学会和人谈生意，我这是在锻炼她。”叶子衿对她挑挑眉，“你看，钱多串成天赖在我们家里，好像真的将咱们家当成了他自个的家，杜公子来了也好，正好让胖子看看，赖在别人家里到底有多不要脸。”</p>
陶杏儿一下听明白了！不过两个小姑子都是有心眼的人，她也不好多言。想到钱多串每天挂在嘴上的伟大理想，陶杏儿也忍不住头疼起来。</p>
事实上，当钱多串看到叶子楣和杜彦霖有说有笑地进了作坊的时候，胖子心里立刻不舒服起来。</p>
“胖子，你不是想接猪血吗？”忙着杀猪的是一群汉子，叶苏凉也在其中。在乡下，杀猪是一件大事，大家看到作坊外面一连杀了好几头猪，大家全都变得兴奋起来。</p>
钱多串本来也跟着这群人闹哄，不过这会儿，胖子的心思根本不在杀猪上，他的眼神一直在围着叶子楣和杜彦霖转。</p>
“胖子，干啥呢？”叶苏凉见他发愣，直接给了他一肘子。</p>
钱多串被撞得胳膊痛，这才收回目光，“唉，苏凉，我觉得那小子对子楣笑得不怀好意。”</p>
叶苏凉一听有人在打叶子楣的主意，眼睛一下瞪圆了，“谁打子楣的主意？”</p>
“那个小子。”钱多串指给他看。</p>
“杜彦霖？”叶苏凉一眼认出了来人。“切，瞎说什么。他是给我们送酒来了。叶子衿要的酒。”</p>
“姓杜的是外男，你让子楣和他掺和在一起干什么？赶紧过去看看。”钱多串严肃地说。</p>
“得了吧，我家没有这么多讲究。”叶苏凉不以为然地说，“你看村里的小姑娘不是都在我家作坊里做事吗？在乡下没有那么多讲究。”</p>
“这能一样吗？村里都是熟人，大家都是一起长大，又是一个姓，当然不会讲究什么。就算你不在意，也得为子衿想想吧。别忘记了，子衿是越清王府的王妃，子楣的名声受损，会影响到她。”钱多串不死心，哼，他现在看姓杜彦霖十分不顺眼，所以他绞尽脑汁也得说服叶苏凉过去。</p>
“行，一起过去看看再说。”叶苏凉见他也是一番好意，总算答应和他一起过去了。</p>
“杜公子。”</p>
“杜彦霖，你过来干什么？”</p>
叶苏凉见到杜彦霖先礼貌的打了招呼，而钱多串一张口就是不服气的质问。</p>
“王妃要酒，我这不是特意专门送一趟过来。”杜彦霖笑着回答，“叶小姐刚刚验收过，我就将酒送过来了。”</p>
“这种酒，也只能勉强当个调料罢了。”几个人正说着，玉海棠摇摇晃晃出来了。“大小姐千万不要被他给骗了。”</p>
他不出来倒也罢了，钱多串见了他，整个人更加不好了。丫的，玉海棠怎么还留在了叶家，这货不是好人，而是赫赫有名的采花大盗呀。不行，他得让叶子楣离玉海棠远一些。</p>
想到这儿，钱多串对叶子楣挤挤眼，示意叶子楣和他到僻静的地方去说话。</p>
叶子楣见钱多串对自己挤眉弄眼，顿时将脑袋扭到了一旁。</p>
不搭理他？钱多串顿时傻眼了。</p>
不过这种发愣只是片刻之间的事，转而他又气呼呼地瞪了杜彦霖一眼。哼，这个家伙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p>
“酒怎么样？”就在钱多串心里愤恨不平的时候，叶子衿领着一群丫头过来。她问话的对象是老头。</p>
老头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出面，他的手里就捧着一个酒壶里。</p>
杜彦霖也没有注意到老头从哪里冒出来，不过，他看到叶子衿对老头十分客气，立刻将心里所有的疑惑全都藏了起来。</p>
“勉强入口，下等酒。也不知会不会坏了你的菜。”老头嫌弃地摇摇头回答。</p>
杜彦霖听了气得半死，嫌弃还喝，该死的老头。要不是看在叶子衿的面子上，他非要老头好看不可。</p>
叶子衿听了微微皱眉，“找一只碗过来。”</p>
“王妃，在下送来的绝对是家中最好的酒。杜家酒不敢说闻名天下，但在定州一带还是小有名气的。”杜彦霖生怕叶子衿误会，连忙解释。</p>
“王妃，给。”摇光已经舀了半碗酒递给了叶子衿。</p>
叶子衿慢慢品尝一小口，杜彦霖的心立刻吊了起来。</p>
一口下肚，叶子衿的眉头一下紧锁起来。酒正如老头所言，算不上好酒，勉强能入口，当然这是以叶子衿自己的标准评定的。</p>
“勉强能做调料。”她对老头点点头。</p>
玉海棠听到后得意起来，“我说了，他还不信，可笑。”</p>
“让王妃见笑了。”任谁听到有人说自家的酒不好，心情都不会好。此刻杜彦霖要不是碍于叶子衿的身份，早就翻脸骂人了。</p>
他压住自己的火气，好不容易脸上堆起笑容，“在下孤陋寡闻，自然没有王妃见识得多。好在这些酒还能勉强入了王妃的眼，在下心里也就踏实了。”</p>
“你也甭往心里去。”叶子衿笑着摇摇头，“我并不是有意想贬低杜家的酒。酒可以分很多种，酿造的手法也各不相同。说实在话，我对酒算是外行，不过多少见得多了，自然也就有不同地认识了。希望杜公子不要对我说的外行话在意。”</p>
以叶子衿如今的身份，能用如此客气的语气和他说话，杜彦霖就算心里带气，也不好多说什么。</p>
“王妃说的也算是贴切。杜家的酒也只能在定州一带小有名气，要是真的拿出去，却是不能和那些酿酒世家相比了。”他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回答。</p>
老头听他话中的意味还是颇有自负，冷笑一声冲着他直接翻了一个白眼。</p>
杜彦霖心里气得要死，脸上却没有表露半分。</p>
“将酒搬进去。”叶子衿吩咐一声。</p>
“来了。”叶苏心答应一声，带着几个汉子出来，将车上的酒坛子全都一一搬了下去。</p>
杜彦霖有些奇怪，按照叶子衿的意思，她购买杜家酒并不是为了喝。那么，她要这么多酒干什么呢？</p>
“杜公子，不好意思，作坊重地不能让外人进，不如我们到前面。”这一次换叶苏凉出面。</p>
纵容杜彦霖此刻心里疑惑重重，他也无法进入到叶家作坊内部。</p>
“多谢二公子，我还得回去，家里酒坊内也离不得人。”杜彦霖这话说的极其有技巧，他等于婉转地向叶家示好，他是在百忙之中抽空特意为叶家送酒而来。</p>
“那我就不和杜公子客气了。”叶苏凉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又和他客气几句，就将他送到了外面。</p>
年关将近，叶家的作坊更忙，简直是忙得不可开交，他更没有时间和人周旋。</p>
钱多串一直气呼呼看着叶苏凉和杜彦霖说话，不过后来还好，叶子楣没有再搭理姓杜的，他的心里总算是平衡了。</p>
“走，进屋看看。”心情变好以后，钱多串见叶子楣进了作坊内，连忙屁颠颠跟着进去了。</p>
叶苏心和叶苏协见他大刺刺地进到内部作坊，对视苦笑一下，然后继续忙别的事情了。他们还没有资格进到作料坊，凡是能进去的人，全是叶家完全信得过的人。</p>
这一点儿，叶子衿做的十分明显，没有顾忌到任何人。</p>
当然为了避嫌，他们也会主动远离作料坊。</p>
火腿肠的制作有局限性，叶子衿打算先做一批香肠出来。</p>
香肠的制作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放不同的配料做出的香肠口味也不同。</p>
叶子衿此刻就在里面忙着拌料，给她打下手的是摇光、叶子楣和陶杏儿几个。</p>
“看仔细了。”叶子衿不可能一直在调料坊，为了口味统一，她将各种配料按照一定的比例称号，然后摆放在桌子上，再取肉馅拌好。“肉和调料的比例记下来，以后我不在这儿，你们也可以调。”</p>
陶杏儿等人点点头记下后，大家合力将盆里的肉馅用顺时针搅拌好后，端了出去。</p>
有了肉馅，剩下的就是灌肠，肉馅中加入了酒，不但去腥而且味道更醇香。</p>
灌肠也有讲究，一节肠衣中不能灌得太满，也不能灌得太少。每隔十来厘米还得用线扎起来。</p>
为了节省时间，大家都是相互配合，一个人撑着肠衣，用脚踩着漏洞将肉馅积压进肠衣中，另一个人则专门负责扎线。</p>
“还是子衿聪明。”叶子楣笑呵呵地一边扎线，一边说。</p>
“可不是，要不是她想出这种脚踩的漏斗，这么薄的肠衣怎么灌？”村里一个小姑娘俏皮地回答。</p>
大家都笑着说是。</p>
叶子衿见大家上手以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p>
“我去隔壁院子看看，今日准备做红薯粉。”她笑着对大家说，“你们也甭夸我，省的我翘尾巴。不是我聪明，这不是被逼急了才想出了办法。”</p>
“这种办法，就算是将我脑袋敲破了，我也想出来。”另一个黑脸的小姑娘乐呵呵地说。</p>
“又不是只有你一个脑袋是榆木疙瘩，我们可不都是。”边上一个小媳妇手脚麻利地将香肠剪下放在了筐里。</p>
众人听了顿时全都笑起来。</p>
一会儿马上就有人进来，将香肠抬出去挂在了阴凉处风干。</p>
</p>
叶子楣接过叶子衿手里的篮子，理都没有理会胖子，她心疼地看着叶子衿，“为了一口吃的，怎么忙了一天？连午饭都没有出来，看你累的。”</p>
“李玲珑送来那么些东西，我要是不给她送点儿与众不同的玩意，那丫头非得和我闹。”叶子衿呵呵一笑。</p>
她这么一说，叶子楣也无话可说，就连准备训斥她几句的马氏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叶子衿说的没错，李玲珑让人千里迢迢送了礼物过来，而且每一份礼物全都是贵重物品。</p>
这份情义算得上十分厚重了。</p>
反观叶家，叶家却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p>
“娘，你甭愧疚。那丫头在京城里啥都不缺，只要有吃的给她送过去，她就满意了。”叶子衿乐呵呵地安慰人。</p>
“将定州城内的特产带一些回去即可。你不用这么累。”容峘看到她脸上的疲倦，心里就在琢磨着要李玲珑好看，就更别提要给那丫头回什么好礼了。</p>
叶子衿直接无视他，“大家赶紧品尝一下，然后给出意见哟。对了，刚刚我在厨房里还做了几道火腿的菜。你们也尝尝。”</p>
“这玩意可以直接吃？”叶苏凉惊讶地问。</p>
叶子衿点点头，“全是肉，很劲道，可以直接吃。”</p>
钱多串一听是肉菜，立刻迫不及待地撕开一个火腿外面的油纸包。包装一去掉，立刻露出了里面粉红色的火腿。色泽好看，香味也比较独特。</p>
胖子面对的颤巍巍的火腿，迫不及待咬了一口。</p>
肉香味浓厚，因为是用刀直接剁出来的肉馅，所以小小的火腿弹性十足。胖子一口下去，得到的不仅仅是满口肉香，更多的是一种口感上的满足。</p>
“叶子衿，你厚此薄彼。有这么好吃的东西，为什么要等给郡主送礼的时候才拿出来？”钱多串一边吃，一边埋怨。</p>
“呵呵，有吃的，嘴巴都闭不上，干脆别吃了。”叶子楣就是看胖子不顺眼。</p>
胖子</p>
“怎么这么香？一点儿肉腥味都没有？”叶苏离吃惊地问。</p>
“子衿做出的肉，什么时候有过肉腥味？”叶苏凉不屑地白了自家大哥一眼。</p>
是哟，叶苏离被他一喷，也不生气，憨憨地笑起来。</p>
“这里面居然还有玉米粒？”陶杏儿吃惊地叫起来。</p>
“我看看。”钱多串立刻伸长脖子看过去。果然，陶杏儿手里的火腿肠中真的有玉米粒。</p>
“大嫂吃的是用鸡肉做成的火腿，他们吃的都是猪肉做成的。可惜没有牛肉，否则的话，还可以做成牛肉味道的火腿。每一种火腿里面放的肉地比例不同，口感上也有不少的差异。对了，我还做了少许的鱼肉火腿。”</p>
居然有这么多种口味的火腿？胖子不禁兴奋起来，他满脸堆笑看着叶子衿。</p>
叶子楣一见他露出这副猥琐的表情，就知道这货肯定是想打火腿肠的主意。</p>
“叶子衿，和你打个商量。”钱多串搓着双手，笑呵呵地凑近她。</p>
“火腿的生意不会和你合作，你死心吧。”容峘冷冷地开口。</p>
“啊？”钱多串还没有开口说出心里的想法，就被无情地拒绝，说实在话，胖子此刻的心情有点儿沮丧。</p>
叶子衿这几天正在和容峘闹别扭，容峘说什么，她都想和容峘反着来。火腿只是她一时为了应付李玲珑而准备的美食之一，她并没有想找人合作卖火腿。</p>
不过容峘居然抢在她之前拒绝钱多串，哼，京城里那些狗屁美人还没有来，居然就想剥夺她个人当家作主的权利，美得他！</p>
为了捍卫自己的权利，叶子衿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维持自己尊严。</p>
“胖子，火腿保存的时间久，最少可以存放十来天的时间。又是熟食，完全可以当一道菜。很多商旅客人外出，要是带上几根，你说他们高不高兴？”</p>
“说的太对了。”钱多串一拍大腿，将脑袋伸过去极力凑近叶子衿。</p>
“你干什么？”</p>
“干什么？”</p>
两道不快的声音同时响起。</p>
天机干脆过去将钱多串提起，然后将他身体摆正。这货该打，居然在王爷面前对王妃图谋不轨，没眼力，没看到王爷的脸色很难看吗？</p>
“去去，我们正在谈正事，你们别瞎胡闹。”面对容峘和叶子楣不快的呵斥声，钱多串不以为然地挥挥手，他的眼神则继续火热地盯着叶子衿，“一个月，你能提供多少货给我？”</p>
“想法很好，现实很骨感。”叶子衿凑过去感叹。</p>
“啥意思？”钱多串不明所以。</p>
“你也看到了，就做了这么点，就差点儿累死我。火腿看着简单，但实际上生产的整个过程十分麻烦。别的不说，剁肉就是一项技术活，其次灭菌和蒸熟灌肠，都很有讲究。我总不能成天将所有的时间全都耗在上面吧？”叶子衿回答。</p>
“要是大量做，肉类也跟不上。”叶苏离插一句。</p>
他这两天外出购买生猪和鸡，对生猪和鸡的市场十分了解。</p>
“对对，一头猪最起码要养大半年的时间才能卖，让我们上哪里找那么多鸡和猪去？”叶苏凉对这个问题也深有感触。</p>
“今年做不成，明年再做。只要咱们今年许下明年大量收购生猪和鸡的口风，明年肯定有人加愿意养猪养鸡。”钱多串出主意，“你说吧，年前能不能暂时做一些出来解解馋？”</p>
“送人的话，勉强还能有些。但大批量做肯定不行。”叶子衿略微沉思回答。</p>
“那先给我匀一些，就这么说定了哈。”钱多串一锤定音，先将自己的福利定下来。</p>
容峘见钱多串和叶子衿谈的火热，却将他抛弃在一旁，心里已经想到了一百种方法去折腾钱多串。</p>
钱多串对吃得十分执着，所以半点儿也没有感觉到容峘对他带着杀意。</p>
叶子楣见状，气得干脆不管他了。</p>
“其实火腿灌装的时候，可以按照肉和淀粉的不同比例混合，有一种可以放在火锅里卖的火腿，可以少放肉，多放淀粉，出来的火腿口味也不差。”叶子衿见胖子泄气，又开始逗他。</p>
其实，多放淀粉少放肉的做法，也是她临时想出来的。现代有不少火腿肠之中，几乎全是淀粉和调料勾兑出来，这种火腿说是火腿肠，其实就是淀粉。不过这种火腿肠在很多的火锅店，甚至是老百姓的餐桌上十分畅销。</p>
叶子衿想，古代既然没有火腿肠，那么这一块的市场肯定很广。如果她改变一下火腿肠的肉和淀粉对勾比例，完全可以将市场这一块拿下来。当然，她也没有打算蒙人，在价格上，真正精肉的火腿肠价格肯定要贵一些，而淀粉勾兑的火腿价格可以定的低一些。</p>
“真的？那咱们就卖那种淀粉做的火腿肠。”胖子得意起来。</p>
“包装是个麻烦事。”叶子衿感叹。</p>
“我给你找。”钱多串拍着胸脯说。</p>
叶子衿摇摇头，“火腿肠因为是熟食，如果放在空气中保存的话，根本存放不了太久的时间就会坏掉。”</p>
“那你打算怎么给郡主送过去？”钱多串反问。</p>
“我正在发愁了。”叶子衿叹口气说。</p>
“十来天的时间的确有点儿短。”钱多串叹气。</p>
“将这种条状的火腿放进密封的坛子里，可以存放一年之久。”容峘慢吞吞地开口。本来他看到叶子衿这么累，根本就不打算出主意。</p>
不过，他实在不忍心看到叶子衿发愁。最后，他到底还是忍不住开口了。</p>
“这个主意好。”叶良禄第一个表示赞同。古代保存东西，很多时候靠的就是罐子。刚才他之所以没有想到，完全是因为被篮子里的火腿给绕住了。</p>
“对，越清王的脑子就是好使。”钱多串也兴奋起来。</p>
叶子衿似笑非笑地看了容峘一眼。</p>
容峘见她看向自己，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p>
可惜叶子衿也只是看了他一眼罢了，一眼过后，再也不看他。</p>
容峘</p>
这算不算利用完，就不管呢？</p>
“今年赶在过年之前卖出一批，随着火锅底料一起卖吧。来年等河道完工，荒地就可以大面积种植玉米了。而玉米不但人可以果腹，而且还可以当饲料去喂鸡喂猪。到时候只要鼓励大家多养鸡多养猪，后续的肉类产品也就跟得上了。”叶子衿先透露一点儿心里设想的信息。</p>
农业向来被各个朝代的掌权者所重视，毕竟粮食是立国之本。但古人绝对不会重视农副产品的发展。</p>
但她觉得，要想国强，就必须先让民富。</p>
定州一带地域广阔，但山岭却众多。加上人口少，大面积的荒地根本无人耕种，如果光让百姓种植粮食。按照先有的水平，别说这辈子，就是下辈子，普通百姓的日子也甭想好转。</p>
所以，她首立的目标就是带领百姓们，做到农业副业一起抓，让封地上的百姓们尽快地富起来。</p>
而这一切需要时间。</p>
“粮食上缴了赋税以后，根本就不够吃。就算种植玉米以后，谁又会舍得拿去喂鸡喂猪？”马氏感叹一句。</p>
叶家作为最底层的普通百姓，他们最知道百姓们的苦处和想法。</p>
“第一年不够，那第二年和第三年呢？年复一年，只要我们不偷懒，粮食总会有结余。”叶子衿笑起来，“而且等大家分了果苗以后，要是能在其中养了鸡，也算是给家里添了进项不是。”</p>
叶良禄见她对未来十分乐观，也不忍心打击她的积极性，在一旁笑着点头附和，“我闺女说的是，养鸡养猪，也是为家里添了进项，并不是只有出没有进。”</p>
“你就这么说定了。”胖子兴奋得差点儿跑过去拉着叶子衿转圈。</p>
马氏见人都到齐了，立刻吩咐家里的丫头将饭菜端上来。</p>
叶子衿觉得累，晚饭她只吃了半碗，然后就打着哈欠上楼去睡觉了。</p>
容峘其实想和她说会儿话，不过看到叶子衿疲惫的模样，他还是不忍心留下她。</p>
叶子衿是真的很累，她回房后洗漱过后，就躺在床上很快睡下了。</p>
睡熟的她不知道，容峘翻窗进去以后，直接将她收起来的那封信翻出来看了一遍。</p>
“果然是好意。”容峘看完信以后，嘴角挂着残忍的笑容。</p>
为了不让叶子衿发现他小人的行径，他看完信以后，直接将信又放回到了藏起来地方。</p>
读完信，他又掀起床帘，坐在了叶子衿的床边。</p>
床上的叶子衿睡得天昏地暗，半点儿察觉也没有。</p>
冬季里的天色暗，容峘坐在床边，其实他看叶子衿并不是看得很清楚。</p>
但他偏偏就喜欢这种感觉，即便是看不清楚叶子衿的容颜，就是能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容峘也觉得幸福。</p>
“傻瓜，我说过不会辜负你，不会让人欺负你，怎么就不信我呢？”容峘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滑过叶子衿的嘴唇。</p>
叶子衿似乎感受到了外来物，撇撇嘴，又翻身向里面睡去了。</p>
容峘苦笑，这丫头还真和他杠上了，就是在睡梦中也和他反着来呀。</p>
他一个人独自坐在床边好久，这才离去了。</p>
翌日，容峘一大早就到了叶家坐等早饭。</p>
钱多串比他来的更早，胖子见到容峘，颇有些得意，“王爷早。”</p>
容峘淡淡地扫了他一眼。</p>
钱多串脸皮已经练得很厚了，他本人认为，他已经算是叶子衿最亲密无间的战友，容峘再厉害，有叶子衿保驾护航，容峘绝对不会打他的主意。</p>
“本王手里有种子，亩产可以接近千斤，你是否有兴趣？”容峘还真没有将钱多串当外人看，不过打不打胖子的主意，可就不好说了。</p>
“越清王在说笑？”钱多串才不信容峘的鬼话了。</p>
钱家几辈人做的都是粮食生意，作为钱家唯一的嫡孙，可以说胖子对各地水稻的产量，简直说了如指掌。</p>
他老爹走南闯北多年，根本就没有见过哪些地方的水稻的产量能达到亩产千斤重的。</p>
“本王需要大块的土地播种，然后留下种子，钱多串，你是否有兴趣？”容峘一点儿也不介意他的态度，继续淡笑着问，“当然，你也可以在其种植甘蔗或者是玉米。”</p>
“单独僻静的地方？”钱多串马上回过神来，敢情越清王是打算拿他当出头鸟？</p>
哼，要是有这样的好事情，越清王会想到他？</p>
“本王已经选择好了地方，不过还需要一个人为本王打掩护。因为水稻的事情，来年的时候，本王还不想惹人注意。”容峘淡淡地告诉他。</p>
钱多串顿时打了一个寒颤，心里还将容峘骂个半死。</p>
越清王真坏！听越清王的意思，水稻的事情分明就是一件私密的事情，却让他出头打掩护，要是被人察觉到，他钱家是不是又要跟着倒霉？不对，要是他这会儿拒绝的话，容峘会不会要了他的小命？</p>
“事关重大，所以你必须亲自监督。”容峘才不管他答不答应，直接给他吓了命令，“对了，那一处在山坳中。”</p>
“你疯呢？”钱多串听了差点儿跳起来，“你让我在山上给你种植水稻？没有水，你让我怎么种？”</p>
“谁告诉你没有水？你过去就知道了。明日你先去一趟。”容峘不客气地回答。</p>
“不行，要去也得年后再去，我和子衿说好了，还得做火腿肠生意了。”钱多串内心是拒绝的。</p>
容峘听他主动提起叶子衿，脸上的笑容更加明亮了，“火腿肠的生意，你就甭操心了。年前没有多少数量，南方又没有多少人喜欢吃火锅，即便你要做火腿的生意，也得等开年之后再说。”</p>
做王爷就可以如此任性吗？钱多串被容峘的霸道气得头顶冒烟。</p>
胖子却不知道，他越是生气，容峘其实越高兴。</p>
容峘故意慢吞吞地和钱多串并肩走，钱多串不想和他一起走，故意加快脚步。可是他到底是低估了容峘的能力。</p>
即便他加快了脚步，最后钱多串却发现，容峘依旧和他并肩进了花厅。</p>
叶家人都坐在花厅内，就连叶子衿也在。</p>
大家看到胖子和容峘并肩进来，全都用吃惊的眼神看过去，这两个人什么时候感情变得这么好呢？</p>
容峘特意走到叶子衿边上，挑了她右边的位置坐下了。</p>
这下换叶子衿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皮笑肉不笑地看了容峘一眼，“王爷，今天后面作坊杀猪，我让人给你留了新鲜的腰花。”</p>
“好。”容峘淡笑应答一声，“王妃所赠，我已经不会辜负王妃的一番好意。一年时间的补养，呵呵，就算是病秧子也足以变得生龙活虎了。”</p>
叶家其他人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但叶子衿能听明白呀。这货居然在她的家人面前调戏她？</p>
叶子衿一生气，吃饭的速度就快起来。反观容峘，一直都笑眯眯的模样，还不时见缝插针地给叶子衿夹菜。</p>
“今天做云片糕。”叶子衿宣布。她已经想好了，火腿肠、云片糕、巧克力和糖果，加上各种定州干货，就算是给李玲珑的回礼了。</p>
“京城里有白玉糕，二两银子一片了。”钱多串张嘴就来，“你要是送了云片糕过去，肯定能将他们比下去。”</p>
“谁要和他们比。”叶子楣白了他一眼说，“子衿只是给玲珑郡主送一些年礼过去而已。”</p>
“哦。”钱多串不敢在她面前嘚瑟，声音不由自主就放低下来，“我这不是在夸子衿姑娘的手艺好嘛。”</p>
陶杏儿见他小媳妇一样，忍不住扑哧笑出声。</p>
叶子楣的脸色一红，再也不开口了。</p>
钱多串表情也讪讪的，没有再说话。</p>
“胖子，嘴巴这么甜，等会儿云片糕给你留一点儿。”叶子衿呵呵一笑。</p>
“好。”胖子直点头，完全将容峘刚刚说过的话忘记了。</p>
容峘见叶子衿只顾和钱多串说话，心里顿时觉得郁闷不已。</p>
“走，钱多串，看杀猪去。”叶苏凉一把拖起钱多串。</p>
“杀几头猪？”胖子眼睛一亮。</p>
“最少得五头。肉要做成香肠，骨头多起来，这几天就等着喝骨头汤吧。”叶苏凉笑着回答。</p>
“好呀，我就喜欢喝骨头汤。”胖子乐呵呵站起来。</p>
容峘淡淡地扫了胖子一眼，“明日。”</p>
明日个屁！钱多串装作没听到，一溜烟跟着叶苏凉往外跑。</p>
“我去看着杀鸡。”叶苏离也有事情忙。</p>
得了，最后家里又剩下了容峘。</p>
叶子楣和陶杏儿不想看到杀猪血腥的场面，姑嫂两个人干脆到厨房去看能不能帮上叶子衿的忙。</p>
她们一过去，容峘也就不好再到厨房去了。</p>
不过即便是这样，容峘也没有回宅子里去，而是坐在院子里，继续抱着书认真研读起来。</p>
天机几个站在容峘身边，偷瞄到书上的“小人打架”，个个嘴巴都禁不住抽起来。</p>
王爷咋变得这么不正经呢？亏他将春宫图看得如此认真。</p>
“小姐，杜公子送了酒过来。”小厮到厨房里禀报。</p>
叶子衿正忙着教厨房里的人做云片糕，听了小厮的话以后，她想了想，转身对叶子楣说，“姐姐，你过去看看，我走不开。”</p>
“我哪懂什么酒。”叶子楣撇撇嘴回答。不是她故意想躲懒，她是真的对酒一点儿也不懂。</p>
“不用懂，你过去将人领到后院，让老头看看就行。”叶子衿笑呵呵地说，“老头比谁都懂酒。”</p>
“好吧。”叶子楣不明白叶子衿为什么一定要她亲自出去，不过她也明白叶子衿不会害她。</p>
于是，她欣然地出门去了。</p>
“子衿，子楣还没有出阁，让她接见外男，是不是不妥？”等叶子楣出去后，陶杏儿轻声问叶子衿，“钱公子他？”</p>
叶子衿听她提到钱多串，就知道陶杏儿也看出了叶子楣和钱多串之间的不对劲。</p>
“我们家向来不讲究那么多。以后姐姐总得嫁人，她也得学会和人谈生意，我这是在锻炼她。”叶子衿对她挑挑眉，“你看，钱多串成天赖在我们家里，好像真的将咱们家当成了他自个的家，杜公子来了也好，正好让胖子看看，赖在别人家里到底有多不要脸。”</p>
陶杏儿一下听明白了！不过两个小姑子都是有心眼的人，她也不好多言。想到钱多串每天挂在嘴上的伟大理想，陶杏儿也忍不住头疼起来。</p>
事实上，当钱多串看到叶子楣和杜彦霖有说有笑地进了作坊的时候，胖子心里立刻不舒服起来。</p>
“胖子，你不是想接猪血吗？”忙着杀猪的是一群汉子，叶苏凉也在其中。在乡下，杀猪是一件大事，大家看到作坊外面一连杀了好几头猪，大家全都变得兴奋起来。</p>
钱多串本来也跟着这群人闹哄，不过这会儿，胖子的心思根本不在杀猪上，他的眼神一直在围着叶子楣和杜彦霖转。</p>
“胖子，干啥呢？”叶苏凉见他发愣，直接给了他一肘子。</p>
钱多串被撞得胳膊痛，这才收回目光，“唉，苏凉，我觉得那小子对子楣笑得不怀好意。”</p>
叶苏凉一听有人在打叶子楣的主意，眼睛一下瞪圆了，“谁打子楣的主意？”</p>
“那个小子。”钱多串指给他看。</p>
“杜彦霖？”叶苏凉一眼认出了来人。“切，瞎说什么。他是给我们送酒来了。叶子衿要的酒。”</p>
“姓杜的是外男，你让子楣和他掺和在一起干什么？赶紧过去看看。”钱多串严肃地说。</p>
“得了吧，我家没有这么多讲究。”叶苏凉不以为然地说，“你看村里的小姑娘不是都在我家作坊里做事吗？在乡下没有那么多讲究。”</p>
“这能一样吗？村里都是熟人，大家都是一起长大，又是一个姓，当然不会讲究什么。就算你不在意，也得为子衿想想吧。别忘记了，子衿是越清王府的王妃，子楣的名声受损，会影响到她。”钱多串不死心，哼，他现在看姓杜彦霖十分不顺眼，所以他绞尽脑汁也得说服叶苏凉过去。</p>
“行，一起过去看看再说。”叶苏凉见他也是一番好意，总算答应和他一起过去了。</p>
“杜公子。”</p>
“杜彦霖，你过来干什么？”</p>
叶苏凉见到杜彦霖先礼貌的打了招呼，而钱多串一张口就是不服气的质问。</p>
“王妃要酒，我这不是特意专门送一趟过来。”杜彦霖笑着回答，“叶小姐刚刚验收过，我就将酒送过来了。”</p>
“这种酒，也只能勉强当个调料罢了。”几个人正说着，玉海棠摇摇晃晃出来了。“大小姐千万不要被他给骗了。”</p>
他不出来倒也罢了，钱多串见了他，整个人更加不好了。丫的，玉海棠怎么还留在了叶家，这货不是好人，而是赫赫有名的采花大盗呀。不行，他得让叶子楣离玉海棠远一些。</p>
想到这儿，钱多串对叶子楣挤挤眼，示意叶子楣和他到僻静的地方去说话。</p>
叶子楣见钱多串对自己挤眉弄眼，顿时将脑袋扭到了一旁。</p>
不搭理他？钱多串顿时傻眼了。</p>
不过这种发愣只是片刻之间的事，转而他又气呼呼地瞪了杜彦霖一眼。哼，这个家伙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p>
“酒怎么样？”就在钱多串心里愤恨不平的时候，叶子衿领着一群丫头过来。她问话的对象是老头。</p>
老头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出面，他的手里就捧着一个酒壶里。</p>
杜彦霖也没有注意到老头从哪里冒出来，不过，他看到叶子衿对老头十分客气，立刻将心里所有的疑惑全都藏了起来。</p>
“勉强入口，下等酒。也不知会不会坏了你的菜。”老头嫌弃地摇摇头回答。</p>
杜彦霖听了气得半死，嫌弃还喝，该死的老头。要不是看在叶子衿的面子上，他非要老头好看不可。</p>
叶子衿听了微微皱眉，“找一只碗过来。”</p>
“王妃，在下送来的绝对是家中最好的酒。杜家酒不敢说闻名天下，但在定州一带还是小有名气的。”杜彦霖生怕叶子衿误会，连忙解释。</p>
“王妃，给。”摇光已经舀了半碗酒递给了叶子衿。</p>
叶子衿慢慢品尝一小口，杜彦霖的心立刻吊了起来。</p>
一口下肚，叶子衿的眉头一下紧锁起来。酒正如老头所言，算不上好酒，勉强能入口，当然这是以叶子衿自己的标准评定的。</p>
“勉强能做调料。”她对老头点点头。</p>
玉海棠听到后得意起来，“我说了，他还不信，可笑。”</p>
“让王妃见笑了。”任谁听到有人说自家的酒不好，心情都不会好。此刻杜彦霖要不是碍于叶子衿的身份，早就翻脸骂人了。</p>
他压住自己的火气，好不容易脸上堆起笑容，“在下孤陋寡闻，自然没有王妃见识得多。好在这些酒还能勉强入了王妃的眼，在下心里也就踏实了。”</p>
“你也甭往心里去。”叶子衿笑着摇摇头，“我并不是有意想贬低杜家的酒。酒可以分很多种，酿造的手法也各不相同。说实在话，我对酒算是外行，不过多少见得多了，自然也就有不同地认识了。希望杜公子不要对我说的外行话在意。”</p>
以叶子衿如今的身份，能用如此客气的语气和他说话，杜彦霖就算心里带气，也不好多说什么。</p>
“王妃说的也算是贴切。杜家的酒也只能在定州一带小有名气，要是真的拿出去，却是不能和那些酿酒世家相比了。”他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回答。</p>
老头听他话中的意味还是颇有自负，冷笑一声冲着他直接翻了一个白眼。</p>
杜彦霖心里气得要死，脸上却没有表露半分。</p>
“将酒搬进去。”叶子衿吩咐一声。</p>
“来了。”叶苏心答应一声，带着几个汉子出来，将车上的酒坛子全都一一搬了下去。</p>
杜彦霖有些奇怪，按照叶子衿的意思，她购买杜家酒并不是为了喝。那么，她要这么多酒干什么呢？</p>
“杜公子，不好意思，作坊重地不能让外人进，不如我们到前面。”这一次换叶苏凉出面。</p>
纵容杜彦霖此刻心里疑惑重重，他也无法进入到叶家作坊内部。</p>
“多谢二公子，我还得回去，家里酒坊内也离不得人。”杜彦霖这话说的极其有技巧，他等于婉转地向叶家示好，他是在百忙之中抽空特意为叶家送酒而来。</p>
“那我就不和杜公子客气了。”叶苏凉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又和他客气几句，就将他送到了外面。</p>
年关将近，叶家的作坊更忙，简直是忙得不可开交，他更没有时间和人周旋。</p>
钱多串一直气呼呼看着叶苏凉和杜彦霖说话，不过后来还好，叶子楣没有再搭理姓杜的，他的心里总算是平衡了。</p>
“走，进屋看看。”心情变好以后，钱多串见叶子楣进了作坊内，连忙屁颠颠跟着进去了。</p>
叶苏心和叶苏协见他大刺刺地进到内部作坊，对视苦笑一下，然后继续忙别的事情了。他们还没有资格进到作料坊，凡是能进去的人，全是叶家完全信得过的人。</p>
这一点儿，叶子衿做的十分明显，没有顾忌到任何人。</p>
当然为了避嫌，他们也会主动远离作料坊。</p>
火腿肠的制作有局限性，叶子衿打算先做一批香肠出来。</p>
香肠的制作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放不同的配料做出的香肠口味也不同。</p>
叶子衿此刻就在里面忙着拌料，给她打下手的是摇光、叶子楣和陶杏儿几个。</p>
“看仔细了。”叶子衿不可能一直在调料坊，为了口味统一，她将各种配料按照一定的比例称号，然后摆放在桌子上，再取肉馅拌好。“肉和调料的比例记下来，以后我不在这儿，你们也可以调。”</p>
陶杏儿等人点点头记下后，大家合力将盆里的肉馅用顺时针搅拌好后，端了出去。</p>
有了肉馅，剩下的就是灌肠，肉馅中加入了酒，不但去腥而且味道更醇香。</p>
灌肠也有讲究，一节肠衣中不能灌得太满，也不能灌得太少。每隔十来厘米还得用线扎起来。</p>
为了节省时间，大家都是相互配合，一个人撑着肠衣，用脚踩着漏洞将肉馅积压进肠衣中，另一个人则专门负责扎线。</p>
“还是子衿聪明。”叶子楣笑呵呵地一边扎线，一边说。</p>
“可不是，要不是她想出这种脚踩的漏斗，这么薄的肠衣怎么灌？”村里一个小姑娘俏皮地回答。</p>
大家都笑着说是。</p>
叶子衿见大家上手以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p>
“我去隔壁院子看看，今日准备做红薯粉。”她笑着对大家说，“你们也甭夸我，省的我翘尾巴。不是我聪明，这不是被逼急了才想出了办法。”</p>
“这种办法，就算是将我脑袋敲破了，我也想出来。”另一个黑脸的小姑娘乐呵呵地说。</p>
“又不是只有你一个脑袋是榆木疙瘩，我们可不都是。”边上一个小媳妇手脚麻利地将香肠剪下放在了筐里。</p>
众人听了顿时全都笑起来。</p>
一会儿马上就有人进来，将香肠抬出去挂在了阴凉处风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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