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浓花瘦 作者:风储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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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闹得鸡飞狗跳……”

    冉烟浓对齐咸早没了旖旎的心思,那日从贤王府出来,早把心里那些多年横生的杂芜除了个干净,她是一张白纸嫁给容恪的,如今说到齐咸,心里也没有愧疚,就将他当成表哥看待,对容恪也很坦诚。说了没几句,更关心的还是自己的亲哥哥。

    不巧真正让容恪莫名吃味的,也是冉横刀。

    他微不可查地拉下了唇,在冉烟浓还在眉飞色舞地遐想着“刀哥”和灵犀的洞房花烛的时候。

    ……

    灵犀本着十分不想嫁的心情,最后还是被八抬大轿送到了冉家。

    岂料新婚之夜,冉横刀竟然不肯上婚床,气得灵犀一把扯了红盖头,只见那个落寞消沉的挺阔背影独自凭几喝酒,一杯接着一杯,嘴巴里念念叨叨的全是潇潇。

    一想从父皇给她和冉横刀下旨赐婚之后,阮潇潇便成日里避着她不肯往来了,想必也有自知之明,灵犀本来无心迁怒她,但是大婚之夜,新婚夫婿嘴里全是别的女人,她不由得不气。

    于是走下床榻,将他的椅背踢了一脚,冷声道:“不想洞房就给我滚到别的房间喝你的酒去。”

    她金枝玉叶公主之尊,今夜就躺平了给他睡他还不乐意,当谁没有脾气呢,反正灵犀自恃身份,已经吓走了不少有意攀亲的男人,嫁给冉横刀是她认了命,长宁姑姑是他父皇的堂妹,按理她还要叫这个人一声表哥,长宁姑姑对她极好,她给长宁做儿媳妇是心甘情愿。

    至于冉横刀……大不了夫妻做得跟宫里的对食一样,各过各的。

    灵犀打定主意,又是飞来一脚,冉横刀坐不稳,一屁股摔倒在地,怕痛的刀哥此时喝得熏熏然的,“哎哟”直喊疼,揉着疼处爬起来,迷蒙着一看,眼前红妆霞帔的新嫁娘,美得令人心神荡漾,他心一漾,立马喜笑颜开地扑了上去,“潇潇!”

    “潇你个大头!”灵犀要气炸,趁着男人喝醉酒,一把将他推了开去。

    冉横刀朦胧着眼睛,委委屈屈地撅起了嘴,“潇潇,你为什么打我?”

    灵犀不想跟一个满嘴里叫着别的女人名字的醉鬼洞房,大力地将人推出了婚房,扔在台阶上,在丫鬟婆子惊诧地高呼“使不得”,要冲上来时,灵犀落了门闩。

    今晚谁也别想进她的门!

    冉横刀被摔出来,一屁股跌坐在地,冷风一吹,酒醒了三分。

    一个多事的婆子正找来了长宁,长宁一瞧,这混账的冉横刀竟然在新婚夜喝得烂醉如泥被媳妇儿丢出来了,果然是丢人丢到家了,长宁深以为耻,觉得儿子没出息。

    冉横刀听到齐刷刷地唤“公主”,以为是灵犀要开门了,顿时一跳三尺高,“喂!公主媳妇儿!你夫君还在外头呢!”

    灵犀已经脱了凤冠霞帔,躺倒在了婚床上,囫囵盖上了大红锦被。

    冉横刀一回头,只见母亲大人被一众丫头婆子簇拥在中间,自己挺难堪的,大婚夜被扔出新房,幸得没有闹洞房的人,要不然他落了颜面,不知道要被他的狐朋狗友笑话多久。

    长宁脸色不愉,“你与灵犀的婚事,我不插手,今夜她不让你进门,你便去别地儿将就一夜罢。”

    一个在新婚夜睡不到媳妇儿的人,说出去多丢面儿!冉横刀是没想到今夜多喝了点儿酒,不知不觉地想到了潇潇,他喜欢了潇潇四年,岂能因为一纸婚书说断便断了,他是在试着忘记潇潇接受灵犀,但是……但是不能有个时间过渡一下的么!

    他醉了酒,不知道方才抱着灵犀说了些什么糊涂话,眼下想起来觉得他的公主媳妇儿太过分了,脾气太臭,他很不喜欢,说什么要接受她都是鬼话,冉横刀就喜欢温柔可人的小美人,和灵犀到底是不对盘,既然人家不乐意,他还懒得贴上这层脸皮,负气跑到了书房,哼哧哼哧地睡了一晚。

    长宁怕冉家又出一对怨偶,无奈地摇头叹息,只得她自己与灵犀多谈谈了。

    灵犀婚房内的烛火亮了小半夜,冉横刀说走就走,再也没回来,她原本还对这桩婚事存了一丁点憧憬的,曾也盼着婚后能举案齐眉,却被冉横刀的一盆冷水浇下来,再热的心也凉了,果然还是自己自作多情。

    作者有话要说:  恪哥哥吃刀哥的醋哈哈哈

    表示齐咸早就出局了哈哈

    ☆、传书

    冉烟浓一觉醒来, 一动腿便扯得疼了, 她轻轻地“嘶”了一声, 传外头的锦云她们端水过来洗脸,昨晚回来得晚,她累得还没到侯府, 在他怀里便睡着了,醒来时容恪也不在,锦云给她打了盆水, 让她洗脸。

    冉烟浓擦脸的时候,忐忑着问锦云,“昨晚,谁替我换的衣衫?”

    锦云脸红着垂下头, “世子不让我们动手。”

    “……”

    冉烟浓一早就闹了个红脸, 洗完脸后,正准备到容恪请人新扎好的秋千上荡一会儿,便听到了芝兰院传来了不小的声动。

    她一听,便竖起了耳朵,锦云在背后给她推秋千, 也不禁摇摇头,“世子嘱咐过,芝兰院的任何事, 您都不要管,即便是侯爷,您也最好不要去见。”

    说起来她嫁到陈留也有许久了, 竟还从未见过自己的公公,日日都在府中,只隔了几道墙而已,说出去也荒唐,冉烟浓不解,“为何?”

    锦云道:“芝兰院的人待世子不好,自然也不会待您好的,世子不想您去找不痛快。”

    “但我看徐氏那日话里对我很不满。”

    不单是徐氏,连同两个与容桀出生入死的部下,也对她这个世子妃看不过眼。

    以前听爹爹说过,陈留的将士守疆卫国,百战黄沙,立下过无数军功,是以不怎么看得起魏都养尊处优的士卒,更不必说只知道逗猫遛狗的贵族子弟。

    冉烟浓想去会会这个公公。

    “还是要去见见的,只见一回。”

    她不怕旁人找不痛快,但自己公公总不能始终晾在一旁,冉烟浓让蘼芜苑的厨房做了些软糕点,拎着食盒便带着锦云穿过了石桥花廊,告了门房,才顺利无阻地到芝兰院来。

    徐氏今日不在,院中没了她颐指气使的吵嚷,显得清寂了许多。

    芝兰院这边没什么花,只有碧幽幽的几丛灌木,连树影都不见,飞檐斗拱,鳞次栉比,那边有两名婢女引着冉烟浓到外头来,假山后有淙淙清音,池水泻如珠玉,满池的碧水扯着几朵零星浮萍遮羞,而容桀正侧卧在躺椅上,不知道在看着什么,眼色发直。

    如今的容桀,完全看不出将军的影子,消瘦得颧骨高突,眼泡红肿,两腮没几两肉,披着一身鹤氅袍子,在微微摇晃着的躺椅上,望着粼粼水光出神。

    婢女同冉烟浓回禀:“侯爷时好时坏,眼下不知道神智是否清醒,世子妃过去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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