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蛇追妻录 作者:霄霖

    笑地把他迎进来,明知故问:“亲爱的,你怎么来了?”

    “不欢迎?”谭琛板着脸。

    “哪能不欢迎,我巴不得你来呢……”泽滕还没等谭琛兴师问罪就一个拥抱将人揽进怀中,急不可待地吻上去。

    “嗯……”谭琛皱眉扳着泽滕的肩膀,泽滕轻而易举地将他的手拉下来环在自己腰上,舌头撬开他的紧闭的牙齿长驱直入,勾住谭琛柔软的舌不住舔弄摩挲。

    他吻得很热烈,二人的牙关都要撞在一起了,泽滕微微将眼睛睁开一条缝,见谭琛脸颊潮红,鼻尖上渗出晶莹的汗珠,明显是有情动迹象。他下腹登时涌上一股邪火,猛地用两颗利齿咬了一下谭琛的嘴唇。

    他没敢用力,但谭琛还是颤了一下,一半是疼的一半是吓的。

    泽滕温情脉脉地去舔他的嘴巴,谭琛几番犹豫,微微张着唇不知是该顺从还是该教训他胆敢拿自己寻开心,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他身子猛地一轻,被泽滕扛起来丢进了弹性十足的床垫里。

    谭琛下意识要起身,泽滕却死死压在他,将脑袋埋在他胸前闷闷地发笑,“小琛,你居然偷偷跑来看我,我好感动……”

    “……”谭琛尴尬极了,“你早就看见我了也不出声?成心想我出丑?”

    “我那不是配合你嘛……”泽滕嘿嘿一乐,“说真的,我很高兴,谢谢你。”

    蛇妖这么诚恳地道谢,谭琛反倒不好意思再教训他,本来自己招呼也不打一个就跑过来监视,这种行为本身就够小心眼了,泽滕又有什么错呢?

    心里想是一码事,亲口说出来又是另一码事了,谭琛才不会在泽滕面前示弱,于是清了清嗓子道:“谢就不用了,我也不是专程来看你的,这次主要是带泽禹旅游。”

    泽滕知道他口是心非,也不点破,又眷恋地在他嘴上吻了一阵,正得趣时,却忽然听见“咕――”地一声。

    谭琛满面通红:“我……还没吃饭。”

    泽滕愣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宝贝,我爱死你了!”说着吧唧吧唧在谭琛脸上一连亲了好几口,接着拉起他道:“走,我带你吃饭去!”

    作者有话要说:快求婚了……tw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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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琛原以为他会就近在宾馆餐厅解决,没想到泽滕却租了一辆热带风情的双人观景车,有力的长腿那么一蹬,直直载着他来到了海边。

    谭琛乐呵呵地想这熊孩子还挺会玩儿。

    夕阳绚烂浓烈得如同色彩明艳的油画,泽滕也不懂得避讳,就那么牵着谭琛的手往海水里走,谭琛本想挣开他,可转念一想,反正这里谁也不认识谁,放纵一次又何妨,便由他去了。

    泽滕沉默地拉着他一直走,直到海水漫过了腰,谭琛才终于忍不住道:“你打算带我殉情么。”

    泽滕回头笑了笑,“那不能,我就是自己死了也不会让你死的。”

    他说着利索地脱了t恤,只穿着一条紧绷绷的贴身泳裤,雕塑一般肌肉流畅的结实身体被夕阳镀上一层古铜的色彩,长发一部分漫在水中,一部分被海风吹得扬起,谭琛一时间看的有些痴了,竟说不出话来。

    泽滕注意到爱人的眼神,恬不知耻地问:“小琛,你被我迷住了吗?”

    谭琛淡然收回视线:“不,我只是看到一个暴露狂。”

    泽滕用力刮他的鼻子,“就算我是暴露狂你也爱我!承认吧!”

    谭琛正要抗议他这种对待小孩子一般的举动,却冷不丁被泽滕拥住腰背,一头扎进了海水里!

    世界仿佛一下子安静了,谭琛惊惶地闭紧眼睛屏住呼吸,暗想这家伙开玩笑也太过分了点,要是被水呛到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体验。

    过了几秒,他忽然觉得不大对劲。

    猛地睁开眼,谭琛发现自己竟处于一个圆形的光罩中,是一个和海水完全隔绝的空间。

    这种体验十分新奇,谭琛看向泽滕,对方自觉地解释:“我只是想带你下来看看,顺便抓咱们的晚餐~”

    有泽滕这只蛇妖陪在身边谭琛丝毫不觉得害怕,刚才那点惊吓也烟消云散了,于是便和泽滕拉着手一起往深处游去。

    泽滕的法力凝成的光罩将二人护在其中,偶尔有鱼类游过好奇地用嘴巴碰两下,发现啄不破,便又悻悻地游走,惹得他们哈哈大笑。

    水下虽然好玩,但考虑到谭琛肚子还空着,泽滕便速战速决地抓了一条肥嘟嘟的大鱼,带着爱人返回岸上。

    海边有几个篝火堆,男男女女们聚在一起说笑聊天,泽滕看到一伙人刚刚离开,便快手快脚地霸占了人家留下的位子。

    泽滕下手飞快地用气刃剖开鱼腹清理内脏,谭琛坐在旁边欣赏他表演,忽而道:“这鱼也太大了,咱们吃不完,要不叫泽禹一块来吃?”

    “不行不行,我们现在可是在约会诶,就算他是我亲弟弟都不准打扰!”

    谭琛失笑道:“约会?我看你尽学了些小姑娘的话。”

    他刚打趣完,却见泽滕的脸色忽然一变,眼睛也唰一下瞪得老大!

    谭琛诧异道:“怎么了?”

    “这……!”泽滕又惊又喜地用两指夹出一颗圆圆的东西,擦掉上头包裹着的秽物后,竟露出一颗华光流转的奇异宝珠!

    谭琛也觉得十分惊异,不确定地问:“这是……珍珠?”不对啊,珍珠不是长在蚌壳里头么?

    泽滕猝不及防亲了一下:“小琛!太好了!”

    谭琛不明所以,泽滕又道:“我刚见到你的时候不是说过么,本来有一颗辟邪祛病的珠子要送给你,结果我路上把它弄丢了……”

    “这就是那个珠子?”

    “没错!哈哈,真像你们说的那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白痴蛇难得用了一句文绉绉的话,洋洋自得地抬着下巴,谭琛也觉得这事真是太玄了,简直像上天安排好的一样!

    泽滕兴奋又激动地拉过他的手,将那珠子珍而重之地搁在他掌心,谭琛好奇地看来看去,越看越觉得此乃神物,还自带夜光功能,莫非是传说中的夜明珠?

    “这下好了,你把它戴在身上,那些小毛病就都不会来找你了!”

    “哟……真不错,能卖不少钱吧?”

    “……嘤!钱我会帮你赚,你千万不要卖掉它!”

    “我说着玩的,别当真。”谭琛将珠子仔细装在沙滩裤的口袋里,拉好拉链。

    有了夜色遮掩,泽滕像小孩子一样将谭琛按在沙地里拱来拱去,谭琛又痒又怪异,推开他的脑袋:“你是猪么?”

    泽滕抬起头,眼中透出淡金色的光,“亲爱的,我想做!”

    “……”谭琛伤脑筋地吁了口气,“先吃饭,再回宾馆,再洗澡,最后再考虑这件事。”

    泽滕抱着他扭来扭去,“等不及了!现在就想做!”

    谭琛一掌拍开他:“老子还饿着呢!”

    “哦!”泽滕连忙一骨碌爬起来继续收拾大肥鱼,他嫌篝火烤得太慢,急的抓耳挠腮,最后干脆翻了一掌直接用法术加大火力,那火苗子喷得跟火箭尾巴一样……等烤鱼拿下来时外头那一层已经焦了,看上去黑不溜秋让人毫无食欲。

    谭琛默然地接过黑炭状不明物,看了看泽滕饱含期待的脸,还是决定姑且吃几口再说……

    没加调料的肉吃起来真是不敢恭维,好在谭琛讲究也不大,吃了四分之一就表示饱了。

    他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沙子,道:“回去吧。”

    泽滕坐在原地没动弹:“不回去。”

    谭琛额前迸出青筋――刚才是哪个混蛋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他都这么配合了你还敢摆谱?!

    泽滕见他有发火趋势,忙拉住谭琛的脚腕恳求道:“就在外头……行不行?”

    谭琛怔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时脸就已经红了三分――这白痴居然想……野战?!

    “门都没有!放手!”

    泽滕其他事都顺着谭琛,唯独情事上有自己的坚持,以前他也出于好奇想尝试几个花样,谭琛起初都不同意,结果最后没哪一次不被他温火煮青蛙地拿下,还玩得挺尽兴呢!

    “都这么晚啦,没有人会看到嘛,你就答应我吧……”他不由分说咬住了谭琛的耳垂,然后精准无误地用手捂住谭琛的嘴巴。

    谭琛心如擂鼓,在家泽滕怎么闹都行,可在外随时会被别人发现,这委实太过刺激了,他觉得他不能接受。

    泽滕察觉到谭琛的紧张,恶意地探出舌尖在他耳廓里转了一圈。

    谭琛浑身都是一酥,“啪”地拍了一下泽滕的侧脸,“我说正经的,不能在外面……”

    泽滕顺势叼住他的手指笑道:“别怕。”说着一把将他打横抱起,几个纵跃消失在茂密的植物丛中。

    他们不是唯一一对打野战的情侣,谭琛刚进来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欢愉的低吟,登时黑了脸。

    “泽滕!我说了不行你听不懂么?!”他压低声音警告逐渐逼近的色|欲熏心的某妖怪,挪动着向后退。

    泽滕答非所问道:“我爱你……”

    “你x!天天说天天说,这三个字不值钱了!留着哄翠翠去吧!”

    谭琛话一出口,心里陡然一惊。

    泽滕也愣住了,刚才还满目迷恋的眼神一下子如同被浇了凉水,寒得惊人。

    谭琛顿时后悔起来,他并非真的怀疑泽滕和judy,毕竟亲眼所见,他知道judy只是单方面倾心泽滕而已,可他刚才紧张之下居然口不择言,说了不负责任的话……

    就这么一犹豫的功夫,谭琛胸前的肉珠被泽滕隔着薄薄的衬衣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他合着牙关不敢发出声音,也不好意思再推开泽滕了。

    “小琛,不要说这种话,不然我就……”泽滕苦苦思索,似乎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最后他放弃了――想不出索性不想,直接上吧!

    谭琛欲哭无泪,感觉他简直是自己把自己送进了老虎口里,真是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泽滕虽然已经快到忍到极限,可还是极尽耐心温柔地让谭琛的精神和身体都渐渐软化下来,才揉着那数次令自己迷失魂魄的入口,哑声问道:“能进去吗……?”

    谭琛闭上眼睛不看他,算是默认了。

    泽滕将他抱起来跨坐在自己腿根处,“宝贝,我有点累了。”

    谭琛骑着他勃发的凶器,腰肢悬空,轻轻颤抖着咬牙道:“那正好……回去休息一下再……嗯!”

    泽滕用□顶了顶他结实的臀,有意无意地在光滑的缝隙之间摩擦,“不行,现在这样我要怎么回去……”说着捏了一下谭琛湿润的顶端,立时逼出他一声闷哼,“再说你也没办法不是么……”

    ――装!再装无辜!老子再相信你就把谭字倒着写!

    “你他妈的……”谭琛低声骂了一句,扶着他挺立的欲望对准自己,缓缓坐了下去。

    泽滕眯起眼睛享受地哼了一声,死死扣住他的腰忍耐着冲刺的欲望!

    即使经过细心的扩张,可一坐到底还是有些无法忍受,谭琛蹙着眉闭着眼,被吻得发肿的嘴唇饱满地泛着水色,直看得泽滕心头火起,连续几个深呼吸才按捺住蹂躏他的冲动。

    “呼……嗯……”谭琛咬着下唇艰难地起落,泽滕圈着他的腰肢,感受那光滑的肌肤带着汗迹在手臂内侧蹭过的瞬间,内心一瞬间幸福得快要满溢出来。

    “小琛……我们永远不分开好不好……”动情到极致时,泽滕将他压在柔软的沙地里,抬起他的腿狂暴地律动起来,低头沉醉地吻住他。

    谭琛根本没反应过来泽滕说的“永远”是什么意思,只混乱地喘息着,失神的双眼里映着蛇妖沉浸在情|欲中的性感面容,本能地抬起酸困的腰配合他的入侵……

    泽滕忽然猛地捣进最深处,停了下来。

    “……答应我,嗯?”

    谭琛濒临爆发,极度疲惫又极度空虚地用痉挛的手指抓着他的上臂,“你说……什么……”

    泽滕低低笑了笑:“你说好或者不好就行。”说着又催了两下,在如愿听到爱人嘴里几乎崩溃地吐出“好”字时,他喜悦地大力顶动起来,拥着谭琛一起到达了欢愉的巅峰。

    第二天,谭琛琢磨起昨晚野战这事,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泽滕好像趁他没有反抗之力(?)的时候逼他说了什么,但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那颗小小的珠子,谭琛一脸若有所思。

    正迷惑间,忽听咔哒一声响,泽滕抱着个木盒子兴冲冲地走了进来,见谭琛已经醒了,高兴地将盒子搁在床头桌上,“宝贝儿,快起来吃点东西!”

    谭琛诧异地拿起半个木瓜,“怎么乐得像个傻子。”

    “嘿嘿……”泽滕十分殷勤地用指头在椰子上穿了个洞,插上吸管递给他,“小琛,过几天有空了我带你回去一次,帮你续命。”

    “续命?”谭琛明显为这个词怔住,“……什么意思?”

    泽滕眨眨眼睛,“延长寿命以后,你至少还能多活两百年,这期间你不老不死,我们就有更多时间在一起……”

    谭琛脸色一变,愕然地打断他:“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延长寿命?”

    泽滕以为他要反悔,惶恐地握住他的手,“你昨天不是答应我了么?”

    ――谭琛瞪大了眼睛,脑中忽地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永远和我在一起,不分开,好不好……?]

    原来他在那种混乱状态下答应的居然是这件事?

    ――泽滕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地单方面做出这种决定?

    泽滕权当谭琛回忆起来了,却没注意到他的表情,执起他的手放在唇边,刚想吻一下,谭琛就“唰”地将手收了回去。

    “泽滕,你好像搞错什么了,我从来没想过延长我的寿命。”谭琛按捺住心头的火气,尽量平淡地开口。他原本是有火发火有气撒气的性子,可他明白泽滕会这样做是出于爱他,所以并不愿对爱人动怒。

    果然,泽滕喜悦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为什么?”

    谭琛用指关节压住眉心揉了揉以缓解这种混乱感,“你一开始就知道人类活不长,不是么。”

    “我明白,所以我在想办法改变这种情况!”泽滕情绪有些激动,就好像是一直想得到的东西就在眼前,却生生被人抢走一般,“我每天都想着如果这一生都能陪着你就好了,难道你从来没想过吗?延长寿命对你来说又没有坏处,我知道人类自古就在追求长生不老的方法,你为什么……”

    “没有坏处?”谭琛冷冷地将椰子甩回果篮中,半透明的汁液霎时洒了出来,“你是怎么想的,居然认为这没有坏处?我延长寿命以后要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泽滕嗫嚅道:“我们可以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

    “泽滕,我是个人,没办法完全脱离所有人际关系,难道你希望我避开家人避开朋友,和你躲在深山老林一辈子?”

    泽滕从来说不过谭琛,慌忙拉住他张口结舌地解释道:“我……并不是……”

    “不是的话就不要再提这种没意义的事情,我需要过正常的生活,不想一生都担惊受怕、唯恐别人发现自己是不老不死的怪物!”

    谭琛是真的生气了。

    他一直以为泽滕是尊重他的,至少不会想到去扭转改变他的人生,可他没料到泽滕居然想为他“续命”。

    本来他能够心平气和地拒绝泽滕的提议,但泽滕之前每句话都表现出他根本没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过,长生不老固然不是一件全然的坏事,可他也有他作为一个“人”的生活,十几二十年还好说,可几十年以后周围的人一个个都老了、离世了,只有他格格不入、匪夷所思地保持着年轻时的模样……

    ――他简直不能想象那种情形。

    快步走在酒店大厅,谭琛觉得自己得找个地方静一静,如果继续和泽滕呆在一起,他不敢保证他会不会一时心软答应他。

    这时,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谭琛愣了一下,松了口气般地快速接通:“小周,什么事?”

    周楠在那边说了些什么,谭琛的脸色霎时变得肃然。

    他想了想道:“好,我这就赶回来。”

    酒店附近的米白色石板路上,泽禹和盛鸣轩提着几包当地特产正往回走,迎面碰上步履匆匆的谭琛,盛鸣轩好奇道:“你这么急要去哪儿?”

    谭琛道:“正好,泽禹,我公司临时有些急事,现在必须得回去处理一下,你跟你哥说一声,让他不用等我,工作结束以后直接回家就行。”

    泽禹有些意外,“才来了一天就要走……好吧,我待会告诉他,琛哥路上注意安全。”

    “好,你们玩的开心。”谭琛挥挥手坐上一辆出租车,转眼就消失于二人的视线里。

    泽禹望了一眼他离开的方向,忽然有种形容不出的奇怪感觉。

    盛鸣轩道:“他还真是够忙的……泽禹?怎么了?”

    “……”泽禹摇摇头,“没什么。”

    谁也没有想到,谭琛这一走,竟差点就和泽滕成了永诀。

    作者有话要说:……迅速地顶起锅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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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门声连续不断地响着,泽滕怔怔地坐在谭琛刚才还躺过的床边,眼神晦暗,看不出表情。

    judy耐心告罄,在门外大叫道:“泽滕!你这是死在里边了?!上工啦!”

    泽滕的眼神陡然恢复焦距,愣了三秒后默然地站起来,打开门,看到judy嗔怒的脸。

    “怎么这么晚才来开门……”judy不爽地抱怨了一句,忽然发现泽滕的脸色不大对劲,“……你怎么了?脸这么臭!”

    泽滕答非所问道:“刘翠翠,要是给你一个长生不老的机会,你肯要么?”

    judy哼了一声:“这不废话嘛?真有这种机会的话每个女人都会抢破头的!还有,在外请叫我judy。”

    “我是说,你不会死,会活好几百年,一直保持着现在这样。”

    judy失笑道:“你开什么玩笑?一把年纪了这么幼稚。”

    泽滕无语,“我是认真在问你!”

    年轻靓丽的女孩儿这才细细考虑了一会儿,果断地摇头道:“人生之所以有意思就是因为短暂啊,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活着,让我看着我的父母、姐姐、朋友,还有我以后的孩子一个个都离开我,那我肯定受不了。”

    “……”泽滕一动不动地怔了好几秒,“……这样啊。”

    ――原来,人类是这么想的?

    他本以为人类都会稀罕长生不老,他……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judy说的很对,小琛除了他还有其他重要的人,他怎能把自己当做对方的唯一?人和妖怪终究不同,如今想来,他竟是要求爱人为了自己以后的不寂寞而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实在是……

    judy拍了泽滕一掌:“别告诉我你一脸苦逼样就是在考虑这种玄幻的事情?别搞笑了好吗?快去工作啦!”

    “……哦。”泽滕舒了口气,神情释然不少,“去工作吧。”

    ――回头,必须好好向小琛道歉才行。

    傍晚时分泽禹抱着新买的平板电脑坐在沙滩上浏览新闻,他觉得人类的高科技真方便,玩得有些不忍释手。

    不远处泽滕正在拍一组时装照,修长的肢体非常迷人,泽禹虽然对大哥的模样不陌生,但还是觉得这家伙真是够养眼的。

    “下面插播一条消息,xx航空公司由h市飞往x市的t30小型客机于今日约15时35分在经过j市上空时坠毁山中,伤亡惨重,以下是遇难乘客名单……”

    泽禹的手指猛地僵住!

    他不敢相信地将这段话在脑中过了一遍,直到看见某个熟悉的名字从下方滑过时,饶是淡定如泽禹者也禁不住抖了手,电脑“啪”地一声摔到了地上。

    摄影师正在指导泽滕摆pose,忽地看见一个少年以惊人的速度冲过来,像枚导弹似地。他吓了一跳,大喊道:“嘿,干嘛的?工作区域禁止靠近!”

    泽滕看见弟弟难得慌乱的模样,心中一惊,“怎么了?!”

    泽禹不带喘气地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所有人都看到泽滕一瞬间露出仿佛天塌了一般的崩溃神情。他们还没来得及询问情况,就见那高大俊美的男人周身亮起白光,紧接着匪夷所思地凭空消失!

    整个过程也就几秒钟,谁也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啊……!”judy第一个亮开嗓门尖叫,泽禹眼疾手快地挥出一掌将她催眠,judy小姐还没“啊”完就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又引发一阵骚动。

    “你、你到底是谁?你想干嘛?!”

    “抱歉,麻烦你们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泽禹抬起双手结了个法印,大片银白色光芒如同网罩将在场的人全部笼在其中,他们根本来不及逃,便像电视剧里被下了蒙汗药的家伙一样接二连三地躺倒,十分干脆利索。

    天色渐晚,正是下班高峰期。

    泽滕如同失控的野兽一样在马路上狂奔着,一次次惊险地穿梭在飞流而过的汽车大潮里,双眼变成了赤金色,亮得惊人。他无暇顾及司机们愤怒的咒骂,四肢都好像丧失了感觉,本能地循着谭琛的气味奔跑……

    ――如果小琛不在了,如果他不在了……

    泽滕不敢想象失去爱人以后自己会做出什么事,空气中仿佛都流动着浓重的血腥味,他极想见到谭琛,又害怕见面后看到的是一具支离破碎的、血淋淋的尸体……

    身后追上一个人影,泽禹及时给泽滕施了隐形术,兄弟二人一路连跑带飞,等赶到谭琛所在的医院时,泽滕几乎已经耗尽了一身法力。

    事故中的所有伤亡者都被转移到了这里,不同的血气味道混杂在一起,精疲力竭的泽滕一时间无法分辨出谭琛到底在哪个方向。

    泽禹冷静地按住他的肩膀,“大哥,先别慌,琛哥身上有爸妈给的命脉,不一定会死。”

    “什么不一定!他绝对没死!”泽滕低吼一声,嗓音带着细微的呜咽,他绝望到极致却不敢哭,仿佛一哭出来就是认定了爱人已经离开自己的事实。

    旁边的护士见状问道:“你们是来找飞机事故的伤患么?他叫什么名字?”

    泽滕的眼睛倏地一亮,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他叫谭琛!他还活着对不对?!”

    护士一听这个名字,先是怔了怔,然后满脸遗憾地摇摇头:“抱歉,先生,请您节哀,死者现在……”

    泽滕脑中嗡地一声,心跳似乎一瞬间停止了。

    泽禹连忙扶住他,泽滕摆摆手重新站直,低声道:“我去看看他……”

    护士好心地为二人指路,泽禹一面难过一面担忧,只觉得大哥的背影从没这么沉重过,好像轻轻一碰就会轰然倒塌。

    太平间里,谭琛已被蒙上了一层白布。

    这从来都是个气氛压抑的地方,护士也不愿多看,将死者安置妥当后就打算离开。

    “嗳……那是什么东西在发光?”年轻的女护士拉住稍微年长些的同事,打着哆嗦指着盖上白单子的尸体。

    “哪有什么光,我看你是太害怕出现幻觉了吧,小姑娘哟要多磨练胆量……妈呀!”男子絮絮叨叨地一回头,猛地看到死者手腕附近金光大作,如千万条丝线在吞吐闪烁,吓得一个后退贴在墙壁上。

    “什什什么东西我我我去找人看看……”他舌头都不利索了,慌不择路地往外跑,结果冷不丁“咚”地撞在一个结实的胸膛上。

    泽滕对自己被撞到的事毫无知觉,只怔怔地看着那已经不能动弹的身影,眼神空茫。

    两个护士见状,估摸这应该是死者家属,便默不作声地退到一边,有些可惜有些难过地望向这个面色苍白的俊美男人。

    泽滕沉默地站了一阵,走过去将谭琛抱起来。

    他手腕上的光还没消失,泽滕将耳朵贴在谭琛胸口,过了半晌,他忽然低低抽噎一下。

    “还有救……我要带他回去。”

    护士忙道:“先生,认领死者请出示身份证明,再去做个登记……”

    “闭嘴,”泽滕冷冷道,“我带走我的人需要什么证明。”

    护士还想说什么,可这男人的眼神实在太过可怕,跟野兽似地,他俩吞了口唾沫,不敢再言语。

    七天之后,谭琛回到x市,在泽禹和盛鸣轩的安排下住进医院。

    初秋的天气已有些寒凉,盛鸣轩中午带了饭菜来探望谭琛,推开门就看见泽禹依旧坐在他床边,还是一副沉默不语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将东西搁下来,静静站在泽禹身边,看向病床上躺着的人。

    谭琛双眼紧闭,像是没有了生气,呼吸时胸膛也几乎毫无起伏,如果不是心电图还在波动,盛鸣轩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不过,即使是他现在这嘴唇干枯面色苍白的模样,也比之前鲜血淋漓的情形好了太多,至少挽回了一条命,还有康复的可能性。

    盛鸣轩听说他遭遇坠机事故后也是一颗心高高悬起,如今谭琛恢复的速度不可谓不惊人,虽然泽禹没有提过,但盛鸣轩已经断定这和泽滕脱不了关系。

    ――他忽然觉得,所幸谭琛的恋人是妖,这种生死关头还有人不惜一切地保护他。

    奇怪的是,泽滕虽然救回了谭琛,可在这种关键时候却一连好几天没有露面,仿佛完全销声匿迹了。

    泽禹满脸的心力憔悴,早就没了之前淡然出尘的派头,作为妖怪的他竟也有了浓重的黑眼圈,盛鸣轩忍不住劝道:“你去睡一觉吧,我会看着他。”

    泽禹摇摇头,“不一样。”――他现在是在用自己的法力帮助谭琛恢复,不是谁都有能力代替。

    盛鸣轩劝不动,只能暗自心疼,他不知道自己帮得上什么忙,不由懊恼地叹了一声。

    泽禹看向他,忽地将手按在他手背上,“鸣轩。”

    “……嗯,我在。”

    “你们人类实在太脆弱,一个事故一场病就能要了你们的命。”

    盛鸣轩愣住,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一时间琢磨不出他的下文。

    泽禹用疲惫的黑色眸子看向他,又道:“今天不说,只怕再拖下去,我就没有机会了。”

    盛鸣轩的心跳忽然快了几拍,泽禹这话一出他顿时有种奇异的预感,手指都不由得微微蜷了起来。

    “――等琛哥康复以后,你要试着和我交往看看么。”

    盛鸣轩的眼神闪了闪,答案正要脱口而出时,却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二人相视一愣,泽禹轻笑道:“看来我问的不是时候。”说着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个中年女人,穿着气质都不错,只是神情非常压抑,像是有好几天没睡个安稳觉了。她看到这么一个陌生的少年有些意外,茫然地问:“小琛……谭琛是住这间病房么?”

    盛鸣轩听见动静忙快步走出来,愕然道:“谭伯母?”

    泽禹眉毛一挑,这才明白对方的身份。

    “……这是鸣轩么?好久没见,都有些认不出来了……”谭琛的母亲牵强地笑了笑,“我、我先看看他……”

    盛鸣轩故作轻松道:“伯母别担心,他就是精神上受了些惊吓,您看他身上都没受什么伤,人也好好的呢。”

    谭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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