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已夜。

    大魏营中,数以万计的魏军将士们,默默的驻立于黑暗中,肃然无声,如同没有生命的兵俑。

    夜中的寒风中,士卒们被吹到脸色痛红,身体隐隐发抖,但双眼中却燃烧着如狂的战意。

    营门前,陶商驻马横刀,巍然而立,赤色的披风在夜风吹抚下,猎猎飞舞。

    他沉静如冰,一双鹰目盯着城头,一言不发,却浑身散发着一种皇者的霸道自信。

    那种与生俱来般的自信心,让他的将士看看在眼里,心中都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自豪。

    月过中天。

    突然间,灯火照耀下的莱芜城头,就看到数百名黑衣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摸上了城头,转眼间就跟守城的正规军杀了起来。

    杀声骤起,惊破了夜的沉寂,城内城外皆清晰可闻。

    魏营中,万千大魏将士们,神经立刻紧绷起来,紧紧的握住手中刀枪,眼中喷涌出疯狂的杀机。

    他们并不知道罗贯中已暗中投靠,却猜得到城上的战乱,必是敌人发生了内乱。

    敌军显然是没有料到,自己会再一次生了内乱,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不到睛刻之时,南门便被叛军所夺。

    伴随着吱呀呀的轰响之声,城门轰然被打开,吊桥也被缓缓放下。

    与此同时,城头上,信号的烽火冲天而起,刺破了黑暗,方圆十里皆可见。

    烽火狼烟,正是罗贯中约好的发动信号。

    陶商笑了,鹰目中杀机爆涨。

    大魏将士们的战意,也骤然间沸腾到了顶点,如笼中的野兽,迫不及待的想要破笼而出,大杀一场。

    这时,杨再兴反而冷静下来,提醒道:“陛下,那罗贯中虽然嘴上说着归顺,但是真是假还不太好确定,请陛下慎重才是。”

    杨再兴对罗贯中存有狐疑也是正常,他当然不会知道,罗贯中乃是系统召唤出来,默认效忠于自己的武将,而且,陶商事先已用系统扫描过罗贯中,忠诚度高达45。

    这秘密,陶商当然不可能明说,却只战刀一扬,傲然道:“朕看人的眼光绝不会错,罗贯中必降无疑,全军听令,随朕杀进莱芜城去!”

    圣意已决,谁敢不从,很快,营门便轰然大开。

    陶商如金色的流火,纵马舞刀狂杀而出,身后,杨再兴等诸将也紧随而出,如风杀出大营。

    震天的杀声响起于夜色,四万魏军将士,挟着震天的喊杀声,如潮水一般涌出大营,浩浩荡荡的向着南门扑去。

    吊桥已放下,城门已大开,陶商无所阻挡,纵马如风,似金光流火一般,撞入了敌城。

    城门内侧,罗贯中的部下正在跟敌军激战,数以百计的敌卒正在涌过来,试图重新夺回城门的控制权。

    陶商杀入之时,三名不知死活的泰山卒,正好扑了上来,想要把城门关上。

    陶商电射而至,手起战刀如风荡出,“咔咔咔”的撕裂声中,三颗人头离颈而飞,三具无头的尸体,喷涌着鲜血倒在了地上。

    陶商当先破门而入,身后的魏军兵潮,汹涌灌入城中,如虎狼一般,扑向了那些惊慌的敌卒。

    莱芜城,这座宋江最后的藏身之处,终于被陶商一脚踢开。

    “陛下速度好快。”侧面方向,罗贯中策马而来,笑呵呵道。

    陶商一笑,欣然道:“贯中,你立下大一件,朕不会亏待你,就等着封赏吧。”

    罗贯中忙是道谢,不敢剧功。

    陶商思绪收回眼前战事,喝问道:“宋江那老王八在哪里,这一回,朕绝不会放过他。”

    罗贯中一听,立刻向着不远处的战场叫道:“宣娇,速速带陛下杀往县府,活捉宋江狗贼!”

    宣娇?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陶商心头微微一震,不觉好奇心大起,顺着罗贯中的叫声方向望去。

    只见不远处,一名巾帼女将,正舞枪狂杀,收割着泰山卒的人头。

    那女将听到了罗贯中的叫声,银枪一收,向着城门这边就飞奔而来,看到陶商的一瞬间,冷艳的俏脸也微微一动,明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笑意。

    洪宣娇!

    “竟然是她?”陶商不由吃了一惊,鹰目中奇色奔涌而出。

    眼前那飞奔而来的女将,正是当日在龙编城中,陶商所放走的那个龙编城。

    当日陶商跟她打赌失败,未能在一招之间就拿下她,便如约放她自行离去,而她也称自己不再与朝廷作对,只想云游天下,四处走走。

    陶商却万没有想到,洪宣娇竟然会出现在这万里之外的莱芜小城,而且还成了罗贯中的部下。

    “陛下,咱们又见面了。”拨马而来的洪宣娇,向着陶商笑着一拱手。

    陶商则奇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罗贯中也从他二人的话中,听出了不同寻常,也惊奇道:“宣娇,难道你竟然跟陛下曾经相识?”

    洪宣娇却叹道:“此事说来话长,我先带陛下去捉了那宋江,再慢慢跟陛下解释吧。”

    陶商想起眼下战事,便先压下了好奇,在洪宣娇的带领之下,直奔县府而去。

    一路无人能挡,陶商率领着大军,将惊慌的敌狂辗,杀向了城内腹地。

    片刻之间,陶商便率军杀至了县府门外。

    此时此刻,宋江方才从梦中惊醒,正草草披着衣甲,惊慌失措的奔出,一打听才知道,竟然是罗贯中背叛了他,里应外合助魏军夺下了南门。

    得知这惊天噩报的宋江,自然是震惊万分,悲愤之极,一面大骂罗贯中,一面连滚带爬的冲出县府,打算调兵遣将,夺回南门,夺最后的垂死挣扎。

    宋江前脚刚出大门,陶商就如风杀至。

    刹那间,宋江那矮黑憎恶的身形,映入了他的鹰目之中。

    这个极度恶心的家伙,曾经历史上为了一己之私,一心带着梁山军被朝廷招安,结果被宋廷当狗一样的使唤,梁山诸将死伤殆尽之后,又被宋廷一杯毒酒赐死,自己窝囊也就罢了,还害死了一帮兄弟。

    今日,这个家伙又在自己境内造反,还勾结孙策这个外敌,简直是恶心之极。

    刹那间,陶商鹰目中就填满了怒火,纵马狂杀而上,大喝道:“宋江狗贼,老子这回看你往哪里跑!”

    龙啸声震天而起,陶商如辟波斩浪一般,踏着血路,挟着滚滚怒火,向着宋江狂杀而上。

    宋江蓦然抬手,看到大魏之皇已如天神般降临眼前,那巍巍皇者的杀戮之气,铺天盖地的压迫而来,竟让他有种窒息的错觉。

    “陶……陶贼!?”

    一声惊恐的颤叫声脱口而出,眼见陶商刀锋已斩至,宋江不及多想,只能急是拔出腰间佩剑,奋力举刀相挡。

    那一记狂刀,挟着天子之怒,轰天斩下。

    咔嚓嚓!

    宋江手中那柄长剑,瞬间被斩断,战刀力道不减,径斩而下,直接将宋江的右臂削断。

    鲜血飞溅,下一秒钟,杀猪般的嚎叫声响起,宋江捂着喷血的断臂,便栽倒在了马下。

    以陶商的武力值,本可一击就取了宋江的狗命,只是他要活捉宋江,所以才刀下收力,只使出了不到一成之力。

    只是,宋江的武道实在是太过低微,陶商仅仅只用了一成力,就足以斩断他的臂膀。

    那断臂之痛,立时把宋江疼到死去活捉,落地之后是嚎叫不休,连着打了几个滚方才停下。

    手臂着断臂,撕心裂肺的嗷嗷嚎叫,痛到在地上来回打滚。

    “把这厮给朕绑了,朕稍后再叫他生不如死!”陶商拨马缓缓上前。

    左右跟随而至的士卒,扑上去就要活捉宋江。

    “谁敢伤我公明哥哥,我要他的命!”

    就在此时,巷子的那一头,陡然间响起一声豹子般的怒喝,震到魏军将士耳膜刺痛。

    流光闪过,却见一员敌将狂冲而来,一路将魏军士卒斩飞出去,顷刻间横在了宋江之前,挡住了陶商去路。

    是林冲。

    “林兄弟,救我,救我啊——”

    滚在地上的宋江,原以为死定了,却不想林冲半路杀到,又看到了一线希望,歇厮底里的大叫,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林冲瞟了一眼威严全无,丑态尽出的宋江,眼中掠过一丝厌恶之色,却横枪喝道:“花荣,你速护大王撤离,我来拦下此贼。”

    随后赶来的花荣,赶紧叫人将宋江扶上马,带着百余亲兵,护着他望北门逃去。

    陶商岂容宋江就这么逃走,战刀一指林冲,喝道:“林冲,你也算是员将才,为何还要执迷不悟,为宋江这么个废物卖命,归降于朕才是我唯一的出路,挡朕的路,朕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林冲自然也知宋江窝囊,志大才疏,但那份愚忠却叫他在这最后时刻,仍然忠心于宋江。

    耳听陶商如此辱骂宋江,林冲勃然大怒,大骂道:“陶贼,敢辱我公明哥哥,我林冲跟你拼了!”

    暴喝声中,林冲纵马舞枪,向着陶商狂杀而上。

    瞬息间,林冲一骑已横在陶商跟前,手中大枪掀起狂风暴雨般的力道,电刺而来。

    这一击挤爆真空,呼啸如风,是林冲全力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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