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然间的意外美景,看的陶商是心神一动,一时招式迟疑。

    至于那祝融,惊觉春光露现的瞬间,已是惊羞到面红耳赤,一张美艳的俏脸,红到如熟透的红苹果一般。

    虽然她乃南蛮人,性格穿着远比中原女子要开放,但也没有开放到无所顾及的地步。

    眼见自己的酥物美肩,被陶商尽收眼底,如何能不羞慌到了失了分寸,竟是惊羞到把手中战刀都弃了,一手紧紧扯住滑落的衣甲,一手抽命的拍打战马狂逃。

    当陶商从一瞬的失神中反应过来时,祝融已逃出五步之外,陶商岂容她逃走,拨马就想追击。

    “淫贼,有胆你来追姑奶奶啊,姑奶奶我非要你小命不可——”拨马而逃的祝融,竟还不忘腾出空来,大骂陶商。

    她若是不故意激骂陶商便罢,他这么一骂,陶商反是警觉起来,猛的想起,这祝融似乎不光武道不弱,好像还会一手飞刀绝技,刀无虚发,极是厉害。

    想到这里,陶商顿时放慢马速,凝目一扫,果然见祝融双腿紧夹马腹,腾出一只手来,已悄悄摸到了披风后面。

    “这匹南蛮烈马,好阴险啊,幸亏老子早有提防,不然就着了她的道了……”

    陶商暗吸了一口凉气,当即勒住了战马,不再追击,毕竟不知她这飞刀术有多厉害,不知虚实之前,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前方七步之外,祝融的手果然已摸到了披风下所藏的飞刀上,就等着陶商策马追近之时,突然给他一刀。

    谁想到,她奔出数步,回头一瞥时,却意外的发现,陶商非但没有追,反而是勒住战马,容她从容逃走。

    祝融眉头一凝,大骂道:“淫贼,你不是很狂么,怎么不敢来追啊!”

    身后方向,陶商却立马横刀,高声冷笑道:“祝融,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暗藏了飞刀,想要玩阴的么,本王才不上你的当呢。”

    “他怎知我善攻飞刀术,这个陶贼……”祝融顿时神色一变,眸中迸射出惊异之色。

    这时,祝融已逃至了十步之外,眼看就要逃入乱军之中。

    陶商便傲然笑道:“祝融,今天本王就放你一马,回去告诉孟获,若是识相的话,就主动来归降本王,不然本王必尽灭你们五万蛮军,一个不留!”

    陶商冷绝如冰的讽刺声,回荡在战场上空,震撼人心。

    祝融是更加羞恼,尊严深深被陶商羞辱,真恨不得拨马回身,跟陶商拼个你死我活。

    最终,祝融还是忍住了,莫说自己非是陶商对手,现下这副模样,又怎么去跟陶商血拼。

    难道,要光着上身,去跟那陶商交手么?

    “陶商,你给我等着,我祝融发誓,一定要亲手阉了你这个淫贼,你等着——”祝融嘴里丢下狠话,却连头也不敢回一下,只顾拨马而逃。

    陶商却立马横刀,放声狂笑。

    放眼望去,左右蛮军已土崩瓦解,祝融这么一逃,他们更是斗志全无,望风而溃。

    陶商还没有杀够,纵马舞刀辗上,肆意的收割蛮军人头,长长的血路,从大营腹地,一路辗出营门之外。

    此时天色已亮,整个战场已被染成了赤红,一万多的蛮军被杀到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得胜的陶商还嫌不够,当即又率得胜大军,浩浩荡荡的追辗着蛮军败兵,向着荣昌城杀去。

    祝融被杀到丧胆,情知荣昌城无法再守,连城池都不敢入,直接绕城而过,向着江阳城逃去。

    城中的李恢见到祝融兵马,自知单凭两千不到的兵马,根本挡不住陶商几十倍大军狂攻,也只得叹息一声,抢在魏军大举围城之前,率领着两千兵马弃城而逃。

    午前时分,这场痛快淋漓的伏击战,终于以魏军大获全胜而结束。

    荣昌城头上,大魏的王旗已经高高树起,通往江阳城的道路,就此畅通。

    只要攻下江阳城,再拿下武阳那座成都以南最后的屏障,陶商的十几万大军,就可以畅通无阻,直取那座蜀国国都。

    ……

    荣昌以西四十里。

    近四万多的蛮军,正在孟获的的率领下,浩浩荡荡的沿着长江东下,向着荣昌城进发。

    时已天黑,蛮军安营数里,连绵不绝,一眼望不到尽头。

    大帐中,孟获负手而立,喝着奶酒,跟一众部将们,意气风发的谈论着破敌之策。

    孟获手指着地图,自信的分析道:“融儿这个时候应该已拿下荣昌城,等我率大军前去跟她会合,就可以一举击退陶商,把魏军赶出益州。”

    左右高定等南中部将们,纷纷附合,大赞孟获计策神妙。

    蜀将吴懿眼见蛮军,上至孟获,下至高定等诸将,无不自信满满,一副轻视陶商的样子,不由眉头暗暗而皱,眼中流露出几分忧色。

    吴懿深知魏军有多厉害,陶商有多强,想要提醒孟获不可轻视,又怕坏了孟获的兴致,想了一想,只好还是闭口不言。

    就在孟获意气风发之时,一名南蛮亲兵急急闯入,叫道:“大头领,祝头领率军回来啦!”

    “融儿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她竟然凭一己之力,就把陶商那小子给击退了不成?”孟获又惊又喜,还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忙令将祝融请入。

    须臾,帐帘掀起,祝融和李恢二人,铁青着一张脸,先后步入了帐中。

    当孟获看到祝融的一瞬间,脸上的期盼与欣喜,刹那间烟销云散,为无尽的惊异所取代。

    只见祝融脸色通红,满身是血,肩头上扎了一层层的绷带,分明是受了伤的样子。

    “融儿!这……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孟获惊的声音都在颤抖。

    吴懿也脸色已变,急向李恢问道:“李将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唉,是这样的……”

    李恢唉了口气,就想要解释,祝融却抢先一步道:“我率兵马夺了荣昌,正碰上陶商那小贼率军逼近,我和李将军一商量,便想趁着魏军立营不稳,夜劫敌营,谁想到魏军抵抗甚是顽强,我跟那陶商大战三百回合,被他使诈伤了肩膀,才被迫弃了荣昌。”

    说话间,祝融还暗瞪了李恢一眼,明显警告她不许拆穿自己。

    李恢一愣,方始才明白,这位南中第一美人这是好面子,怕被孟获怪她刚愎自用,才故意要拉自己下水,说是她是跟自己“商量”后,共同决定劫魏营,如此一来,这失败之责,他也得跟着一起去分担。

    李恢心里头那个苦啊,心想自己实在是冤枉,明明劝说过祝融,她却偏偏不听,非要去劫魏营,现在输了,却强拉自己来背黑锅,这算哪门子道理的嘛。

    李恢心中暗暗叫苦,但碍于祝融乃南蛮第二大部落,又是孟获的未婚妻,得罪了她也不太好,只好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咽了。

    左右等蛮军头领们,皆对魏军战力存有轻视之意,却没有想到,他们的第一美人兼第一武者亲自出马,竟然还被陶商给击败。

    一时间,这些蛮族头领们,皆对魏军,对陶商开始产生几分忌惮。

    “孟头领,那陶商不但使诈伤了我,还要我告诉你,如果你不率咱们南中军投降他,他就要杀光咱们南中军,还要亲手宰了你的人头。”祝融又愤慨的将陶商的话,原封不动的告知了孟获,以激起孟获的怒意。

    果然,孟获听到她这番话,顿时勃然大怒,脸憋到通红,眼珠子几乎都要气炸了出来。

    眼见自己的未婚妻,被陶商亲手所伤也就罢了,陶商还敢如此狂妄,竟然公然要威胁他投降!

    羞辱啊,这简直是对他这位南蛮盟主,未来的大越王,前所未有的羞辱!

    要知道,就算他当初跟刘璋投降,那也是谈足了条件,刘璋给足了他面子,他才名义上投降。

    而那个陶商,伤她的女人也就罢了,还敢像威胁一条狗那样,威胁自己投降。

    忍无可忍,忍无可忍啊!

    哗啦啦——

    孟获猛然将跟前案几,统统都掀翻在地,一跃跳了起来,咆哮大骂道:“陶商,你这条狂妄的野狗,你敢这样羞辱我孟获,我非亲手宰了你不可!”

    感到被羞辱的孟获,咆哮怒骂,震动大帐。

    左右带来、高定,阿会喃等蛮军将头目们,也跟着愤慨大骂,一时间大帐中充斥着对陶商的恶毒诅咒。

    就在蛮人们在亢奋大骂陶商时,吴懿已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把李恢叫到身边,向他询问了荣昌一败的真实原因。

    李恢便压低声音,把祝融刚愎自用,不听劝告,非要劫魏营,却中了陶商埋伏的经过,小声的告诉了吴懿。

    “我就猜到是这样,这帮蛮人太过小瞧陶商,早晚还要吃大亏啊……”吴懿暗叹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李恢皱眉问道。

    吴懿摇了摇头,苦着脸道:“大王派我们来只是监视他们,你我也没有决策权,只有见机行事了。”

    李恢听着连连摇头,也只能无奈暗叹。

    吴懿跟勾践有姻亲关系,也正是因为这一层关系,勾践才派他前来监视蛮军动向。

    吴懿虽未直接跟魏军交手,但从李严,张任诸将一次次的败绩之中,已看出了陶商的厉害,当孟获派祝融为先锋主动出击之时,他就看感觉到,祝融多半会败。

    今日结果,也正在他的意料之中。

    可惜,他却无能为力,前番他已劝过孟获,不可主动出击,却被孟获讥讽为胆小,眼下也只能默不作声。

    孟获骂也骂够了,当即下令,尽起四万多的蛮军,赶赴荣昌城,要跟陶商再战,以为祝融报仇雪恨。

    号令未下,其弟孟优眼中却掠过一丝诡色,上前冷笑道:“大哥啊,他们都说那个陶商是个奸诈的家伙,最善于用诈,那咱们不妨也给他使一出诈,让他尝尝咱们南中人的智谋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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