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武器?”

    项羽一怔,便想这内黄城如此坚固,就算己军威力最大的天雷炮也无法轰破,当初的黎阳城就是最好的证明,还能有什么利器可以击破。

    “怪不得梁公留着袁谭不杀,原来是为了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张良恍然一笑,已猜出了陶商的意图。

    陶商哈哈一笑,遂是传下号令,命项羽集结三万主力大军于城南,摆出攻城之势。

    梁军阵中,战鼓声骤然响起,三万精锐的将士,在项羽的指挥下,向着内黄城南布阵。

    城中,张合已赶至城头,望着城外黑压压一片的梁军,眉头深皱,手中大枪已暗暗握紧。

    “陶贼,你攻黎阳城都用了五个多月,这内黄城坚固只稍稍逊于黎阳,我只消坚守十日,我看你怎么攻得下。”张合冷峻的脸上,尽是成竹成胸之色。

    城南,项羽军列阵已毕。

    陶商却策马入后阵,来到了那一辆囚车前,车中的袁谭,正披头散发,蜷缩在一角发抖。

    经历过了被樊哙扇耳光,还有黎阳百姓群尿洗礼的羞辱,袁谭已彻底的没了脾气,也不敢再狂骂狂叫,终日缩在这小小的囚车里苟活。

    “袁谭,出来向你的旧日同僚亮个相吧。”陶商冷冷道。

    袁谭睁开了眼来,见得陶商时,不敢大骂,只以一种愤恨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陶商。

    陶商的话,令他感到一丝寒意,不知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便紧紧的缩在角落里,不敢移动。

    牢门打开,荆轲钻了进去,如拖死狗一般,将袁谭拖了出来。

    陶商战刀向着北面一指,“荆轲,把咱们的袁大公子架上对楼,让张合和袁军士卒们,瞧一瞧他们大公子的风采吧。”

    袁谭猛然惊悟,伤痕累累,丑陋不堪的脸上,立时掠起深深的恐惧羞耻。

    就在他不及挣扎时,已被几名士卒抬上了一座对楼,绑在了最上端的刑柱之上。

    吱呀呀的声响中,这座对楼被从后阵推向前方,推向了内黄城前。

    嗵嗵嗵

    战鼓声冲天而起,绑有袁谭的对楼被推向了内黄城,三万梁军则跟在对楼后面,不急不慢的向着敌城推进。

    片刻后,梁军大阵逼近敌城百步,进入了敌军的箭袭范围。

    张合早有准备,大枪一扬,喝道:“弓弩手放箭,阻挡敌军推进,给我往死里射!”

    南门一线,千余弓弩手高举强弓硬弩,瞄准了城外梁军,只等着张合一声令下,便千箭齐发。

    张合大枪缓缓抬起,眼中杀机凛射,眼看着就准备挥下。

    关键时刻,副将马延突然眼神一变,大叫道:“且慢,先不要放箭!”

    “你乱喊什么?”张合急瞪他一眼,“再不放箭,敌军就要逼近城前。”

    “张将军快看,对楼上被绑那人,不正是大公子吗!”马延指着前方道。

    大公子?

    张合身形一震,急是举目望着,细细一扫,立时认出了那张没有耳鼻,丑陋不堪的脸。

    不是袁谭,还能是谁!

    “他……他竟然还活着?”张合大吃一惊,仿佛见到了鬼似的。

    左右数千守城敌军,也同时认出了袁谭,一众士卒无不骇然惊变,弓弩手们不得张合命令,本能的就放下了手中弓弩。

    几百步外,观战的陶商看到这一幕,不禁笑了,手中战刀轻轻一扬。

    战鼓声陡然加剧,攻城的号令发出。

    前军处,项羽得令,一声令下,李广率领着四千神射营弓手,先敌一步向着城头仰射而去。

    嗖嗖嗖!

    数不清的利箭,铺天盖地袭去,顷刻间便将城头敌军压制的纷纷缩于女墙之下,不敢再露头。

    趁此时机,项羽喝斥着攻城队的士卒,呼啸前冲,冲至护城壕将,将一座座壕桥架设起来。

    到了这个时候,张合也顾不得许外,急是大喝道:“放箭,快给我放箭,不能让敌军轻易越过护城壕。”

    “张将军,不能放箭,那可是大公子啊!”马延急是劝道:“我军若是一放箭,这乱箭无眼的,若是不长眼射死的大公子,主公倘若降下罪来,我们岂不是死罪!”

    张合蓦然一震,冲动的头脑,仿佛被浇了一头的冷水,顷刻间冷静下来。

    他知道,马延说的没错。

    袁绍虽然对袁谭失望已极,已放弃了这个没用的儿子,但袁谭只要一天没死,就一天是袁家的大公子。

    射杀大公子的罪行,袁绍若是怪罪下来,他必人头不保。

    张合陷入了进退两难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梁军从容架设壕桥,一队队的攻城兵,扛着云梯越过护城壕,从容的向着城下逼近。

    陶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此刻,对楼上被绑的袁谭,却已惊恼到了极点,他终于明白,陶商留着他一条狗命,并非是仁慈,而是要拿他做挡箭牌。

    想他堂堂袁家大公子,失陷黎阳,使河北陷入危难也就罢了,现在成了俘虏之后,还要继续给袁家添麻烦,“帮”着陶商去攻袁家的城池,他简直成了袁家败落的第一罪人。

    “陶贼,你这个无耻的狗贼,你卑鄙无耻”羞愤的袁谭,忍不住又放声嚎骂起来。

    可惜,他的骂声却被淹没在震天的鼓声中,没有人能听的到。

    梁军在他的掩护下,轻松将壕桥搭起,数以万计的梁军将士,已将数百张云梯架起,开始攀城。

    袁军终于开始反击,用檑木罗石阻击梁军的登城,但却始终没敢用弓弩这等最佳的守城利器。

    张合不敢,马延不敢,那些袁军士卒也不敢,因为他们谁也没胆量担这个射杀大公子的罪名。

    袁谭心中虽然羞恼成分,但袁军的顾忌,却让他心中感受到了一丝温暖,便想着袁绍终归对他还是有感情的,念着骨肉之情,才没有下令放箭。

    他却不知,袁绍人根本不在内黄,指挥这支袁军的,乃是张合,而张合不敢放箭的原因,也并不是什么情谊,而是怕担罪责而已。

    一厢情愿的袁谭,心中感动之余,却又产生了深深的愧咎,觉的对不起自己的父亲。

    几次三番,袁谭多想放声大吼一声:“向我放箭!”

    他宁可被自己人射死,也不愿成为陶商的帮凶,也不用再受陶商的羞辱,还能以一死,成全自己的气节。

    可惜,几次犹豫,他却始终没能喊出来。

    那万箭穿心的画面,不断的浮现于脑海,每一次当袁谭想要吼出来时,都被那想象中的画面给吓了回去。

    他的内心中,畏惧,终究是盖过了尊严。

    “我不是怕死,我是不能死,我要活着,万一我能活着逃过这一劫,说不定将来还能向陶贼复仇,我是为了复仇才苟活下去的,我不是贪生怕死……”袁谭在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终于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

    观阵的樊哙,却鄙视道:“袁谭这杂种,他之前不是一直叫着求死么,现在就是好机会啊,只要他大吼几声朝我放箭就行了,这杂种怎么又不叫了。”

    “他若是有赴死的勇气,早就咬舌自尽了,又何止于死撑到现在,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陶商冷笑一声,扬刀喝道:“全军急攻,黄昏之前,一定要给我把内黄城拿下。”

    号令传下,三万梁军将士精神大作,个个抖擞雄风,疯狂的向城上狂攻。

    西南角一线,十余名梁军将士,已爬上了城头,勇敢的与惊慌的敌卒,展开了激烈的贴吧身近战。

    “将军,敌军已冲上城头,只怕是守不住啊。”马延焦虑的大叫道。

    张合看着汹涌如潮的梁军,看着被压制到抬不起头的己军,再瞧瞧对楼上,被绑着的袁谭,脸形已扭曲,眼中深深的为难。

    继续死守,却不能用弓弩,根本挡不住梁军的攻势,城池一破,他和五千守军必将全军覆没。

    若是下令放箭,袁谭必会死在乱箭之中,他就要背负射杀大公子的罪名,只怕依然难逃一死。

    “袁谭啊,你这没骨气的家伙,你怎么还苟活着啊……”

    张合拳头击打女墙,咬牙切齿的暗骂,犹豫片刻,只得无奈道:“传令下去,全军弃城,从北面撤退。”

    弃城撤退!

    马延吓了一跳,急道:“张将军,你可想清楚啊,主公和三公子命咱们死守内黄,至少也要守十天,现在就弃城而撤,主公他们若是问罪却当如何?”

    “不是我们不想守,是陶商用大公子估挡箭牌,我们没法守,主公若是怪罪,我们把实情搬出来便是,不然你说怎么办。”张合皱着眉头道。

    马延也无计可施,只得无奈的闭上了嘴巴。

    张合遂是果断的放弃南门,趁着梁军未破城之时,便率几千残兵北将打开北门,一路向着北面的安城逃奔而去。

    黄昏之前,“梁”字大旗,已四面飘扬在邺城上空。

    这座拱卫邺城的第二道防线,城防坚固不逊于黎阳的城池,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被梁军攻破。

    陶商登临城头,看着四面无舞的战旗,看着昂扬入城的己军将士,年轻的脸上尽是痛快。

    “嘀,宿主取得内黄攻防战胜利,获得魅力值05,根据舍数原则,将不计为魅力值,宿主现有魅力值80。”

    我就知道……

    这场攻城战,胜的太过轻松,以系统精灵那尿性,恐怕又不舍得给魅力值,结果果然如他所料。

    “不给就不给吧,还好老子心情好,就不跟你一般计较啦。”陶商大度一笑。

    这时袁谭已被解了下来,被荆轲如拖死狗一般,拖到了他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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