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哀叫入耳,容倾转眸,完颜千染眉头微皱。这声音实在是刺耳。

    “奴婢出去看看。”青安开口道。

    “去吧!”

    青安走出,外面骚动仍隐隐入耳,听的不甚清楚。不等人仔细听,骚动突然停止,随之恢复平静。

    “看来没事儿了。”完颜千染淡淡道。

    容倾颔首。

    完颜千染扫过容倾的肚子,看着她道,“容倾,若是云珟因为担心,坚持要拿掉你腹中孩子,你当如何选择?”

    是顺从云珟之意拿掉孩子呢?还是,为了孩子远离云珟呢?

    容倾听了,眼帘微动,回答不犹豫,“我要孩子,也要相公,这是一个不能选择的问题。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能舍弃。”

    “万一云珟坚持到底呢?”

    容倾摇头,轻轻一笑,“他不会。”

    完颜千染听了,挑眉,“这么肯定?”

    “嗯!”

    “理由是什么?”为何如此确信云珟一定会妥协。

    “理由……因为他是云珟。因为他是我相公!”

    完颜千染:……

    这回答,完全是拍马屁。还有那一脸,我就是相信他的表情……完颜千染看在眼里,眼底蔓过几多复杂。随着又隐没无踪。

    “姨母,我有些事想向您请教,还望姨母不吝赐教……”

    “你说吧!只要我能帮上忙,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馨园

    “摄政王……”容逸柏刚开口,既被打断。

    “容倾有喜了对不对?”语气,透着质问。

    容逸柏听言,眼帘微动,随着道,“摄政王是从何处听来的?”

    钟离隐听了,眼睛微眯。

    容逸柏没反驳,只是反问。这说明什么……

    “看来我是真的没听错,而是确有其事了。”

    容逸柏没说话,算是默认。因为,这还真不是能瞒得住的事儿。钟离隐迟早都会知道,所差不过是一个时间问题而已。

    “云珟这混蛋!”

    呃!

    听到这话,再看满脸怒火的钟离隐,容逸柏该感无语才是。

    容倾跟云珟是夫妻,容倾有喜,钟离隐骂云珟完全是毫无道理。

    然,看着钟离隐那沉怒的模样,容逸柏却是不觉笑了,感觉心里沉闷的感觉忽而舒缓了不少,有什么被人分担了。

    “许久不见,摄政王可还好?”

    “本来还算不错。现在……极致不好。”

    这话,还真是够坦诚的,对容倾的小心思,还真是够毫不掩饰的。

    容逸柏淡淡一笑,却是不再多言。再继续下去,一不小心惹得摄政王说出更多的心里话可就不好了。

    “摄政王稍坐,我去沏壶茶来。”说完,径直走开。

    钟离隐看着容逸柏的背影,嘴巴微抿,心情沉郁。

    ***

    跟完颜千染聊了许久,容倾才起身告辞离开。

    完颜千染坐在蒲团上,看着慈眉善目的观音佛像,思绪飘移。

    有容倾这样一位母亲,云珟的孩子,定然会跟他有着完全不同的童年吧!

    另外一边……

    容倾抬脚踏上马车,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看到湛王,容倾脸上漾起笑意,“夫君什么时候来的?”

    湛王看她一眼没回答,伸手拉她在身边坐下,淡淡道,“如何?可又吐了?”

    容倾摇头,“没有!”

    “那就好。”湛王说完,不再多言,闭上眼睛,开始闭目眼神。

    容倾看了他一会儿,见他开启闷葫芦模式,无声叹了口气……

    “相公,你真的……”刚开口,被打断。

    “我真的不想你有任何一个万一。不过……”湛王说着,缓缓睁开眼眸,眼底漆黑一片,看着容倾轻轻缓缓道,“你若铁了心的想生。那……就生吧!”

    湛王话出,容倾轻轻笑了,心微微颤动,用力点头,“相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做的。”

    湛王听了,直直看着她,话锋陡然一变,“本王刚刚那话不过试探之言而已,你可不要当真了。”话里透着凶巴巴的味道。

    容倾听言,眼帘微动,随着脸上笑意却是加深了。

    是该凶巴巴的。因为,就这么妥协了,怎么想都缺少男子汉的威严。而且,听到湛大王爷那妥协之言,她是否应该客气一下呢?

    “本王的话,就让你觉得那么好笑?”

    容倾麻溜摇头,伸手抱住湛王腰身,仰头看着他,乐呵呵道,“相公,你真好。”

    “真好?哼!不知道说本王棒槌的是谁?”

    容倾嘿嘿一笑,“打是情骂是爱!相公应该懂得。”

    看着容倾那傻乐呵的样子,湛王心情不佳。

    刚说要拿掉孩子,她就翻脸。现在,一说准许她生了,她马上就是另外一张脸。喜怒如此明显,直接说明一个后患……她已经开始偏心这个孩子了,他这个相公已经排在孩子的后面了。

    “容倾,你可不要以为本王是因为喜欢孩子才准许你生下她(他)的。”

    “嗯嗯,我知道!相公这是爱屋及乌。”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嘿嘿……”

    无论湛王说什么,容倾都甚感悦耳,乐呵。

    他不是因为怕她生气才妥协,也不是看她十分喜欢孩子才妥协,他只是……

    “云珟,这就是落胎药。你若是实在想,就给容倾服下吧!保证一炷香之内,孩子就会掉下。不过……”

    “无论是生孩子,还是落胎,都难保有一个万无一失,对容倾的身体都会造成损伤。特别现在孩子已经快两个月了,这时对容倾用药,不亚于让她生一个孩子。如此……”

    “该怎么选择,你看着办吧!”

    看着办是吗?极好!

    湛王干脆的把陌皇爷丢到妓院增长见识去了。之后,对着容倾……妥协了!

    这结果……

    没有人觉得松了一口气,只感……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儿吗?包括湛王自己。

    看容倾知晓怀孩子时的惊讶,还有之后纯粹的欢喜,湛王既知……他狠不下心做任何事。对容倾,他早已失了原则。

    “夫君,你看!”容倾从袖袋里拿出几张宣纸,展开,在湛王面前晃了晃,正色道,“如何调养身体,姨母跟我讲了很多,你看看。”

    湛王伸手接过,“回去让凛五看看。”

    “嗯嗯!”容倾连连点头,应是。

    看着又变得乖巧无比,状似‘以夫为天’的媳妇儿。湛王……唉!无奈。

    枉他以前竟然还觉得容倾很好哄?以为,只要一碗凉面,任何不愉快她即刻都能忘记。然……

    现在才知,她之所以能即刻忘记,不是因为她好哄,那是因为那些事她并不在意。一旦遇上她在意的,就如现在,那是再多的凉面加上甜言蜜语都没用。除非你妥协,不然……

    “容九,那一纸和离书呢?是否该交出来了?”

    允了她生孩子,他开启了提心吊胆的日子。如此,趁她高兴,自然要讨回点儿东西。比如和离书,他一直寻而不到的。分外好奇她放在了哪里。

    容倾听言,麻溜道,“我这就拿出来。”

    湛王听言,眉头微皱。这就拿出来?难道容倾一直在身上放着?想着,对着容倾上下打量一下,没发现哪里是可藏的呀!若是在她身上,他的手不可能触摸不到。

    就在湛王探究,略疑惑的眼神中。眼见……

    容倾首先弯下腰,而后褪掉他的鞋子,最后……在他的鞋垫下,拿出了那一张沾在他鞋底的和离书。

    “相公,给你!”

    湛王:……

    看湛王满脸无言以对,等同懵逼的模样,容倾吃吃笑开,乐不可支。

    ***

    回到湛王府,湛王稍歇了会儿,见容倾未有任何不适,既起身去了宫里。最近不安分的人太多,有必要做点儿什么。直白的说,就是去收拾皇上去了。

    湛王离府,容倾躺在软榻上歇息良久,忽而想起什么,转头看向青安道,“今天庙堂那一声尖叫是怎么回事儿?”

    青安听了,如实回禀道,“回王妃,那一声尖叫是吴月儿发出的。”

    容倾听言,挑眉。

    吴月儿!真是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乍然耳闻,一时怔忪。

    吴月儿——吴文晙和顾氏的女儿。

    顾氏因受太子指示在皇宫中诋毁容倾,而被容倾斩杀。

    吴文晙因教女无方,又为活命,投靠皓月南宫家谣传容倾和湛王是兄妹的流言而被斩杀。

    在吴家发生各种变动的期间,吴月儿恰时不在京城,去了吴氏族家不在京城,继而躲过了一劫。

    本以为,吴月儿在知晓家中情况之后,再不会回京城。没曾想……

    容倾思索着,开口问,“吴月儿为何发出那种声音?出什么事儿了吗?”

    “回王妃,吴月儿如此是因为被刺了一剑。”

    容倾听言,挑眉,“怎么回事儿?”

    “今日是吴文晙的七期,吴月儿在庙堂内偷偷给其父供奉长明灯。不成想,在从庙堂出来,刚走出不远既遭遇了意外,险些丧命。”

    险些丧命?这意思是……已经化险为夷了吗?

    “意外之后呢?”

    “吴月儿意外被刺之后,惊动了庙堂所有人,包括……也刚好在庙堂上香的顾老夫人——吴月儿外祖母。”青安没什么表情道,“吴月儿被刺,顾老夫人自然不能视而不见。事出之后,既把人带回了京城。”

    原来是这样!

    可,真是只是这样吗?

    容倾淡淡一笑,没再多问。

    “王妃!”

    “何事?”

    “皓月摄政王来了,在外请见。”

    容倾听言起身,“请他进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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