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王府

    “娘,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沈茹看着沈夫人,不由道。

    这个时辰,她不是应该在太子府吗?

    “我放心不下你。所以,跟太子妃告了罪就过来了。”

    沈茹听言,眉头微皱,“娘,这样可是不好!”这妥妥的是对太子,太子妃的不敬呀。

    沈夫人避重就轻道,“太子妃很能理解,还劝慰了我几句。所以,你不用担心。”

    太子妃心里或会不喜,这一点儿沈夫人怎么会想不到。可是,若是她不提早离开。那么,等到宴会结束,沈致怕是直接就把她带回到沈家了,不会准许她来湛王府。

    沈致说话,从来是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吓唬你,逗弄你玩儿一说。他既那样跟她说了,就一定会禁她足。清楚这一点儿,沈夫人不得不提前开溜!

    沈茹伤还未好,湛王妃又心机颇重。如此,不守着她,沈夫人心里怎么都不踏实。

    沈茹听言,嘴巴动了动,最终又沉默了下来。

    人都已经过来了,再说什么也没意思了。特别,她这会儿心里也是乱的很,没太多精力关注其他。

    “茹儿,你今天感觉怎么样?可好些了?”

    “嗯!好多了。”

    好多了吗?沈夫人听了,却是一点儿都不相信。因为,沈茹脸色看起来比昨天还憔悴了许多。

    憔悴了许多?一夜几乎无眠,搁谁气色都不会好。

    “茹儿,娘买了你最爱吃的如意糕。”沈夫人拿过丫头手里的盒子,打开,香甜的味道瞬时飘散开来,很是有些诱人。

    沈茹看了,却没甚胃口。

    “这几日你总是吃药,嘴巴里一定没什么味道,吃块糕点轻轻口吧!”说着,拿出一块如意糕递给沈茹。

    “我这会儿肚子不饿,等一会儿再吃吧!”沈茹接过糕点,随手放在手边的茶水碟中,不待沈夫人开口,转移话题,问,“娘,家里一切都还好吧!”

    “嗯!都还好……”说着,自然想起一事,“不过,我今天来的时候在街头倒是看到一事儿。”

    沈茹闻言,随意道,“什么事儿?”

    “就是邓家小姐坐的马车,不知怎地在街头失控了,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伤了好几个人不说。她自己也是伤的不轻!”

    听言,沈茹吃惊道,“邓小姐?邓敏吗?”

    “可不就是她!”

    “伤的可是很严重吗?”

    “都吐血了,直接就昏死过去了。”

    沈茹紧声道,“人……死了吗?”

    沈夫人摇头,“我没敢太靠近看。因为……”声音低下,“王妃刚好也在。”

    沈茹听言,眼帘微动,“王妃也在?”

    “嗯!应该是去太子府的时候,刚巧碰上了。”沈夫人说着补充一句道,“也幸好是遇到了王妃这样的善人,邓敏才会当即就接受了医治。不然,说不定登当时就过去了!”

    当即就接受了医治?

    这话入耳,沈茹关切道,“是凛护卫为邓小姐医治的吗?”

    “是呀!”

    “那可是太好了。凛护卫医术高超,邓小姐一定能够逢凶化吉的。”沈茹庆幸道。

    沈夫人点头,不甚走心,“你说的不错。”

    又救了一人,湛王妃这一善举,又将为她带来无数的赞美吧!

    呵……

    沈夫人心里无声嗤笑,脸上却什么也不敢显露。

    沈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表情不明。太子府

    待前来请安官家女眷退出一波,屋内静下,齐嬷嬷走到床边,把一个盒子递给庄诗画,“娘娘,这是湛王妃差人送来的礼物。”

    庄诗画听言,伸手接过,“皇婶人呢?”

    “湛王妃怕是不能过来了。”齐嬷嬷禀报道,“邓家小姐的马车今日在街头突然失去看控制,差点撞上湛王妃的马车。王妃受了点儿惊吓。之后,又见邓小姐伤势颇重,又亲自把人送去邓家了。所以,怕是赶不过来了。”

    庄诗画听了,打开盒子,看着里面名贵的玉佩,淡淡一笑,“皇婶无事就好。”

    “娘娘说的是!”

    “邓大人和邓夫人可知道了?”

    “老奴已派人过去告知他们了。”

    庄诗画点头。

    前院……

    邓坤(邓敏之父)听闻邓敏出事,即刻向太子告罪请退。

    而三皇子听闻,容倾受惊吓不来了。一言不发即刻走人。

    邓家

    “身上几处刮擦,肋骨和小腿两处骨折,头部重伤。现脉搏虚浮,是否能救过来,不好说!”

    容倾听了,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墙上悬挂的那副字画。

    佛字,莲花!

    字写的很有风韵,而画……

    “这字画,是你家小姐所绘吗?”

    “回王妃,是的!”丫头恭敬道。

    “邓小姐的文墨可真不错。”容倾说完,抬脚走了出去。

    而凛五看着那副字画,眸色却瞬时沉了下来。

    “臣妇叩见王妃!”

    “下官叩谢王妃搭救小女之恩。”

    匆匆从太子府赶回来的邓家夫妇,看到容倾一致跪下。一个是见礼,一个是直接谢恩。

    女儿出事儿,为母则已想不起那些弯弯绕绕的了。而为官者却本能的知道先说什么。

    “邓大人,邓夫人无需多礼,请起!”

    “谢王妃。”

    “我已派人去宫中请太医过来了。”

    “谢王妃娘娘!”

    容倾点头没再多言,抬脚往外走去。

    邓夫人看此,顾不得相送,疾步往屋内走去。

    邓坤看着容倾的背影,心里不安。

    容倾刚走出邓家,一人疾步走过来,“王妃!”

    容倾转眸,“表哥!”

    表哥!

    听到这久违的称呼,从容倾口中吐出,顾廷煜心口不由抽了一下。随着低头,掩住脸上可能会出现的波动。

    见顾廷煜匆忙走来,却又低头不言。容倾开口问,“表哥有什么事儿吗?”

    顾廷煜点头,再抬头,脸上表情已平缓,“我昨天又去了广源寺一趟,光源寺的主持说……”

    “回王府再说吧!”容倾打断顾廷煜的话,抬脚走上马车。

    顾廷煜看此,脸上溢出几分焦灼,“王妃……”

    “顾公子,王妃既已说了让你回王府再说,你就照着办吧!”凛五道。

    “可是……”顾廷煜说着,看向邓家。

    这动作一出,凛五不再多言,伸手扣住顾廷煜的胳膊,将他带离。

    湛王府

    “可已派人在暗中盯着?”容倾看着凛五问。

    凛五点头!

    容倾看此,转头看向顾廷煜,“广源寺的主持对你说什么?”

    “周飞身上的那个荷包,应该是邓家小姐邓敏的。”

    “那主持怎么知道?”

    “他曾问过周飞,周飞跟他说的。”

    “周飞怎么会有邓敏的荷包,他可知道?”

    “周飞偷的。为此,被主持罚去思过崖待了两个多月。”

    周飞对主持很是尊敬。对他从不隐瞒也不虚言。主持问,他既说。纵然知道说偷会被罚,却仍如实的讲了。

    偷的!

    这样倒是更容易解释的通了,说送的才是奇怪。

    女儿家的东西可是不会随便送人的。

    “王妃跟周飞无冤无仇,他却往王妃身上放小册子,意图抹黑王妃清誉。这作为,绝不会是一时兴起,一定是受什么人指使。而凭周飞对那荷包的紧张和在意来看。他跟沈茹之间的关系值得探究。”

    其实,顾廷煜更想说。利用他坏容倾名誉一事,毕跟邓敏脱不了关系。

    “表哥这些日子辛苦了。这件事儿在表哥那儿就到此为止,你不用再往下查了。”

    顾廷煜听了皱眉,“可是邓敏哪里……?我刚在街头还听说,邓敏的马车差点撞上王府的马车。这事儿也许并不单纯。”

    容倾点头,“凛五会查。表哥就不要再深入了。”

    见容倾态度坚决,不让他再继续下去的话重复说。顾廷煜也不再坚持,“我知道了!那,我先告辞了。”

    “嗯!”

    ***

    “王爷!”

    顾廷煜走到门口,看到大步从外回来的湛王爷,瞬时站定,恭敬见礼,“小民见过王爷。”

    本以为,湛王会直接无视他走过去。然,却没想到湛王停下了脚步。

    顾廷煜看着湛王暗腹:是要警告他,以后不许再来湛王府吗?

    “顾廷煜!”

    “是!”

    “对于今年的秋试有信心吗?”

    湛王话出,顾廷煜一怔,一时不明白湛王话中意。

    “虽然犯蠢的时候真的很蠢。不过……”湛王微微一顿,看着顾廷煜道,“你曾为了容倾,跑到本王面前送死的事儿却也抹杀不了。所以,回去好好看书,希望秋天的科举你能考一个不错的成绩出来。”

    湛王说完,大步离开。徒留顾廷煜一人怔怔站在原地。

    待反应过来,明白湛王话中意,心里波动汹涌,胸口处紧绷的有些发疼。苦笑,酸涩,还有……

    缓缓跪下,行大礼谢恩。

    真心对待容倾的,纵然曾被不喜,可最终仍会被宽待。

    而利用过她,伤害过她的,纵然现在还活着,可最终定会被责罚。

    时间会证明很多!

    时间也会改变许多!

    顾廷煜承认自己的蠢。而湛王不否认他曾经对容倾的真心。

    爱屋及乌,湛王不觉间正在做。

    ***

    “王妃呢?”

    “回主子,王妃去泡药浴了。”

    “可有被吓到?”

    凛五摇头,“王妃倒是比属下镇定。”

    “也许不是镇定。只是忘了害怕!”

    凛五听了,道,“主子,王妃已比最初的时候好了许多了。”

    最初的时候,她可是叫主子去别的院子睡呢!

    是好了许多了。不过,跟正常人相比,容倾的情绪反应还是差了很多。不过,对吃的她是一直都挺好。

    想到吃的,想到因她那一碗凉面所造成的后果,湛王就有捶足顿胸冲动。

    更贴切说,湛大王爷已无数次顿墙角画圈圈了。

    “邓家那边什么情况?”开口问,转移注意力。

    “那颗珠子真正的主人已确定。同时,也确定了在我们查探时,是有人说了谎话,导致了之后结果出现了误差。也是下面的人大意了。”

    懂得归结,同时还要懂得自醒。

    “王爷!”

    齐瑄声音从门口传来。

    湛王抬眸,“进来!”

    齐瑄走进来,看着湛王平稳禀报道,“王爷,三皇子来了。”

    “来做甚?”

    “说是,听说王妃受了惊吓,特别来探望。”

    凛五听言,垂眸。三皇子出现,除了添堵,不会有其他。

    “他倒是有心。既然如此……凛五!”

    “属下在!”

    “你去宫中一趟,对皇上言:太后近来身体越发不好,令三皇子颇为挂念。请皇上下旨准许三皇子前去给太后侍疾。”

    “是,主子!”凛五领命,疾步离开。

    三皇子离京,耳边可就清净了。

    凛五走出,齐瑄看着湛王道,“王爷,您这一举,或许正合了三皇子的意了。”

    太子锋芒露,皇上忌惮重。在这个时候,最是需要扶起一个人来跟太子对立!

    而在所有皇子中,三皇子无疑是最合适的一个。可现在,主子让三皇子离京去给太后侍疾。等同是让三皇子免于成为皇上手中剑。

    挥向太子的利剑!

    看他们兄弟为排除异己,手足相残。皇上冷眼坐看!

    成全他吗?

    湛王淡淡一笑不多言,眸色却是一片沉暗。

    湛王眼中细微的变化,落入齐瑄眼中。

    齐瑄垂眸,看来,他刚才的担心有些多余了。

    就三皇子如今闹腾的程度,怎会得主子成全?

    “今天感觉如何?”完颜千染看着容倾问。

    “比前几天稍微好些了。”

    “那就好!”完颜千染翻着手中医书,随意问,“晚上睡觉如何?”

    “嗯,很好!”每次泡过药浴,就感觉浑身疲累的厉害。

    完颜千染听言,嘴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淡淡道,“看你睡的安稳。想来湛王爷应该会安心不少。”

    心放下了,身体怕是截然相反。看着酣睡似猪一样媳妇儿,那个长夜漫漫!

    容倾听了,感觉完颜千染话里好像别有它意。是她的错觉吗?

    “好像要下雨了。”完颜千染放下手中书,看向窗户。

    容倾转头,树枝摇曳,起风了,不多会儿天空忽而暗了下来。看起来是要下雨了。

    邓家

    深夜,大雨磅礴,雨水敲打着窗户,不停作响,听的人心里也是乱糟糟的。

    “奶奶,您去歇着吧!小姐这里奴婢和画眉会好好守着的。”婢女画珠看着邓夫人,轻声道。

    邓夫人按按眉心,也实在是扛不住了,惊吓担心情绪一直紧绷,这会儿是头昏脑涨的。

    “我去侧房软榻上躺一会儿。你和画眉好好守着,小姐有什么动静即刻叫我。”

    “是!”

    邓夫人由嬷嬷扶着,脚步不稳的往外走去。

    画珠站在床边,看着一边的的画眉,轻声道,“我在厨房里给你留了一个包子。你去吃了再过来吧!”

    从邓敏出事儿,她们两个作为贴身婢女,一直都在围绕着邓敏转,并接受邓坤,邓夫人还有邓家少爷小姐,关于当时情况的询问。致使连饭都没吃上。

    画眉这会儿,已是饿的双眼发黑了。这会儿听到画珠说包子,不停的咽口水,感觉肚子更饿了,但还不忘问,“你什么时候去厨房了?”

    “晚饭的时候,我实在是饿的撑不住了。就在去如厕的时候偷溜到厨房,找刘嬷嬷要了两个包子。吃了一个,还在灶里给你留了一个。你赶紧去吃了吧!这样才有精神照顾小姐。”

    画眉听了,连连点头,“谢谢画珠姐姐,我这就去。”

    “去吧!”

    “若是夫人还有谁过来,问起我的话……”

    “我就说你如厕去了!”

    画眉听了,放心了,快速往厨房跑去。

    拉撒这事儿,是主子也难管,奴才自个也控制不了的。所以,就算是奴才,也得让人尿尿不是。

    看画眉身影消失不见,画珠在床边坐下,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双眼紧闭,仍在昏迷中的邓敏。画珠脸上恭敬的表情依然,而眼里的紧张和担心,却逐渐转换为其他!

    恭顺,柔和的表情,诡异莫辨的眼神,在这电闪雷鸣,疾风骤雨的夜晚,让其更增添几分诡秘,阴意。

    “邓敏,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蠢!”几不可闻的话出,手缓缓伸出,一根细若发丝的银针赫然夹在指间,不曾迟疑,没有一点儿犹豫,向着邓敏的头刺去!

    银针刚碰触到头,门豁然推开。

    画珠反射性转头,看到人,脸色瞬时大变。

    邓坤看着画珠手上的银针,脸色黑沉,面皮紧绷。

    “邓大人,请吧!”

    邓坤看一眼身侧的人,什么都没说,转身随着他走了出去。

    一人走到画珠跟前,伸手点住她穴道,提着她飞身离开。

    被抓个正着,被带走。画珠本以为等待她的是各种审问,还有酷刑。然,出乎意料丢给她一句话,什么都没有。

    湛王府

    雨后的天空,一片蔚蓝,亮的透彻,呼吸间能清晰闻到土壤和青草的味道。

    空气那个清新,让人不觉神清气爽。

    容倾半躺在软榻上,仰望天空,悠然自在。

    “王妃,沈小姐来了。”

    容倾听了,抬眸,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沈茹,起身坐好,开口,“请她进来。”

    “是!”

    “臣女叩见王妃。”

    “起来吧!”

    “谢王妃!”

    “坐吧!”

    “是!”

    沈茹坐下,容倾看着她问,“沈小姐身体怎么样了?”

    “臣女已经大好了。这些日子实在是劳烦王妃了。”

    “沈小姐太客气了。”

    沈茹笑了笑,神色柔和,“王妃的恩典,臣女此生都会铭记在心。现在身体已好,不该再多打搅。所以,臣女是过来向王妃请离的。”

    容倾听了,道,“我看沈小姐还是在王府再住一些日子吧!俗话说,伤筋动骨还要一百天,沈小姐的伤势可是不轻。”

    沈茹听言,面露感激,但对于容倾的提议却是婉拒,“一些日子没回沈家了。臣女对家里人很是挂怀。所以,请王妃恩准!”说着,起身跪下。

    容倾看此,伸手把沈茹扶起,“既然沈小姐坚持要走。那我也不好再强留。青竹!”

    “奴婢在!”

    “你去给齐管家说一声,让他派人送沈小姐回去。”

    “谢王妃!”

    容倾应了,沈茹也没再多逗留,起身离开。

    容倾坐在软榻上,看着沈茹的背影,眸色清凉。

    齐瑄动作很快,沈茹这边收拾好东西,那边亦准备好了一切。

    坐在前往沈家的马车上,沈茹眸色起起伏伏,隐晦莫测。

    ***

    “王妃,人送回去了。”周正对着容倾禀报道。

    “可是直接把人送到了沈家?”

    “是!属下看着沈小姐走进去的。”

    容倾点头,没再说什么。静静等待。

    沈家

    偷溜到湛王府,之后又被沈致强硬带回沈家,并被禁足的沈夫人听到下人的禀报,紧声道,“你说茹儿回来了?可是真的?”

    “是,刚王府的马车亲自把小姐送回来了……”

    “小姐人呢?在她院中吗?”沈夫人说着,起身往外走去。

    “夫人,小姐刚刚又出门了。”

    “什么?”沈夫人猛然停下,凝眉,“她出去了?去哪里了?”

    “去寺院了。”

    “身体还没好,她去哪里作甚?”沈夫人不明,更担心。

    “小姐说,在湛王府时,她曾想佛主许了愿,今天是还愿的日子。所以……”

    “简直是胡闹。她去哪个寺院了?”

    “这个……奴婢忘记问了!”

    沈夫人听言,气的差点抬手,“混账!这都能忘,你是做什么吃的。”

    “夫人恕罪,实在是小姐走的很急,所以奴婢……”

    “你还敢狡辩……”

    “奴婢知错!”

    沈夫人气闷,终是没忍住,抬脚踹过去,随着快步往沈茹院走去。

    茹儿这孩子实在是太不懂得爱惜自己。

    ***

    “小姐,你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实在不应该这么急着去还愿。奴婢看,还是改日再……呃……”马车正在劝慰沈茹的丫头,话未说完,脖颈一痛,眼前一黑,人陡然倒下。

    看着晕死过去的丫头,沈茹面无表情把一粒药丸放入她口中。

    “顺子!”

    “奴才在!”

    “加快速度!”

    “小姐您的身体……”

    “我没事儿。最主要的是,不能让她久等了。”

    “奴才知道了!”应,挥动马鞭,“驾!”

    马车加速,颠簸明显,沈茹捂着腹部,凝眉,面色难看。

    良久,马车在一荒芜处停下,“小姐到了!”

    沈茹听言,掀开车帘,四处看。

    “主子,我在这里!”

    随着声音,画珠从一棵大树后走出。看着沈茹笑意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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