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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鸣骤起,天地掀起狂风,风中无数剑气簌簌而动,汇聚成一道剑龙。

    “他活着,我们就没输!”

    秦祖开口,随即一步踏出,竟是拔出腰间长剑,扔掉剑鞘,双手握剑直斩长空。

    一剑起,势如龙,腾霄直上,欲冲九天。

    秦祖周身混沌消失,法力波动,燃烧起大海般的波动。法威浩荡,宛如海啸,随祂而起,压迫得天地都是寸寸崩塌。

    祂带着无边法威,迎着滔天威压,竟是持剑斩向了残神。

    “秦世天!”

    霎那,所有人都是惊呆了,发出了惊呼声。

    柳祖惊震,司徒圣祖惊怒,有所感的圣人全都回头,看向了冲霄而去的秦祖。

    祂居然敢拔剑,要杀向残神。

    祂还想负隅顽抗,拯救秦鸿?

    以祂之实力,怎么做得到?

    比祂更强的一代大圣道袍中年都是被压迫得低头,更何况祂?

    然在众圣心思各异,嗤之以鼻时,却见秦祖周身燃烧了混沌色彩的火焰。火焰焚灭诸天,燃烧乾坤,连祂之血肉,圣人法体都在灼烧。

    祂之气势,力量,法力都在节节攀升,都在滚滚沸腾,汹涌咆哮,直达一种巅峰。

    “祂在血祭自身!”

    “天呐,祂疯了!”

    众圣惊震欲绝,无不倍受震动。

    “秦世天,你住手!”司徒圣祖与柳祖皆都大吼,前者愤怒,后者焦急。

    一位圣人血祭自身,其威势不可想象。以秦祖的修为,一旦爆发出所有力量完成一击,拦下残神绝对可行。

    可是,一击之后,破釜沉舟,从此世间无秦祖。

    秦世天将殇,魂飞魄散。

    面对残神,众圣不是救不下,而是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

    现如今,秦祖有了!

    “吾辈血脉,谁可欺?”

    秦祖施展法天象地,百万丈身躯拔地而起,巍峨昂藏。手持长剑,一剑腾空化龙,遥斩千万里,斩碎日月,斩断天地。

    “九阳剑经,九阳灭世。”

    一剑出,天地精气疯狂汹涌,灌入剑中,凝聚出九颗黑金色太阳。太阳连成圆环,缭绕长剑,随着秦祖一剑飞了出去。

    太阳腾空而过,大地干枯,万物枯竭,山河崩毁,群峰倒塌,世间一切都在毁灭。

    九阳冲霄,所过之处,洒下了漫天的璀璨光雨。雨点密集,纷纷消逝,透着一种疯狂,混乱,暴躁,桀骜等种种气势。

    光雨密集,形成种种异象。

    日月沉沦,山崩地裂,万物祷告,众生祭祀等,万家灯火照彻一方。

    诸般异象,漫天光雨,膨胀炸开,冲散了重重铅云,冲散了滚滚雷霆,冲散了无边大手,冲散了熊熊神威。

    大爆炸像是开天劈地,以秦祖为中心,万事万物全都消亡。时空岁月都崩断,虚无混沌都消散,囊括秦祖的身影,都是消失不见。

    残神之威瓦解,天空铅云如潮水迅速消逝,清朗的天空重新浮现世人眼中。阳光明媚,再不见半点阴霾。

    只是,满场之中,天地之间,再无秦祖半点气息。

    “秦祖!”

    秦鸿被大爆炸推得老远,被道袍中年一手抓住,斗转星移而去。

    “秦世天!”

    众圣惊呼,骇然欲绝,秦世天殒落,让祂们倍感震动。

    一代圣人,屹立诸天绝巅数万年,就这么没了?

    说走即走,不留半点痕迹。

    柳祖肝胆俱裂,有种悲,让祂满头黑发都是顷刻转白,年轻英武的面孔都在渐渐沧桑迟暮。

    老了!

    悲与痛让祂很难受,多年至交好友就这么殒落,从此再不得见。

    司徒圣祖则是咬牙切齿,恨杀欲狂,有种恨不能屠灭秦族上下的冲动。

    “该死的秦世天,该死的老东西,竟敢救那孽障!”司徒圣祖气得五官扭曲,面孔狰狞,气血翻腾,周身法威都是剧烈起伏。

    本来秦鸿必死,结果秦世天居然不顾自身存亡,血祭自身,以自身殒落为代价,阻住了残神的力量,拯救了秦鸿。

    那破釜沉舟的一击,空耗掉了残神大部分力量,现如今,哪怕残神有心再出手,只怕都没了余力。

    除非,残神不顾自身殒落,彻底放开压制。否则,残神再没有过多的力气再来管顾这里。

    而没了残神,以司徒圣祖的实力,留不下道袍中年。

    千古杀局啊,居然还是没能干掉秦鸿,司徒圣祖恨啊!

    可惜,恨也好,怒也罢,祂只能够干瞪眼。

    “铮!”

    众圣沉寂之时,天外一声铿锵,一柄残剑自天外坠落,插入秦鸿脚下。

    只剩半截,剑尖部分尽数消失,残存的半截剑身亦是龟纹密布。

    “三十年前我错了,三十年后我不能一错再错……”

    秦鸿握住残剑,自脚下拔起,一缕似有似无的叹息传入了他的心头。

    那是秦祖的残念,是祂最后遗留在世间的意志。

    但随着声音消失,残念消弭,世间再无痕迹。

    “秦祖!”

    秦鸿心在抽搐,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痛楚。

    心头如同被人狠狠锤击,压抑,悲悸,让他恨杀欲狂,恨不能杀入九霄,杀入青冥。

    一位圣祖,以生命终结的方式,换取了秦鸿短暂的安宁。

    手握残剑,秦鸿缓缓抬头,一双布满血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遥远时空外的司徒圣祖。他目光深沉,宛如深渊,顷刻间迸发出滔天的杀意。

    “此生我不死,司徒必灭族!”秦鸿立下大誓,对司徒圣族再无半点好感。

    大誓成,天道动,乾坤都是发出了悲鸣,被无尽杀意所惊悸。

    司徒圣祖听到声音,脸色大变,不由心思惶惶。

    秦鸿逃脱,为司徒圣族留下了危机,日后只怕将终日惶惶。

    三十年前留下了一个盖世魔君,三十年后又逼出了一个盖世魔王。两代大魔,乃是父子,这是天要灭我司徒?

    司徒圣祖都是心神震动,心思难安。

    而在秦鸿声音传播出来时,众圣皆都沉寂,看向司徒圣祖时,透着复杂的色彩。

    但相持不久,众圣相继离去。

    此地风波平静,留下再无意义。

    柳祖最先消失,随后即是酒浪天,南岭兽窟之主,莫氏圣人,姜氏圣人,各族圣祖皆都回返各族。

    “走吧,回中元大陆!”

    众圣离去,道袍中年看向秦鸿道。

    偌大中原圣地,显然已经再无秦鸿立足之地。

    如今的他,只怕成为了各大圣族的禁忌人物,再有残神虎视眈眈,回中原只能是羊入虎口。

    秦鸿知晓自身处境,没有犹豫,跟随着道袍中年回返中元大陆。

    他提着秦祖佩剑,找到了秦祖扔弃的剑鞘,残剑入鞘,背在了身后。

    “总有一天,我会重新使你复原。再手持你,剑斩司徒。”抚摸着残剑,秦鸿低声呓语。

    这是秦祖执念,是秦祖残存的意愿。

    “铮!”

    残剑似乎有感,发出剑鸣,细微震动。

    ……

    中元大陆,天地精气不断复苏,渐渐地有了繁荣昌盛的趋势。

    相较之十年前的贫瘠,如今的中元大陆堪称富饶。

    山川大地间,天地精气化作了薄雾,特别是那些古往今来的修炼圣地,雾气流动,散发着令人精神一振的力量。

    许多的武者游走在这些圣地边缘,坐关入定,事半功倍。

    三大皇朝,帝都更是人声鼎沸,人满为患。

    现如今的皇朝帝都,天地精气浓郁得化不开,半空中时常缭绕雾霾般的天地精气,覆盖笼罩了都城,让得都城宛如人间仙境般美丽。

    在都城修炼,速度更快,堪称一日千里,引得无数热衷武道者趋之若鹜。

    这般变化,清晰明朗,与十年前的贫瘠简直是鲜明的对比。

    天元皇朝,帝都皇宫。

    皇城门楼上,一身金黄色衮龙袍的齐逸背手站在那里。

    阔别十年,现如今的齐逸已不是曾经的皇朝太子,早在四年前,天元皇朝大帝齐宏宣布退位,将皇朝帝位传给了齐逸。

    从此,天元皇朝,已是齐逸的天下,他早已经贵为帝主,主宰皇朝亿万生灵。

    十年间,曾经的青年蜕变了青涩,变得成熟内敛,从容镇定。已近四十岁的齐逸面容英武,成熟的面孔菱角分明,浅薄性感的唇齿带着淡淡迷人的笑容。

    负手立于墙头,眺望着万里河山,看着人满为患,热闹繁荣的世界,他的心绪略有波澜。

    十年匆匆,他从青年成为中年,从太子贵为大帝,一路历程,看着岁月更迭,看着人间变幻。

    这让他倍觉沧桑,只觉自身都有些老了。

    “父皇,父皇!”

    而在齐逸陷入沉思之际,一道稚嫩的呼喊声自身后传来。

    齐逸扭头,即是看到一位大约三岁多,穿着黄色锦袍,扎着小辫子,脸蛋儿胖乎乎的小子蹒跚着步伐朝他奔来。

    “父皇!”

    三岁小儿奔来,抱住了齐逸的腿肚子,露出满口牙齿,冲着他张开手嬉笑:“父皇,孩儿要抱抱!”

    齐逸看着小儿,不由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弯腰将他抱了起来。一手揉了揉小儿脑门,笑道:“嘉儿,你怎的跑来这里了呢?”

    小儿抱着齐逸脖子,笑呵呵的道:“父皇,孩儿想你了呢。孩儿做完功课,顿觉无聊,所以央求母后带孩儿来找父皇,想要父皇再给孩儿讲武王轶事。”

    “你这小子,就这么痴迷武王轶事呢。”齐逸捏着小儿齐嘉的鼻子笑骂。

    谁知小儿齐嘉梗着脖子,眉彩飞扬的道:“那可不,父皇,你可是跟孩儿说过,武王秦鸿可是我天元皇朝的世人楷模,是我朝人中模范,是我朝人中俊杰,人中真龙。孩儿视他为榜样,定要学他,未来也做我朝之真龙,扬我朝之威风。”

    “父皇父皇,求你快跟孩儿讲讲,孩儿要听武王轶事,要听嘛。”

    小儿抓着齐逸耳朵,胖乎乎的脸蛋儿满是哀求之色。

    齐逸见状,不由为之无奈,“上次说到哪儿了呢?”

    “说到皇朝狩猎,冥神殿带人捣乱,挑战三朝俊杰,武王秦鸿准备出手了呢……”小儿齐嘉欢呼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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