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娃娃亲没成,但是不代表着现在我陈家出面求娶就不成!世人选婿,一来看对方家世,二来看男方人品,我陈家在上海滩的地位,想来我不说钱兄也该是知晓的,如今我还如钱兄说的一样,自身也身居要职,不是钱兄眼下可比,自然是世人择婿的理想人选,再说来我陈李两家既是世交,这再结秦晋之好也是喜上加喜亲上加亲的不是?”</p>

    “你也说是世人择婿,在下的师傅也不是世俗的俗人,若是同世人一般,想来家师当初也就应下了陈伯父的提议了,也不会等到今时今日。再说了我还是那句话,靠着祖上的余荫,靠着祖辈的荣光,你又有什么好自豪的呢?这些可都不是你本人亲自奋斗得来的,如果是我,我绝对没脸提!”</p>

    “你……”陈兆松恼怒。</p>

    “我什么?呵!”钱戴讥讽一笑。</p>

    见到钱戴唇边讥讽的笑容,陈兆松几乎是想都不想的开口,“我如果娶末末为妻,我会用一辈子精心呵护她,能让她一辈子吃穿不愁,无惧外面的风雨,让她过上人上人的上流生活!”</p>

    听着陈兆松的誓言,钱戴并未着急,只是站起身来,两眼直勾勾的望着陈兆松,他如宣誓一般的发自肺腑开口宣誓。</p>

    “我可以凭着一双手去创造,凭着自己的能力养活末末,但凡我有一个馒头,那也是给末末先吃!但凡我有一口气在,那也会拼尽所有护她周全!但凡我有一分钱财,那也是属于末末的!我的整个人,从内到外,从上到下,哪怕是一根头发丝,那都是为了末末而生的!我爱她所爱,厌她所厌!她要是去杀人放火,我就去帮着挖坑埋尸;她要是打家劫舍,我就去为她把风扫尾。她要不开心,我会竭尽所能的哄她开心;她要开心,我就站在一边陪着她开心;她要是伤心难过想哭了,我可以陪着她一起哭;她要快活想笑了,我就陪着她一起笑;她要天上的月亮,我绝不给她摘星星!不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不管她是对还是错,只要是她,那我就能毫无原则的支持她,包容她,不管跟她敌对的人是谁,即便是我的兄弟,我的生身父母,那都绝对不可以!即便是末末她今日就要我死,我也绝不想着生!”</p>

    同样身为一个男人,同时喜欢上了一个女孩,摸着自己的良心说,陈兆松自认为自己是做不到钱戴说的这样的。</p>

    假若这个黑心货,此刻吐出的誓言,他是真的可以做到的话。</p>

    再喜欢一个女子,他也不可能为了这个女子放弃所有,不是他不愿,而是他不能!</p>

    他还有祖父,还有父母需要供养,还有亲人需要维护,不可能把自己的全部都留给一个女人,即便是这个女人乃自己内心所爱,那也不能!</p>

    这一局,是自己输了!</p>

    比起截然一身的钱戴来说,他还有自己的责任所在,自己的负担所在。</p>

    所以钱戴刚才说的,他自认无法做到,最起码眼下他还做不到。</p>

    许是连自己都被钱戴的誓言所撼动了,陈兆松颓废的往身后的沙发靠去,面容露出失落与疲倦。</p>

    他低低的长叹一口气,语气显得颓然。</p>

    若是曾经的那个家,陈兆松或许还可以拼上一拼,即便是老古板严肃无比的祖父,陈兆松之自认也还能做上一做思想工作。</p>

    因为家里从上到下,能做主的几个人,打心底还是喜欢末末的,曾经的那个家,是那么的美好……</p>

    可现在不行,绝对不行!</p>

    在祖母以死相逼之下,父亲的妥协使得家里多了个姨太太,自己多了个妹妹。</p>

    虽然这个妹妹身体里,流着一半跟自己同样的血脉,可不知道为何,他始终对于这个小妹妹喜欢不起来,或许是自己也讨厌她的那个娘吧?</p>

    这个妹妹在他看来,简直是又懒又馋,而且还娇滴滴的傲慢自大,这让自己与弟弟都深感厌烦。</p>

    母亲与二姨太日日不断的争斗,母亲与父亲天天不少的争吵,这让自己与小弟都不乐意回家,自己宁可天天窝在警察局那间小小的办公室度日,而弟弟却远赴香港读书,一年只有很少的时间回家。</p>

    前些日子要不是弟弟得知末末要回家的消息,又正好赶上了过年放假,他说不定还躲在香港不归家呢!</p>

    是呀,眼下自家这样一个乱糟糟的局面,自己也还只是一个区区的探长,他拿什么来争取末末,拿什么保证末末将来的无忧生活?</p>

    其实黑心货说的也对,自己还是个无能的二世主罢了……</p>

    钱戴看着对面的陈兆松突然就泄了气,不再跟自己争的脸红脖子粗,精明的钱戴一想,心里大致也猜到了一些。</p>

    想着儿时一起练功相处的情景,想着这货也不是什么坏人,没有什么坏心,且对自己的末末虽然没抱好心思,却也是真心实意的待她好的,钱戴自然也有些心软。</p>

    男人们之间的友谊与相处,肯定不像女人这般,自然男人们相互的鼓劲安抚,也跟女人们之间不一样。</p>

    钱戴觉得对方听完自己的誓言,眼下露出这么副态度,肯定是知难而退了,所以他倒也不提刚才的话头,更没有去戳对方的伤痛,径自的开口。</p>

    “咳咳,刚才的面不好意思,给你开个小玩笑。如果不介意的话,我重新给你做一份晚餐。”钱戴假意咳嗽了两声,打断了对面陈兆松的沉思。</p>

    陈兆松被打断,听到钱戴这么说,他立刻黑了脸。</p>

    这货不说这面还好,一说这面,陈兆松简直要气炸了!</p>

    “说起这面,我还得好好谢谢你呀!我猜你们家的盐肯定是不要钱的吧?”</p>

    钱戴洒然一笑,皮特厚的回答:“甫一见故人,激动之余,不小心手抖了一下,还请陈兄见谅。”</p>

    陈兆松吐血,泥煤的!你这手抖的幅度可真够大的,你丫的怎么不把整个盐罐子都给抖掉了呢?</p>

    虽然陈兆松这话没有说出口,但钱戴却看的了然,右手握成拳头,搁在唇下轻咳一声缓解气氛,心里却在闷笑出声。</p>

    就在这时,提溜着两个暖水瓶并一桶子热水回来的末末,一进家门就看到这两个男人还在那寒暄,只不过眼下的气氛,要比她刚才出门的时候好不少,看来是这两人是聊开了。</p>

    这么想着,末末招呼了一声后也不去管他们了,自己还是先洗澡的先。</p>

    末末径直的把水送入洗漱间,反身出来以后,她又蹬蹬蹬的上楼拿好了衣服下楼来,进了洗漱间,利落的关上了门,自己快活的洗澡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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