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佳竟然拿出了鬼怖佛桃的盒子,“我今天没出门,做了两道符,你们带上吧!”

    唐易接过来一看,这哪是什么符纸?是两块白色盾形的片状物体,上面有三道交叉的形似蝌蚪的血红色纹路。

    “三界牌?”唐易立即接口道。

    三界牌,一般是由动物头部的顶骨切割磨制而成,因为有自然生长的纹路,会将顶骨分成三部分,所以被称为三界牌。

    三界牌一般只截取纹路中心点周围几厘米的范围,形状有盾形,圆形,菱形,还有很多特别设计的形状,都是按照比较优美称手的样子来。

    如今,三界牌受到了不少文玩爱好者的热捧,一般选取的顶骨以鹿居多,首先鹿的文化内涵比较丰富,带着仙气儿,再者鹿和功名利禄的“禄”同音,寓意好。文玩文玩,得有有点儿文化味儿,有点儿念头不是?要不然说那些树籽果核,名字好听,寓意多的,玩的就多。

    像三界牌这样的文玩,属于牙角骨爪这一大类。真正讲究的玩家,玩的是自然死亡的动物身上的零件,不杀生,哪怕是间接的。这其中,多少是带着点儿心态的。尤其是三界牌,这自然死亡,在有的玩家心目中,不仅能减轻自身的罪孽感,而且灵气是最高的。

    但是现在市场上追逐利益,就拿鹿三界牌来说,这鹿都大量养殖了,鹿肉,鹿鞭,鹿茸直接量产,鹿角,鹿骨能做珠子做玩件,鹿三界都是杀了养殖的鹿之后取用。所以也有很多人并不是太讲究的,否则就没得玩了。

    “这不是普通的三界牌!”文佳道,“这是我将符文暗刻在三界纹路之中的三界牌,又在鬼怖佛桃的盒子里养过,正好一对,你俩心意相通,各带一块,防身很有用的!”

    “不会遇到危险之后,直接冒出一道幽魂助我一臂之力吧?”唐易咧嘴。

    文佳神秘一笑,“要是真遇到危险,你就知道效果了。这东西也得讲机缘,要不是你们俩是两口子,还真没多大用!”

    唐易点点头,不再开玩笑,却看着这一对三界牌说道,“不像是鹿三界,这到底是什么动物的?”

    “鹿三界增福可以,防身差点儿。这是百年猞猁的顶骨三界,雌雄一对,死时同穴,法力无边。要不是接二连三遇上事儿,现在又马上要到缅甸了,就算是你,我也不舍得拿出来。”文佳面色郑重,说的一字一句,有点儿正式介绍的感觉。

    猞猁是猫科动物,长得也像猫,不过尾巴很短。另外,在动物园见过猞猁的都知道,这种动物最突出的特征就是耳朵上竖起的丛毛。这两撮丛毛给人感觉凶顽彪悍。也正是因为这两撮丛毛,猞猁曾被认为是魔鬼的象征。

    在华夏的很多玄门中人手中,有不少利用猞猁三界牌做的法器,主要是是用作防身化煞。除了三界,猞猁听骨也曾被当成感知信息的法器。

    “怪不得这么小。”唐易将一块三界牌递给林娉婷。雄兽和雌兽的很好区分,雄兽的厚重,雌兽的明显要薄。

    林娉婷犹豫着接过来,“我怎么觉得瘆得慌啊?”

    “这就是一种心理,如果你每天吃肉,吃之前先想想猪牛羊被屠宰时的惨样儿,一样瘆得慌。何况这一对三界是名副其实的自然死亡的动物身上来的。”文佳道,“而且不知道传了几手了,你们看看包浆就知道。”

    唐易放下了筷子,“你说你真会找时候啊,正吃着饭呢,你先拿出一堆猞猁三界,接着又说屠宰时的惨样儿,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我这是故意的,让你们加深印象,别忘了随身带着!”文佳筷子不停,照常吃喝。

    吃完了宵夜,三人溜达着回了酒店。揭州夜生活很丰富,街头依然灯火通明。

    第二天早上,三人刚吃完早饭回到房间,郑武也没提前打电话,直接就来了,将唐易和林娉婷一起招呼到了文佳的房里。

    “明天就出发。公盘三天后开始,我们明天下午出发,傍晚就到仰光了!”郑武说道。

    “那我今天抽空联系一下王老先生。”唐易点点头。

    文佳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对郑武说道,“你也看到了,我们和东京史料馆的梁子很严重,这次缅甸之行,恐怕还会有危险。所以,我建议到了仰光,我们还是分开住。”

    郑武一听,表情有些凝重,他看了看唐易,“你也是这么想的?”

    唐易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却掏出了猞猁三界,“文佳的本事你也知道,他的安全我们都不太担心。但是他还是给了我和娉婷防身法器。的确是可能有危险!”

    “我问你是不是这么想的?”郑武重复道。

    唐易顿了顿,“不是,不过这事儿,我得听他的。”

    郑武突然笑了起来,“我知道文佳是好心。不过一来分开住我觉得不舒服,二来我成了什么人了?有福同享,有难躲了?还有,到了缅甸,我得弄把铁家伙。”

    “基本没多大用。要是来个专业人士,你根本没有拔枪的机会。要是来个玄门高手,你连想起自己带枪的机会都没有。”文佳接口道。

    “不能拔枪,挡枪可以吧?要是我真替唐易挡了一枪,到时候记得到我坟头多少几刀纸就行了。”郑武似乎很轻松地说道。

    文佳叹了口气,“罢了,反正我也不能和他们两口子一起住,到时候你也别开单间了,咱俩住一起,万事小心为上!”

    郑武却突然站起身来,“你打不打呼噜?”

    “不打。”文佳瞪了郑武一眼,“你这伙计,还挑三拣四的。”

    郑武却摇摇头,“太可惜了,我打!”

    “你大爷的!”文佳看着郑武坏笑的表情,郁闷地喊了一句。

    离开揭州的当天下午,阳光出奇得好,飞机在蓝天中平稳划过,那画面很是祥和。

    唐易的心头,却划过一丝隐忧,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随身带的猞猁三界。此去缅甸,山高水长,暗流涌动,真不知道又会有什么样的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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