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牧 作者:ival

    第 68 章

    韩放过去在盆里轻轻揉了帕子不说话,又过去将一些顽固不去的墨渍再擦一遍,李适又说了:“你可切莫诓我,你那样子准没好事。”“唉呀,你真是的,我今儿动过什么你都一清二楚,还有什么好瞒你的?”“那可不准,你若想瞒,我也未必晓得,你只要记得,若是再诓我,我说的话可都不是唬你的……”

    “好了好了!我还不想死呢!”韩放“啪”地将帕丢进水盆里:“愣着干嘛!找你来是好看的?”尚义有些无奈,赶忙伸手去绞帕,李适突然骂:“滚!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没个端水的太监机灵,你明日给朕去掌事那儿领罚,回头给朕做你的宫女去,你!”他指指端水的太监,“小奴在。”“从明日起升为知事,都给朕下去!”尚义宫女眼里突然射出两道冰凌被韩放瞪了回去,咬了樱唇慢慢跪安。

    韩放坐到床上,李适听到门“吱呀”一声关上,靠到韩放身边:“行了,真生气了?”他摇摇头,脸色却不曾好些,纠在一起的眉头抓得更加的紧,李适笑嘻嘻又蹭近了些:“你看我都帮你罚了那不管事儿的,你还要怎么办。”韩放被他逼得叹了一口气:“你罚她也不过再在我身上添了一笔冤孽。”“那行,待会儿差人告诉她不过是吓吓她,给她一些教训。”

    “你怎么这么反复!”韩放一丝丝拔着本来好好的玉穗儿,李适正要发作被他腻上:“好饿啊,昨儿吃的那豆腐不错!”李适见他勾起嘴角笑,也再不能把这严肃的脸装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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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亨搬到太和宫去之后,非要吵闹同李谦同住,一面庆幸李适还未封王,一面又奇怪着李适竟然毫无封王的念想。不过从韩放说完那番似是而非的话之后,他又安心了一些,他倒不怕李适易储,二哥太冲,四哥太纯,就是朝里有些老匹夫暗地里动作,可是谁知道李适迟迟不将这些人打发出去是为个什么,难道说……?

    李亨深吸了一口气,生生把自己这个念头压下去,可是越压就越压不住,李谦,他的谦哥,文武双全宽厚仁德,正是父皇最最宠爱的孩子。

    他记起韩放难得一席长话:“立储,臣乱,不立,国乱。殿下如今是众矢之的,人人恨不得殿下死,就是皇上,也不见得就是安定了心的,您是储君,必然就惦念着他的皇位,弑父的事从古至今也不曾缺过。再者,新生的卞氏势力已在朝中成形,日后会是什么状况也不得所知,倒不如只是皇后娘娘养大的大皇子清爽。可小人答应皇后也并非因为皇后,是小人觉得,大皇子太仁厚,明君一词若在太平盛世是用的上。可是大利,毕竟被掏了百余年,虽经皇上整治,却仍旧内忧外患,近些年的平静不过是些表象,殿下同皇上最像,也正因为如此,皇上也未曾易储。可是皇上内里还有宽容仁慈,甚至是有些懦弱,殿下不同,切莫成为独裁暴君。”

    罢,只是谦哥那性格,真要成了太子,不定怎么被二哥欺负。他既不安份,我亦有心替你除了这个祸患,也免朝中各人心思不纯。

    “咦?”李元棋俯身捡起了掉在地上的东西,原来是个玉蝉,雕工精细美轮美奂。连翅上脉络都清晰无比,玉里渗了一些红丝,如同血脉一般,“殿下!?”身旁的大太监出声唤,“殿下!”李元棋捏了捏这玉,有些阴寒了,翻过来看似有青气蕴结其中。

    “殿下在看什么啊?”身旁的随侍宫女凑过去问,李元棋把东西往怀里一揣,“没什么。一个玉蝉”“殿下莫不是拿了什么不干净的玩意儿吧?”“混说,殿下鸿福,怎么可能拿到那些玩意儿。”那年轻姑娘突然瞪圆了眼睛斥:“你懂什么,玉蝉、蟾蜍哪些物件儿,最是美好的东西,代表了重生,哎呀!”她突然捂住了嘴巴:“莫不是上天让您捡到,预示着什么?”“哎呀我的小姑奶奶,您轻点儿声,就是真是什么,您这么大声咋呼还得了?”“怕什么!”“说不定是哪宫丢的,您这么嚷嚷,万一错怪了殿下可怎生是好!?”“哼,我早说殿下有贤妃娘娘护着,必然不是一般人物,今日这东西,就是示意着殿下今后必定……”

    “谁在那儿!?”大太监恍惚看见一阙衣脚,赶紧大声问,“你吓喊什么?没人!”随侍宫女抬眼什么都没看见,两人又要吵起来。李元棋突然火了:“吵什么,本宫就没见你二人歇过,还不快走,迟了不定那太子阴阳怪气说什么呢!”

    “是!”两人惊得齐齐垂头称道。

    今日李亨无事,想着又要端午了,便相邀兄弟出来作乐,一见李元棋到了就赶忙迎上去。亲昵拉了他,弄得他有些不太舒服,哪知李亨不以为意地说着:“二哥果然赏脸来了,我还一位您就如四哥一般不打算原谅弟弟了,这都是大半年的事儿了,各家都被罚得狠了。最是悲惨就是我了,却仍旧没给个机会让弟弟好生认错!”

    李赓站了起来匆忙行了个礼,又坐下去继续鼓捣罐子,李亨解释说:“别管他,前日里送去两只蛐蛐儿,他正玩得高兴,昨儿偷跑了出去斗,赢了正高兴。”李元棋对李谦:“大哥。”“二弟多礼了……”话没说完就推了一子往前,李昭顾不上招呼了,大呼一声:“将军!哈哈哈哈!”他手一摊说:“拿来拿来,今日不把你那豆子赢走,我头些日子就白输给你了。”

    李亨热情招呼他坐下,李元棋颇不习惯,又见一双手推了一叠儿点心过来,“快常常,我从元妃娘娘哪儿带出来的,父皇现下正担心着她,赐了好些东西,这是海国来的,这个这个,是禅国带来的,还有这个,是从殷来的。她又不想吃,就全便宜了我!”说完还得意的拍手笑,李元棋心想,果然还是个小孩子。

    却又皱眉盯着他看了看,这个人今天好生奇怪,李亨眼神境界的盯上他,似笑非笑地往后一靠,问:“谦哥,你可要吃个什么?”李谦又和李昭摆好了棋子,说:“那个乳片还是乳贝的?我挺喜欢,你别吵,我正输着呢!”李昭也急忙说:“可否劳烦太子殿下送点儿酥糕啊?”

    李元棋看着他端了两盘东西过去,李昭看都没看就拿了一块,李谦咬着拇指关节处思索,被李亨打掉:“多大的人了还改不了这动作,喏!”他递了一片过去,李谦只是下意识的张嘴伸头。李亨起了玩心慢慢向后退,他就一点点朝前伸着,终于是气了,李亨大笑塞进他嘴里,回来又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咦?二哥不喜欢么?那试试这个,是咸味的。”

    他不经为自己那怀疑的心态有些羞愧,想也是,这么多人,就算他要害自己也必定不会当着这些人的面儿的。李赓盖了泥罐子,叫来自己的随侍端着。也伸手拈了一块淡粉色的糕饼往嘴里送,含糊不清的问:“这个是什么?真香,上次你送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不错,你老不告诉我,今日总该说了吧?”

    李亨相貌像极了李适,又有一股自小娇惯出来,压都压不住的嚣张气焰,却并不让李赓讨厌。也只他,素和李谦李亨无甚嫌隙,平日里也有些来往,李元棋听李亨说:“好像是加了什么果子在里边儿,我怎么可能知道,你喜欢就再带回去,反正我是不喜欢吃甜的。”

    李赓啧了一声,“带回去也轮不到我吃,被人先给拿光了!”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李谦喊:“相!”然后又慌张的开口:“对,这些太监婢女的,手脚一点儿不干净,我今日里还丢了个玉坠子,谁知道被弄哪儿去了。”李元棋突然觉得怀里冰凉的玉有些烫,赶紧掏了出来说:“奇了,我今日就在来的路上捡了一个!”

    “是吗?真是巧了巧了。我看看?”李亨赶紧接了过来:“是个玉蝉!”他喊,李谦“哦”了一声有些遗憾:“可惜不是我那个。”他又把玩了一阵儿说:“真好看,这么细致,要不二哥送我吧!?”李赓笑他:“堂堂太子殿下,竟然不知羞的讨二皇子捡到的宝贝。”李亨有些不高兴地说:“那我二人换就是!”随着就要取身上的环佩。李元棋赶紧推脱:“不必不必,既是亲兄弟,也就不在乎这些,太子喜欢拿去就是,我也不缺这个。”

    李亨嘻嘻一笑:“谢谢二哥!”说着就把玉蝉挂到了身上。

    韩放回到未明宫,先是闲散地坐在椅上看了看那一沓纸笺,随即抽了一张出来写了些什么,封到信封里点燃了蜡烛在封口处滴了蜡油,素来不带印章,只好忙慌取了上回李适送他的玉往上一压,唤:“来人!”一个小太监进来问他何事,他将信递给那小太监说:“你把这个东西送到徐大人手上去,小心些。”

    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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