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后,白素默默地走出了屋舍,依旧是那副红色草绳扎着的青丝,耳边两条小辫子,穿着翻毛的小衫,额头处还贴着一些亮片。

    她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但可以感受到,与以往不一样了,以往去见司马信,每次她都是被温暖充斥了全身,尽管只是与司马信说说话,下下旗,但司马信每一个注视而来的目光,都会让她心脏如小鹿乱撞般的跳动。

    可现在,这种感觉并非是没有,而是淡了很多,这让她自己感觉复杂的同时,有了迷茫。

    默默地离开了第七峰,走着去往第一峰熟悉的路,可这条路她今天走来,却是觉得很短了。

    对于这第一峰,白素并非很熟悉,尽管来过几次,但依旧对于路途只知司马洞府所在。当她来到了司马信的洞府外,看到了坐在石桌旁,穿着一身长衫,俊朗不凡的司马信。

    司马信脸上带着柔和,笑容很是迷人,目若星光,向着白素望来。

    “素素,怎么一个多月没有来看司马大哥了?”

    “司马大哥……”白素脚步一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身上的野性之感在这一刹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乖巧,听话以及依旧的复杂。

    “来,坐我对面。”司马信望着白素,月光下他的笑容越加的让人着迷,这是属于他司马信的独特的魅力。

    白素默默的走近,坐在了司马信的对面,低着头,这个样子的她,与在第九峰时,完全不同,如天地之差的两个人。

    白素的脑中有些乱,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的到来,感觉心脏一直在加速的跳动,可她很清楚,这跳动不是因眼前的司马信,而是来自她内心深处,隐隐泛起的一丝不安。

    这不安,她找不到来源,只是觉得自己似分不应该来这里。

    “素素,你怎么了,如此心神不宁?”司马信神色有了关切,右手抬起就要去抓向白素的手。

    可还没等碰到白素,白素便如触电般猛的把手缩回,抬头看向司马信,脸上露出紧张与短暂的茫然。

    “没……没什么……司马大哥,我很好。”白素挤出笑容,她看到了司马信目中的关切,但此刻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竟在看向司马信的同时,脑中忽然的浮现出了一个盘膝坐在那里,任由自己气呼呼的身影。

    “素素,有关天寒窟的事情,你和你父亲说了么?”司马信没有介意白素的神情与动作,神色如常,柔声的开口,就连话语也若春风般,在这寒冷的天气里,总是会让人心中暖洋洋的,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笑容,这样的神情,司马如信手捏来,他已然习惯了这样,习惯了那一个个女子在他这样的声音里,看向自己时那异样的目光。

    他也相信,白素会这样。

    “他最近怎么了,已经七天了都没看到,在其洞府内不知捣鼓什么呢……会不会出事了……应该不能吧……”白素又走了神,她这几天里内心始终有件事情存在,那就是苏铭为什么七天没有走出洞府。

    对此她很是疑惑,可随着时间的一天天过去,这疑惑,渐渐多了一丝微弱的担心。

    “素素!”司马信皱起眉头。

    白素一愣,回过神来,立刻紧张中又成为了那副乖巧的样子。

    “司马大哥……我……”

    “素素,如果你发生了什么事情,记得一定要告诉我,不要这个样子,我看到后会心痛……”司马信轻声开口。

    “如果是因为我要进入天寒窟的事情让你为难,那么我可以放弃,为了你,我会放弃。”司马信目中泛着温柔之意。

    “如果是因我让你接近苏铭的事情让你苦恼,那么我也可以放弃,我说了,为了你,我可以放弃所有。”司马信声音带着异样的磁性,很是好听。

    白素望着司马信,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她的目中依稀间,又一次的出现了苏铭的样子,这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对她的态度也完全不同,甚至她在这两个人面前的表现,也一样是完全的不同。

    “素素……”司马信凝望着白素。

    “司马大哥你不用担心,我没事……我已经和我父亲说过了,他一定会同意你去天寒窟的事情。”白素咬着唇,轻声开口。

    司马内心一喜,但神色却是露出了担忧。

    “我不在乎此事,我在乎的是……”

    “司马大哥,我累了……”这是白素第一次,打断了司马信的话语,她神色的复杂与疲惫交融在一起,轻轻起身,离开了座椅,走向远处。

    直至白素的身影远去消失,司马信平静的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喝了一口后缓缓放下,闭目沉思了片刻后,他起身走向了洞府,他的脸上至始至终都是平静的,没有因白素的神色与举动而出现半点变化。

    但当他离开了那桌椅后,这桌子旁他坐过的石椅,却是一震之下,出现了裂缝,刹那化作了飞灰,被风吹散开来。

    第八天的清晨随着太阳的初生而来临,在那第一缕阳光洒落之时,苏铭睁开了眼,他望着洞府外的明亮,神色渐渐有了阴沉。

    “八天了……子车还没有回来。”苏铭起身走出了洞府,在那平台上,皱着眉头。

    子车临走前曾说最多三五天就可回来,且所去的那些部坊大都是对天寒宗很是客气,对于来交易所需之物者,也大都是极为公道。

    毕竟此地属于天寒宗的势力范围,在南晨之地,敢得罪天寒宗之人,不多!

    甚至这里与天寒大部都很是接近,天寒大部与天寒宗相辅相成,二者看似两个不同的势力,但实际上却是同根。

    所有的天寒宗弟子,都会在达到一定的修为后,去天寒大部接受册封,尊天寒大部如尊师门。这附近的范围,不说固若金汤,但天寒宗的弟子外出附近,却是罕见有出现意外的事情。

    再加上子车的修为虽说没有达到祭骨,但也是开尘后期的巅峰之辈,能在大地寒榜名列前十,虽说不是如司马般的天骄,但也足以让人瞩目。

    这样的人,更不缺乏外出的经验,对于附近的地势也很是了解,所以苏铭才会让其自行前去,从而节省他自身修炼的时间。

    可如今,八天过去,子车音讯全无,苏铭不相信子车会无故离开,这对子车没有任何好处,除非是他因为此事背弃了师门,从此再不回天寒宗,否则的话,只要他修为超不过第九峰,只要其师尊超不过天邪子,那么等待他的,将是不守承诺的惩罚。

    苏铭与子车相处也非一天两天,他觉得子车不是一个如此愚笨之人,此人懂得审时度势,而且最重要的是其身的禁锢,只解开了十天。

    且苏铭待子车谈不上好,可也说不上不好,在这样的情况下,苏铭找不到子车不归来的原因。

    “除非是他出现了意外……”苏铭的眼中寒光一闪,一股煞气在其体内凝聚,经历了巫族的数日后,苏铭身上的煞气,已然绝非凭空,而是有了血腥。

    几乎就是苏铭身上煞气凝聚的瞬间,苏铭猛的抬头,看向了远处的天边,却见在那里,有一道黯淡的长虹,歪歪扭扭的向着此地来临。

    那长虹内之人,正是子车,其面色苍白,嘴角还带着鲜血,临近第九峰,长虹消散化作其身的一刹,子车喷出了一大口鲜血,在其喷出的鲜血里,存在了无数密密麻麻黑色的小虫,那些小虫蠕动中相互疯狂的吞噬,看起来触目惊心。

    子车面无血色,在他的胸口处有一道可见骨的伤口,右腿处更是被一一支黑色的箭穿透,从箭上散发出阵阵黑气,化作一个个鬼影的样子,依稀似有狞笑回荡。

    “师叔……”子车身子颤抖,噗通一声跪在了那里,双目黯淡无神,惨笑中再次有鲜血溢出,那鲜血里,依旧存在了黑色的小虫。他的生机,赫然只剩下了一丝,这一丝,显然是对方不愿杀他,故意留下的。

    “天寒大部北疆部黑箭蛮士卓戈……”子车刚说道这里,便无法承受伤势,倒在了一旁。

    苏铭站在其身前,神色阴沉的可怕,其右眼煞气云涌,左目却是平静的如万古之井,头发飘动,有风吹来,可却吹不散丝毫他身体内散出的煞气。

    一声惊呼从苏铭前方的山阶上传来,那是每天这个时候到来的白素,她站在那里,怔怔的望着苏铭,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个样子的苏铭!

    那右目的杀机与左目的冷静,形成了一股强烈的冲击,让白素的呼吸都瞬间有了凝固——

    貌似又有个小高潮要来了……而且会有故……咳,不剧透!

    说个苦恼的事情吧,今天耳根很苦恼啊,老婆和孩子及我岳母一家人,因为岳父恢复的很好,决定去家附近的镜泊湖旅游……要明天才回来,今天夜里耳根要自己找吃的,多寂寞,多苦恼,唉,好苦恼啊。

    有没有同道之人,说说你们遇到这样千载难逢的苦恼的一天,是怎么过的,我也临摹临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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