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四十九章 或许，她和陆见深真的不合适
</p>
仓库外面。</p>
两辆车隐在暗处停着，其中一辆车上的人，监视仓库的同时，也在监视着另一辆车。</p>
“他怎么还不进去在等颜回给他的电话他们到底是怎么约定动手暗号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陆见深看着另一辆车上迟迟不动的仲城，有些焦躁。</p>
他和颜回交过手，知道颜回的身手就算有什么变故，收拾两个毛头小子冲出来也不成问题。</p>
更何况她是警察，身上有配枪，最不济掏枪出来，也肯定没人敢动。</p>
可一旦时间耽误的比预计久，纵是再明白这些，他也还是很担心。</p>
“陆少放心，我调了几个人，就在附近，如果仲先生再过五分钟不动身，就让他们进去看看。”李解转头道，语气透着几分讨好。</p>
“你做这些，讨好不到我什么。”陆见深眸光淡漠的把玩着手中的手机，“你再抓不住孙谦，爸爸的安全，我可能担保不了多久。”</p>
“陆少！”李解有些急切。</p>
“他虽然成了植物人，口不能言，但谨慎的人做事你知道，即便再无威胁，也还是会怕他有一天会醒过来。”</p>
陆见深慢悠悠的抬起眼，冷而淡的看着他，“只有死人，才会永远闭嘴，最保险，不是吗”</p>
“陆少，我真的不是不努力，只是我知道的几个地方都搜过，那些人常在的地方也跟过，我正在努力买通他们内部的人，一定尽快帮你把孙谦找到！”李解恨不得挖出心来保证。</p>
“我能保你，是因为你知道顾江吟的事比我多，知道孙谦和那些人的事也比我多，但我不是慈善家，没有用的人，我不会养太久。”</p>
陆见深看着他，绝情的毫无余地，“孙谦会藏在哪里，或者说那些人可能会把他安排在哪里，我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抓不住孙谦，疗养院的人，我都会撤走。”</p>
“我一定抓到他！”李解道。</p>
陆见深没再说什么，转头盯着窗外仲城那辆车。</p>
在他看过去的同时，仲城推门下车，带着两个陆见深看着面熟的警察，直奔仓库大门。</p>
他们总算有行动，陆见深悬着的心放下，对李解道，“告诉你那些人撤的远些，别被发现。”</p>
“是。”李解赶紧拿出手机。</p>
陆见深见他殷勤的模样，有些佩服，也有些可笑——顾江吟那种人，竟也有这般忠心的手下。</p>
其实本来他本也不会这般逼迫李解，毕竟有些事欲速则不答。</p>
只是颜回昨天那些话，颜回的在意，颜回的委屈，颜回的倔强，都在催他。</p>
他的亏欠，他的选择，他的无奈，都及不上不上颜回一个字一句话。</p>
他现在只想快点把事情解决，只想和颜回像从前一样在一起，不想再管后果和结果。</p>
他尽了最大努力，却终究顾忌不了每个人的感受，做不到为每个人减少伤害，那便只能对最不想伤害的人减少伤害。</p>
……</p>
仲城是因为久久接不到颜回的提示铃，才带人冲进仓库的。</p>
他虽然不认为几个小崽子能把颜回怎么样，却还是不放心颜回一个人，便决定擅自行动。</p>
左右就算失败，也不怕谭家那两个变态熊孩子。</p>
只是，踹开仓库门进去的时候，里面的画面让他有些惊呆，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p>
颜回在一楼楼梯下面的水泥地面上，一手抓着谭家兴的头发，迫使他扬着脸，另一只手里举着配枪，黑洞洞的枪口顶在谭家兴头上。</p>
谭家兴鼻青脸肿，看样子吓尿了又要昏迷了一样。</p>
在二人对面，站着一脸惊恐的七个男生外加一个小姑娘。</p>
其中一个男生手里拿着手机，表情简直复杂难言，手也有些抖。</p>
颜回并未因仲城进门而收手，目光仍旧盯在那男生身上，手中配枪晃了晃，“手机拿过来，不然我一枪毙了他，也可以是你！”</p>
仲城一听，当即智商上线的明白了手机里一定有什么重要东西，掏出配枪对准男生，唬道，“丢过来！不然我开枪了！”</p>
那男生没见过这等场面，甚至连局子都没进去过。</p>
见仲城枪都掏出来，又这么多警察，不由慌乱，举起手机做投降状。</p>
“别给他！”陷入半昏迷状诚的谭家兴突然喊了一声。</p>
颜回反手一个手刀，直接将他给敲晕了。</p>
仲城朝李萍使了个眼色。</p>
李萍会意，过去将少年手上的手机夺了下来。</p>
颜回松了口气，放开谭家兴，甩了甩累酸的手。</p>
李萍见人这么多，她开来的警车肯定坐不下，拿出手机联络同事过来。</p>
仲城朝颜回走过去，看一眼地上昏迷的谭家兴，问，“这怎么回事”</p>
“我可能……要被停职了。”颜回叹了口气，收起配枪，将之前在仓库发生的事和仲城说了一遍。</p>
她因为冲动将谭家兴骗到房间爆打，打到一半的时候，外面突然有人敲门，颜回分神之际，便让谭家兴一声喊叫出了声，直接惊动了外面的人。</p>
外面的人疯狂踹门，颜回无法，想着自己以一敌七肯定不行，便拉着谭家兴做威胁，直接将人拽了出去。</p>
结果，谭家兴反应也是很快，一见到自己人，第一时间就让他们把手机毁了。</p>
手机里面有谭家兴欺负幼女的视频证剧，要是毁掉，颜回这一次便无功而返，根本无法给谭家兴定罪。</p>
无奈之下，她只能拔枪威胁，便出现了仲城闯进来时看到的一幕。</p>
“你……”仲城不知该不该怪颜回冲动。</p>
将心比心换成他，可能也想爆打谭家兴。</p>
只是谭家势大，谭家兴又是未成年，这样做未免落人话柄。</p>
以谭明的性格，一定会纠住颜回的错失不放，不把她告到开除都不会罢休。</p>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回头和刘局那边争取一下，看看有没有好点的办法。”仲城和颜回一边往出。</p>
“一人做事一人当，别麻烦刘局了，既然我没控制住自己，处罚我认。”颜回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就算停职，也不耽误我查案，当放假了。”</p>
仲城知道她说的无所谓，心里肯定不这么想。</p>
当警察是颜回一直以来的梦想，为此在警校吃了很多辛苦。</p>
哪怕真做了警察后，发现内部有些事无法达到预期，颜回和他一样，有失望，却也没想过结束。</p>
想的只是改变。</p>
……</p>
三辆警车很快开到，另外还有仲城叫来的救护车，用来拉谭家兴。</p>
仲城把证物交给刘年，让他回去给证物组，顺便安置和审问几个少年。</p>
他则和颜回随救护车去医院。</p>
因为担心谭明消息灵通，知道谭家兴出事，会在他这边做什么手脚。</p>
到医院后，护士给谭家兴治伤，又出具了验伤报告。</p>
仲城看着上面“三处骨折，中度脑震荡，外加全身二十多处擦伤淤伤。”简直不敢相信这些都是颜回打的。</p>
“你不用管我，停职我也认了，做的时候我也不是没想到后果。”颜回靠墙站着，有些疲惫。</p>
“我怎么记得你说你不是冲动的人。”仲城无奈。</p>
谭家兴伤比想象中重，不好给颜回开脱。</p>
“如果他放的不是李乐乐的视频，我冲动确实能少点。”颜回闭着眼，“我一想到我开枪打伤李庆国，一想到李乐乐，再看谭家兴那副得意的样子，我没杀了他真算很克制了。”</p>
仲城想起曾经被爆打的陆博。</p>
只能说颜回也并不是克制冷静，真戳到她痛点上，比谁都冲动不顾后果。</p>
就算能给谭家兴定罪，罪大恶极，颜回这样单方面殴打一个未成年的嫌疑人，也实在很难办。</p>
仲城十分头疼。</p>
将谭家兴安置好，两人回到局里，之前带回的少年都已经审过一轮，七人仿佛被灌了失忆胶囊，问什么都说不知道。</p>
“我嘴皮子磨的累死了，我看他们要么装傻要么吓傻，跟复读机似的，就只会说不知道三个字。”李萍抱着笔录本和仲城抱怨着。</p>
“先晾他们一阵，晚上我再试试。”仲城从他手里夺过笔录，和颜回一起去证物组。</p>
他进门的时候，证物组两个常接触的工作人员都在，从谭家兴那里收来的手机则放在证物袋里。</p>
“仲队你来的正好。”其中一个同事朝仲城走过去，“你们说的证剧都是什么手机并没有发现强奸视频，就只有几个动画短片和av，是不是送错了”</p>
“什么”仲城和颜回同时怔住。</p>
“我查了好几遍，里面就只有一些动画短片和几个av。”那同事又重复了一遍，有些怀疑的看着颜回，“小颜你是不是把av看错成强奸短片了”</p>
“怎么可能！”没等颜回回答，仲城便接话道，“她又不瞎，av男和谭家兴还能分不清，更何况视频里面拍的是李乐乐，之前劫校车的那个……”</p>
“我们不知道是哪个，但手机里是真的没有，仲队你要不信就自己看。”</p>
另一个同时将手机从塑封袋里拿了出来，递给仲城，“这也不是什么有技术难度的事，你打开就能看。”</p>
仲城接过手机时，先看了一眼外观，确定确实是之前在仓库中他交给刘年的那个。</p>
手机已经经过处理，不用解锁直接就能打开，仲城在文件库里翻了一遍，发现确实只有动画短片和av。</p>
没有谭家兴，没有李乐乐，也没有谭家兴欺负其他同学的。</p>
“怎么会这样”颜回一直站在仲城身边，自然也看到了，本来就没什么精神，这下更是茫然。</p>
“我去问刘年。”仲城转身就走。</p>
颜回担心他性急会迁怒到刘年身上，忙也追了出去。</p>
回到办公室，刘年正在和李萍讨论审问的事，见仲城进门朝他笑了笑，“仲队。”</p>
“手机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交给证物组的人，里面怎么会什么都没有的”仲城把手机给刘年，“你是直接回局里的吗中途有没有见过什么别的人”</p>
刘年怔怔的接过去，懵然道，“没有，我直接就回局里了，送到技术组的时候，我还和小张待了一会，等他解了锁我才走的。”</p>
“那怎么会……”仲城想到技术组同事很多，证物是刘年送去的没错，但送到那里之后，经手人就不只一个。</p>
可能三五个，可能五七个，技术组的人本来就不少。</p>
“仲队你别着急。”刘年见仲城哑了火，忙将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小张解锁后，我传过备份到手机里的，我这有备份。”</p>
他这话一出，仲城和颜回同时眼前一亮，一左一右将他围在了中间。</p>
刘年受宠若惊的举着手机，一时不知道该交给谁。</p>
“我看看！”仲城比颜回先一步接了过去。</p>
不得不说，刘年这小子做事很谨慎，他居然把谭家兴手机上的所有视频都备了份，包括那些动画短片。</p>
仲城挑了几个属名“杰作”的视频点了进去，果然就是颜回所说戕害别的女孩儿的视频。</p>
视频一共三段，其中不光有李乐乐，还有两个别的女孩儿，看身高应该也是小学生，再不济也就初一初二的学生。</p>
“你做的很好，我一定要在刘局面前表扬你。”仲城拍拍刘年肩膀，十分钟之内经历过心情两个大拐弯，起伏非常大。</p>
“仲队太客气了，我就是以防万一。”刘年腼腆的笑了笑，目光看向颜回，“我也是和颜回学的。”</p>
颜回怔了怔，想起自己在皇家那案子走漏风声后，确实和刘年说过警局是不是有内鬼的事，没想到刘年不光相信了她的口说无凭，还记得这样清楚。</p>
她一时说不清心中滋味，但被这样信任和在意，感觉总是比陆见深的躲躲闪闪好。</p>
或许，她和陆见深真的不合适。</p>
仲城将视频每人手机都传一份备份，拿着手机上楼和刘曲报告。</p>
谭明消息灵通，听说儿子进医院女儿又被抓，带着两个律师来了警局。</p>
颜回等的就是他来，干脆“仇人相见份外眼红”的迎了出去。</p>
左右她是打了谭家兴的罪魁祸首，就算她不出去，相必谭明也会找上门来。</p>
仓库外面。</p>
两辆车隐在暗处停着，其中一辆车上的人，监视仓库的同时，也在监视着另一辆车。</p>
“他怎么还不进去在等颜回给他的电话他们到底是怎么约定动手暗号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陆见深看着另一辆车上迟迟不动的仲城，有些焦躁。</p>
他和颜回交过手，知道颜回的身手就算有什么变故，收拾两个毛头小子冲出来也不成问题。</p>
更何况她是警察，身上有配枪，最不济掏枪出来，也肯定没人敢动。</p>
可一旦时间耽误的比预计久，纵是再明白这些，他也还是很担心。</p>
“陆少放心，我调了几个人，就在附近，如果仲先生再过五分钟不动身，就让他们进去看看。”李解转头道，语气透着几分讨好。</p>
“你做这些，讨好不到我什么。”陆见深眸光淡漠的把玩着手中的手机，“你再抓不住孙谦，爸爸的安全，我可能担保不了多久。”</p>
“陆少！”李解有些急切。</p>
“他虽然成了植物人，口不能言，但谨慎的人做事你知道，即便再无威胁，也还是会怕他有一天会醒过来。”</p>
陆见深慢悠悠的抬起眼，冷而淡的看着他，“只有死人，才会永远闭嘴，最保险，不是吗”</p>
“陆少，我真的不是不努力，只是我知道的几个地方都搜过，那些人常在的地方也跟过，我正在努力买通他们内部的人，一定尽快帮你把孙谦找到！”李解恨不得挖出心来保证。</p>
“我能保你，是因为你知道顾江吟的事比我多，知道孙谦和那些人的事也比我多，但我不是慈善家，没有用的人，我不会养太久。”</p>
陆见深看着他，绝情的毫无余地，“孙谦会藏在哪里，或者说那些人可能会把他安排在哪里，我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抓不住孙谦，疗养院的人，我都会撤走。”</p>
“我一定抓到他！”李解道。</p>
陆见深没再说什么，转头盯着窗外仲城那辆车。</p>
在他看过去的同时，仲城推门下车，带着两个陆见深看着面熟的警察，直奔仓库大门。</p>
他们总算有行动，陆见深悬着的心放下，对李解道，“告诉你那些人撤的远些，别被发现。”</p>
“是。”李解赶紧拿出手机。</p>
陆见深见他殷勤的模样，有些佩服，也有些可笑——顾江吟那种人，竟也有这般忠心的手下。</p>
其实本来他本也不会这般逼迫李解，毕竟有些事欲速则不答。</p>
只是颜回昨天那些话，颜回的在意，颜回的委屈，颜回的倔强，都在催他。</p>
他的亏欠，他的选择，他的无奈，都及不上不上颜回一个字一句话。</p>
他现在只想快点把事情解决，只想和颜回像从前一样在一起，不想再管后果和结果。</p>
他尽了最大努力，却终究顾忌不了每个人的感受，做不到为每个人减少伤害，那便只能对最不想伤害的人减少伤害。</p>
……</p>
仲城是因为久久接不到颜回的提示铃，才带人冲进仓库的。</p>
他虽然不认为几个小崽子能把颜回怎么样，却还是不放心颜回一个人，便决定擅自行动。</p>
左右就算失败，也不怕谭家那两个变态熊孩子。</p>
只是，踹开仓库门进去的时候，里面的画面让他有些惊呆，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p>
颜回在一楼楼梯下面的水泥地面上，一手抓着谭家兴的头发，迫使他扬着脸，另一只手里举着配枪，黑洞洞的枪口顶在谭家兴头上。</p>
谭家兴鼻青脸肿，看样子吓尿了又要昏迷了一样。</p>
在二人对面，站着一脸惊恐的七个男生外加一个小姑娘。</p>
其中一个男生手里拿着手机，表情简直复杂难言，手也有些抖。</p>
颜回并未因仲城进门而收手，目光仍旧盯在那男生身上，手中配枪晃了晃，“手机拿过来，不然我一枪毙了他，也可以是你！”</p>
仲城一听，当即智商上线的明白了手机里一定有什么重要东西，掏出配枪对准男生，唬道，“丢过来！不然我开枪了！”</p>
那男生没见过这等场面，甚至连局子都没进去过。</p>
见仲城枪都掏出来，又这么多警察，不由慌乱，举起手机做投降状。</p>
“别给他！”陷入半昏迷状诚的谭家兴突然喊了一声。</p>
颜回反手一个手刀，直接将他给敲晕了。</p>
仲城朝李萍使了个眼色。</p>
李萍会意，过去将少年手上的手机夺了下来。</p>
颜回松了口气，放开谭家兴，甩了甩累酸的手。</p>
李萍见人这么多，她开来的警车肯定坐不下，拿出手机联络同事过来。</p>
仲城朝颜回走过去，看一眼地上昏迷的谭家兴，问，“这怎么回事”</p>
“我可能……要被停职了。”颜回叹了口气，收起配枪，将之前在仓库发生的事和仲城说了一遍。</p>
她因为冲动将谭家兴骗到房间爆打，打到一半的时候，外面突然有人敲门，颜回分神之际，便让谭家兴一声喊叫出了声，直接惊动了外面的人。</p>
外面的人疯狂踹门，颜回无法，想着自己以一敌七肯定不行，便拉着谭家兴做威胁，直接将人拽了出去。</p>
结果，谭家兴反应也是很快，一见到自己人，第一时间就让他们把手机毁了。</p>
手机里面有谭家兴欺负幼女的视频证剧，要是毁掉，颜回这一次便无功而返，根本无法给谭家兴定罪。</p>
无奈之下，她只能拔枪威胁，便出现了仲城闯进来时看到的一幕。</p>
“你……”仲城不知该不该怪颜回冲动。</p>
将心比心换成他，可能也想爆打谭家兴。</p>
只是谭家势大，谭家兴又是未成年，这样做未免落人话柄。</p>
以谭明的性格，一定会纠住颜回的错失不放，不把她告到开除都不会罢休。</p>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回头和刘局那边争取一下，看看有没有好点的办法。”仲城和颜回一边往出。</p>
“一人做事一人当，别麻烦刘局了，既然我没控制住自己，处罚我认。”颜回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就算停职，也不耽误我查案，当放假了。”</p>
仲城知道她说的无所谓，心里肯定不这么想。</p>
当警察是颜回一直以来的梦想，为此在警校吃了很多辛苦。</p>
哪怕真做了警察后，发现内部有些事无法达到预期，颜回和他一样，有失望，却也没想过结束。</p>
想的只是改变。</p>
……</p>
三辆警车很快开到，另外还有仲城叫来的救护车，用来拉谭家兴。</p>
仲城把证物交给刘年，让他回去给证物组，顺便安置和审问几个少年。</p>
他则和颜回随救护车去医院。</p>
因为担心谭明消息灵通，知道谭家兴出事，会在他这边做什么手脚。</p>
到医院后，护士给谭家兴治伤，又出具了验伤报告。</p>
仲城看着上面“三处骨折，中度脑震荡，外加全身二十多处擦伤淤伤。”简直不敢相信这些都是颜回打的。</p>
“你不用管我，停职我也认了，做的时候我也不是没想到后果。”颜回靠墙站着，有些疲惫。</p>
“我怎么记得你说你不是冲动的人。”仲城无奈。</p>
谭家兴伤比想象中重，不好给颜回开脱。</p>
“如果他放的不是李乐乐的视频，我冲动确实能少点。”颜回闭着眼，“我一想到我开枪打伤李庆国，一想到李乐乐，再看谭家兴那副得意的样子，我没杀了他真算很克制了。”</p>
仲城想起曾经被爆打的陆博。</p>
只能说颜回也并不是克制冷静，真戳到她痛点上，比谁都冲动不顾后果。</p>
就算能给谭家兴定罪，罪大恶极，颜回这样单方面殴打一个未成年的嫌疑人，也实在很难办。</p>
仲城十分头疼。</p>
将谭家兴安置好，两人回到局里，之前带回的少年都已经审过一轮，七人仿佛被灌了失忆胶囊，问什么都说不知道。</p>
“我嘴皮子磨的累死了，我看他们要么装傻要么吓傻，跟复读机似的，就只会说不知道三个字。”李萍抱着笔录本和仲城抱怨着。</p>
“先晾他们一阵，晚上我再试试。”仲城从他手里夺过笔录，和颜回一起去证物组。</p>
他进门的时候，证物组两个常接触的工作人员都在，从谭家兴那里收来的手机则放在证物袋里。</p>
“仲队你来的正好。”其中一个同事朝仲城走过去，“你们说的证剧都是什么手机并没有发现强奸视频，就只有几个动画短片和av，是不是送错了”</p>
“什么”仲城和颜回同时怔住。</p>
“我查了好几遍，里面就只有一些动画短片和几个av。”那同事又重复了一遍，有些怀疑的看着颜回，“小颜你是不是把av看错成强奸短片了”</p>
“怎么可能！”没等颜回回答，仲城便接话道，“她又不瞎，av男和谭家兴还能分不清，更何况视频里面拍的是李乐乐，之前劫校车的那个……”</p>
“我们不知道是哪个，但手机里是真的没有，仲队你要不信就自己看。”</p>
另一个同时将手机从塑封袋里拿了出来，递给仲城，“这也不是什么有技术难度的事，你打开就能看。”</p>
仲城接过手机时，先看了一眼外观，确定确实是之前在仓库中他交给刘年的那个。</p>
手机已经经过处理，不用解锁直接就能打开，仲城在文件库里翻了一遍，发现确实只有动画短片和av。</p>
没有谭家兴，没有李乐乐，也没有谭家兴欺负其他同学的。</p>
“怎么会这样”颜回一直站在仲城身边，自然也看到了，本来就没什么精神，这下更是茫然。</p>
“我去问刘年。”仲城转身就走。</p>
颜回担心他性急会迁怒到刘年身上，忙也追了出去。</p>
回到办公室，刘年正在和李萍讨论审问的事，见仲城进门朝他笑了笑，“仲队。”</p>
“手机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交给证物组的人，里面怎么会什么都没有的”仲城把手机给刘年，“你是直接回局里的吗中途有没有见过什么别的人”</p>
刘年怔怔的接过去，懵然道，“没有，我直接就回局里了，送到技术组的时候，我还和小张待了一会，等他解了锁我才走的。”</p>
“那怎么会……”仲城想到技术组同事很多，证物是刘年送去的没错，但送到那里之后，经手人就不只一个。</p>
可能三五个，可能五七个，技术组的人本来就不少。</p>
“仲队你别着急。”刘年见仲城哑了火，忙将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小张解锁后，我传过备份到手机里的，我这有备份。”</p>
他这话一出，仲城和颜回同时眼前一亮，一左一右将他围在了中间。</p>
刘年受宠若惊的举着手机，一时不知道该交给谁。</p>
“我看看！”仲城比颜回先一步接了过去。</p>
不得不说，刘年这小子做事很谨慎，他居然把谭家兴手机上的所有视频都备了份，包括那些动画短片。</p>
仲城挑了几个属名“杰作”的视频点了进去，果然就是颜回所说戕害别的女孩儿的视频。</p>
视频一共三段，其中不光有李乐乐，还有两个别的女孩儿，看身高应该也是小学生，再不济也就初一初二的学生。</p>
“你做的很好，我一定要在刘局面前表扬你。”仲城拍拍刘年肩膀，十分钟之内经历过心情两个大拐弯，起伏非常大。</p>
“仲队太客气了，我就是以防万一。”刘年腼腆的笑了笑，目光看向颜回，“我也是和颜回学的。”</p>
颜回怔了怔，想起自己在皇家那案子走漏风声后，确实和刘年说过警局是不是有内鬼的事，没想到刘年不光相信了她的口说无凭，还记得这样清楚。</p>
她一时说不清心中滋味，但被这样信任和在意，感觉总是比陆见深的躲躲闪闪好。</p>
或许，她和陆见深真的不合适。</p>
仲城将视频每人手机都传一份备份，拿着手机上楼和刘曲报告。</p>
谭明消息灵通，听说儿子进医院女儿又被抓，带着两个律师来了警局。</p>
颜回等的就是他来，干脆“仇人相见份外眼红”的迎了出去。</p>
左右她是打了谭家兴的罪魁祸首，就算她不出去，相必谭明也会找上门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