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芸笑笑：“劳烦老师挂心了。”</p>
已经获取自己想要的讯息，常芸谢过易秉谦，没再多待，就揣着银票，凭借出入令牌，出巫学院而去，来到了巫女集市上。</p>
果真如易秉谦所说，火精石和岩浆核并不少见，只要有足够的钱财就能购得。常芸将之前贩卖紫灵粉剩下的钱拿出，果断不犹的样子连老板娘也多看了她几眼。</p>
不过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怎会有这么多的银帛？</p>
看样子也不像是巫族世家的人……毕竟，巫族世家的人都有专门采购的人手，断不会派出巫女前来亲自购买的。</p>
这般想着，老板娘的脸上就浮出了一丝探究的意味。常芸看在眼里，全不在意，收好购得的火精石和岩浆核，看似随意地问道：</p>
“老板，沙漠之心你这有吗？”</p>
闻言，老板娘顿时在心中嗤笑。还以为是什么人物呢，原来也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无知之人。</p>
这沙漠之心是什么，那可是整个云水乡都指定找不见一个的宝物！居然到她这里来问？</p>
老板娘不耐地挥挥手：“姑娘你走吧，我们这可没有这种东西。”</p>
常芸了然地点头。</p>
之前她就从易秉谦那里了解到这东西难得，这一问本就没抱多大的希望。她转身，正欲离去，就听见身后响起一道声音。</p>
“要沙漠之心，就去沙漠啊，在这里问什么？”</p>
声音玩味，不怀好意。</p>
常芸循声看去，就见着一个猎户打扮的男人靠着货柜，轻蔑地看住她。二三十年纪，长得倒算端正，只是脸颊不甚干净；在他的脚边，还有一个麻布口袋，沾满血污的几团东西露了出来。</p>
常芸移开眼，继续往门口走去。</p>
既然买不到，这沙漠她自然是要去的。</p>
见常芸不语，那猎人以为常芸根本就不敢去那地方，心中鄙夷更盛。</p>
他早就看这些道貌岸然的巫女不顺眼。只知道靠巫灵和灵丹就耀武扬威的女人，又真比他一刀一枪闯天下的人高贵不少？</p>
“不过是个怂货。”他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p>
常芸笑了。回过头，看向那猎人：“王兽出没之地，你去过吗？”</p>
男人眼里闪过一丝惊异。这女人竟还知道王兽。</p>
“我怎么会没有去过？”他刚从那鬼地方死回来，现在后背还在淌着血呢。</p>
常芸扯着嘴笑：“看你这样子，应该毫无收获吧？”</p>
男人心中一惊，她是怎么看出来的？心中难堪，嘴上却还是硬着不饶人：“你有本事，你去啊！”</p>
出乎他意料的，听到这话，常芸却是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我本来就计划要去的。”</p>
“你……”男人张大嘴。</p>
他在外打猎多年了，还从未听说过有巫女亲自去狩猎的！</p>
常芸见他这样，计上心头，脚下轻动，一张银票就轻飘飘地递到了他面前：“一起？”</p>
男人本想一把拂开，却在看到银票上面的数额时，双眼都瞪圆了。</p>
这……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高看他！</p>
他平素也就寻常打猎，将尸体和内脏卖到这药材铺里，赚得生存的必须银两。可现在，居然有一个巫女拿着整整一千银币来叫自己一起？</p>
一千银币啊！</p>
他“咕噜”吞了一口口水。</p>
“不愿意？”常芸收回手就想走。</p>
“欸，欸……”</p>
男人连忙阻止。</p>
扫了一眼在旁边抱着手看好戏的老板娘，男人僵着嗓子说道：“我刚好要再去一趟！同行就同行，多带一个人又不会怎么样！”</p>
常芸眼中闪过一丝鄙色：“三日之后，地点还是这里。”</p>
说罢，她将银票收回银袋，换了一张五百银币的甩到男人怀中，头也不回地离去了。</p>
“你你你……你这人！”男人气结。</p>
看着手中的银票，他哼哼了两声，仔仔细细地揣好收下了。</p>
*</p>
常芸向巫学院里告了假。</p>
临行那天，余沐儿有些愤愤地看住常芸收拾行囊，脸上难得地现出了一丝不满。</p>
常芸将所需的物品一一放入布囊中，回眸间，不禁失笑：“沐儿，你。”</p>
话到嘴边，便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p>
余沐儿眼眶泛红：“不过是要钱而已，你要多少我写信从家里拿，全部借给你！你又何必出那远门？”</p>
要是再被暗害了怎么办？</p>
我可以让小黑护你一时，可不能护你一辈子！</p>
常芸摇头：“我怎么可能拿你的钱。”</p>
沐儿真心对她好，从未求过什么，她又怎么可能再从她那里求些什么。</p>
再说，她已经决定的事情，便是无论如何也要做的。</p>
常芸面色坚毅，落在余沐儿眼里，心中却是一阵疼痛。她咬紧下唇，用力深呼吸了一口，才颤声说道：</p>
“既然芸儿姐姐心意已定，那沐儿也不拦你了。天气转冷，路途遥远，你要保重身体。”</p>
常芸颔首，看向窗外。</p>
院内的树缓缓落下几片枯叶。</p>
冬天已经来了。</p>
她背上行囊，拿起武器，推门往外走去。</p>
余沐儿倚在门框，看着常芸瘦削高挑的身影在灰色调的景色里越走越远，只有她翻飞袴褶的那抹紫色，在苍茫之境中带起一丝涟漪。但那涟漪，也随着她的行过拐角，终于消失不见。</p>
余沐儿捏紧了自己的手指。</p>
什么时候，自己才能跟上她的脚步呢？</p>
……</p>
常芸如约来到了巫女集市的药材铺子里。</p>
刚走进，就见到那个男人穿着一身劲装，腰上别着一柄大刀，背着一柄长弓，不耐地靠在货柜上，见着她来了，闷哼了一声直起身子：</p>
“也不早点来，我都等了一个时辰了！”</p>
常芸扫了他一眼：“带路吧。”</p>
“带什么路？”娄青鄙夷地看她一眼，一边大大咧咧地往外走去，“你以为去那大漠，还要走着去……”</p>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立在门口的一匹黑色骏马给惊住了。</p>
毛发油亮，无一丝杂毛，肌肉蓬勃，匀称有力；那长长的脖颈高傲地仰着，仿佛它才是万物之首，眼前的人类与脚下的尘土别无二致。</p>
娄青看看这马，又看看在一旁属于自己的精瘦老马，微咳一声，脸顿时就涨红了。</p>
这妮子……倒是什么都有！</p>
已经获取自己想要的讯息，常芸谢过易秉谦，没再多待，就揣着银票，凭借出入令牌，出巫学院而去，来到了巫女集市上。</p>
果真如易秉谦所说，火精石和岩浆核并不少见，只要有足够的钱财就能购得。常芸将之前贩卖紫灵粉剩下的钱拿出，果断不犹的样子连老板娘也多看了她几眼。</p>
不过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怎会有这么多的银帛？</p>
看样子也不像是巫族世家的人……毕竟，巫族世家的人都有专门采购的人手，断不会派出巫女前来亲自购买的。</p>
这般想着，老板娘的脸上就浮出了一丝探究的意味。常芸看在眼里，全不在意，收好购得的火精石和岩浆核，看似随意地问道：</p>
“老板，沙漠之心你这有吗？”</p>
闻言，老板娘顿时在心中嗤笑。还以为是什么人物呢，原来也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无知之人。</p>
这沙漠之心是什么，那可是整个云水乡都指定找不见一个的宝物！居然到她这里来问？</p>
老板娘不耐地挥挥手：“姑娘你走吧，我们这可没有这种东西。”</p>
常芸了然地点头。</p>
之前她就从易秉谦那里了解到这东西难得，这一问本就没抱多大的希望。她转身，正欲离去，就听见身后响起一道声音。</p>
“要沙漠之心，就去沙漠啊，在这里问什么？”</p>
声音玩味，不怀好意。</p>
常芸循声看去，就见着一个猎户打扮的男人靠着货柜，轻蔑地看住她。二三十年纪，长得倒算端正，只是脸颊不甚干净；在他的脚边，还有一个麻布口袋，沾满血污的几团东西露了出来。</p>
常芸移开眼，继续往门口走去。</p>
既然买不到，这沙漠她自然是要去的。</p>
见常芸不语，那猎人以为常芸根本就不敢去那地方，心中鄙夷更盛。</p>
他早就看这些道貌岸然的巫女不顺眼。只知道靠巫灵和灵丹就耀武扬威的女人，又真比他一刀一枪闯天下的人高贵不少？</p>
“不过是个怂货。”他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p>
常芸笑了。回过头，看向那猎人：“王兽出没之地，你去过吗？”</p>
男人眼里闪过一丝惊异。这女人竟还知道王兽。</p>
“我怎么会没有去过？”他刚从那鬼地方死回来，现在后背还在淌着血呢。</p>
常芸扯着嘴笑：“看你这样子，应该毫无收获吧？”</p>
男人心中一惊，她是怎么看出来的？心中难堪，嘴上却还是硬着不饶人：“你有本事，你去啊！”</p>
出乎他意料的，听到这话，常芸却是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我本来就计划要去的。”</p>
“你……”男人张大嘴。</p>
他在外打猎多年了，还从未听说过有巫女亲自去狩猎的！</p>
常芸见他这样，计上心头，脚下轻动，一张银票就轻飘飘地递到了他面前：“一起？”</p>
男人本想一把拂开，却在看到银票上面的数额时，双眼都瞪圆了。</p>
这……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高看他！</p>
他平素也就寻常打猎，将尸体和内脏卖到这药材铺里，赚得生存的必须银两。可现在，居然有一个巫女拿着整整一千银币来叫自己一起？</p>
一千银币啊！</p>
他“咕噜”吞了一口口水。</p>
“不愿意？”常芸收回手就想走。</p>
“欸，欸……”</p>
男人连忙阻止。</p>
扫了一眼在旁边抱着手看好戏的老板娘，男人僵着嗓子说道：“我刚好要再去一趟！同行就同行，多带一个人又不会怎么样！”</p>
常芸眼中闪过一丝鄙色：“三日之后，地点还是这里。”</p>
说罢，她将银票收回银袋，换了一张五百银币的甩到男人怀中，头也不回地离去了。</p>
“你你你……你这人！”男人气结。</p>
看着手中的银票，他哼哼了两声，仔仔细细地揣好收下了。</p>
*</p>
常芸向巫学院里告了假。</p>
临行那天，余沐儿有些愤愤地看住常芸收拾行囊，脸上难得地现出了一丝不满。</p>
常芸将所需的物品一一放入布囊中，回眸间，不禁失笑：“沐儿，你。”</p>
话到嘴边，便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p>
余沐儿眼眶泛红：“不过是要钱而已，你要多少我写信从家里拿，全部借给你！你又何必出那远门？”</p>
要是再被暗害了怎么办？</p>
我可以让小黑护你一时，可不能护你一辈子！</p>
常芸摇头：“我怎么可能拿你的钱。”</p>
沐儿真心对她好，从未求过什么，她又怎么可能再从她那里求些什么。</p>
再说，她已经决定的事情，便是无论如何也要做的。</p>
常芸面色坚毅，落在余沐儿眼里，心中却是一阵疼痛。她咬紧下唇，用力深呼吸了一口，才颤声说道：</p>
“既然芸儿姐姐心意已定，那沐儿也不拦你了。天气转冷，路途遥远，你要保重身体。”</p>
常芸颔首，看向窗外。</p>
院内的树缓缓落下几片枯叶。</p>
冬天已经来了。</p>
她背上行囊，拿起武器，推门往外走去。</p>
余沐儿倚在门框，看着常芸瘦削高挑的身影在灰色调的景色里越走越远，只有她翻飞袴褶的那抹紫色，在苍茫之境中带起一丝涟漪。但那涟漪，也随着她的行过拐角，终于消失不见。</p>
余沐儿捏紧了自己的手指。</p>
什么时候，自己才能跟上她的脚步呢？</p>
……</p>
常芸如约来到了巫女集市的药材铺子里。</p>
刚走进，就见到那个男人穿着一身劲装，腰上别着一柄大刀，背着一柄长弓，不耐地靠在货柜上，见着她来了，闷哼了一声直起身子：</p>
“也不早点来，我都等了一个时辰了！”</p>
常芸扫了他一眼：“带路吧。”</p>
“带什么路？”娄青鄙夷地看她一眼，一边大大咧咧地往外走去，“你以为去那大漠，还要走着去……”</p>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立在门口的一匹黑色骏马给惊住了。</p>
毛发油亮，无一丝杂毛，肌肉蓬勃，匀称有力；那长长的脖颈高傲地仰着，仿佛它才是万物之首，眼前的人类与脚下的尘土别无二致。</p>
娄青看看这马，又看看在一旁属于自己的精瘦老马，微咳一声，脸顿时就涨红了。</p>
这妮子……倒是什么都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