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芸儿姐姐？！”余沐儿大大地张开嘴巴，不置信地看着眼前这熟悉的身影。</p>
她今日不过一时兴起，就想来这后山看望常芸，哪里想到突然一道神姿降下。原本以为是哪位巫女大人，没想到……竟是常芸。</p>
“沐儿。”常芸微微一笑。</p>
“哇哦！芸儿姐姐你突破三级了？！”余沐儿开心地大叫，“这才多久时间，你就突破成功了？”</p>
“还没。”常芸淡笑摇头。她只是突破了乘风之术，但登云梯却迟迟没有进展。</p>
“这还没有？”余沐儿调皮起来，斜睨着常芸，“你刚刚都那样那样了，还说没有？”</p>
常芸笑起来：“说起来，你到这里来做什么？”</p>
“来看你呀！可让我一顿好找。”余沐儿挽起常芸的手臂，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芸儿姐姐，你既然突破三级了，是不是就要举行授带仪式了？我听说哦，那授带仪式……”</p>
“好啦，”常芸连忙打断，“沐儿，今日之事，你不可让他人知晓。”</p>
余沐儿眨眨眼睛，本想问问为什么，想了想还是咽了下去。</p>
“芸儿姐姐，其实我今天来找你……”余沐儿从背后的长条布包里抽出一个东西，递到常芸面前。常芸定睛一看，见着那是一把做工精良、金光闪闪的黄金权杖。</p>
“我觉得在寝室里给你太过张扬了，所以……所以到这里来寻你。”余沐儿挠挠头，脸颊有些红。</p>
常芸挑眉：“这是从你家拿来的？”</p>
“嗯……”余沐儿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p>
“沐儿，其实，我那权杖没你想的那么……”</p>
“哎呀，芸儿姐姐，我知道你已经有权杖了，可我就是觉得这把特别适合你，没别的意思！你可一定要收下！”余沐儿有些急了。</p>
“嗯。”常芸点头，伸手接过。</p>
“哈？”这下轮到余沐儿傻眼了。</p>
“怎么，我收下也不可？”常芸嘴角噙着笑。</p>
“没没没，收下好，收下好！”余沐儿绽放出炫目的笑颜。</p>
“最近课程比较轻松，我以后常来看你！”她笑着说道。</p>
“轻松？”常芸挑眉，眼里闪过一丝狡黠，“那可不行，这样吧，让我来看看你的剑术。”</p>
“啊？！”余沐儿缩了缩脖子，吐吐舌头，“怎么还要练啊……”</p>
常芸笑了。</p>
她握紧手中的权杖。</p>
“走吧。”</p>
“嗯嗯！”</p>
夕阳下，两个小人儿一前一后，走向训练场。</p>
余晖中，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p>
……</p>
在城郊的一处宅邸里。</p>
一个瓷娃般的女孩抱膝坐在两张床中间。</p>
一张床上躺着浑身是伤的男子，一张床上是一个面色惨白、不知死活的女人。</p>
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前眼前的一片虚无。</p>
在她的手里，还拿着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娃娃。</p>
“荆棘，水……”白惊宇出声唤道。</p>
牧之回过神来，立马将碗递了过去。</p>
白惊宇颤颤巍巍地坐起身来，灌了几口，将碗放下，问向牧之：“青姐怎么样了？”</p>
牧之口气淡淡的：“毒解了，过不久应该就会醒了。”</p>
“那就好。”白惊宇放下心来，抬眼看去，只能见到女孩包着白色头衣的后脑。心中一痛，他低声问道：“荆棘，你……不会怪我吧？”</p>
牧之笑笑：“怪你做甚。”</p>
白惊宇被她这副模样刺得心中愈发难受了起来：“毕竟，那个姑娘是……”</p>
“别再提她了。”牧之闭上眼睛。</p>
“为什么？”白惊宇感觉到有一股急需出口的情绪涌上心头，不由得恨声道，“她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p>
“我说了别提她了！”牧之猛地回过头来，一双眼睛璨璨发光。</p>
她比谁都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没办法杀她！只要一看见那少女的眼睛，她仿佛就受到蛊惑似的不忍下手，她一遍遍地问自己，到底是因为这少女是自己无法断论之人，还是因为那些清冷的夜里，那沉默而温暖的陪伴……</p>
她是荆棘，是永不会停下的飞鸟。</p>
荆棘，不能、也不敢停驻自己的飞翔。</p>
白惊宇叹一口气：“你能自己想通就好。”</p>
牧之咬着唇，没再说话。</p>
良久，她才站起身来。</p>
“我听大人说，半月之后，今年的绮宝会将在双川县里举行。青姐醒来之后，你告诉她一声，让她做好前去的准备。”</p>
“怎么突然想着要去绮宝会？”白惊宇皱眉。</p>
他们可不像是会去参加那种集会的人。</p>
“大人自有她的安排。”牧之说完最后一句话，推开门，疾步离去了。</p>
*</p>
日子又悠悠过去了半月。</p>
在这半月里，常芸一边不动声色地和吴莜两人组队练习蹬树之术，一边在山洞里继续炼化巫灵，寻求突破。</p>
据容依所说，巫灵每升一个品阶，都会经历三段历程。一是洗净凡污俗垢的淬体阶段，二是强筋健体的阔脉阶段，最后便是人神归一的领悟阶段。</p>
此前常芸已经突破了淬体和阔脉阶段，而那日在濒死边缘更是领悟了乘风之术，距离人神归一的境界，已然只有一步之遥。</p>
那日，常芸和吴莜正在距离方阵有些距离的老榆树上练习着步伐，突然看见段凤君缓步而来，面上似笑非笑，似鄙非鄙。</p>
“你们就是这般练习的？”她开口，语气里听不出是责怪还是调侃。</p>
“学生实力不济，所以才想另辟蹊径，还请老师莫要怪罪。”吴莜跳下树来，恭恭敬敬地低头回道。</p>
“我可没怪你。”段凤君连声安抚道，眼睛一转，视线落在常芸身上。</p>
“常芸。”她冷声喝道，“你之前无故消失几日，有何解释？”</p>
常芸皱眉，既然容依并未将此事告诉段凤君，那么她也理应缄口不言。</p>
“学生没有解释。”</p>
她面色如常地答道。</p>
“你！”段凤君怒目圆睁，顿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这妮子仗着和院长大人的交情，居然这般无法无天，还有没有把她这个老师放在眼里？</p>
她上下打量常芸一番，冷笑道：“那就让为师看看你们这几日练习的成果。”说着，她手指轻飘飘地一指，后方那棵最高的银杉树赫然进入众人的视线。</p>
“老师，芸儿妹妹这几日因故鲜有练习，还是学生我来……”</p>
吴莜的话还没说完，段凤君就温言笑道：“你这几日身体不适，还是在一旁观摩为好。”</p>
吴莜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常芸，微叹一口气，应了一声“是”，缓步退到了一边。</p>
她今日不过一时兴起，就想来这后山看望常芸，哪里想到突然一道神姿降下。原本以为是哪位巫女大人，没想到……竟是常芸。</p>
“沐儿。”常芸微微一笑。</p>
“哇哦！芸儿姐姐你突破三级了？！”余沐儿开心地大叫，“这才多久时间，你就突破成功了？”</p>
“还没。”常芸淡笑摇头。她只是突破了乘风之术，但登云梯却迟迟没有进展。</p>
“这还没有？”余沐儿调皮起来，斜睨着常芸，“你刚刚都那样那样了，还说没有？”</p>
常芸笑起来：“说起来，你到这里来做什么？”</p>
“来看你呀！可让我一顿好找。”余沐儿挽起常芸的手臂，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芸儿姐姐，你既然突破三级了，是不是就要举行授带仪式了？我听说哦，那授带仪式……”</p>
“好啦，”常芸连忙打断，“沐儿，今日之事，你不可让他人知晓。”</p>
余沐儿眨眨眼睛，本想问问为什么，想了想还是咽了下去。</p>
“芸儿姐姐，其实我今天来找你……”余沐儿从背后的长条布包里抽出一个东西，递到常芸面前。常芸定睛一看，见着那是一把做工精良、金光闪闪的黄金权杖。</p>
“我觉得在寝室里给你太过张扬了，所以……所以到这里来寻你。”余沐儿挠挠头，脸颊有些红。</p>
常芸挑眉：“这是从你家拿来的？”</p>
“嗯……”余沐儿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p>
“沐儿，其实，我那权杖没你想的那么……”</p>
“哎呀，芸儿姐姐，我知道你已经有权杖了，可我就是觉得这把特别适合你，没别的意思！你可一定要收下！”余沐儿有些急了。</p>
“嗯。”常芸点头，伸手接过。</p>
“哈？”这下轮到余沐儿傻眼了。</p>
“怎么，我收下也不可？”常芸嘴角噙着笑。</p>
“没没没，收下好，收下好！”余沐儿绽放出炫目的笑颜。</p>
“最近课程比较轻松，我以后常来看你！”她笑着说道。</p>
“轻松？”常芸挑眉，眼里闪过一丝狡黠，“那可不行，这样吧，让我来看看你的剑术。”</p>
“啊？！”余沐儿缩了缩脖子，吐吐舌头，“怎么还要练啊……”</p>
常芸笑了。</p>
她握紧手中的权杖。</p>
“走吧。”</p>
“嗯嗯！”</p>
夕阳下，两个小人儿一前一后，走向训练场。</p>
余晖中，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p>
……</p>
在城郊的一处宅邸里。</p>
一个瓷娃般的女孩抱膝坐在两张床中间。</p>
一张床上躺着浑身是伤的男子，一张床上是一个面色惨白、不知死活的女人。</p>
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前眼前的一片虚无。</p>
在她的手里，还拿着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娃娃。</p>
“荆棘，水……”白惊宇出声唤道。</p>
牧之回过神来，立马将碗递了过去。</p>
白惊宇颤颤巍巍地坐起身来，灌了几口，将碗放下，问向牧之：“青姐怎么样了？”</p>
牧之口气淡淡的：“毒解了，过不久应该就会醒了。”</p>
“那就好。”白惊宇放下心来，抬眼看去，只能见到女孩包着白色头衣的后脑。心中一痛，他低声问道：“荆棘，你……不会怪我吧？”</p>
牧之笑笑：“怪你做甚。”</p>
白惊宇被她这副模样刺得心中愈发难受了起来：“毕竟，那个姑娘是……”</p>
“别再提她了。”牧之闭上眼睛。</p>
“为什么？”白惊宇感觉到有一股急需出口的情绪涌上心头，不由得恨声道，“她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p>
“我说了别提她了！”牧之猛地回过头来，一双眼睛璨璨发光。</p>
她比谁都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没办法杀她！只要一看见那少女的眼睛，她仿佛就受到蛊惑似的不忍下手，她一遍遍地问自己，到底是因为这少女是自己无法断论之人，还是因为那些清冷的夜里，那沉默而温暖的陪伴……</p>
她是荆棘，是永不会停下的飞鸟。</p>
荆棘，不能、也不敢停驻自己的飞翔。</p>
白惊宇叹一口气：“你能自己想通就好。”</p>
牧之咬着唇，没再说话。</p>
良久，她才站起身来。</p>
“我听大人说，半月之后，今年的绮宝会将在双川县里举行。青姐醒来之后，你告诉她一声，让她做好前去的准备。”</p>
“怎么突然想着要去绮宝会？”白惊宇皱眉。</p>
他们可不像是会去参加那种集会的人。</p>
“大人自有她的安排。”牧之说完最后一句话，推开门，疾步离去了。</p>
*</p>
日子又悠悠过去了半月。</p>
在这半月里，常芸一边不动声色地和吴莜两人组队练习蹬树之术，一边在山洞里继续炼化巫灵，寻求突破。</p>
据容依所说，巫灵每升一个品阶，都会经历三段历程。一是洗净凡污俗垢的淬体阶段，二是强筋健体的阔脉阶段，最后便是人神归一的领悟阶段。</p>
此前常芸已经突破了淬体和阔脉阶段，而那日在濒死边缘更是领悟了乘风之术，距离人神归一的境界，已然只有一步之遥。</p>
那日，常芸和吴莜正在距离方阵有些距离的老榆树上练习着步伐，突然看见段凤君缓步而来，面上似笑非笑，似鄙非鄙。</p>
“你们就是这般练习的？”她开口，语气里听不出是责怪还是调侃。</p>
“学生实力不济，所以才想另辟蹊径，还请老师莫要怪罪。”吴莜跳下树来，恭恭敬敬地低头回道。</p>
“我可没怪你。”段凤君连声安抚道，眼睛一转，视线落在常芸身上。</p>
“常芸。”她冷声喝道，“你之前无故消失几日，有何解释？”</p>
常芸皱眉，既然容依并未将此事告诉段凤君，那么她也理应缄口不言。</p>
“学生没有解释。”</p>
她面色如常地答道。</p>
“你！”段凤君怒目圆睁，顿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这妮子仗着和院长大人的交情，居然这般无法无天，还有没有把她这个老师放在眼里？</p>
她上下打量常芸一番，冷笑道：“那就让为师看看你们这几日练习的成果。”说着，她手指轻飘飘地一指，后方那棵最高的银杉树赫然进入众人的视线。</p>
“老师，芸儿妹妹这几日因故鲜有练习，还是学生我来……”</p>
吴莜的话还没说完，段凤君就温言笑道：“你这几日身体不适，还是在一旁观摩为好。”</p>
吴莜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常芸，微叹一口气，应了一声“是”，缓步退到了一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