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杰,我爸这偏头疼真有希望治愈吗?他早些年也找了不少名老中医看过,都没什么效果。”沈丽缇见夏云杰把话说得这么满,急忙插话道,说时还冲他使了个眼色。

    而这时沈百强夫妇看夏云杰的目光由起先的无所谓转为了一丝不满。

    年轻人有上进心自然是好事,可所谓的上进心若只是夸夸而谈却没多少本事,那就绝对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现在夏云杰在沈百强夫妇的眼中就成了那类只会夸夸其谈,真正的医术没多少,吹牛的本事倒是挺大的年轻人。

    “中医博大精深,这偏头疼自然能治愈。不过中医素来重传承,不像西医都是标准化教授医术。换一句话说,偏头疼这病去找西医看,估计他们给的治疗方法,开的药十有**都是一样的。因为他们接受的教育基本上是教科书统一的方法。但中医治疗却会因医生而异,因为他们很多人都是有门派传承,跟的老师不一样,学的医术有时候就会不一样。换句话说,一百个中医看偏头疼,很有可能会有一百个不同的治疗方法和药方。当然这句话说起来是有些夸张了,不过我想说明的是沈叔叔这病看那么多中医没能治好,并不是说中医治不好,而是他没找对中医而已。其实沈叔叔如果去找我们江州大学的冯文博老教授,或者去仓北县中医院找刘一维主任医生,我想他们应该都有办法治疗你的偏头疼。”夏云杰似乎压根就没看到沈丽缇的眼色,也似乎压根就没听出她的提示,继续侃侃而谈道。

    沈丽缇见夏云杰又开始露出“江山本色”,恨不得抬脚踢他几下,而此时沈百强夫妇的脸色就委实有些不好看了。

    敢情自己女儿找到的这位男朋友不仅会吹,而且还狂得很哪!似乎整个江南省的中医界除了冯老教授和刘一维主任医生,余者全都入不了他的法眼。

    “我想沈叔叔应该没去找这两人看过吧?”夏云杰似乎并没看到沈百强夫妇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不好看,侃侃而谈之后,紧跟着又问道。

    “冯文博老教授的名字我很早就听人说起过,刘一维主任医生是刚前一段时间无意中听一位朋友谈起的,以前倒是从没听过。不过这两人现在的号都比较难挂,而你叔叔以前也看过不少中医,其中有些的名气也是很响的,不过都没用,估计这两人也差不多,所以也就懒得折腾。”见夏云杰问起,沈百强已经有些懒得回答,倒是章秋叶终究还是给了夏云杰点面子,回答了一番,不过话语中已经不再掩饰对中医的不信任。

    “呵呵,叔叔和阿姨的想法我能理解,不过如果你们不是抱着这种想法,或许叔叔现在已经不用受这偏头疼折磨了。”夏云杰面带微笑道。

    “百强,既然云杰这么说,要不改天我们去找那冯老教授或者刘一维主任医生看看,或许真能治愈也不一定。”见夏云杰说得这么肯定,章秋叶心底倒是有些动摇了。

    “看什么看,还不都是一样。以前那些老中医也被吹得很厉害,可结果呢,满怀期待而去,又是排队挂号,又是买药煎药的,折腾得我闻到中药味就反胃,最后还不是白白受罪。”沈百强直接摆手道。

    “爸,这次不一样。以前你都是道听途说,这次是夏云杰的建议,他是自己人,又是一名中医,自然不会乱说。”沈丽缇见她爸压根就不信夏云杰的话,忍不住插话道。

    她对夏云杰的医术是没多大的信心,但却也知道以夏云杰的人品,肯定不会诓他爸爸再去遭罪一趟。

    “这我知道,不过不是我信不过中医,实在折腾怕了。还是算了吧,云杰的好意我也心领了。”沈百强闻言有些固执地摇头道,也不知道是真的信不过中医,还是信不过夏云杰这个只会夸夸其谈的小中医。

    见沈百强固执,沈丽缇就不好再坚持,而章秋叶本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见丈夫不愿意折腾,自然就更不会再去劝说。倒是夏云杰见状笑了笑道:“刚才我只是想说明一下叔叔这病其实中医是能治好的,倒并不是要叔叔非去找冯老教授或者刘主任看病。从中医角度上讲,偏头疼归根结底的原因是经脉血气运行不畅,不通则痛,中医的推拿,针灸都是很好的活络经脉的方法。我在推拿针灸方面颇有些研究,如果叔叔愿意的话,我给你针灸推拿一番,不敢说能马上痊愈,但缓解一下肯定是有的。”

    “那行,麻烦你了云杰。”沈百强虽然不信夏云杰的医术,但犹豫了下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一来人家终归是一片好心,这面子还是要给的,二来,沈百强虽然心里头不信夏云杰的医术,但终究还是有些好奇,想看看他这针灸推拿本事究竟有多高,竟然敢说肯定能缓解他的症状。

    倒是沈丽缇见夏云杰又一次把话说得这么满,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安之色。他爸这可是偏头疼,现在正在发作之时,要判断针灸推拿过后有没有效果最是一目了然,做不得半点虚假的。

    “客气了叔叔,都是自己人。”夏云杰笑笑,然后起身去卧室拿他的单肩包。虽然以他的医术根本不需要随身携带什么针灸,不过为了避免有时候惊世骇俗,他习惯性在包里放了几盒银针,以备针灸之时使用。

    见夏云杰说是自己人,又见他进女儿的卧室去拿包,沈百强和章秋叶的脸色都微微变了变。

    拿了针过来,夏云杰让沈百强躺好,有模有样地给针消了毒,然后开始给沈百强的头部扎了几针,又给他足背的太冲穴扎了两针。

    “我爸不是头疼呢?你怎么在他脚上扎针呢?”沈丽缇见夏云杰把针给扎到她爸的脚背上,不禁微微皱了下眉头,颇有些担心和好奇地问道。

    沈百强和章秋叶心里同样有此问题,闻言也都拿眼看向夏云杰。

    “偏头疼的病因有很多种,有些是受风引起的头疼,在中医上讲就是邪风入侵,有些是情绪波动引起的,有些是劳累引起的,有些是饮食不当引起的,有些是外伤淤血引起的。叔叔的偏头疼根据我诊断应该是情绪性偏头疼。如果我没说错的话,年轻的时候叔叔是没有偏头疼的,是在开始经营厂子之后开始犯上偏头疼的。”夏云杰不急不缓地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的?”沈百强和章秋叶都有些惊讶地看向夏云杰。

    “呵呵,叔叔你自己刚才也说了,刚开始办厂子时,把事情想象得很好,但到后来才知道,事实远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美好,单单政府那些杂七杂八的部门就让你疲于应对,至于销售也同样跟想象相差甚远,现实和曾经美好愿望的差距,还有为了厂子的发展,叔叔肯定没少求爷爷告奶奶,没少委屈自己,没少想发怒却又发怒不得,久而久之,这些不良情绪就会让你的气血在经脉中或阻滞,或激进,或紊乱,或凝结,最终导致经脉淤阻,不通则痛,偏头疼就缠上你了。”夏云杰闻言继续不急不缓地分析解释道。

    “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沈百强闻言很是惊奇地看着夏云杰。以前他看过很多中医,但那些中医却从未如此详细地指出并分析出他的病因,如今听夏云杰这么一分析,再想起这病发作的时间,沈百强还真觉得有几分道理。

    “不过,这跟针扎在足背有什么关系?”惊奇之后,沈百强开始主动开口询问。

    “肝脏主疏泄,调畅气机,气血畅达又依赖于人精神状态的舒畅开朗,所以肝脏与人的情志活动关系尤为密切,中医有一种说法叫‘肝喜调达’,意思就是意思积极乐观,开朗舒畅是肝脏运转的前提,反之则会伤到肝脏。叔叔你这偏头疼是因情绪而起,所以这脑部的气血淤阻很大一部分是跟肝脏有关的。我扎的太冲穴,是能利用心包经脉的经气来疏散肝经的气血。西医讲究头疼医头,脚痛医脚,但中医却讲究的是一个整体,所以你虽然是偏头疼,却不能只医治头部。”夏云杰笑着解释道。

    “有道理,有道理。原来中医有这么多的讲究,你要不说,我们总觉得中医神神秘秘的,搞得我们都不敢相信,但你这么一解释,我就感觉对中医多了不少信心。”沈百强赞赏地点头道。

    “呵呵,爸这回你总知道云杰医术厉害了吧。刚才我就跟你们说了,你们总是不信,现在还敢小瞧人家小中医不?”见夏云杰一番话把她爸给说得连连点头,沈丽缇开始面露得意之色地说道。

    “不是我们不信,而是说得再好,解释得再通,终归还是要看疗效的。否则,还是没病人肯相信你,找你看病。”见女儿面露得意之色,章秋叶忍不住泼冷水道。

    毕竟,她还是更希望女儿找个有事业基础的男人,而不是一名比她还要小两岁的小中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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