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9章 家门口的白振声！
她瞪着狰狞的双眼，那样子极其恐怖。</p>
虽说床上那女尸的整张脸都变了形，但还是能依稀分辨出来，她，正是他们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的元灵。</p>
钱老二烦恼了。</p>
他妈的，这小丫头果真是挂掉了，这下怎么给他女人说？一想到她会哭，会难过，会伤心，他就一阵揪心。</p>
“哥，姓郝的跑路了，给我们玩捉迷藏呢。”吁了一口气，施羽扣着扳机的手慢慢垂下，将枪收了起来，拿着对讲机通知外面的警察进来打理现场。</p>
钱傲没有回答他，皱着眉头仔细地打量了一翻这间屋子。</p>
然后，他套上鞋套，再慢慢踱步而入，这平房连里共三间，左右两边还有两间，全部都陈旧而破败，房屋里没有多余的阵设，一眼就能看得到头，很显然，根本没法藏匿人。</p>
姓郝的，果然早就跑了。</p>
还真是想不到，狗日的郝靖还挺会躲藏的，以前没觉得他还有这种本事，怎么人一变态，连带着脑子都好使了？找了他这么久，没想到还在j市，真是应了那句，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p>
不过，这警方的侦破能力，还真是……</p>
瞟了施羽一眼，气压瞬间就低了下来。</p>
轻咳了一声儿，施羽脑门儿开始滴汗，这哥哥脸上那阴霾啊，都快下雨了。末了，带着歉意的眼神儿，他轻声道：</p>
“哥，撤了吧？剩下的让他们来规整就行。”</p>
点了点头，钱傲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意思是说‘兄弟别自贡，不是我方太弱，而是敌人太狡猾。’</p>
这一拍下去，手还没来得及收回，他整个人却忽然僵在了原地。</p>
一声极其微弱的声响，若有似无的传到他的耳间，很淡，很轻，几不可闻。</p>
竖着耳朵仔细辨别着方位，只见他突然冲进了刚查看过的里屋，目光四处寻找着，然后死死地盯着墙壁上的某处，慢慢移了过去。</p>
跟在他背后的施羽，见他凝神静气的样子，脊背都开始冒汗了，觉得这鸭梨好大啊，喘气儿都不匀称了，紧跟着便问道：</p>
“哥，你这是……怎么了？”</p>
挥了挥手制止了他，钱老二依旧没有回答，仔细聆听了好几秒，转过头来急忙说：</p>
“快，把这墙挖开！”</p>
眼角一阵狂跳，施羽虽然没弄懂他的意思，但并没有怀疑他的判断，更没有任何的犹豫，赶紧地叫了人过来，将他手指的那堵墙小心翼翼地拆开了墙砖。</p>
昏暗的光线下，墙体的内容终于暴露了出来！</p>
侥是施羽干了刑警这么多年，还是被吓了一大跳——</p>
墙壁是空心的，里面横七竖八，歪歪斜斜地藏了几好具**女尸，已经凝固的鲜血流在泥污的地面上呈现暗黑的颜色。</p>
抿嘴，捂鼻。</p>
浓重的血腥气让他直想发呕，姓郝的这个畜生，还真不是个东西，完完全全就是个变态的屠夫。</p>
而在这些尸体堆里，一个约摸四五岁光景的瘦小女孩儿被堵着嘴，捆绑了手脚丢在里面，额头上的鲜血还直往下滴落，这伤口，应该是她刚才为了引起他们的注意，才用头使劲叩墙造成的。</p>
小心翼翼地将小女孩抱了出来，解开了捆绑的绳索，她咬着嘴唇，不停地流着眼泪却没有哭出声音来，稚嫩的双手疲软的低垂着。</p>
这情形，令人为之动容不已，真是一个坚强又勇敢的好孩子。</p>
“多来点人，赶紧叫救护车。”施羽凝重地吩咐了下去。</p>
“爸爸，我要爸爸……”小女孩稚嫩的声音很虚弱，听得在场的人耳朵里，纷纷难受不已。</p>
“救人要紧，还等什么救护车？赶紧的送医院。”低吼了一句，钱老二半眯了眼攥紧了拳头，心底升腾而起的怒火，让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p>
说完，他直接将已经陷入昏迷的小家伙捞在怀里就往外跑，等走出这间充满了罪恶和死亡的房屋，他嗅了一口清新的空气，阴霾消散了不少。</p>
“叔叔……你要带我找爸爸吗？”瘦瘦的小女孩儿的声音因为缺水而沙哑，一句话说得不太清晰，吞吞吐吐。</p>
钱老二心里一阵悸动。</p>
在他没有做爸爸之前，从来没有体会过一个幼小的生命攥在手中将要流失的感觉，而现在，已为人父的他，哪怕看到别人的孩子，竟也能心生出这么多的怜悯来。</p>
大步拉开车门儿，吩咐那警察快开车，一边柔声道：“小朋友，你生病了，先带你去看医生，然后等你病好了，再去看爸爸！”</p>
“谢谢叔叔！”</p>
小孩子不懂得掩饰心情，哪怕身上还痛着，她仍然雀跃地低呼了一声，有礼貌的感谢他，可话刚说完，就直接软倒了。</p>
钱老二惊了一下，探了探她的鼻息才放下心来，应该是饥寒交迫营养不良，导致的昏迷。</p>
那个姓郝的畜生，心肠得有多硬才干得出这种事儿了？</p>
深深吸了口气，刚才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怒火，再次翻卷出来。</p>
如果不把姓郝那狗日的干掉，他这人生都没得安宁了。</p>
……</p>
待钱老二安排好小女孩的事情再回到钱宅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p>
看到他女人满面含笑地迎了上来，他阴沉着脸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和她说，可偏偏这种事瞒也不是办法，作为家人，她有权力知道结果。</p>
闷着头吃完饭，他一声不吭地牵着她的手进了房间。</p>
毕竟是彼此了解的，元素很快就感受到了他身上凝重的气息，心里紧揪着，脸色一阵青白，脑子里悲观的想法瞬间就占了上风，不由得轻唤了一声：</p>
“钱傲~”</p>
心里发虚，钱老二实在不知道怎么说这件操蛋的事情，闷声应了一个字：</p>
“……嗯。”</p>
下意识地揪紧了他的衣袖，元素双眼盯着他，问：</p>
“钱傲，是不是灵儿有消息了？”</p>
闻言，钱老二眼中闪过一抹绝对幽冷的光芒，转瞬即逝，遂即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轻轻扶着她的肩膀坐到沙发上，点了点头。</p>
“是。”</p>
睁大眼睛看着他，元素感觉不妙，有些伤心了：</p>
“她人在呢？”</p>
“素，你先冷静点。”掌着她的后脑勺，钱老二目光定定地停留在她脸上，思忖了片刻，沉声说：“事到如今，我也不能瞒你，你妹妹她没了……”</p>
“没了？！”</p>
耳朵嗡嗡直想，像被洪水肆虐过一般，元素那泪水便扑漱漱直往下掉。</p>
虽然，她在看到上次那个折辱灵儿的视频后，就已经隐隐有了这种担心，甚至对这个结果并不太意外。</p>
可，这么突如其来的就坐实了猜想，还是有些无法承受。</p>
灵儿她再不好，到底是看着长大的妹妹，她的生死，怎么能由那个畜生来决定？而且，还是一种不太人道的死吧。</p>
看着她这样儿，钱老二那心脏仿佛被人给狠拧了一把似的，随手抽了几张纸巾出来，轻拭着她的泪水，无比柔软地说：</p>
“宝贝儿，人死不能复生。现在，你得给老子坚强一点，懂不？因为你还得做你妈的坚强后盾呢，你自己想想，这事儿该怎么告诉她？早晚都得面对，你也别太拖。”</p>
“……呜……钱傲，你说得对，可是，我……”软软地哭倒在他肩膀上，元素脑子乱成了一团浆湖。</p>
此时的她，哪里还知道怎么跟妈妈开口啊，想着她们娘儿仨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在这个城市艰难的生存，是多少的不容易，历经了多少的辛酸啊？</p>
妈妈，她怎么能够接受这样的结果？</p>
“我该怎么办？钱傲~”</p>
叹了口气，钱老二答非所问：“我的媳妇儿最坚强。”</p>
坚强？元素费力地抹了抹泪儿，哽咽道：“好，我，我坚强……”</p>
压抑的哭声，哽咽的话语，让钱老二对郝靖的恨意更是增添了几分，一颗心揪得死紧。</p>
“乖，我答应，一定亲手宰了那个畜生，替你妹妹……和那些枉死的姑娘报仇。”</p>
“还有别人？”</p>
元素惊呆了。</p>
认真听着钱傲说完现场的事儿，她含着泪水的眼睛早已瞪得老圆，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浑身溢满了冷汗：</p>
“天啦，这个畜生，怎么能？他怎么能……”</p>
“元素……”微微的眯起眼睛，钱老二的视线落在怀里的女人脸上，直接说道：“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事，是相信你最勇敢，不要怕，因为我会保护你，但是，在没有抓到他之前，咱们都不能掉以轻心。”</p>
惊魂末定地点了点头，元素此时已经止住了泪，但还是忍不住抽泣着。</p>
两人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在钱老二的劝慰和鼓励下，元素的心情慢慢的平复了下来，脑子终于正常运转，开始思索着怎么告诉妈妈了。</p>
正在两人议论的时候，她的电话响了。</p>
静静走了过去，将手机拿了起来，只瞧了一眼，心便狂热的跳动起来。</p>
屏幕上面，没有显示电话号码，只有一个怪异诡谲的‘无’字儿，她当然还记得那个似锦园的早晨，她莫名其妙接到的那个恐怖的神秘电话。</p>
会是那个变态打的么？</p>
脑袋有些飘浮，她没敢立刻接起，而是默不作声地走到钱傲的身边，将手机递给他。</p>
不用说出口，钱老二便知道她的意思了，眼皮一跳，他咬着牙沉声说：</p>
“素，赶紧接，记住，可以哭，但不要激动，尽量的拖住他和你说话。”</p>
“好。”</p>
大抵明白了他的意思，元素有些紧张地点了点头，手指在屏幕一滑，然后对着话筒轻轻‘喂’了一声。</p>
而这头，钱老二迅速走开了一些，拨通了施羽的电话，让他们迅速查找与她号码通话的信号源所在地理位置。</p>
郝靖这个畜生，但愿这次能抓住他。</p>
交待完毕，他拿上手机走回到元素身边，对她比划了一个镇定的手势，眉目间却不可避免的带着浓浓忧心。</p>
“喂~谁啊，讲话~”</p>
对着话筒，元素不停地喂着，可是那端除了粗重的男人喘气之外，却没有听到有人讲话。</p>
狐疑地和钱老二对视一眼，她轻叹：</p>
“喂，再不讲话我可挂了啊！”</p>
“嗬嗬……小美人……想死我了，小美人……”不停她挂断，电话那端就突兀地传来一阵阵男人闷沉淫邪的声音，带着他变态的欢愉与兴奋，让元素忍不住毛骨悚然。</p>
“你，你谁啊？”</p>
像她的话有病似的，那头轻轻嗤笑一声，笑着问：“你不是知道我是谁吗？”</p>
像被冷兵器戳着脊梁骨似的，元素浑身一震，被他阴冷的声音刺激得心惶惶不已，冷汗更是瞬间就爬到了脑门儿，手脚发虚的冰凉。</p>
不，她不能怕，她必须要镇定！</p>
攥住钱傲的手，接收到他鼓励的眼神，元素沉淀了一下情绪，对着话筒吼：</p>
“郝精，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你怎么不去死？”</p>
“嗬~还没干到你，我怎么舍得死？你放心吧，我会长命百岁的，有的是时间慢慢和你们捉迷藏，小美人，你喜欢吗？”</p>
“死变态！”被他腻歪的声音弄得打了个冷颤，元素下意识地提高了声调怒斥：“没人性的狗东西，你会不得好死的……”</p>
想到灵儿和那些无辜的女孩儿，她胸间的愤气猛地升腾而起，甚至压过了恐惧和紧张。</p>
“我当然要死……可是，要死我也要拉着你一起……我这辈子都栽到你手上了，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p>
栽到她手上？自己作孽还想找一个完美的借口来堵住自己的灵魂，这男人也真够恶劣的，激动让她怒不可遏，对着话筒怒得差点儿骂娘：</p>
“不放过我？好啊，你来啊！我等着你呢~你就是个脸放在屁股袋儿里的四脚爬！”</p>
“别急……会来的……相信我……我会来的……你一定要等着啊！”</p>
变态的声音越发的阴妄起来，冷得没有半点儿温度，寒气森森，碜得元素一个激灵直想砸手机。</p>
但，转眸望了钱傲一眼，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与他周旋：</p>
“郝靖，要不要我告诉你，我在哪里？我怕你没本事来！”</p>
那端，郝靖突然森冷的笑了一声：</p>
“小美人，你千万不要激怒我，更不要试图拖延时间，我现在的地方，真的好安全，警方那群饭桶是找不到的……”</p>
磨着牙齿，元素心里那个气啊都快从胸膛突围了，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剁他的骨。</p>
“你这种社会残渣，难道你平日里都不用照镜子的么？你也不瞧瞧镜子里那只败类，活着都是污染空气。”</p>
对于她的愤怒，郝靖竟然也不恼怒，反而得意得哈哈大笑，</p>
“你生气了么？小美人，你现在是不是都快伤心死了？……对哦，小美人的妹妹死了，啧啧，你知道她死得有多惨，有多可怜么？那段精彩的视频想必你也看了吧？看得爽不爽……放心，等我逮到你，会有更好的等着你……”</p>
“变态，郝靖，你是个死变态！”气得浑身发抖，元素忍不住大声骂道。</p>
不知道是哪个字眼儿刺激到了郝靖，只听见他状似疯癫地自言自语：“不，不，我不是变态，我不是变态……不是……”</p>
“是，是，你就是变态，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p>
“你胡说，你胡说，我不是变态……我是个男人……男人……”</p>
这时候。</p>
钱老二接到施羽‘已经锁定目标，正在缩小范围，准备抓捕’的讯息后，终于松了一口长气。</p>
再也憋不住火儿了，他三两步就走过来，握住元素颤抖不停的小手，从中抽出她的手机来，冷笑道将蚀骨般的暗芒透过电波传递了过去：</p>
“郝靖，你……”</p>
刚说了三个字，话筒里立马就传来了嘟嘟声……很显然，郝靖一听到他的声音，立马就挂断了电话。</p>
操他妈的！</p>
一把将手机甩到沙发上，钱老二瘫坐着，牙齿咬得咯吱咯吧响。</p>
瞧出来他心情不畅，元素趴到他身上去，再也没办法压抑内心汹起的情绪了。</p>
“钱傲~我好担心，他好像疯了！”</p>
心脏猛然一跳，钱傲扣着她的腰身，往自个儿怀里带了带，安慰道：“别怕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儿的。”</p>
“我刚才做得，是不是不够好？”看到他凝重的神情，元素有些后悔刚才的激动了。</p>
“傻瓜，你做得很好，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了。”放低了声音，钱老二拍着她的后背轻轻安抚着，感叹着。</p>
忍着胸口扑腾的烦燥，元素环着他腰，认真地说：</p>
“希望能抓住他，这样，我也好向妈妈交待……”</p>
灵儿的遭遇，让元素心里的悲伤不断蔓延着，靠在钱傲暖暖的怀里，她仍旧觉得身体一阵阵发冷。</p>
可是，很不幸……</p>
十来分钟后，当施羽的电话再次响起时，直接就将钱老二的怒火点燃了。</p>
施羽说，晚了一步。</p>
附近到处都搜索过了，只找到了那只通话的手机，却没有找到郝靖他人！</p>
他妈的，难不成这小子还能插着翅膀飞了？还有升天遁地不成？</p>
……</p>
接下来，一连两天，元素从早到晚都愁眉难展，没办法从灵儿过世的震惊中恢复过来。</p>
回首往事，感觉就像作了一场梦似的，音容笑貌还在，物是人已非。</p>
可偏偏在面前钱宅的人时，她面儿上还得带着微笑，脑子里整天忖度着怎么告诉她妈这件事情，既让她明白了真相，又不让她受了伤害。</p>
貌似这个，难道太大。</p>
可她真真儿的替母亲难过。</p>
换以前她兴许不会有那么大的体会，可如今她自己做了母亲，才真正体会到了作为母亲的不容易。她更是无法想象，一个做妈的乍然听到女儿的噩耗时，是一件多么悲痛的心情。</p>
血缘，是人与人之间最深层的牵拌，有血缘关系的人，不管彼此间的执念有多深，不管距离又多远，亲的永远都是亲的，因此，谁都无法做到释然面对亲人的离世而不悲吧？</p>
好在，警方破案不咋滴，其它工作还是挺迅速快捷的。</p>
下午便接到了通知，说家属可以领回灵儿的尸体自行处理后事了。</p>
这就意味着，她不得不告诉她妈妈这件事了，总不能不让她见灵儿最后一面就直接火化安葬了吧？这是不孝不仁啊！</p>
如此困境，该如何去摆脱？</p>
没有方向的悲伤感和无力感，让她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挣扎。</p>
最终，两人一合计，还是决定钱傲下班时带着她回家去一趟，不管如何，总归得有个交待了。</p>
……</p>
汽车一路疾驰。</p>
车窗外的街景一一掠过，带着熟悉的陌生感。</p>
不过几个月的光景，由于老城区项目的合理开发，往东这边儿土地已经旧貌换了新颜，各种琳琅满目的商铺林立，一排排高楼大厦平地而起，公园，休育场等免费便民的休闲设施一应俱全，带着势如破竹的力度，彻底打破了‘东穷西富’这j市的历史格局。</p>
由此可以看出，钱傲对这个项目是真真儿上了心的。</p>
不多一会儿，汽车终于停在了陶子君家的胡同口。</p>
下了车，元素踌躇着脚步，心脏突突跳动着，明明一直都想回家，如今离家就几步路了，却有一种不敢往里走的徘徊。</p>
从来没有那一个时刻，她像如此这般的矛盾过。</p>
一边想见到妈妈，一边又害怕见到妈妈，两难！</p>
咬着唇，沉默了片刻竟然还是挪不动脚步。</p>
“傻妞儿，坚强点。”叹了一口气，钱老二怜惜地搂紧她明显萎靡的身体往前走去，轻声安慰：“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上吧！”</p>
这男人惯常的乱用词，元素早就习以为然，一点都不奇怪，像个木偶似的低眉敛目，微垂着头，任由他牵着手钻进胡同往深处的四合院走去……</p>
越来越近了，她暗忖着那点小九九，想出了几十个不同版本的措词来，却没有一个合心意的。</p>
烦躁了！</p>
突然，身边的男人脚步一顿，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地轻唤了一声。</p>
“白叔？”</p>
什么白叔？</p>
元素不解地抬起头瞥了他一眼，才转眸，睁着迷茫的双眼向前看去。</p>
这，会不会太诡异了？！</p>
只见她家的四合院，院门儿紧紧地关闭着。</p>
当然，诡异的不是关闭的院门儿，而是院门口那个有个一面之缘的男人，白慕年的爸爸。</p>
以他市长之尊，竟然不顾形象地拼命敲着她家那扇木制的院门。</p>
咚咚咚！</p>
等等，他在喊什么？！</p>
“子君，开开门……我是振声啊！”</p>
“子君，你不要这样，给我个解释的机会，我真的不知道啊！好不好？快开门……”</p>
……</p>
－－－－－－题外话－－－－－－</p>
亲爱的们，锦感冒了，一把鼻泣一把泪的~喷嚏不断，吃了感冒药后，头晕乎乎的嗜睡，周公找了又找……所以，如果这章不好看，请大家原谅啊！</p>
鞠躬了！</p>
请牢记：g.xxx</p>
虽说床上那女尸的整张脸都变了形，但还是能依稀分辨出来，她，正是他们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的元灵。</p>
钱老二烦恼了。</p>
他妈的，这小丫头果真是挂掉了，这下怎么给他女人说？一想到她会哭，会难过，会伤心，他就一阵揪心。</p>
“哥，姓郝的跑路了，给我们玩捉迷藏呢。”吁了一口气，施羽扣着扳机的手慢慢垂下，将枪收了起来，拿着对讲机通知外面的警察进来打理现场。</p>
钱傲没有回答他，皱着眉头仔细地打量了一翻这间屋子。</p>
然后，他套上鞋套，再慢慢踱步而入，这平房连里共三间，左右两边还有两间，全部都陈旧而破败，房屋里没有多余的阵设，一眼就能看得到头，很显然，根本没法藏匿人。</p>
姓郝的，果然早就跑了。</p>
还真是想不到，狗日的郝靖还挺会躲藏的，以前没觉得他还有这种本事，怎么人一变态，连带着脑子都好使了？找了他这么久，没想到还在j市，真是应了那句，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p>
不过，这警方的侦破能力，还真是……</p>
瞟了施羽一眼，气压瞬间就低了下来。</p>
轻咳了一声儿，施羽脑门儿开始滴汗，这哥哥脸上那阴霾啊，都快下雨了。末了，带着歉意的眼神儿，他轻声道：</p>
“哥，撤了吧？剩下的让他们来规整就行。”</p>
点了点头，钱傲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意思是说‘兄弟别自贡，不是我方太弱，而是敌人太狡猾。’</p>
这一拍下去，手还没来得及收回，他整个人却忽然僵在了原地。</p>
一声极其微弱的声响，若有似无的传到他的耳间，很淡，很轻，几不可闻。</p>
竖着耳朵仔细辨别着方位，只见他突然冲进了刚查看过的里屋，目光四处寻找着，然后死死地盯着墙壁上的某处，慢慢移了过去。</p>
跟在他背后的施羽，见他凝神静气的样子，脊背都开始冒汗了，觉得这鸭梨好大啊，喘气儿都不匀称了，紧跟着便问道：</p>
“哥，你这是……怎么了？”</p>
挥了挥手制止了他，钱老二依旧没有回答，仔细聆听了好几秒，转过头来急忙说：</p>
“快，把这墙挖开！”</p>
眼角一阵狂跳，施羽虽然没弄懂他的意思，但并没有怀疑他的判断，更没有任何的犹豫，赶紧地叫了人过来，将他手指的那堵墙小心翼翼地拆开了墙砖。</p>
昏暗的光线下，墙体的内容终于暴露了出来！</p>
侥是施羽干了刑警这么多年，还是被吓了一大跳——</p>
墙壁是空心的，里面横七竖八，歪歪斜斜地藏了几好具**女尸，已经凝固的鲜血流在泥污的地面上呈现暗黑的颜色。</p>
抿嘴，捂鼻。</p>
浓重的血腥气让他直想发呕，姓郝的这个畜生，还真不是个东西，完完全全就是个变态的屠夫。</p>
而在这些尸体堆里，一个约摸四五岁光景的瘦小女孩儿被堵着嘴，捆绑了手脚丢在里面，额头上的鲜血还直往下滴落，这伤口，应该是她刚才为了引起他们的注意，才用头使劲叩墙造成的。</p>
小心翼翼地将小女孩抱了出来，解开了捆绑的绳索，她咬着嘴唇，不停地流着眼泪却没有哭出声音来，稚嫩的双手疲软的低垂着。</p>
这情形，令人为之动容不已，真是一个坚强又勇敢的好孩子。</p>
“多来点人，赶紧叫救护车。”施羽凝重地吩咐了下去。</p>
“爸爸，我要爸爸……”小女孩稚嫩的声音很虚弱，听得在场的人耳朵里，纷纷难受不已。</p>
“救人要紧，还等什么救护车？赶紧的送医院。”低吼了一句，钱老二半眯了眼攥紧了拳头，心底升腾而起的怒火，让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p>
说完，他直接将已经陷入昏迷的小家伙捞在怀里就往外跑，等走出这间充满了罪恶和死亡的房屋，他嗅了一口清新的空气，阴霾消散了不少。</p>
“叔叔……你要带我找爸爸吗？”瘦瘦的小女孩儿的声音因为缺水而沙哑，一句话说得不太清晰，吞吞吐吐。</p>
钱老二心里一阵悸动。</p>
在他没有做爸爸之前，从来没有体会过一个幼小的生命攥在手中将要流失的感觉，而现在，已为人父的他，哪怕看到别人的孩子，竟也能心生出这么多的怜悯来。</p>
大步拉开车门儿，吩咐那警察快开车，一边柔声道：“小朋友，你生病了，先带你去看医生，然后等你病好了，再去看爸爸！”</p>
“谢谢叔叔！”</p>
小孩子不懂得掩饰心情，哪怕身上还痛着，她仍然雀跃地低呼了一声，有礼貌的感谢他，可话刚说完，就直接软倒了。</p>
钱老二惊了一下，探了探她的鼻息才放下心来，应该是饥寒交迫营养不良，导致的昏迷。</p>
那个姓郝的畜生，心肠得有多硬才干得出这种事儿了？</p>
深深吸了口气，刚才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怒火，再次翻卷出来。</p>
如果不把姓郝那狗日的干掉，他这人生都没得安宁了。</p>
……</p>
待钱老二安排好小女孩的事情再回到钱宅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p>
看到他女人满面含笑地迎了上来，他阴沉着脸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和她说，可偏偏这种事瞒也不是办法，作为家人，她有权力知道结果。</p>
闷着头吃完饭，他一声不吭地牵着她的手进了房间。</p>
毕竟是彼此了解的，元素很快就感受到了他身上凝重的气息，心里紧揪着，脸色一阵青白，脑子里悲观的想法瞬间就占了上风，不由得轻唤了一声：</p>
“钱傲~”</p>
心里发虚，钱老二实在不知道怎么说这件操蛋的事情，闷声应了一个字：</p>
“……嗯。”</p>
下意识地揪紧了他的衣袖，元素双眼盯着他，问：</p>
“钱傲，是不是灵儿有消息了？”</p>
闻言，钱老二眼中闪过一抹绝对幽冷的光芒，转瞬即逝，遂即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轻轻扶着她的肩膀坐到沙发上，点了点头。</p>
“是。”</p>
睁大眼睛看着他，元素感觉不妙，有些伤心了：</p>
“她人在呢？”</p>
“素，你先冷静点。”掌着她的后脑勺，钱老二目光定定地停留在她脸上，思忖了片刻，沉声说：“事到如今，我也不能瞒你，你妹妹她没了……”</p>
“没了？！”</p>
耳朵嗡嗡直想，像被洪水肆虐过一般，元素那泪水便扑漱漱直往下掉。</p>
虽然，她在看到上次那个折辱灵儿的视频后，就已经隐隐有了这种担心，甚至对这个结果并不太意外。</p>
可，这么突如其来的就坐实了猜想，还是有些无法承受。</p>
灵儿她再不好，到底是看着长大的妹妹，她的生死，怎么能由那个畜生来决定？而且，还是一种不太人道的死吧。</p>
看着她这样儿，钱老二那心脏仿佛被人给狠拧了一把似的，随手抽了几张纸巾出来，轻拭着她的泪水，无比柔软地说：</p>
“宝贝儿，人死不能复生。现在，你得给老子坚强一点，懂不？因为你还得做你妈的坚强后盾呢，你自己想想，这事儿该怎么告诉她？早晚都得面对，你也别太拖。”</p>
“……呜……钱傲，你说得对，可是，我……”软软地哭倒在他肩膀上，元素脑子乱成了一团浆湖。</p>
此时的她，哪里还知道怎么跟妈妈开口啊，想着她们娘儿仨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在这个城市艰难的生存，是多少的不容易，历经了多少的辛酸啊？</p>
妈妈，她怎么能够接受这样的结果？</p>
“我该怎么办？钱傲~”</p>
叹了口气，钱老二答非所问：“我的媳妇儿最坚强。”</p>
坚强？元素费力地抹了抹泪儿，哽咽道：“好，我，我坚强……”</p>
压抑的哭声，哽咽的话语，让钱老二对郝靖的恨意更是增添了几分，一颗心揪得死紧。</p>
“乖，我答应，一定亲手宰了那个畜生，替你妹妹……和那些枉死的姑娘报仇。”</p>
“还有别人？”</p>
元素惊呆了。</p>
认真听着钱傲说完现场的事儿，她含着泪水的眼睛早已瞪得老圆，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浑身溢满了冷汗：</p>
“天啦，这个畜生，怎么能？他怎么能……”</p>
“元素……”微微的眯起眼睛，钱老二的视线落在怀里的女人脸上，直接说道：“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事，是相信你最勇敢，不要怕，因为我会保护你，但是，在没有抓到他之前，咱们都不能掉以轻心。”</p>
惊魂末定地点了点头，元素此时已经止住了泪，但还是忍不住抽泣着。</p>
两人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在钱老二的劝慰和鼓励下，元素的心情慢慢的平复了下来，脑子终于正常运转，开始思索着怎么告诉妈妈了。</p>
正在两人议论的时候，她的电话响了。</p>
静静走了过去，将手机拿了起来，只瞧了一眼，心便狂热的跳动起来。</p>
屏幕上面，没有显示电话号码，只有一个怪异诡谲的‘无’字儿，她当然还记得那个似锦园的早晨，她莫名其妙接到的那个恐怖的神秘电话。</p>
会是那个变态打的么？</p>
脑袋有些飘浮，她没敢立刻接起，而是默不作声地走到钱傲的身边，将手机递给他。</p>
不用说出口，钱老二便知道她的意思了，眼皮一跳，他咬着牙沉声说：</p>
“素，赶紧接，记住，可以哭，但不要激动，尽量的拖住他和你说话。”</p>
“好。”</p>
大抵明白了他的意思，元素有些紧张地点了点头，手指在屏幕一滑，然后对着话筒轻轻‘喂’了一声。</p>
而这头，钱老二迅速走开了一些，拨通了施羽的电话，让他们迅速查找与她号码通话的信号源所在地理位置。</p>
郝靖这个畜生，但愿这次能抓住他。</p>
交待完毕，他拿上手机走回到元素身边，对她比划了一个镇定的手势，眉目间却不可避免的带着浓浓忧心。</p>
“喂~谁啊，讲话~”</p>
对着话筒，元素不停地喂着，可是那端除了粗重的男人喘气之外，却没有听到有人讲话。</p>
狐疑地和钱老二对视一眼，她轻叹：</p>
“喂，再不讲话我可挂了啊！”</p>
“嗬嗬……小美人……想死我了，小美人……”不停她挂断，电话那端就突兀地传来一阵阵男人闷沉淫邪的声音，带着他变态的欢愉与兴奋，让元素忍不住毛骨悚然。</p>
“你，你谁啊？”</p>
像她的话有病似的，那头轻轻嗤笑一声，笑着问：“你不是知道我是谁吗？”</p>
像被冷兵器戳着脊梁骨似的，元素浑身一震，被他阴冷的声音刺激得心惶惶不已，冷汗更是瞬间就爬到了脑门儿，手脚发虚的冰凉。</p>
不，她不能怕，她必须要镇定！</p>
攥住钱傲的手，接收到他鼓励的眼神，元素沉淀了一下情绪，对着话筒吼：</p>
“郝精，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你怎么不去死？”</p>
“嗬~还没干到你，我怎么舍得死？你放心吧，我会长命百岁的，有的是时间慢慢和你们捉迷藏，小美人，你喜欢吗？”</p>
“死变态！”被他腻歪的声音弄得打了个冷颤，元素下意识地提高了声调怒斥：“没人性的狗东西，你会不得好死的……”</p>
想到灵儿和那些无辜的女孩儿，她胸间的愤气猛地升腾而起，甚至压过了恐惧和紧张。</p>
“我当然要死……可是，要死我也要拉着你一起……我这辈子都栽到你手上了，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p>
栽到她手上？自己作孽还想找一个完美的借口来堵住自己的灵魂，这男人也真够恶劣的，激动让她怒不可遏，对着话筒怒得差点儿骂娘：</p>
“不放过我？好啊，你来啊！我等着你呢~你就是个脸放在屁股袋儿里的四脚爬！”</p>
“别急……会来的……相信我……我会来的……你一定要等着啊！”</p>
变态的声音越发的阴妄起来，冷得没有半点儿温度，寒气森森，碜得元素一个激灵直想砸手机。</p>
但，转眸望了钱傲一眼，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与他周旋：</p>
“郝靖，要不要我告诉你，我在哪里？我怕你没本事来！”</p>
那端，郝靖突然森冷的笑了一声：</p>
“小美人，你千万不要激怒我，更不要试图拖延时间，我现在的地方，真的好安全，警方那群饭桶是找不到的……”</p>
磨着牙齿，元素心里那个气啊都快从胸膛突围了，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剁他的骨。</p>
“你这种社会残渣，难道你平日里都不用照镜子的么？你也不瞧瞧镜子里那只败类，活着都是污染空气。”</p>
对于她的愤怒，郝靖竟然也不恼怒，反而得意得哈哈大笑，</p>
“你生气了么？小美人，你现在是不是都快伤心死了？……对哦，小美人的妹妹死了，啧啧，你知道她死得有多惨，有多可怜么？那段精彩的视频想必你也看了吧？看得爽不爽……放心，等我逮到你，会有更好的等着你……”</p>
“变态，郝靖，你是个死变态！”气得浑身发抖，元素忍不住大声骂道。</p>
不知道是哪个字眼儿刺激到了郝靖，只听见他状似疯癫地自言自语：“不，不，我不是变态，我不是变态……不是……”</p>
“是，是，你就是变态，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p>
“你胡说，你胡说，我不是变态……我是个男人……男人……”</p>
这时候。</p>
钱老二接到施羽‘已经锁定目标，正在缩小范围，准备抓捕’的讯息后，终于松了一口长气。</p>
再也憋不住火儿了，他三两步就走过来，握住元素颤抖不停的小手，从中抽出她的手机来，冷笑道将蚀骨般的暗芒透过电波传递了过去：</p>
“郝靖，你……”</p>
刚说了三个字，话筒里立马就传来了嘟嘟声……很显然，郝靖一听到他的声音，立马就挂断了电话。</p>
操他妈的！</p>
一把将手机甩到沙发上，钱老二瘫坐着，牙齿咬得咯吱咯吧响。</p>
瞧出来他心情不畅，元素趴到他身上去，再也没办法压抑内心汹起的情绪了。</p>
“钱傲~我好担心，他好像疯了！”</p>
心脏猛然一跳，钱傲扣着她的腰身，往自个儿怀里带了带，安慰道：“别怕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儿的。”</p>
“我刚才做得，是不是不够好？”看到他凝重的神情，元素有些后悔刚才的激动了。</p>
“傻瓜，你做得很好，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了。”放低了声音，钱老二拍着她的后背轻轻安抚着，感叹着。</p>
忍着胸口扑腾的烦燥，元素环着他腰，认真地说：</p>
“希望能抓住他，这样，我也好向妈妈交待……”</p>
灵儿的遭遇，让元素心里的悲伤不断蔓延着，靠在钱傲暖暖的怀里，她仍旧觉得身体一阵阵发冷。</p>
可是，很不幸……</p>
十来分钟后，当施羽的电话再次响起时，直接就将钱老二的怒火点燃了。</p>
施羽说，晚了一步。</p>
附近到处都搜索过了，只找到了那只通话的手机，却没有找到郝靖他人！</p>
他妈的，难不成这小子还能插着翅膀飞了？还有升天遁地不成？</p>
……</p>
接下来，一连两天，元素从早到晚都愁眉难展，没办法从灵儿过世的震惊中恢复过来。</p>
回首往事，感觉就像作了一场梦似的，音容笑貌还在，物是人已非。</p>
可偏偏在面前钱宅的人时，她面儿上还得带着微笑，脑子里整天忖度着怎么告诉她妈这件事情，既让她明白了真相，又不让她受了伤害。</p>
貌似这个，难道太大。</p>
可她真真儿的替母亲难过。</p>
换以前她兴许不会有那么大的体会，可如今她自己做了母亲，才真正体会到了作为母亲的不容易。她更是无法想象，一个做妈的乍然听到女儿的噩耗时，是一件多么悲痛的心情。</p>
血缘，是人与人之间最深层的牵拌，有血缘关系的人，不管彼此间的执念有多深，不管距离又多远，亲的永远都是亲的，因此，谁都无法做到释然面对亲人的离世而不悲吧？</p>
好在，警方破案不咋滴，其它工作还是挺迅速快捷的。</p>
下午便接到了通知，说家属可以领回灵儿的尸体自行处理后事了。</p>
这就意味着，她不得不告诉她妈妈这件事了，总不能不让她见灵儿最后一面就直接火化安葬了吧？这是不孝不仁啊！</p>
如此困境，该如何去摆脱？</p>
没有方向的悲伤感和无力感，让她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挣扎。</p>
最终，两人一合计，还是决定钱傲下班时带着她回家去一趟，不管如何，总归得有个交待了。</p>
……</p>
汽车一路疾驰。</p>
车窗外的街景一一掠过，带着熟悉的陌生感。</p>
不过几个月的光景，由于老城区项目的合理开发，往东这边儿土地已经旧貌换了新颜，各种琳琅满目的商铺林立，一排排高楼大厦平地而起，公园，休育场等免费便民的休闲设施一应俱全，带着势如破竹的力度，彻底打破了‘东穷西富’这j市的历史格局。</p>
由此可以看出，钱傲对这个项目是真真儿上了心的。</p>
不多一会儿，汽车终于停在了陶子君家的胡同口。</p>
下了车，元素踌躇着脚步，心脏突突跳动着，明明一直都想回家，如今离家就几步路了，却有一种不敢往里走的徘徊。</p>
从来没有那一个时刻，她像如此这般的矛盾过。</p>
一边想见到妈妈，一边又害怕见到妈妈，两难！</p>
咬着唇，沉默了片刻竟然还是挪不动脚步。</p>
“傻妞儿，坚强点。”叹了一口气，钱老二怜惜地搂紧她明显萎靡的身体往前走去，轻声安慰：“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上吧！”</p>
这男人惯常的乱用词，元素早就习以为然，一点都不奇怪，像个木偶似的低眉敛目，微垂着头，任由他牵着手钻进胡同往深处的四合院走去……</p>
越来越近了，她暗忖着那点小九九，想出了几十个不同版本的措词来，却没有一个合心意的。</p>
烦躁了！</p>
突然，身边的男人脚步一顿，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地轻唤了一声。</p>
“白叔？”</p>
什么白叔？</p>
元素不解地抬起头瞥了他一眼，才转眸，睁着迷茫的双眼向前看去。</p>
这，会不会太诡异了？！</p>
只见她家的四合院，院门儿紧紧地关闭着。</p>
当然，诡异的不是关闭的院门儿，而是院门口那个有个一面之缘的男人，白慕年的爸爸。</p>
以他市长之尊，竟然不顾形象地拼命敲着她家那扇木制的院门。</p>
咚咚咚！</p>
等等，他在喊什么？！</p>
“子君，开开门……我是振声啊！”</p>
“子君，你不要这样，给我个解释的机会，我真的不知道啊！好不好？快开门……”</p>
……</p>
－－－－－－题外话－－－－－－</p>
亲爱的们，锦感冒了，一把鼻泣一把泪的~喷嚏不断，吃了感冒药后，头晕乎乎的嗜睡，周公找了又找……所以，如果这章不好看，请大家原谅啊！</p>
鞠躬了！</p>
请牢记：g.xxx</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