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此夜寒 作者:世无其二

    第 7 章

    顾元戎见他选剑,想了一想,便在一旁拿了一把仪刀。

    仪刀与横刀皆属唐刀四式刀,刀身最宽不过三指宽度,整个刀是直的,自刀柄至刀尖渐渐变窄,砍人时劲道极大。但演武场里的刀剑兵刃都是以较重的硬木所制,又用布条在刃上缠了许多道,尽可以使力,绝不会入肉出血,顶多发狂使蛮力时留下青紫一片。

    “请吧。”冯有昕在顾元戎面前挽了个剑花,而后笑道。

    “请。”顾元戎说罢,双手握刀,做起手式。冯有昕却不动,意思是让顾元戎先手,顾元戎也不和他客气,一刀横劈过去,全做试探。

    冯有昕见他这一招,随意向后退了一步,手中懒懒地将长剑一竖,当做抵挡。

    他这样,仗得是自己力气大,知道顾元戎不会硬碰硬和他比力气。果然,顾元戎身体一扭,将这一刀生生收了回去,想来他出刀时也并没有使尽力气。

    冯有昕见缝插针,顺着他扭身的动作,长剑一横,一剑刺了过去。

    未料想顾元戎身子极柔韧,居然在扭身的动作里再向旁边一让,终究让冯有昕这一剑刺了空去。冯有昕连忙收剑,转而再刺,顾元戎却已经转过身来,一手向下摁住冯有昕的剑侧,一手单手握刀,以手肘抵住刀背,借着身子的重力斜削冯有昕腰腹。

    冯有昕哪儿能让他得逞,双脚使力,一个翻身躲了过去。

    顾元戎也赶忙转势,反手握刀的右手将仪刀一翻,凌空一刀顺着冯有昕翻身的走势反劈过去,逼得冯有昕用剑在地上一撑,翻得更高。

    他二人一来二往,一盏茶的功夫,已经是百。

    “这枚玉佩曾在顾之武脖子上挂了二十三年,直至十六年前,顾家小公子满月之时,顾之武才当着满座亲朋的面将这枚玉佩取下来,挂在了幼子的脖子上。他当时说过,这枚玉佩只传他顾家长子。”陈薇芳一边儿品着香茗,一边儿悠悠说道。

    陈子烁伸出手指拨弄了一下羊脂玉的玉佩,不以为然地问道:“朕怎么知道这东西是不是真的?”

    “顾家的老奶妈当时辞工回乡照顾年迈的婆婆,故而逃过杀身之祸,陛下不信,尽可以去问。”陈薇芳不紧不慢地说着。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顾氏一族有一门远房亲戚,因祖上娶了戏子为正妻,与顾氏宗族闹得很僵,后被寻了错处逐出宗族。到了顾之武这一辈,家中的独子叫顾忠义,很有些文采,奈何此时已是家境贫寒,上京赶考之时又被人偷了盘缠,险些饿死,多亏外出游历的顾之武救命,后来顾之武又一路帮衬打点,才让他做了个六品的大理司直。”

    “他比顾之武大两岁,待到顾之武落难之时,膝下已经有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最小的一个儿子比顾之武的独子只大一个月。顾之武对顾忠义恩同再造,顾忠义觉得自己不能对他坐视不管,他也没别的能耐,他思来想去,决定帮顾之武保住一个独苗,他是开枝散叶了的,少一个亲儿子也没什么关系,故而顾之武被判满门抄斩之时,他便借着自己大理司直的身份,偷偷演了一出赵氏孤儿。”

    “可他与顾之武的关系这么亲近,别人怎么能留下顾忠义这么个祸患,虽然顾忠义做事谨小慎微,却还是被拿捏了一个错处,举家流放,终究是妻儿四散,彼此生死不知。真是成也顾之武,败也顾之武。”

    陈薇芳将紫砂茶杯放在了几案之上,慢吞吞地说道:“因驸马家原先与顾家有些不俗的交情,顾忠义便把这玉佩交给了驸马,当时他知道陷害顾之武一事的幕后主使根本没有除尽,也不敢说要为顾元戎正名,只托驸马好好照顾忠良遗孤,让忠良之后能过几日正常人的日子。所以啊,阿姊把顾元戎送给陛下的时候,驸马可是发了好多天的脾气呢。”

    陈薇芳说着,似乎有些委屈的努了努嘴,“顾忠义死在了六年前,他家余下的人,驸马只找到了长子顾众希,可惜已经被打成了个傻子,做不了证。”

    陈子烁看着自家长姐,不说话。

    “其实对陛下来说,这个案子查不查得清有什么要紧?”片刻的沉默之后,陈薇芳与他对视着,含蓄地说道。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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