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嗒!”

    刘岱手中的案牍掉落在地上,发出一道沉闷的响声。

    “他们,真的有一百五十万人马么?”

    鲍信急忙答道:“不错!他们每人捧了一袋沙土,就将昌邑北门的泗水填平,河水为之断流。”

    “如今这队人马已经过了泗水,兵临城下了。”

    刘岱闻言,脸色苍白,颓废的坐在地上。

    鲍信继续说道:“为今之计,使君应当亲上城墙之上,鼓舞士气,抵抗贼兵。而后派人传檄兖州郡县,召集兵马前来救援。”

    “贼兵虽众,大多数却都是手无寸铁的流民。他们之中,也没有携带攻城器械。”

    “昌邑城郭高大,若是我等据城死守,急切之见,贼兵必定难以攻克。不消几日,贼兵粮草耗尽,必将不战自溃!”

    刘岱听闻泗水被贼兵截断,早已骇得面无人色。

    听到鲍信的话,刘岱才急忙点头道:“允诚所言极是,你即可遣人传檄兖州郡县,并且派人向袁本初、曹东郡求援。”

    “我这就到城墙上面,稳定军心,鼓舞士气。”

    刘岱虽然被黄巾军众多的数量吓住,但是他好歹也是一方诸侯,参加过诸侯讨董。

    稳定了一下心绪,就采纳了鲍信的计策。

    得到刘岱的命令,鲍信不敢怠慢。他立刻点齐人马,趁着黄巾军尚未围困昌邑,就欲冲到城外。

    刚刚冲到城外,鲍信就看到密密麻麻的黄巾军,将整个昌邑团团围住。

    鲍信在心中暗暗想到:“一百五十万贼兵围城,纵然昌邑城郭高大,恐怕也难以抵挡。”

    “若是传檄兖州的各个郡县,郡县官吏畏惧黄巾势大,必不敢救援。”

    “冀州袁本初,如今正与公孙瓒交战,又岂会挥兵南下?为今之计,我只能前去东郡,请求曹孟德发兵救援昌邑了。”

    想到这里,鲍信就带着几十个骑兵,往东郡的方向赶去。

    昌邑城下,人头密密麻麻,灰尘遮天蔽日,破烂的旌旗迎风飞扬,让天色为之一暗。

    刘岱刚刚鼓起勇气爬上城墙,看到城墙下面的情形,又被吓得双腿发软。

    陈宫立于军阵之中,远远望着城墙山的刘岱,脸上露出了莫名的笑意。

    他想起了临走之前,陈旭对他讲的话:“桥氏父子于我有大恩,却被刘岱残忍杀害。”

    “叔父若是说降青州黄巾,以及泰山军。途经兖州之时,还请叔父带兵攻破昌邑,杀掉刘岱,以泄我心头之恨。”

    陈宫虽然认为,桥氏父子已经死去,没有必要为他们出头。但是他了解陈旭的为人,再加上这是陈旭,交给他的第一个任务。

    所以陈宫也没有推辞,只是告诉陈旭:“若是我此行顺利,一定会将刘岱的脑袋,带回并州。”

    收回了思绪,陈宫目视张燕、管亥,让他二人上前喊话。至于如何攻破昌邑城,陈宫早有定计。

    当张燕与管亥,得知陈旭想要取了刘岱的头颅以后。他们两人纷纷毛遂自荐,想要当做先锋。

    两人既然已经决定,前去并州投奔陈旭,自然想要送上觐见之礼。而刘岱的头颅,就是最好的礼物。

    管亥其人,面色黝黑,长得威武雄壮。张燕与他比起来,却显得有些娇小玲珑。

    管亥一夹马腹,扬起手中的大刀,指着城墙上的刘岱说道:“我等三百万大军,途经此地,缺乏粮草、被褥,特意前来借粮。”

    “你若是愿意借给我五万石粮草,我等现在就撤兵。若是执意抵抗天兵,待我等打破城池,必定鸡犬不留!”

    管亥的嗓门非常大,再加上他长相凶恶。所以城中守军,听到他的话以后,脸上都露出了畏惧的神色。

    刘岱才开始听说管亥前来借粮,还松了一口气,正盘算着如何破财免灾。

    但是听到管亥说的‘五万石粮草’以后,顿时气得暴跳如雷。

    汉代的一石,相当于后世的五十三斤左右,五万石粮草,已经将近三百万斤粮食。这么多的粮食,足够一万兵马吃上两年。

    在刘岱看来,若是花费个四五千石的粮草,能够打发掉这帮贼人,倒也无妨。但是五万石粮草,却是有些强人所难。

    莫说昌邑城中没有这么多的粮食。就算是有,刘岱也一定不敢答应下来。不然的话,他的名声就已经彻底臭掉了。

    所以,听到管亥的话以后,刘岱就知道这伙贼人,没有和谈的心思。

    刘岱当初能够参加讨伐董卓,并且有胆量袭击桥瑁营地,杀死桥氏父子,自然不是懦弱之辈。

    眼见无路可退,反而激起了他胸中的豪气。

    刘岱拔出腰中佩剑,指着管亥的脑袋,破口大骂:“反国逆贼,焉敢犯吾城池?”

    “莫说城中没有那么多粮食,就算有,某又岂能将它,送给你们这帮祸国殃民之辈,贪婪无耻之徒?”

    “你等若是就此退去,尚可活命。若是仍敢逗留在此,某必定亲率大军,将尔等杀得片甲不留!”

    城中的守城士卒,见太守如此威武,顿时士气大振,齐声高呼:“杀!”

    管亥闻言,勃然大怒,指着城墙上的刘岱骂道:“兀那贼厮,可敢出城,与某大战三百回合?”

    刘岱年少时期,喜好武艺,本人亦是胆气过人之辈。不然的话,历史上的刘岱,也不会在百万黄巾攻掠兖州时,主动出城作战了。

    说他胆气过人,其实是有些愣头青。

    就像他杀桥瑁的时候那样,丝毫不顾及当时的联盟情义,以及杀掉桥瑁后的影响。只为一己私恨,悍然出兵袭击桥瑁营地。

    刘岱这个人,是一个比较矛盾的人。

    一方面,他优柔寡断。

    在选择到底是与公孙瓒结盟,还是与袁绍结盟的事情上,摇摆不定。

    另一方面,他一旦发起愣来,绝对是不顾后果。

    听到管亥的挑战,刘岱暗忖:“贼兵虽多,却是乌合之众。我方若能够下去,将贼首斩杀,贼军必定自乱阵脚。”

    “那个时候,我再亲自率兵冲击贼兵,贼兵必定一溃千里。”

    刘岱这么考虑,到也并无过错。

    说白了,青州黄巾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若是管亥阵亡,其余的人,必定会阵脚大乱。

    然而,刘岱错就错在,他没有认清自己,以及手下的诸将,都是什么样的货色。

    “何人愿意出城,诛杀此獠?”

    刘岱环顾身旁的诸将,沉声问道。

    诸将虽然刚才喊得凶狠,但是听到刘岱要他们出战,顿时都缩了缩脑袋。

    刘岱见状,眉头一皱,说道:“斩杀贼首者,赏钱二十万!”

    这一次,刘岱话音刚落,就有两将齐声说道:“末将愿往!”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二十万钱,并不是一个小数目。两员将领贪图赏钱,这才愿意出战。

    饶是如此,刘岱心中亦是十分高兴。

    他指着下面的管亥与张燕,说道:“下面刚好有两人,你们一人一个。”

    “咚咚咚咚!”

    战鼓之声隆隆作响,昌邑城门打开,奔出两员战将。

    那个跑在最前面的将领,在心中暗暗想到:“外面两将,那黑厮一看就不好惹。我还是跑快点,先选了那个瘦子。待斩了他,就回城领赏。”

    念及于此,他一夹马腹,战马更加飞快的跑了起来。后面的那员战将,亦是存了相同的心思,也拼命拍马前行。

    眼看自己的战马落在后面,那人不想张燕被前面的人抢去,就气沉丹田,大声喝道:“兀那矮子,可敢与我一战?”

    张燕的身高并不算矮,但是与管亥比起来,还是有点距离。

    他自黄巾起义开始,就啸聚山林。而后虎踞泰山,聚集五十万人马,何等威风?不想今日,却被别人骂成矮子,张燕如何不气?

    他一夹马腹,挺起手中的长枪,也不通报姓名,就杀向方才说话的那人。

    跑在前面的昌邑战将,见后面那人如此奸诈,抢走了软柿子,心中恼怒不已。

    但是现在,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与管亥厮杀了。

    此人拍马来到管亥面前,正要通报姓名,却见那个黑大个,直接呼啸着向他杀来。

    “杀!”

    张燕恼怒异常,待临近那员战将身旁的时候,直接大吼一声。

    那员战将猛然听到,如此虎豹雷音之声,顿时胆气一泄,手中力气自然就弱了两分。

    “铛!”

    武器相交,两马交错而过。那人只觉手臂发麻,心中更是骇然。

    他还没来得及缓解发麻的手臂,突然感觉后心一痛。临死之前,他看到一杆长枪,直接贯穿了自己的胸膛。

    原来,张燕在与那人交错而过的时候。就已经用左臂按住马背,而后腾空而起,直接扑向了那员战将。

    张燕身轻如燕,迅疾、骁勇过人,只一回合,就斩杀了那员战将。

    旁边的管亥也豪不落后,他身强体壮,神力过人。与另外一员战将交手,只一回合,就将其劈成两半。

    双方斗将,一通鼓刚刚敲响,刘岱派出来的两人,就被张燕、管亥斩于马下。

    战局如此富有戏剧化,双方士卒见状,才开始都是一愣。

    而后黄巾军阵营之中,顿时爆发起了震天的呼喊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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