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长枪与大刀相交,发出一道悦耳的金戈交鸣之声。

    “咦?”

    见到自己刺出的长枪被荡开,陈旭非常惊讶。

    他自负天生神力,在认识之人当中,也只有典韦的力气远远超过他,没想到而今一枪刺出,居然被一个无名的黄巾小将挡住。

    “再来!”

    没有一招得手,陈旭继续与黄巾小将厮杀。

    刺、挑、砸、扫,这些最基本的招式被陈旭使出来,却是威力巨大,十几个回合下来,黄巾小将渐渐不敌。

    “杀!”

    附近的黄巾军,也看到自家主将身处劣势,过来了一些人想要相助黄巾将领。

    “来得好!”

    陈旭见状,不惊反喜,高喝一声,舞着长枪连杀两人。

    黄巾军人数本来就少,处于劣势,现在又过来了十几个士卒,与官兵交战的战线越发不济。

    黄巾将领看着败局已定的战势,甩了甩麻木的双手,心中苦涩不已。

    陈旭以勇武闻名州郡,果真名不虚传,下次交手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挡住陈旭手中的长枪。

    这次若非有十几个士卒拼死阻拦,他可能已经丧命。

    想到大贤良师远大的抱负,他鼓起勇气,大声喊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这道声音拖得有些长,亦有些悲壮。

    黄巾将领用尽全身力气,抡起大刀砍向陈旭,丝毫不顾陈旭刺向他的长枪。

    “他想要跟我同归于尽啊。”

    陈旭心念急转,猛然收住长枪的攻势,身子一侧,又一枪刺了出去。

    用枪之道,当使力七分,留力三分,如此长枪才能运转如意,能攻能守。

    陈旭虽然并没有经过名师教授枪法,这些最简单的道理,他仍然懂得。

    因此从中途变招,再到一枪刺向黄巾将领,并无丝毫停顿。

    鲜血,顺着枪尖留了出来……

    黄巾将领眼中充满了不甘,他不畏惧死亡,只是遗憾,自己并未带着这个黄巾军的大敌一起死亡。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黄巾将领低声呢喃了一句,身体随着陈旭拔枪的动作,在原地旋转了一圈,轰然倒地。

    战场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主将被杀,自家兵马又处于劣势,黄巾军再如何勇猛,除了极少数黄巾将领的亲兵,其他所剩无几的黄巾军,全部开始崩溃。

    兵败如山倒。

    这一场仗虽然官兵胜利了,然而顽强的黄巾军,依然给官兵造成了极大的伤亡。

    官兵们看到一个个倒在血泊中的袍泽,不依不挠,奋力追杀着逃跑的黄巾军。

    陈旭仍然停在原地,面色复杂地看着死不瞑目的黄巾将领。

    他敬重此人,同情黄巾,然而战场之上,没有对错,只分生死。

    收回思绪,陈旭扬起手中的长枪,高声喊道:“传我军令,穷寇莫追,命令各部官兵打扫战场!”

    官兵们看着主将高大的身影,脸上露出敬畏的神色。

    所谓的战利品,也不过是一些武器、旗帜、衣甲。

    由于战利品的私有化,士卒们打扫战场起来,个个龙精虎猛,一脸喜色。

    五月的天气不冷也不热,正是打仗的好季节。

    很多郡中士卒初经战阵,战斗的时候因为精神紧绷,还没有感觉,打完仗之后,看到尸横遍野的场面,有不少人忍不住呕吐起来。

    估计了一下时辰,陈旭知道其他三个城门的黄巾援军即将到来,立刻下令收兵回城。

    这个状态下的官兵,虽然大胜一场,士气大振,也根本无法与黄巾军相抗,陈旭只好暂避锋芒。

    回到城中不久,城外灰尘大作,王延带着围拢南门的黄巾军,率先来到东门。

    看到尸横遍野的黄巾军,他的脸上满是悔恨。

    他本来对自己想出来的计策十分满意,甚至有些得意,却不想虚张声势的计谋,这么快就被陈旭看穿,一千黄巾军就这样死者七八。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王延刚刚派遣黄巾士卒收好袍泽的尸体,北门、西门的黄巾军也相继赶来。

    见友军战死,很多黄巾将士满脸悲色,有好几个将官向王延请命,前去攻城,为死去的袍泽报仇。

    王延虽然心中悔恨、愤怒,但是他自幼熟读兵书,知道‘将不能因怒兴兵’,没有理会求战的众多将官,直接下令撤军。

    黄巾军兵力本来超过官兵,但是这一场战斗下来,就与城中官兵的数量相差无几。

    虽然黄巾军骁勇,但是己方新败,再加上官兵有城墙为依托,若是贸然进攻,必定有败无胜。

    远远望着离去的黄巾军,陈旭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两次受挫而军心不乱,他真没想到,历史上真实的黄巾军居然强悍若斯。

    黄巾军虽然退去,陈旭心中仍然感到不安,他不知道离开的五千黄巾军去了哪里。

    在城墙上来回走动几次,陈旭突然高声喝道:“如今黄巾军已经退去,当广派斥候,侦查其余五千黄巾军的动向。”

    ……

    当天晚上,濮阳城派出去的斥候还未回来,突然城外喊声大作,陈旭惊醒,快速来到城墙上。

    到来墙上之后,陈旭看着在城墙上戒备的陈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指着城外一群衣甲不整的溃兵,陈静说道:“这些人说是白马的守军,如今天色昏暗,我怕黄巾军诈城,不敢放他们进来,不成想这些人就在城外叫骂。”

    陈旭就着月光向城下看去,来者大约有一百余人。

    很多人衣甲不整,满脸血污,一看就是一群被击溃的溃兵。

    然而,他们的旗帜、衣甲,的确表明他们大汉官兵。

    好似想起了什么,陈旭脸色一变,对着城下的人大声喊到:“你等休要慌张,如今我军正与黄巾交战,用心防备并无过错,若是证明尔等果真是白马守军,定然开门让尔等进来。”

    陈旭让人放下了两个箩筐,把溃军之中官职最大的两人拉了上来。

    就在此时,桥瑁也率领郡中官吏赶来。

    他虽然没插手濮阳兵事,但他毕竟是东郡太守,听得城外喊声大作,以为是黄巾军攻城,也顾不上休息,胡乱穿些衣服就来到城墙之上。

    两个满脸血污的汉子被拉上来,新任兵曹掾史失声叫道:“你不是白马的门下贼曹么,怎么这副摸样,莫非白马已被黄巾军攻破?”

    郡中官吏闻言,都是脸色一变。

    白马官兵虽然不多,但是很多豪强富户都躲避到县城之中,县兵加上这些人的私兵,也有一两千人,黄巾军又怎么可能不动声色的就攻破白马?

    白马的门下贼曹定了定神,将前因后果一一道来。

    原来,前几日白马县令派遣斥候侦查濮阳战况,由于黄巾军防备得非常严密,他们无法靠近濮阳,只是每日听到喊杀之声不绝于耳。

    昨天晚上,突然有濮阳的信使带着一封求援信来到白马,说黄巾军粮草被毁以后,攻势很猛,濮阳已经支撑不下去,要求白马派兵支援。

    白马县令考虑到,若是眼见濮阳城破却不发兵救援,日后肯定会是一桩大罪。

    况且濮阳城破以后,白马必定独木难支,早晚必被黄巾攻破,所以白马县令就让门下贼曹尽起县中守军,支援濮阳。

    却不想半路遭受黄巾军埋伏,官兵几乎全军覆没,而且回白马的路都被黄巾军封锁,他只好带着残军来投濮阳。

    国相闻言,跌足顿首:“如此,白马危矣!”

    能成为一郡官吏的,没有几个是蠢人,其余郡中官吏亦是脸色大变。

    濮阳从未向白马写过求援书信,那封书信肯定是黄巾军假造的,目的就是引出白马守军,先将白马守军消灭,再去攻破白马。

    如此一来,黄巾军这段时间的奇怪举动就能解释清楚了。

    围而不攻,却每日喊声大作,就是要让其余县城知道黄巾军在猛攻濮阳,之后他们再诈书求援就顺理成章。

    郡丞眉头皱了一下,说道:“就算白马守军全部被黄巾军消灭,白马城内还有千余豪强私兵,若是白马处于生死关头,他们又岂会坐视不理?”

    其余官吏闻言,脸色稍荠。

    陈旭揉了揉自己的眉头,叹了一口气,说道:“白马城必定已被黄巾军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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