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前饭后 作者:钱串儿

    着痘子的手指停了下来。

    “好说,给我一周的带薪假期就行了~”

    “一周不够。”翟沁勾着嘴角,继续搅弄起痘子肚子上的软毛。痘子交换了两个爪子的高度,歪着脑袋瞅她。

    “那……可以有多久?”

    肖井芮两眼放光睁圆了眼睛望向翟沁。

    “你不是想知道我对你的感觉吗?你在短信里问我。”

    “对啊,你没回我。”

    “画了我就告诉你。”

    “那,我的带薪假呢?”肖井芮眨巴着眼睛,突然反应了过来,“等等,真画啊?!”她的嘴型已经忍不住先笑了起来,好早之前,再还没有认识翟沁的时候,她就想要画她,虽然当时只是想要画局部。

    “沁沁你想要一幅什么风格的?素描还是带色彩的,对了我书房还囤了几大箱子油画颜料!”肖井芮突然的激动吓了翟沁一跳。

    画人一直是肖井芮的死穴,对于人物的肖像画一类的,要原创的话肖井芮还真没什么信心,好在模特就在眼前,她冷静下来思索了一下又问:“你有没有喜欢的油画大师,或者某一幅画。”如果有,她可以参照那种风格,一模一样的给翟沁来上一幅,妥妥的。

    “我对油画不太在行,一定要说的话,印象里一直有一幅画,是小学的时候美术课本上看到的,画上画着一个女人的背影,很美很美的背影,那种美纯粹而又淡漠,我只看了一眼便记到了现在。那幅画好像叫,”翟沁回忆着,“《大宫女》。”

    “《大宫女》,”肖井芮心领神会般点了点头,“我记得那幅画,安格尔的。安格尔的风格一向简单纯粹,他喜欢自然,重视细节,构图严谨,画法也十分工整,尤其是注重线条方面的造型这点,让我也很喜欢他。”

    “走吧去我书房。”肖井芮叫翟沁。

    翟沁跟在肖井芮后面到了她的书房,没想到进去之后对方指了指墙角的小床对她甩了一句“把衣服脱了躺床上吧。”便开始埋头在她的工具箱里翻找起来。

    “你刚刚是说,让我把衣服脱了?”翟沁以为自己听错了。

    肖井芮抬起头,望了一眼身后已经拉上的窗帘,一边打开空调一边回答:“安格尔是裸体绘画的大师。不仅是《大宫女》,还有《泉》、《土耳其浴室》这些……”

    “可以不脱吗?”翟沁颇有些为难地打断了她。

    “不可以。”肖井芮总算找到了她的美工刀,她从工具箱里随意抓了几支铅笔,一本正经地削着。她把脸埋得低低的,以免对方看出了自己存着的小坏心思。多难得的机会,怎么可能答应她不脱衣服的请求。

    一支铅笔削好了,肖井芮又换了一支,转头间瞥到对方已经脱下了外套,慢慢地说道:“我大学的导师曾经说,每一个学美术的都有一个情结,那就是画全裸模特儿。我当时完全不能理解,不就是裸体嘛,有什么好稀罕的,不过现在,好像有那么点理解了。”她依然埋着头,内心的激动已经快要抑制不住,加快了削铅笔的速度。

    翟沁又怎么会看不出肖井芮内心的小九九,只是画像是自己提出来的,《大宫女》也是自己说出来的,她没有拒绝的理由。再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她不仅没想拒绝,反而还有些期待。

    “就这样躺下就行了?”翟沁微红着脸背对着肖井芮,身上的衣服已经脱得只剩下内衣。

    “嗯,你随意一点。”肖井芮抬起头,对方刚好将细长的手臂绕到背后,轻轻解开内衣扣,一只手挑起肩上细细的肩带,胛骨优美的起伏间,内衣被扔在了床边。

    肖井芮看了一眼搭在床边的黑色内衣,所散发出的诱惑丝毫不亚于它的主人。而它的主人她的视线重新回到翟沁身上,光滑的背脊,挺翘的臀,笔直的腿

    肖井芮从来没见过如此摄人心魂的背影,她的呼吸跟随着她的一举一动,眼睛再没办法从她身上挪开。

    翟沁抬起手撩了撩背后的长发,棕黑色稍显凌乱的卷发一半慵懒地披散在后背,一半被撩到了胸前。

    “我需要把头发扎起来吗?”

    翟沁没听到回答,回头去看肖井芮,发现对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本来只是有些红晕的脸这下彻底红了。她把头转回去,“肖井芮。”提醒了她一句,声音已经没办法做到自然。

    “哦!好,躺下吧,头发随意,就这样挺好。”回过神的肖井芮拿手指尴尬地蹭了蹭鼻尖。

    翟沁缓缓坐到床上,犹豫着是要这样一直背对着肖井芮还是转过身去,这时看到了床头折起来的毯子,她把毯子拉过来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翟沁把毯子又往上拉了些,想遮住自己羞涩的部位,肖井芮刚好又看了过来,忙制止道:“别动!先别动,好,现在你慢慢转过来一点,慢慢转过来面向我,好,停,就这样,保持这个姿势,让毯子就这样搭着,挺好。”

    头顶的灯光落下来,淡黄色的光线静静在床单上流淌,漫上柔软的毯子,淌过翟沁光裸的肌肤,人与床乃至身后的白墙都处于一种温和又干净的状态。舒适的色调,一张含羞带媚的脸,半搭在身上的毯子,不谋而合地营造出一种欲语还休半推半就的氛围。

    肖井芮的笔落在画纸上,发出沙沙沙的声音,翟沁毕竟是第一次这样当人的模特,始终是放不开,身体多多少少有些僵硬。

    “以前有个同学跟我说,她朋友在某个画室集训,画全身像,也是全裸的那种。那天的模特儿是个男的,画着画着,有一个女生走了过来。我忘记那女生是路过还是画室里的学生了,反正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女生穿得挺凉快,夏天的浅色短纱裙,正好风一吹,裙子飘起来了。模特嘛,躺的位置比较矮,所以,估计是看见了什么,当着所有师生的面起了生理反应。”肖井芮说着说着就笑了。

    “还有这种事,然后呢?”翟沁知道肖井芮是在努力找话跟自己聊天,想让自己能放轻松一些。

    “然后老师说,大家休息一会儿,模特儿自己去调节一下。”

    “那模特岂不是很尴尬。”

    “是啊光听着就觉得尴尬,对了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跟肖井芮说了会话,翟沁觉得自在了不少。

    “喝水吗?”

    翟沁摇了摇头:“我不渴。”

    肖井芮拿起水杯自己喝了一口,神思又沉入了画中。她画画的时候很认真,除了最开始为了让翟沁轻松而故意找的几句聊天的话,之后便再没说过一个字。翟沁躺在床上,静静看着对方作画时的样子,专注的神情让她也跟着沉静下来,一个小时很快便过去了。翟沁渐渐感觉手臂有些酸痛,腿好像也开始麻了。

    “休息一下吧,起来活动活动。”肖井芮终于说话了,说完放下笔站起来走出了书房。

    翟沁坐起来穿上底裤,拿了衬衣套在身上。她来到旁边的书柜旁,刚才便看见了柜子上乱七八糟堆得高高耸起的画稿,现在趁这会儿工夫正好可以看看。她随手拿起来几张,头两张都还正常,画的是人人体肌肉剖析图,还穿插有一两张中秋的写生,最后一张,竟然是女人的□□。

    为避免自己看错了,翟沁把这张画稿翻过来倒过去换了好几个角度,怎么看都觉得是女人的□□。她又换了几张来看,发现像这样的主题可不止这一张,而且这些稿子的画法还不尽相同,有笔触细腻的黑白稿,有颜色鲜明的水彩画,每一张都冲击着视觉神经,让人血脉喷张。

    肖井芮端着一杯咖啡进来了,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翟沁仍旧盯着画稿,玩笑道:“肖井芮,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家伙这么闷骚。”

    肖井芮“啊”了一声,看见翟沁手里的画稿,立刻明白对方是在指什么了,“我练习人体的每一个部位,怎么叫闷骚了,又不是只画那一个地方了,你看旁边不是还有那么多手啊脚啊的,还有肌肉的。”

    “少辩解了,小闷骚。”翟沁瞥她一眼,放下画稿坐回床上。

    “随你怎么说吧。”肖井芮把咖啡端到翟沁面前,等对方接了杯子,还是忍不住想替自己继续辩解一下:“其实在艺术家眼里,每个模特都只是一件物品,与光与影作用而成为一件艺术品,就像在医生的眼里每个人都是一块肉,只是肉质的好坏的区别。”

    翟沁捧着温热的杯身,杯子里的牛奶正在与咖啡一点一点缓慢的融合,翟沁盯着牛奶在咖啡表面生出的一圈圈乳白色的肌理,若有所思地含着笑意问肖井芮:“我听说毕加索,他几乎跟他所有的女性模特儿发生过关系。照你这么说,他是跟所有摆在自己面前的肉发生了关系?”

    “那不一样,毕加索是个天才,也许他已经能跟他的模特达成心灵上的契合了吧。我们不能说他好色,也不能说他滥情,我认为最大的可能是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去欣赏缪斯的美,他享受这种美,以至于为艺术品着迷到一种疯狂的忘情的地步,最后将之升华为情欲。他会把自己的感情诉诸笔端,从他的画里你会发现,每个跟他有过交集的女人都能给他带来一次画风的改变,他可以因为一个女人,让自己的整个生活发生颠覆!这才是真正的艺术家,感性的王者。”

    翟沁没想到自己的问题会引来肖井芮这般正经的言论,她听得入神,觉得她说的很对,她无言以对。

    “那我呢,我在你眼里是什么?”翟沁饶有兴致地问。

    “你”肖井芮这下再没有长篇的言论可以说了。

    “肖井芮,你要敢说我是一块肉你就完了。”

    “我又不是医生,你当然不是一块肉了,你现在就是我的模特儿,一件艺术品。”

    看着肖井芮那般正经的模样,翟沁突然想跟她开开玩笑,“你有没有想过,”她说着坐了起来,手勾住肖井芮的脖子,凑到她的面前,唇瓣轻启,媚声吐气道:“什么时候像毕加索那样,为艺术品疯狂一次,忘情一次?”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肖井芮一下子将翟沁推倒在床上,逮着对方毫无防备裸露在外面的纤细腰杆就是一阵挠痒,正好报那晚在翟沁车上的一挠之仇。翟沁笑得侧身倒在床上,怎么躲都躲不过肖井芮的攻势。单薄的小木床不满成为两人的战场,发出咯吱咯吱的抗议声。

    翟沁的衬衣本来就只是随便套在身上的,这么一番折腾下来,里面的春光早已暴露无遗。肖井芮突然停了下来,现在的她正骑在翟沁的腰上,手撑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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