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恶嫡妇 作者:未知

    极恶嫡妇第38部分阅读

    鬟前来伺候,欧阳仁敬一指福娘,“王爷,我只要她伺候。”

    福娘指了指自己,这叫什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老王爷有些尴尬,福娘也是大家小姐,怎么能够伺候人,摆明了是想刁难福娘,可现在皇上还未到,对欧阳仁敬,只能善萨一样的供著。

    福娘并未在意,不就是伺候人么,端茶递水,还能有什么!

    老王爷看福娘答应得痛快,不自然的笑笑,低声道:“丫头,以后本王一定重重补偿你。”

    福娘笑了笑,没有说话,其实,她很痛快的答应,并非单钝的想要帮着老王爷,看到欧阳仁敬那张脸,会让她想起父亲,会让她感到一种温暖。

    福娘和玉燕,玉环,欧阳仁敬父子搬到了菡萏居。

    菡萏居在王府花园之一的燕春园中,一条长堤曲折蜿蜒的延伸到水中央,菡萏居就在水面之上。

    福娘暗骂老王爷是只老弧狸,菡萏居四面开阔,只有一条路通向外边,欧阳仁敬父子没有武功,想要逃走,万万不可能。

    燕春园明的暗的,数不清的侍卫,名为保护,实为监视。

    欧阳仁敬似乎并不在意,真像是福娘所说,反正已经是砧板上的肉,又何必在意许多。

    现在换作揣揣不安的,是福娘,欧阳仁敬让她留在身边伺候,那就意味着,皇上来之前,他休想脱身了。

    菡萏居是一个两进的小院,福娘和丫鬟住在外院的倒座房中,父子俩住在了正房。

    玉燕不理解,小姐为何要委屈自己,做一个伺候人的角色,她完全可以拒绝王爷的要求。

    第一天,麻烦就来了。

    欧阳仁敬不允许两个丫鬟进院子,所有的事情,都需要辐娘一个人做。

    好在菡萏居里面一切都已经准备齐备,房间里不用收拾。欧阳仁敬让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扫院子。

    深秋来临,落叶不断,欧阳仁敬告诉她,院子里不能有落叶。

    明知道这是刁难,福娘没有半点怒言,拿起笤帚就扫院子,只当是在做值日吧,上学的时候,谁没扫过呢。

    刚刚扫完院子,厨房就送了午饭过来。

    这个院子,除了福娘,外人不能进,所以,送饭的小太监,只是把食盒放在门口,福娘拎著食盒走进来,欧阳仁敬面沉似水,拍著桌子大骂:“没有人性的昏君!干百年来,为何不见一有道明君!......”

    福娘诧异,他这又是犯了什么病?福娘知道,古今圣贤基本上都是有怪癖的人,但是,如此破口大骂君王,还真是罕有。

    福娘神色镇定的把食盒放在桌子上,淡淡道:“先生若是骂累了,就歇一会儿,该吃午饭了。”

    欧阳仁敬撇了一眼桌上的饭莱,突然伸手一扫,饭菜全都摔到了地上,几声清脆的响声之后,地上一片狼藉,福娘的裙子也不能要了。

    福娘视若无睹,抬脚往外走去找笤帚,边走边说:“先生,岂不闻,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欧阳仁敬神色一滞,禁声不语,这个丫头每次都是这样,话不多,但字字戳在他的心口上。

    福娘不动声色的把地上的垃圾收到一起,又默不作声的收了出去。

    玉燕和玉环一直在门,听着动静,福娘一出来,她们就问道:“小姐,怎么回事,有没有受伤?”

    福娘摇头,“我没事,玉燕,你去王爷那边,让他们厨房在做一顿饭,不要太多花哨的,老人家腿伤未愈,年纪又大,还是用骨头汤煮一碗面条就行了,至于欧阳先生......,”福娘咬了咬牙,“暂时让他饿一顿!”

    玉环接过福娘手里的东西,“小姐,您还是去换衣服吧。”

    玉燕瞥了一眼福娘,幽幽道:“小姐,您这是何苦呢!”

    福娘苦笑,她这算是自讨苦吃吗?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够理解她此时的心情。

    面条很快做好端了过来,福娘捧给了老人家,待看到老人家吃完,才笑道:“爷爷,您吃饱了么?”

    “小姐,万不敢当,犬子性情乖张,让小姐受委屈了。”

    “您一把年纪,您怎么会担不起我一声爷爷,至于欧阳先生......”福娘俏皮的一笑,“爷爷,您的确教子无方,等您养好伤,一定要教训一下欧阳先生才是。”

    老人家苦笑一声,闭上了眼睛,福娘端着碗默然走了出去。

    欧阳仁敬看她端著空碗出去,就再也没有进来,甚感奇怪,自己还饿着肚子,这丫头怎么还不送饭来?

    将近一个时辰过去了,福娘还没有露面,欧阳仁敬忍不住走到二门门口喊了一声福娘,福娘缓步您然走到欧阳仁敬面前,笑盈盈问道:“先生,有何吩咐?”

    “臭丫头,我的饭菜呢?”

    福娘做了一个惊讶的表情,哦了一声,“先生,您忘了吗?您自己把饭菜都扔到地上,喂了土地公公了。”

    欧阳仁敬指着辐娘,恨恨道:“你......你......”

    福娘慧黠的一笑,“先生,别生气,别着急,气大伤身,您看看天,最多再有一个时辰,就又可以吃饭了,您忍忍吧,这是对您的惩罚,谁让您跟我发脾气呢?而且呢.....我还跟王爷商量了,把您的杯盘碗筷都换成木头的,随您怎么摔都没事,王爷尊敬您,不同意,给您换了一套银制的杯盘碗筷,等会吃饭的时候,您若不喜欢,随便摔。”

    欧阳仁敬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狡猾的小姑娘,竟然让他骂都骂不出口。

    福娘看着他一笑,“欧阳先生,您喝茶吗?王爷刚刚派人送了最好的龙凤团茶,您要不要尝尝?”

    欧阳仁敬差点吐血,空腹喝茶,这丫头太毒了吧!

    欧阳仁敬一言不发,转身拂袖而走,走了几步,又觉得太吃亏,头也不回的说道:“过来研墨!”

    福娘在他身后做个鬼脸,跟玉燕和玉环挥挥手,跟上了欧阳仁敬。

    玉环和玉燕刚刚走到自己门前,就见曹谦居踏进院子,两人赶紧行礼,曹谦居微微一笑,“福娘呢?”

    女子的闺名,本来就不能随意的称呼,即便是夫妻之间,也不能在公开场合这样称呼,尤其是对于刚刚和离的福娘,更是不妥。

    福娘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自然没有在意这些事情,而在玉燕他们看来,就大大的不妥了。

    他们小姐的身份地位和侯爷相比,肯定是高攀了,而且,侯爷未来的夫人可是大学士之女,若真是小姐和侯爷在一起,小姐就要屈尊做小,以小姐的脾气,肯定是不会受气的。

    玉燕摇头,他们小姐和侯爷绝无可能在一起。

    “小姐进院子了。”玉燕恭敬的答道,心里却在盘算著,如何找个时机,跟小姐谈一谈,不能让人误会了小姐,她相信,小姐是不会喜欢侯爷的,他们小姐,值得更好的男人。

    “听说福娘只让人做了一碗面,父子二人,吃一碗面怎么够?”

    “小姐说,欧阳先生不珍惜粮食,所以应该受到惩罚,午饭,小姐没让先生吃。”

    曹谦居想大笑,又怕里院听到,强忍着笑说道:“既是如此,你随我到厨房,给欧阳先生找些点心来暂且充饥。”

    曹谦居转身走了,玉燕看了一眼玉环,玉环挥挥手,玉燕快步跟上了曹谦居。

    两人行至无人处,玉燕突然跪在地上,“侯爷,奴婢有一句话想和侯爷说。”

    曹谦居诧异的停住脚步,转过身道:“起来答话。”

    “侯爷,奴脾还是跪著说吧,奴脾今天可能会冒犯侯爷,还请侯爷怒罪。

    “怒你无罪就是。”曹谦居微笑著说道。

    “侯爷,奴婢想问,您对我们小姐有没有心思?”

    曹谦居沉下脸,“玉燕,这不该是你问的!”

    “奴婢僭越了,只是,有些事情,奴脾想要问个明白,我们小姐看起来虽然聪明伶俐,其实还是一个孩子心性,很多事情,她并不在意,但奴婢为了小姐,不得不说...·”听不到曹谦居打断她,玉燕壮著胆子说道:“侯爷,我们小姐还是待嫁之身,侯爷直呼我们小姐名讳,定会遭人误会,侯爷马上就要迎娶新夫人进门,彼此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曹谦居怔住,这些天,他似乎忘了一切,眼睛里看到的是文福娘,心里想起来的,还是文福娘,不知不觉,文福娘好像一个影子,深深刻进他的心里。

    他反复告诉自己,文福娘是文士光的妹妹,他只是把文福娘当做妹妹,并无其他的想法,只是不知为何,福娘的一颦一笑,总是无法抹掉。

    今天,玉燕的僭越,如一道闪电,击中他的内心,那一道亮光,让他豁然开朗,原来,自己是喜欢上了这个女子,这就是喜欢一个人滋味,正如许中所云:彼采葛分,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缓了缓,曹谦居恢复了镇定,淡淡道:“玉燕,你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就不该干涉小姐的事情,至于我和你们小姐之间,你大可放心。”

    曹谦居走得很快,玉燕小跑了几步才跟上,大可放心一一是什么意思?

    是他保证不会跟小姐动情,还是不让她操心。

    玉燕咬了咬嘴唇,没再说话,这件事,她本来就找错了人,应该先跟小姐说,怎么会跟侯爷提这个,会不会让侯爷误会,小姐想跟他有什么,小姐不会看上侯爷的。

    厨房准备好了点心,递给玉燕,曹谦居淡淡道:“你先去吧。”

    玉燕屈身行礼,转身走了。

    曹谦居却去了王爷那里。

    老王爷办妥了欧阳仁敬的事情,心里舒坦,吃过饭就睡了,曹谦居进门的时候,他刚醒。

    看到外孙进门,老王爷笑道:“你可去看欧阳先生了。”

    “去了。”曹谦居有些心不在焉的给老王爷行了礼,坐在老王爷床对面的椅子上,看着桌上的茶杯发呆。

    “有心事?”

    曹谦居看著外公,欲言又止。

    “你小子肯定没憋好屁!说吧!”老王爷指了指地上的靴子,曹谦居走过来,弯腰给他穿鞋。

    扶著老王爷坐到榻上,老王爷再次问道:“说吧。”

    “外公,您觉得福娘怎样?”

    老王爷心里一咯噔,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照情形看,福娘对曹谦居是没有那种意思的,可是自己的外孙,却陷进去了。

    这刚多久啊!

    “你要成亲了。”老王爷只是说了一句,房间里再无声音。

    曹谦居踟蹰片刻,小心翼翼的问道:“若是过上一年,我纳她为妾,您看如何?”

    “你今年多大?”

    曹谦居很明白老王爷问这句话的意思,朝廷律法写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亲王一级的,“许奏选一次,多者止于十人。”世子及郡王则少多了,减了一多半,“额妾四人”,一生一般就是一次,除非无后,才可择二次。

    “至于庶人,必年四十以上无子,方许奏选一妾。”对于私自纳妾者,赐以四十皮鞭:“民年四十以上无子者,方听娶妾,违者苔四十。”

    虽然说律法是人揉作的,但是,曹家如今正在风口浪尖上,再也禁不起一点风雨,若是被御史抓住把柄,很可能小事化大,侯府,已经禁不起折腾了。

    若是他想娶福娘,除非是悄悄纳为外室,以福娘的性格,怎么可能屈尊人下,更何况,他现在有可能是单相思,福娘对他,并无男女之情。

    “我看,你明日就回去吧,等皇上来之前,你再过来,你如今刚刚稳定,千万不可惹出事情。”

    曹谦居沮丧的点点头,文福娘之于他,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虽美丽,却可望而不可及。

    从老王爷那儿出来,曹谦居失魂落魄的走在王府中,脚步却不由自主的迈向了燕春园,犹豫了一下,曹谦居还是转身走了,若是文福娘对他有情,一切都还好说,若是无情,自己这一脑热血,只能白搬了。

    刘氏是皇上赐婚,不可能有反悔的余地。

    曹谦居攥了攥拳头,自他知道自己的心意,就深深恨上了自己的身份,身在公侯之家又能怎样,一切都不能自己做主,无论怎样走,都摆脱不了做棋子的命运,他们每个人,都是皇上手中的棋子,生与死,由不得自己。

    回到自己的院子,曹谦居吩咐小厮,“研墨!”

    “是。”

    推开纸,曹谦居却不知道写什么,落笔的时候,明明是想写字,不知不觉,竟然画出了一张脸,巧笑倩兮,美目盼分,神采飞扬,令人痴迷。

    曹谦居痴痴地看着文福娘的画像,口中呢喃道:“福娘,你是把我当做了哥哥,还是仇家,还是和我一样呢?你可像我一样,尝过喜欢一个人的滋味,很苦,很苦...,”

    啪的一声,曹谦居扔掉毛笔,拿起画像,撕个粉碎。

    极恶嫡妇春在溪头荠菜花 第八回 【再见弃妻】

    福娘并不知道这一切.当她想起曹谦居的时候,曹谦居已经不告而别,临走的时候,让小厮给她送来一套文房四宝。

    只有玉燕猜到了大概,却没有跟辐娘说,她想,小姐心里应该是没有侯爷的,看她的反应就知道了。

    现在令人头疼的是欧阳仁敬。

    这天早上,厨房送了清粥小莱过来,福娘端了进去,欧阳仁敬扫了一眼,淡淡道:“我想吃咸菜。”

    “咸菜?”福娘瞪了一眼欧阳仁敬,这几天,端了肉过来吃清粥小菜,端了清粥小菜又要吃肉,个天改花样了,吃咸莱,王府里每天锦衣玉食的,去哪里给他找咸菜。

    “没有,欧阳先生,您是不是以折磨人为乐啊,既然不吃,那我就端走了!”福娘端起了饭菜,扭头就走,供大的院子,每天打扫就她一个人,还要打扫卧房,书房,老人家不能动,就在屋子里方便,然后再把木桶端出去,每次欧阳仁敬就把木桶故在门口,虽然有盖子,依然挡不住臭气熏天。

    因为倒这个,福娘这两天饮食急剧减少,真是吃不下去,一吃饭就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个木桶,然后就吐了。

    玉燕看着又着急又心疼,直嚷著要离开,再这样下去,欧阳先生是长胖了,可她们小姐却吃不消了。

    福娘不会离开,因为看到欧阳仁敬的时候,她会自动忽略了欧阳仁敬的态度,心里想的永远是自己的亲生爸爸。

    “回来,放下!”欧阳仁敬想起了前几天挨饿的猜景,只好妥协了,这个丫头,软硬不吃,他四十好几的人了,还没见过这等女子。

    福娘唇角一匀,露出胜利的笑容,放下托盘就走了。

    欧阳仁敬看着福娘的背影,眉峰桃了挑,眼底透射出淡淡的笑意,就是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扫完院子,福娘先把老人家的碗筷收了,然后来到欧阳仁敬的书房,福娘有点惊讶,欧阳仁敬已轻把碗筷敛到了一起,这是从来没有出规过的情景。

    福娘笑道:“谢谢。”

    欧阳仁敬哼了一声,并不说话,福娘端着住外走的时候,他说道:“快点回来,我想去花园走一走。”

    欧阳仁敬自从住进来,还从来没有出过院子,顶多是在小院里走一走,今天居然捉出要出外走一走,实是让人意外。

    福娘把托盘放在门口,自然有人过来取走。

    福娘顺势坐在了石阶上,天色茫茫,一片雾蒙蒙,整个花园,都笼罩在雾气之中,就如她的人生,朦朦胧胧,看不清前方的路,甚至,找不到前方的路。

    欧阳仁敬在书房坐了一会儿,不见福娘进来,想也没想,就往外走,走到外院门口,福娘正坐在石阶上发呆,听见脚步声的时候,她已轻来不及拭去泪水,欧阳仁敬转到她的面前时,福娘泪痕仍在。

    欧阳仁敬的声音听不出半丝波澜,“怎么哭了?”

    “我只是想家了。”福娘用帕子拭去泪水,仍旧呆呆坐在那里。

    “想家了,就回家吧。”

    欧阳仁敬也坐在了石阶上,看了一眼福娘,“是你自己找罪受。”

    “是您诚心虐待我!”福娘娇嗔道。

    欧阳仁敬歪着头说道:“我现在放你走,走吧。”

    “走与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您没有关系。”福娘低下头,下巴抵在膝盖上,“先生,你想听故事么?我会讲故事。”

    “好,我们边走边说。”欧阳仁敬站了起来,等着福娘起来以后,他说道:“你先回去洗洗脸,我在门口等你。”

    福娘摸了摸自己的脸,点头答应了。

    福娘再回来的时候,换上了一身男子的装束,欧阳仁敬皱了皱眉,想开口说些什么,还是忍住了。

    福娘假装没有看到,跟在欧阳仁敬的身后慢慢走着。

    其实,这个季节,百叶凋零,真没有什么好看的,尤其是这雾蒙蒙的天气,更是让人心里堵得慌。

    “丫头,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岁。”

    欧阳仁敬的眼底漾过一抹浅浅的水色,针刺般的痛让他握紧了拳头,旋即又松开了,若是......若是那个孩子顺利降生的话,也有这么大了,他是个不孝子,至个还没有能让老父亲看到子孙后代。

    欧阳仁敬默默的走到烟波亭上,风儿刮过水面,荡起层层涟漪,欧阳仁敬指着水面,“丫头,你看,风虽然厉害,却也只能掀起一点涟漪,水波过后,仍然是平静。”

    福娘送了年肩,“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大海中的风,就能掀起滔天海浪,把所有的船只掀翻,还有龙卷风,风过之后,一切都消于无形,欧阳先生没有听过老鼠嫁女的笑话吗?”

    欧阳仁敬挑了挑眉,饶有兴致的看着福娘,福爬说道:“我们边走边说,这里风太大了。”

    欧阳仁敬没有说话,却抬脚向外走,见福娘也不说话,他说道:“快讲。

    “话说从前有一只大老鼠,非常宠爱她的女儿,总想让女儿你个最好的夫婿,而他认为最好的,就是有权势的人,大老鼠想啊想,觉得太阳最厉害,可巧这个时候,飘来一片云彩,遮住了阳光,大老鼠皱着眉,想想还是云彩最厉害......后来,大老鼠把自已的女儿嫁给了他最认为厉害的花猫,结果,不言自明。”

    欧阳仁敬沉默良久,“明白了。”

    两人坐在长廊上,欧阳仁敬说道:“丫头,你觉得当今皇上如何?”

    “欧阳先生,您去过很多她方了,百姓过得如何?”

    “还算不错,最起码,绝大多数人永食无忧。”

    “吏治如何?”

    “比先皇在的时候,要好很多,却仍不尽如人意。”

    “皇上为何遍寻欧阳先生?”

    “这.....”

    “先生著书立说,目的何在?我生平最瞧不起那些所谓的隐士,说什么不贪您富贵荣华,甘于清贫,我看,还不如说是消极避世罢了。”福娘指头望了望天,“古往个来,历朝历代,有哪个皇帝如此关心法治,正如先生所说,无论官员如何变换,只要法度不变,不以官员喜好来治政,人人遵纪守法,国家自然稳定。”

    “你是来给皇上做说客吗?”

    “先生,我都没有见过皇上,也不曾颁过什么旨意,何来说客一说,我只是觉得,一个人有步大的能力,就应该做多大的事情,人的一生很短暂,为何不让人生过得更有意义呢。”

    欧阳仁敬陷入沉思,福娘的话,很打动他。

    就在这时,突然从斜刺里冲出一个孩子,看样子,顶步七八岁而已,他跑得太猛,一下子捶在福娘身上,福娘躲闪不及,摔州在她。

    福娘下意识的拽了一下手边的东西,却把孩子也拽倒在地,这孩子气急账坏的起来,手中的鞭子一会,抽在福娘身上,“哪来的狗奴才,竟然挡住我的路,还把我拽倒,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虽然穿的衣服够多,这一抽,还是让福娘疼痛不已,欧阳先生用力推开那个孩子的时候,福娘己经挨了两鞭子。

    跟随那孩子的家奴也赶到了,看到倒在地上的孩子,伸手一指欧阳先生,破口大写:“老头儿,你不想活命了!”

    近处的侍卫用景快的速度赶到他们面前,欧阳先生已经把福娘扶了起来。

    福娘只感觉身上火辣辣的痛,侍卫还在低声下气的向那个孩子解释着,并阻止他们过来跟福娘算账,欧阳先生搀着福娘,怒气冲冲的往回走,边走边嚷嚷着:“让王爷来见我!.......”

    福娘知道,那孩子,应该是老王爷的孙子,或者重孙子,所以才如此的嚣张跋扈。

    “先生,算了,别嚷了,我没事。”口中虽然说着没事,可福娘的的脸上已经滴下豆粒大的汗珠。

    那弦子力道很大,想必是学过功夫的。

    “辐娘,有事没事?哪里疼,你怎么不说话?.......”欧阳仁敬关切的看着福娘,福娘一下子想起自己上学的时候,骑车回来被车撞了,父亲看到她时,也是这样说的。

    福娘哭了起来,她想家,想爸爸妈妈,想离开这里。

    “别哭,别哭......”欧阳仁敬会大嗓门呵斥恕写,却不会温柔的安慰别人,看到福娘哭,纵然很心疼,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不让她哭。

    两人走到门口的时候,玉燕和玉环冲了出来,“小姐,怎么了?”

    “好生看着你家小姐!看着她伤到哪儿了!”两人扶住福娘,却见欧阳先生恕气冲冲的拂袖走了,福娘忍着痛低声道:“快去拦住他!”

    无论怎样受人尊重,这世道,仍是皇权至上,欧阳先生为了她出头,很可能惹来杀身大祸。

    玉环噌的窜了出去,拦住欧阳先生,欧阳仁敬沉著脸,“不要拦著我!

    “欧阳先生,别动恕,本王已经把这逆孙带来了,要打要骂,悉听尊便。”老王爷手拎著那孩子的脖颌子,咣铛一声,扔在地上。

    欧阳先生冷笑道:“老王爷这是做给谁者呢?这孩子拎着鞭子,在府中肆意妄为,人生而受父女赐予性命,都是一样的十月怀胎,都是一样的三餐饮食,尔等生在富贵之家,更应该感念天恩赐福,宽待于人,却仗着权势,为所欲为,完全不把旁人的性命放在眼里.......”

    欧阳先生越说越气气愤,情绪十分激动,福娘放玉燕扶着走出来,欧阳先生伸手一指,“王爷若是想真心道歉,就向文姑娘道歉吧!”

    老王爷一言不发的听着欧阳先生的呵斥,待听到他让小郡王给福娘赔礼道歉时,毫不犹豫的说道:“真儿,给文小姐道歉。”

    小郡王自幼锦衣玉食,娇生惯养,周围人捧着他,护着他,敬他,怕他,何曾有过这样的场景,今日发生的事情,是再也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若是换个别人挨打,不但不敢躲,过后还要谢恩,现在祖父让他跟一个穿着男装的女子道歉,这不是羞杀他的脸面吗!

    小郡王倔强的瞪了一眼福娘和欧阳先生,欧阳先生冷哼一声,阴沉着脸问道:“莫非,小郡王不愿意?”

    “她是谁!让我一个郡王给她道歉!我要杀了她!”

    “就是皇上,也不是想杀谁,就杀谁,国有国法,小郡王请问我犯了哪一条罪过,你要杀掉我。”福娘轻蔑的看着他,这个孩乎已经七八岁,应懂得分辨是非,孩子的言行,是父女的影子所在,若是这样的人继承王位,福娘冷笑一声,以后,怕是自取灭亡了。

    “跪下!”老王爷恕不可遏,一脚将孙子踹倒在地,往日里只觉得他有些娇纵,个日有发现,这孩子何止骄纵,如此肆意妄为,王府势必败在他的手中,虽然皇上敬他是皇叔,可这份思宠,不是凭空来的。

    小郡王跪在地上,倔强的他,没掉一滴泪。

    那双眼睛,却充满杀意。

    瞬间,福娘有些心灰意冷,她把这里当做了法制健全的另一个杜会,加上遇到欧阳先生,故而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念头,让她自动忘记了这个时代,忽略了皇权至上的背景。

    “小郡王,若不是你诚心道歉,即便是从你口中说出来,我也不会接受,王爷,这步时间,多有打扰,还请您见谅,现在,我想回家了。”

    “福娘,你这是做什么!”

    老王爷又踢了一脚小郡王,“孽障,还不赶紧给姐姐赔礼道歉!”

    “姐姐?”小郡王惊讶的看着她。

    郡王的姐姐,可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这一声姐姐出,福娘的身份,自然大不相同。

    这其中的曲折,福娘是不明白的,其实,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多年,但众多的规矩礼仪,人情世故,她仍然一知半解,也怪不得她,以前的观念在脑海里已经根深蒂固,想要改变,太难了。

    “对不起。”小郡王很不情愿的不清不楚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本王都没有听见,姐姐也不可能听得到。”老王爷的怒气,已经隐忍到了极点,小郡王是他素日所疼爱的,宠爱一个人,会让人变得盲目,优点会无限放大,缺点会自动忽略。

    老王爷已经开始浑身哆嗦,胡子颤抖得很厉害,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他激动的情绪,小郡王自然也不例外,他这是第一次感到害怕,害怕祖父,原来一向和蔼可亲,将他视若掌中之宝的祖父,也会发脾气。

    福娘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看到欧阳先生一脸平淡的表情,福娘皱了皱眉,叹息道:“小郡王,我听得很清楚,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福娘,本王求你一件事,你可答应否?”

    “王爷请说。”

    “从今天起,真儿由你管教,何时,欧阳先生说真儿不是顽劣之徒了,你再放手。”

    福娘摇头,这件事太难办了,她可不要跟这个半大孩子整日在一起,欧阳先生已经基本说通,即便是让他在这里住上两年,只要皇帝亲来,欧阳先生一定会等,若说姚家是一口深潭,那王府就是随时会掀起波润的江河,她想过平淡的日子,有屋子住,有饭吃,有衣穿,不必发愁将来,不必勾心斗角,所以,她不愿意,“王爷,对不起,本来个天我就打算和您辞行的,离家日久,我想念父母,想回家去看看,还请王爷恩准。”

    老王爷看向欧阳仁敬,又看着福娘,福娘这样说,表明一件事,欧阳仁敬已经被她说动.答应为国效力了,否则,她不会提出离开。

    但是,他不想放福娘离开,曹谦居刚走,福娘就离开,这里面到底有没有事?福娘虽然是被休掉了,但这段时间对福娘的了解,让他意识到,这个美丽豁达,精灵聪慧的女子,就像是夏夜里的发光体,即便是做那扑火的飞蛾,也会有人奋不顾身。

    如果时光倒退几十年,想必他也一样。

    他的孙辈中,只本真儿一个是嫡孙,其他的孩子,都相继天析了。

    真儿是他的希望,谁个不希望富贵百年,若是能把福娘留在府中,一是断了曹谦居的心思,保住侯府,二是为了给即将归来的小儿子定一门好亲事,自从他的妻子病逝,小儿子怕睹物伤情,便向他告罪,远游去了,前段时间,来了一封书信,说要回来。

    小儿子今年也不过二十五岁,正是大好年华,却因一段情,把自己的前程抛诸脑后,他可是伤心了一段时间。

    如果倪焕回来,看到这双顾盼流飞的眸子,应该是会忘了先前的妻子吧。

    “如果本王不准呢?”王爷怎么会放她离开,其实,福娘心里很明白,只是,她想试一试。

    顿了顿,王爷叹道:“丫头,你若现在离开,就是不遵守约定,我以为你是一个重信守诺的人,莫非,我错看了你。”

    福娘看了一眼倔强的小郡王,退后一步,行礼道“.王爷,您若是不想让我离开,倒也简单,这孩子,我不会带,小郡王应该七八岁了吧,他身边的先生怕是有三五个之多吧,何劳我一个女子教导他,我也没有这个本事。

    ”

    隐隐作痛的后背因为弯腰又疼了起来,玉燕说道:“小姐,还是先回去看看伤势吧。”

    老王爷不好意思起来,原来福娘竟然受伤了,怪不得欧阳先生大发雷霆,两人之间的情形,日日都有人向他汇报,对于这个小女子,他着实佩服,更令人意外的是,欧阳仁敬非但对辐娘不排斥,还让他转变了心意。

    他转头申斥旁边的家奴,“没眼色的东西,还不赶紧把良医请来!”

    欧阳先生看了一眼小郡王,鼻间重重一哼,拂袖而去。

    他也不愿意让福娘离开,这丫头让他有种做父亲的感觉,在她说出离开的那一刻,欧阳仁敬陡然发现,自己有步么舍不得。

    良医过来,号脉以后,给福娘带了一盒药膏,便离开了.老王爷听说没有大碍,松了一口气,饶是如此,还是罚小郡王在大殿跪了一个时辰才作罢,因为是老王爷罚的,除了老王妃,无一人敢求情,小郡王跪在地上,心里恨透了福娘,想著以后一定要找机会报复她一下,方解心头只恨。

    翌日清晨,老王爷带着小郡王过来找福娘,福娘个日虽能行走,却仍然被玉燕摁在了床上,欧阳仁敬昨日就跟王爷说了,派两个奴仆过来,以后,他院子里的活儿,不再由福娘做。

    欧阳仁敬翻来覆去,一个晚上都没有合眼。

    福娘的话,在他脑海里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不绝于耳。

    不得不说,福娘的话颇有道理,只因他遭遇坎坷,纵然满腹的才华,也不愿入朝为官,这个世界上,母亲不可靠,妻子不可靠,女人都不可靠,他凭什么要把自己的才学拿出来奉献世人,尤其是为那些女乎所用,更是让他心不甘,情不愿。

    福娘说的对,天下为百姓之天下,律法的进步,受益者为天下苍生,他如此气量狭窄,实在不配别人称他为一声先生。

    听到王爷的声音,欧阳仁敬从里院走出来,小郡王罚跪之后,老实了许多,尤其是今天祖父的教诲,更是让他认清了一个事实,那位姐姐,惹不得,那位先生,也惹不得。

    昨天母亲反复说,若是再惹祖父生气,就罚他一个月不允许出自己的院子,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姐姐,我今天是诚心来道歉的。”小郡王送上两只盒子,“姐姐,这两只盒子,一个里面是母亲送给你的首饰,另一盒,是我平日最爱吃的点心,我房里的丫鬟,经常偷吃,所以,我估摸着,姐姐肯定也会爱吃这些点心,若是姐姐真的原谅了我,就把点心吃了吧。”

    他这样说,福娘再冷着脸,就是福娘小气了。

    福娘把点心盒子留下,首饰盒还给了小郡王,小郡王推给她,“姐姐,我母亲的房中,不知道有步少首饰,这些根本不算什么,我猜测着,定是她不喜欢的,所以才送给了姐姐,母亲经常把自己不喜欢的首饰打赏别人。”

    福娘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诺,你笑了,笑了就代表你不生气了,原谅我了,对不对。”他转头看向祖父,“祖父,姐姐笑了,祖父可以原谅我了么?”

    “好了,小郡王,我原谅你了。”

    “姐姐,我八叔很快就要回来了,他最疼爱我,如果你是真的不生气了,等我八叔回来,我会把八叔送给我的礼物,转赠你一份,如何?”

    “好。”

    “福娘,那真儿就留在这里了,本王今天还有很步事情,就不多呆了。

    小郡王看了一眼福娘,又看着祖父,忽觉心中忐忑,若是祖父走了,他们会不会变脸?

    福娘看到王爷真的把小郡王留在这里,急忙说道:“王爷,小郡王若是留在这里,耽误了学业怎么办?”

    “不会的,偶尔一天不上学.不要紧的。”小郡王忽然想到,在这儿也没什么不好,那些个围着他的先生,最起码不会烦人了。

    看到祖父看他,他急忙加了一句,“租父,孙儿不会耽误了练字,背书的,申时也会准时去练武。”

    老王爷微微颌首,对他的回答表示还算满意,笑着看了一眼福娘,又跟欧阳仁敬打了一个招呼,便质欣然走了。

    老王爷一走,福娘便说道:“小郡王,你自己随意,我先吃东西。”

    小郡王亲手打开盒子,“你吃点心吧。”

    可巧玉环端了早膳进来,小郡王看了一眼,问道:“姐姐,这是什么?

    我怎的没见过?”

    “皮蛋瘦肉粥,鸡蛋夹饼,凉拌素什锦,桂花糖藕.......”玉环看她垂涎欲滴的样子,故意清楚的报出名字馋他,这个小郡王.实在是坏透了,竟然敢打他们小姐。

    “姐姐.我也想吃,这些个太步了,你吃不了吧?”

    他这样乎.让辐娘突然想起了永未.她离开姚家也才一段时间了.眼看着入冬了,也不知道永春他们怎样了,章氏,会善持他们吗?

    永春一一永深——福娘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他们的名字,对于两个孩子,她总是有种忱疚,或许,这一生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们了。

    善于察言观色的小郡王嘿嘿一笑,一着福娘的表情就知道,她心软了,父亲说的对,女人最好对付了,说两句好听的,她们就找不到东西南北了。

    “小郡王若不嫌弄.就跟我们一起吃见 。”

    小郡王毫不客气的坐在榻上,等著玉环给她盛粥。

    欧阳先生瞪了一眼小郡王,转身走了,毕竞这是女儿家的房间,他不好多呆。

    “姐姐,为什么你这里的饭菜和我们吃得不一样,祖父待你,比对我还好。”小郡王吃了一碗肉粥,看向砂锅,福娘淡淡道:“我吃饱了,你若不嫌弃,就把锅里的全都吃了吧。”

    “姐姐,那我就不客气了。”小郡王心里高兴,对福娘那点埋在心底里的仇恨也消于无形了。

    “姐姐,你午膳也吃这些吗?”

    “当然不,四菜一汤。”

    “那我还能在这儿吃吗?”

    辐娘一挑眉,“小郡王,你不恨我了,不想报仇了。”

    “祖父说,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有胸襟气度,我从不记恨别人的,更何况是美貌的姐姐。”

    福娘苦笑不得,这孩子,可真好哄,一顿饭就调转船头了。

    小郡王突然想起一件事,“姐姐,这是我父亲送你的药膏,听说是伊列出产的,对跌打损伤有奇效,父亲说,他以后会重重谢你。”

    “是么,那就请你代我谢谢世子爷,可好?”

    “好。”小郡王很痛快的答应了,然后扫了扫福娘住的屋子,“姐姐,要不你搬到我的院子去住吧,我的院子有很多空房子,比这里大多了,我还种了花,养了鸟,对了我还有一条狗,是卷毛,你想不想看?”

    福娘淡淡道:“你这是想借机出去玩儿吧?小郡王,既然王爷把你交给我,我自然要负责任,玉燕,可还记得我当初给永春写的东西,你给小郡王写一遍,若是他记住了,就给他一块牛轧糖。”

    “是。”玉燕狠狠瞪了一眼小郡王,定是这小子把福娘对永春的想念勾起来了,所以才会答应他,那就多写一点,也让他犯犯难。

    看着玉燕和小郡王在那里动心思,福娘和玉环进了二门。

    欧阳仁敬看到福娘过来,沉著脸说道:“不在屋子里躺著,出来做什么?”

    “先生,我只是受了小伤,况且伤不在腿上,不碍行走的。”福娘坐在椅子上,玉环拿起茶壶去沏茶,福娘问道:“欧阳先生,您想通了,是么?

    欧阳仁敬有点拉不下面子,?br /gt;

    极恶嫡妇第3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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