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中鄠县一处工地上,李信手上拿着挖锄,每次都狠狠的刺入土地之中,然后带出大片的泥土来,在他身边,还有无数的人正在拼命的劳作,或是挖土,或是挑土,工地上还传来一阵阵号角声,这里面有百姓,有士兵,有将军,甚至还有皇帝。

    “陛下,都中午了,要不要休息一会,岑大人已经等候许久了。”程咬金摸了摸额头,将额头上的汗水甩在一边,喘着粗气道。

    他用尊敬的眼神望着李信,作为将军,这种农活很久都没有干过了,若非是身强力壮,恐怕还真的承受不了这么强大的劳动,不过,看着李信,他心中的一丝劳累,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仍然低着头干活,在现场不光是他,其他的将军、士兵也是如此,连皇帝陛下都亲自劳动,身上穿着一件粗布衣,赤着脚,干着肮脏又辛苦的农户,却没有任何的怨言,其他人更加不敢话了。

    “让弟兄们都休息一会。”李信了头,如今的他脸上已经有了一丝漆黑,这是这些天被太阳炙烤的结果,不过,成就也是让人高兴的,最起码几十万将士在李信的带领下,将郑国渠周围的沟壑都翻新了一遍,关中各地在短时间内,不会有缺水的问题。

    “岑先生,大老远的从长安前来,莫非朝中有什么大事不成?”李信从宋和手中接过一碗凉白开来,张口就喝了下去,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反而才询问道。

    “陛下,武德殿如今只有六人,还需要增添一名。杜大人此事已经耽误不得了,请陛下早日下旨。”岑文本低声道。

    如今武德殿内,杜如晦、褚遂良、韦园成、马周、长孙无忌、岑文本刚好六个人,按照李信的规矩,是少了一个人。以前还不会有什么问题,每七天一个轮回。现在少了一个人,在一些决议上,也就出现了问题,表决的时候,经常会出现三对三的情况,最后只能请李信做主,大大的降低了办事的效率。

    “你们,这第七个人,谁能担任?”李信好奇的询问道。

    “崔君肃大人如何?〖≧〖≧〖≧〖≧,m.↑.c↓om郑继伯大人也可以。”岑文本心翼翼的看了李信一眼。想了想道:“此二人在朝中多有建树,而且在关东士林之中,声望很大,若是能得其中之一,处理朝政会更加的快速。还请陛下圣裁。”岑文本到最后,赶紧低头道。

    李信笑呵呵的望着岑文本,并没有话,他知道岑文本前来。不仅仅是提醒自己武德殿还少了一个人,更重要是对自己。关东世家已经有了诉求,足见这次干旱所造成的影响之大。关东世家想接着天意来推动崔君肃或者郑继伯两人入武德殿。

    这是正常的诉求,或者,他们这是正常的诉求,想在政治上的突破,最起码。不是在挑战李信的底线。所以岑文本就亲自来了一遭。

    李信应该答应吗?李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沉默了半响,将手中的挖锄放在一边,站起身来,招过岑文本。道:“朕不想用关东世家的人,想换一个人,不知道岑先生以为可行?”

    岑文本闻言心中一叹,这个时候不得不承认李信的强势,也为关东世家感到一阵惋惜,显然若是在以前,或者,是在任何时候,关东世家的诉求都会答应,偏偏是在这个时候,李信认为关东世家这个时候提出这个建议来,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这里面带有一种要挟之意。不管李信在关东采取的是什么样的政策,新生的大唐政权,在关东的影响力还是不如这些世家大族。

    按照常人的理解,李信需要这些世家大族为自己服务,可惜的是,李信另外一个身份决定着,关东世家大族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得逞,一个白手起家的皇帝,岂会再会别人对自己的威胁,大不了,打碎了江山,再重新造一个就是了,反正李信现在还年轻得很。

    所以冲着这一,岑文本就知道这些武德殿好不容易露出来的一个名额,恐怕是没有关东世家的份了,当下忍不住道:“不知道陛下决定让何人担任这个武德殿大学士之位?”

    “窦义,你以为如何?”李信忽然笑呵呵的道。

    “大唐钱庄主管,户部左侍郎窦义?”岑文本面色一变,变动极为怪异起来,没想到李信在这个时候居然提拔一个商人出身的人作为武德殿大学士,脸色顿时变的更差了,忍不住低声道:“陛下,这个,这个窦义恐怕有些不妥啊!”

    窦义封了侯爵,窦义是户部左侍郎,有可能成为户部尚书,是大唐钱庄的主管,大唐钱庄将大唐的金币、银币带到了大唐的各个角落,方便了许多商人,可以,窦义手中的权力很大,而且功劳也不,但是这些都不能让他成为武德殿大学士的根据。

    武德殿大学士那是处置朝中大事的地方,那里面的人哪个不是人中俊杰,哪个不是饱读诗书,什么时候连窦义这样的商贾也能成为大学士了,位居朝廷尖文官集团之上?岑文本固然是对商人没有什么偏见,但是这个时候,也忍不住低声劝李信。

    “不妥?有什么不妥?不就是他是一个商人,不是一个读书人出身而已,但是论功劳,他就算比不上诸位,但是比崔君肃之流要多的多吧!”李信顿时有些不满了。窦义是他来这个时代一来,对经济比较在行的行家,这样的人就是一个人才,最起码是一个务实的人才,不提拔到武德殿,那就可惜了。

    “这个,论才能窦义大人自然是可以的,但是。”岑文本就不知道什么好了,难道,这武德殿就应该选那些饱读诗书之人?难道也嫌弃窦义是一个浑身充满着铜臭的人?岑文本这种话可不出来。

    “算了,今天不讨论此事,朕还要仔细想想。”李信摆了摆手,他知道岑文本想什么,这也是他最不喜欢听到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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