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重生功略 作者:未知

    嫡妻重生功略第36部分阅读

    守着拉桂枝过来,才是正事。”

    雪晴刚才当着外人的面,自不能差素心去拦桂枝,这时也是一叠声的催着她去。

    素心应着走了。

    婉娘追着她问,“你知道在哪儿吗?”

    “知道,我看过她好几回了。”素心边走边应。

    婉娘这才回了屋,“这丫头精灵得很。”

    二人坐了一会儿,果然素心引着桂枝来了。

    桂枝一进门,但朝着雪晴道:“我也正想着来寻你,便遇上素心,咱还真是心有灵犀。”

    雪晴忙让着座,“姑姑寻我啥事?”

    “还不是那舞服的事,心里不太踏实,过来给你说一句。”桂枝在桌边坐了。

    雪晴 咯噔,了一下,果然宫里不太平,“宫里出事了?”

    “事倒是没事,这不是过来跟你打个招呼,提前防着些吗?”

    雪晴松了口气,“那是有麻烦了吗?”

    桂枝也不瞒,直接道:“的确是遇上点麻烦。”

    雪晴心里收得更紧,“到底什么事?”

    桂枝拍拍她的手,拉她坐下,“你别急,听我慢慢说。”

    雪晴接了素心冲来的茶,送到她面前。

    桂枝走得口渴,喝了半钟茶才道:“咱后面,才调来了一个费大人,这人是父亲在皇上登基时没少花力气,所以深得皇上看重,这位费大人刚调过来,便向皇上请命管下这担舞服的事,皇上见他新官上任便这么勤快,心里高兴,便允了,还赞了他一回。”

    “那这费大人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吗?”雪晴顺着这话,听出了味道,怕是这位新上任的费大人,要弄出什么事端。

    “他能做什么,我不知道,但锦秀跟我提过一件事,要我给你提个醒。”桂枝总觉得这几天有些不对劲,但到底哪儿不对劲,说不上来。

    “锦秀姑姑提过什么事?”雪晴心里猛打了个突,如果不是什么重要事,锦秀不会走这得罪人的一步。

    “费大人家的祖坟曾经在金家地里,近两年才牵走,费大人欠着金家的大人情。”

    雪晴抽了口冷气,还以为这舞服交上了就完事了,没想到现在又要节外生枝,“费大人上任后有什么举动吗?”

    “有一些,不过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桂枝想了想,还是没想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看上去,对你这套舞服还看得重些。”

    “这话怎么说?如果当真如此,姑姑为何担忧?”

    “就是看不明白,才担心,费大人担心有人提换,损坏舞服,又怕你和金玉兰的舞服弄混,特意命人将两套舞服放在他自己所住的寝屋旁边的两间偏房,你这套正挨着他的房间,别人更难随便做什么手脚,而且每天进去打扫的宫女都得锦秀盯着,锦秀与你有几分交情,宫里不少人知道,这么说明摆要人知道,他办事公正,并不私帮着谁。”雪晴的舞服是桂枝力保的,如果出了问题,她在这宫里的十几年的功绩得毁了一半。

    雪晴认真听完,也没寻到里面有什么不妥当,“姑姑仔细想想,这费大人有什么与众不同的举动或者习惯。”

    桂枝摇了摇头,又再想了想,“他这人别的没什么不妥当,就是特别怕热,总嫌他的住处被太阳烤得太烫,每天必定要人将他所住寝室外墙淋水,每天把那墙泼得湿达达的。你说他吧,喜欢水仙,一来就在屋外沏了一圈的水槽,种上了水仙,能热到哪儿去。我昨天有点事向费大人禀报,进了他那屋,都冷飕飕的了,他还在叫热,支着人在外面泼墙。”

    雪晴心里 咯噔,一下,“姑姑,这位费大人泼水,只整栋房子泼,还是只泼他住的那房间?”

    “只泼他住那屋,和与他的屋挨着的半边屋,也就降他自己那屋的热气

    “姑姑刚才说,放我的舞服的那屋和费大人的屋是挨着的?”

    “对,也就了泼了放你的舞服的那屋的半边墙。”

    雪晴笑了笑,“这位费大人的生活习惯,还当真怪异得紧。”

    桂枝看了看窗外的天,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明天锦秀要出宫,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或想知道的,便问问她。”

    雪晴忙站了起来,送她,“那有劳姑姑请锦秀姑姑明儿过来坐一坐。”

    桂枝应着走了。

    桂枝一走,雪晴的脸就黑了下去。

    婉娘见她脸色不对,过来小声问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可是我没听见桂枝说那个费大人对舞服怎么着啊,就连打扫都是锦秀盯着,该出不了问题。”

    雪晴冷笑了笑,“这位费大人为了金家,当真忠心得紧。”

    婉娘叹了口气,还真是好事多磨,“他现在也没做什么,咱求着桂枝和锦秀紧着些,有一风吹草动便通知我们,咱再想对策。”

    雪晴收拾了图纸,“金玉兰已经动手了,咱小看了金玉兰。你收拾收拾,咱得出去办点事。”

    “动手了?她做了什么了?”婉娘将刚才枝枝说的话,又想了一遍,没发现漏了哪儿,也没听见金玉兰做了什么。

    出了门,雪晴才道:“这次我们用的帛绸怕潮,遇潮便缩,烫也烫不回去。”她冷-笑了笑,“这个费大人,冒着自己得风湿的风险,让咱的舞服受潮,金玉兰这招可当真阴损之极。”等衣裳受潮缩水变型,上头追究的只会是制作人的用料不当,而不会说什么管理不当,再说有金玉兰的舞服顶着,又何必强求她的那套。

    雪晴拉着婉娘去果铺买了一堆的核桃,叫他们伙计送回家里,又绕道去买了好几个铁皮桶,让他们在挨着桶底的桶壁上打了个洞,装了根铁皮管子,斜斜的往下支着。

    婉娘看着那两大筐的核桃,叫了声,“妈呀,你想吃核桃也不用一下买这许多,这吃到坏也吃不完啊。”对那些怪模怪样的铁皮根就更不知是做何作用。

    雪晴也不多做解释,推着她,“你快去把院子里空闲着的人全聚起来,把能用的火盆全拿到院子里来,顺道看看家里还有多少木炭?”

    婉娘虽然不知她这是要做什么,依言去了,回来道:“还存了几大框的木炭。”

    雪晴深吸了口气,“成,那就动手吧。”指使着下人把核桃尽数砸烂了,分装在那些铁皮桶里,架到火盆上烘烤。

    一时间十来个火盆燃着火,整个院子热得跟个蒸笼一样。

    婉娘看着那些核桃,好不心痛,“这是干啥啊,这一烤,还能吃吗?”

    雪晴笑了,“当然不是拿来吃的,你啥也别问,照做就行。”虽然这些下人都是子容精挑细选的,但难保不漏上一句嘴,只要漏了一句,她所做的一切就全白费了。

    紧盯着那些铁皮桶里的核桃渣,直到铁管子不再冒气,核桃渣全变成了炽红的,才叫撤了火盆。

    一群人抹着头上的汗,全跟要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雪晴叫人带着火盆散了,自行回去洗了个澡出来,那些核桃渣还没冷透,不过已不再烫手,便差人倒了出来,收在一起,送上马车,去了京里最大的治金作坊。

    这家治金作坊是慕家开的,雪晴所乘的这辆马车,那些金属的部位还是他们这儿做的,掌柜自认得是裕亲王的车。

    077 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如今雪晴坐这车来,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却不敢有丝毫怠慢,恭恭敬敬的接了进去。

    虽然不知她口中的盐酸是个什么东西,但想着既然是酸,那与他们炼金属的酸,怕是差不了太多,试着按她所说的法子,取了些被烤成焦炭的核桃渣煮了倒,倒了煮,折腾了三次,再烘烤干了,递到雪晴面前,“夫人,您看这行吗?”

    雪晴将茶杯里的茶泼了,将那些核桃渣丢进带着湿的茶杯,过了会儿便见杯壁上的水珠被核桃渣吸了个干净,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成了,那余下那些就劳烦掌柜的照着这方法做出来,晚些我叫人来取。”

    说着将备好的银子递了过去。

    掌柜的哪里敢接,忙推了回来,“咱这是慕家产业,怎么能收自家人的钱才,这银子说什么也不能收。”

    雪晴不接,“自家人归自家人,伙计们也要吃饭,不能白白使唤,家里还有事,我也得回去了,就不坐了。”扶着婉娘站了起来,往门外走。

    掌柜在后面送着,“您也不用差人来取,留个地址,咱做好了,给您送去。”

    雪晴想想也好,自己就这一辆马车,一天两趟的往这儿跑也有些招眼,便将地址报了。

    掌柜虽不认得雪晴,却认得子容,一听地址, 哎呀,一声,“原来是大少奶奶,看我这眼拙的,那银子,咱更不能收了。”说着又要回屋取那银子退给雪晴。

    雪晴和婉娘已上了车,探了半边头,“拿着吧,你不拿着,我家相公知道了,也会怨我不懂事,平白来给你添麻烦。只是这事,除了我家相公,我不想任何人知道。”

    掌柜的这才算了,忙道:“那是一定,夫人放心,我们这儿没有多嘴的人。”

    雪晴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车夫说了声,“走吧。”放下了车帘。

    掌柜目送马车走远,赶紧着去折腾那两大框的核桃渣。

    回了家,雪晴也不闲着,寻了些纱向最稀疏的绵胚布,带着院子里能做手工的媳妇们做成一个个两个巴掌大小的布袋,袋口穿了可以扎口的绳索。

    到了晚上,将送回来的核桃渣分别装在那些小布袋里,扎了封口。

    婉娘也是聪明人,看到这儿已明白这东西的用处,杏眼里泛着惊喜,“这都是谁教你的?木炭不也能吸水,何需这么麻烦?”

    雪晴将那装好的核桃渣的收在一起,用块大布包了,“木炭的确可以,但是掉灰,那炭灰掉哪,哪黑,稍不小心弄在舞服上,那衣裳就全废了。再说木炭吸水效果差,那费大人这么个泼水法,那屋不知会有多潮,得多少木炭才够。这天气将炭搬来搬去的,终是引人怀疑,金玉兰想得到这办法,就会知道拿那木炭有什么用。到头来,不知又要使出什么阴招,毕竟现在里面蹲着的人是她的人。”

    “可是这个送进宫,难道他们就不会怀疑?”

    雪晴笑了笑,“那姓费的官,既然想我那衣裳受潮变型之前不被人发现,定然不会在中途前去翻看,否则万一被随行的发现了,定然要上报,命我们重新制做,那样,金玉兰这番心思就全白废了。而这东西只要送进去了,裹在衣裳里,三两个月的根本无需更换,实在湿了,拿出来晒晒便可以接着用,不同于木炭。”

    婉娘摸着那些东西,“我的娘啊,你这小脑袋瓜里都装了些什么,这也能想得到。”

    雪晴笑而不言,这可不是她聪明,而在二十一世纪时,不少人都会用活性炭来防潮,她那时好奇翻过活性炭和木炭防潮的区别,就此有个印象,现在碰巧遇上这事,就搬出来用用。

    手指敲着桌面,忽的一停,眼里带了些狠意,“我以前只求自保,但那姓金的逼人太甚,我让一步,她进一步,还没完了,这次咱也要让她知道什么叫自食其果。”

    婉娘心里一紧,捏了一把汗,“你腹中孩子快出世了,千万别玩过火了,引火烧身。”

    雪晴嘴角轻抽了抽,“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你把耳朵凑过来。”

    婉娘忙凑了过去,雪晴与她一阵耳语,如此这般的交待了一番。

    婉娘眉开眼笑,“成,这法子好。”

    雪晴笑笑口的坐直身,轻推了推她,“去备银子吧。”

    婉娘满心欢喜的去开了柜子,取了钱箱,用锦布包了些银子收着。

    第二天,回了 秀色坊,。

    雪晴算了算时辰,差不多该到锦秀采购完宫里事务的时间,便叫素心去门口候着,果然不大会儿功夫,锦秀便跟着素心来了。

    锦秀刚坐下,雪晴就给她行了个大礼,“姑姑,这次一定要救我一救。

    “关于那舞服的事?”锦秀一看这架势已猜到昨天桂枝给她说的话,她从中知道了些什么。

    “可不就是舞服的事,这事只有姑姑能帮得了雪晴了。”

    锦秀将她扶起,“你有话坐着说,我看着你累得慌,但这事,咱也把话说前面,宫外的,我一点忙也帮不上。宫里的,现在头上弄了一个来压着,出了咱能力的,也办不了。”她的话说的很明白,如果要她对金玉兰的舞服做什么手脚,那也不成的。

    雪晴在她身边坐了,“姑姑是聪明人,一定也察觉那位费大人怕热怕得不大正常。”

    锦秀端了茶来喝,对她的话,不否认,也不承认。

    雪晴看在眼里,“姑姑对面料熟得不能再熟,定然知道我那些帛绸遇不得湿,这搁个一两个月,整件衣裳就没型了。”

    锦秀叹了口气,放下茶杯,“你想我怎么着?那衣裳我是拿不出那屋子

    雪晴取了一个事先备好的小炭包,递给锦秀,“姑姑只需将这些裹在衣裳里,其他无需做什么,如果过些日子这东西摸上去潮手了,便取出来在太阳下暴晒干来,再放进去便可以。”

    锦秀打来束着封号的绳索,见里面黑呼呼的一些东西,不知是什么,“这是 … …”

    “这是烘干的核桃,脏不了衣裳,但吸水甚好。”

    锦秀看了看堆在桌上的那一堆小布袋,欣然的道:“你果然冰雪聪明一点便透,手脚也麻利得很,这法子比我想象中更好用。”

    雪晴微垂了头,“这全靠姑姑指点。”

    锦秀揭了茶杯盖,拨着茶叶,“得了,就别在我面前谦虚了,你那脑袋瓜子,我还知道些。”

    雪晴笑着给她斟了茶,斜了眼朝着婉娘使了个眼色。

    婉娘取了银子过来,送到锦秀面前,打开锦布,露出里面白花花的一堆银子。

    锦秀睨了眼,不解道:“这是 … …”

    “我想求姑姑点事,如果姑姑答应了,少不得要些银子打点,这钱也不能让姑姑贴,所以 … …”雪晴将那堆银子连着锦布朝着锦秀推了推。

    “等等,你还没说啥事,都不知我能不能办。”锦秀不是不爱钱,但深深明白一个道理,有的钱挣得,有的钱挣不得。挣不得的钱挣了,倒贴是小事,弄大来随时能丢了性命。

    “这事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全凭姑姑一句话。”雪晴端了茶壶给她斟上茶。

    “呃?倒说来听听。”锦秀端了茶,只是拿杯盖拨着茶叶,侧耳等着雪晴接下去。

    雪晴放了茶壶,坐了回去,才道:“那位大人,不是每天要往房子上淋水吗?”她停了停,偷看锦秀没什么为难的神色,接着道:“只需淋水的时候,淋得宽些,让金家小姐放衣裳的墙也湿上半堵墙。”

    锦秀听完,笑了,将微凉的茶凑到嘴边喝了一口,“我就知道你压不下这口气,如果不帮你出这口气,你怕会恼我一辈子。”

    雪晴也笑,“我哪敢恼姑姑,只不过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人,我一忍再忍,简直没个头了。”

    锦秀喝剩的半盏茶放回桌上,站起身,“成,别说半堵墙,就是一堵墙全泼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雪晴暗松口气,跟着起身,“半堵就好,一堵全浇了,怕那位大人起疑心。”

    “那房子天天湿着,又阴又冷,你当那位大人真以为了金玉兰不要命了?他住了几天,便住不下去了,现在压根不住那儿去,白日里在绣坊呆着,晚上便睡在了宫外的相好那儿,除了每日不忘了吩咐浇水,连面都不在那儿露,去了也不过是望望小太监和小宫女们有没有做这道工序。”

    “如此甚好,不过万一他哪天想起了,突然认真起来,有所发现,半堵墙到可以说是浇了这边浸过去的,他也寻不到什么话柄,如果全湿,他就能有话说了。”

    锦秀点了点头,这人心的事确实不好说,万一那位起了疑心,少不了的麻烦,小心总是好的,“还是你想的周全,半堵就半堵吧。天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姑姑不再多坐儿?”

    “不坐了,你这事,早些处理早些好。”唤了候在门口的小太监背了那些装着核桃壳的小布袋。

    雪晴将那些银子扎好,送到她怀里,“咱也不懂宫里的规矩,姑姑有什么想法,支唔一声,我照着去做。如果银子不够使的,也尽管说声,别自己撑着。”

    锦秀应了,领着小太监走了。

    婉娘陪她送走锦秀,“教那半堵墙有用吗?”

    雪晴冷笑了笑,“姓金的只知道我们的面料怕潮,她却忘了雪纱绸虽然相对我们的面料来说,不那么怕受潮,但终是没见过水的纱料,见水厉害了,也得缩,而且这一缩还不是一点点,她那套衣裳,所有边边角角都镶着雪纱绸,缩到一块,做拖布还嫌它不够吸水。”

    婉娘 噗,的一声笑,“我倒想看看,那拖布长成个什么样子。”

    雪晴也忍不住笑,“怕是见不了了。”

    转前一个来月过去了。

    这期间,金玉兰怕雪晴有所警觉,吩咐手下所有人不来招惹雪晴。对外传的是,她因为那官司的事,处处避嫌,所以深入简出。以此来减弱雪晴的警惕,省得她捕风捉影去差人去宫里探出点什么。虽然她有费大人这张牌,但夜长梦多,还是小心为好。

    只要忍过这阵子,等到最后关头,雪晴定会死得挺挺的,那时才是她笑的时候。

    每三四天,她会与费大人见一面,问问情况,每次得到的情况都是一样

    起先费大人在宫里住着,她也放心,结果那人没住上几天,便住不下去了,天天泡在花楼里。

    她怕那边宫女偷懒,而费大人怕得罪她,没浇水也说浇了。便使着银子收买了个临着绣坊扫地的一个小太监。

    本来是想买个绣坊里的人,但锦绣和桂枝在绣坊已有十几年,下面哪儿没她们的心腹眼线,她想买都无从下手,分不清谁是她们的人,万一买错了,反而暴露了自己的目的。

    只得弃近就远,买了这个隔壁场子当差的,使钱临时买来的人,终不大信得过,怕他嘴碎,连那水该往哪儿浇都不敢告诉他,只是要他每天去绣坊门外望一望,有没有给费大人的房子浇水。

    小太监不知道给费大人浇水是什么目的,每天扫院子的时候,拨拉拨拉的混到绣坊院子外,搬块石头踮着脚,从围墙上往里张上两眼,都瞧见里头宫女正在往墙上淋水,就偷偷的把消息往外传给金玉兰。

    一连数天都是如此,金玉兰安下了心。

    连着下了两天的雨,才放了晴。

    雪晴打发了素心给田夫人和她家老夫人做的几套衣裳送去田府,有些犯困,见左右没事,便缩到 绣色坊,里间小睡了会儿,正睡着,突然腹陪一抽痛,给痛醒了。

    翻身坐起,抚着肚子,正想叫婉娘,又不痛了,静坐着感受了一阵,也没什么反应,也就没怎么在意,只道是睡觉时不小心拧着了。

    醒了也就睡不着,索性起了身,站到门吸了口雨后的空气,清鲜得周身舒畅。

    伸长手臂升了个懒腰,伸长的手臂还没缩回来,腹部又是痛了起来, 哎呀,一声,捂了肚子不敢动,向里唤道:“婉娘,快来。”

    婉娘听她声音有异,丢了棱子奔到门口,扶了她,“雪晴,怎么了?”

    雪晴苍白着脸,“我肚子痛。”

    婉娘一算时间,“哎哟,怕不是要生了?”

    雪晴愣了愣,以前在二十一世纪时,年龄还小,没关心过生孩子的事,但看过电视里演的,生之前会阵痛。到了这儿,母亲又不在身边,婉娘又是没生过孩子的,所以对这方便的事所知不多,被她这么一提,发现还真象这么回事。

    偏偏子容还没回来,有些着急,“那该怎么办。”

    “还能咋办,赶紧回去。”婉娘丢开她匆匆上了门板,扶着她走出巷子,唤来候在角落里的车夫赶来马车,急急往回走。

    顺道将城里很是出名的一个稳婆拽上了马车。

    稳婆听说在这路上就要生了,也吓了一跳,匆匆钻进马车,放了车帘,摸了摸雪晴的肚子,又抛了她的裙子,松了口气,“还早呢,赶着回去准备,来得急。”

    雪晴其实肚子虽痛,但不是到了不能忍受的程度,是吓得,越怕,越觉得痛,听她这么一说,心就宽了,催着婉娘,“叫车夫快些。”

    婉娘握了她的手,揭了车帘望了望,“马都快被打得飞起来。”

    雪晴又觉得马跑得太快,如果遇上突然跑出来的小孩子,难收住脚,难保不踩了人家,又拉婉娘,“还是慢些好,别撞了人。”

    婉娘见她都这样了,还瞎操这些心,有些好笑,怕她着急,便又撩了车帘吩咐车夫慢些。

    雪晴闲着没事,又开始骂子容,说是要赶在她生之前回来,到这时候了还不见个鬼影子。

    骂得两骂,又有些委屈,鼻子一酸就想落泪,碍着有外人在,强忍着不作表示,婉娘只道她是痛得难受,不时的低声安慰。

    到了门口,雪晴被婉娘和稳婆扶着下了车,见门口还停了辆车,也正在下人,立在车下服侍着的竟然是子容,车帘一掀,出来的竟是陆太太。

    雪晴捂了着嘴,哽咽了一下,竟然说不出话来,刚才忍着的泪滑了下来

    子容回头,见雪晴惨白着脸,被人扶着,顿时一惊,也白了脸,朝她奔了过来,“这 … …这是怎么了?”

    雪晴眼泪婆娑的看了他一眼,看向陆太太,唤了声:“娘。”

    陆太太是过来人,打了个愣,回过神,过来扶了她,“该不是要生了吧

    “要生了?”子容愣了,继而转喜,问雪晴道:“真的是要生了?”

    雪晴点了点头。

    子容浓眉一扬,就要抱雪晴,陆太太一把将他拽住,“这要生了的人,可经不得你折腾,还不快叫人去请稳婆去。”

    子容一叠声的应着,就要往马车上爬,“这就去,这就去。”

    雪晴见他高兴得疯了,又好气,又好笑,拉住他,“已经请来了,你还去哪儿请去。”

    子容这时才醒起她身边还立了个婆子,搔了头傻笑,也不知该做什么。

    陆太太笑打了他一下,“出息,遇上点事就傻,快进去吧,别全杵在这门口了。”

    稳婆随他们进了屋,指划着叫人烧水备干净巾子,一家人忙得团团转。

    子容在雪晴床边上杵着,一直笑着,合不拢嘴。

    站得久了,便挨了床边坐下,握了雪晴的手,夫妻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心里万般滋味。

    陆太太忙完外面的事,进来看见,哎哟一声,就去轰子容,“你咋还在这儿?快出去,快出去。”

    子容拽着雪晴的手不肯走,“这不是还没生吗?再呆会儿,等到要生的时候,我再出去。”

    陆太太不肯,上前拽他,“一个大男人,哪能在这儿候着的,该干嘛,干嘛去。”

    子容死活不肯,“都这时候了,我哪还有心思做别的,就盼着咱孩子出世呢。”

    陆太太睨着他又好气,又好笑,想着当初她生雪晴的时候,陆掌柜也是这么赖着不肯走,最后还是被人给轰了出去,当时她看着他离开,心酸得直想落泪,看向雪晴,正眼巴巴的瞅着她,“娘,就让他在这儿陪我一会儿吧。”陆太太心软了软。

    子容忙道:“谁知道还有多久呢,稳婆不是说还得等上些时辰吗,娘,您就让我在这儿再呆会儿,这屋里要使唤人的,你尽管使唤我。”

    陆太太被他气得笑,“这生孩子的事,还有什么事能使唤得上你的?得,得,让你#61472:再呆会儿,一会儿可得出去。”

    “好叻。”子容眉开眼笑,朝着雪晴眨了眨眼。

    雪晴现在肚子也不大痛,再加上见他回来,还接了她娘,心情大好,等陆太太走开,才小声道,“你当真想讨打,去接我娘也不跟我说声。”

    子容嘿嘿一笑,“我想给你个惊喜,车在路上坏了,车夫修车花了不少时间,害我们点误了你生孩子的时间,好在老天有眼,刚好让咱赶上了。”

    雪晴记挂着辛雨泽和慕晚亭的事,“你妹妹的事,辛二哥那儿,你问了吗?”

    “问了。”子容抿了抿唇,露了些难色。

    雪晴的心皱巴了一下,“怎么?他不同意?”

    “咱先不说这事,你说这孩子先叫爹,还是先叫娘?我猜啊,肯定先叫爹。”子容摸着她的肚子转了话题。

    雪晴眉头一竖,“美得你,孩子是我怀着的,我怀他多辛苦啊,干嘛要先叫你。”

    子容见她这肚子是一阵一阵的痛,也是说话逗她分心,不会这么痛,见她着急,笑道:“先叫你,先叫你,都做娘了,还说翻脸就翻脸。”

    雪晴这火也是装的,脸没崩住,笑了出来,“快告诉我,辛二哥到底怎么说的,你这么搁着,我心里憋得更难受。”

    子容收了笑,看着她,犹豫了片刻,吸了口气,才道:“这事,你别管了。”

    “怎么?”雪晴也笑不出来了,多半是辛雨泽那儿没通过,“辛二哥嫌弃晚亭嫁过人?”

    “这道不是,他们分开已经这么久了,哪能说在一起就能在一起,随缘吧,啊?”

    雪晴蹙了眉头,“他们以前就有感情的,虽然分开了这么久,处一处总能有感觉的。”

    子容叹了口气,“雪晴啊,你也用不着在我面前装糊涂,其实你比谁都明白。”

    雪晴咬着唇默了下来。

    子容拍拍她,“我知道你是怕我多心,但咱不能为了自己的私心。辛二哥是个重情的人,过了这么多年才把晚亭的事搁开,心里装了你,他把这份心藏着,埋着,已经不好过,咱不能非要去把他的心给割了。”

    雪晴心里难受,深吸了口气,“可是 … …”她总觉得这么拖着,辛雨泽心里更不痛快。

    子容捏了捏她的手,“别可是了,现在强着他们成了亲,谁也快活不了,这事就这么搁着吧,再过些日子或许就淡了,他们当真有缘的,总会在一起,晚亭一个人都过了三年了,也不差再过上些日子。”

    雪晴叹了口气,一口气还没出完,腹部一阵绞痛,额头上斗大的汗珠滴下。

    子容急得忙大叫稳婆。

    稳婆过来一看,“哟,怕是快了。”

    子容双眸顿时一亮,刚拖着雪晴的手搓了搓,陆太太过来,把他连拉带拽的轰了出去。

    他不敢跟陆太太硬来,只得回头叫道:“雪晴,别怕,我就在门口候着,有什么事叫我。”

    陆太太笑着打他,“叫你有什么用,快走,快走。”

    他只得出了门,刚在门缝里望了一眼,门 哐当,一声给撞上了,差点没撞了鼻子。

    子容在门口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趴在门缝上又啥也看不见。

    听得雪晴在里面杀猪一样的嚎,手心的汗水是捏了一把又一把,生个孩子,咱就这么难呢,只恨不得他帮她痛。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里面 哇,的一声哭,悬在嗓子眼上的心总算落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喘了口大气。

    门 嘎,的一声被他撞开了,他爬起身就往里闯,被赶过来的陆太太拦住,“你还不能进去。”

    子容急得一身汗,伸长脖子往里张望,“怎么就不能进去,让我看看她怎么样了。”刚才嚎得震天响,这会儿一点声音都没有,他心里更不踏实。

    “能进去的时候,我自会叫你。”陆太太话刚落,听里面雪晴又是一声大叫,双手一合就要关门。

    子容听了心里更急,推着门不肯放手,“出什么事了?让我进去看看。

    “小心冲了血光。”陆太太不理三七二十一,硬生生的把门板合了。

    子容在门板合拢的一瞬间听里面稳婆叫道:“快出来了,再用点力。”即时懵了,刚才不是明明听到了哭声吗?难道没生下来?

    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气,该不是卡到了,出不来?想拍门,又不敢惊扰了里面,从门口逛到窗下,哪儿都扣得死死的,望也望不见,张也张不着,得个干着急,搓着手在门口窗下来回转悠。

    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听到里面又是 哇,的一声哭。

    078 东窗事发

    按理到了这时候,子容该安心了,可是有刚才的那一出,怎么也放心不下,三步并两步的奔到门口候着,眼巴巴的望着紧闭着的门板,暗地里嘀咕,这门到底啥时候才肯开。

    正犯着愁,门总算是开了,陆太太满面堆笑的抱了个孩子往他怀里一塞,“你可算是当爹了。”

    子容见陆太太这神色,也知道雪晴安然无事,长松了口气,裂了嘴,笑得合不拢,仍问了句,“雪晴还好吧?”

    “好,大人孩子都平安,你放心,抱好了,别闪了孩子啊。”陆太太后退回门里,反手又将门关了。

    子容的心这才完全放了下来,低头看怀里抱着的孩子,紧闭着眼,一张小脸通红,皱皱巴巴看不出长得象啥。

    他歪着头,瞅了半天,也没看出个名堂,至于男女就更不会看了,不过是男是女,他也不大关心,嘀咕了一声,“小孩刚生下来怎么这么个模样。”嘀咕归嘀咕,打心眼里却是欢喜的紧,小声的唤道:“宝贝,咱是你爹,你睁开眼,瞅我一眼,认认人,省得以后叫错了爹。”

    他叫了几声,怀里孩子当真睁了眼,瞅了他一眼,又自合上。

    就那一眼,他看清那孩子一双眼漆黑透亮,极是有神,喜得他直打转。

    陆太太又开门出来,将他一把拽住,笑骂道:“才出世的孩子,经得你这么折腾,小心闪着了。”

    子容忙将怀里孩子抱得紧些,“娘,他刚才睁眼看我了。”

    陆太太也笑,“看把你美得。”

    子容见丫头们将屋里的东西撤了出来,忙问道:“娘,我可以进去看雪晴了不?”不管怎么说,没亲眼看到她,心里始终有个疙瘩。

    “可以进去了。”陆太太摇了摇头,没见过这么猴急的男人。

    子容一得了准,应了一声,抱紧了孩子三步并两步的抢进屋,见雪晴额头上裹了巾子,斜斜的靠着团成一团的丝被,怀里还抱了个孩子,即时懵了,转头看向跟在后面进来的陆太太,“娘,这是 … …”

    陆太太脸上也是止不住的笑,“龙凤胎,你抱上的这个是儿子,雪晴怀里的是女儿。”

    子容一听,头就热了一半,只差点没整个人弹了起来,这一生生了俩,儿女齐全,他这是什么命啊,走到床边,挨着床边坐下,看了看雪晴怀里的孩子,跟自己抱着的这个有些不同,虽然皮肤也红,但没皱巴巴的,一张小脸平平整整,甚是好看。

    他将怀里这个放一块一比,对陆太太道:“娘,咱这女儿怎么长得就这么好看,这儿子就跟个小老头一样?”

    雪晴 噗,的一声笑,“女儿象我,当然好看,儿子象你,当然丑。”

    陆太太横了女儿一眼,笑道:“你就逗他吧,孩子生出来大多数都皱巴皱巴的,过些日子长开了就好看了。”

    子容扬了扬眉,看着雪晴笑了,“象我,象我,反正丑的都象我。”见她脸色白得没一点血色,心痛得拧了眉,抬手摸她的脸,“辛苦你了,生孩子太辛苦了,咱就把这对孩子养着,以后不生了。”

    雪晴刚得了这对龙凤胎,初为人母,心正暖着,被他这么一说,鼻子一酸,差点落了泪,这年代的人,都是巴不得子孙满堂,他有这心,可见对她是何等情深义重。

    强忍了泪,白了他一眼,“你说不生就不生啊,过两年,我还想再要两个呢。”

    子容有儿有女了,乐得都快忘了自己姓什么,说不想再生了,是不想她再受这累,听她这么说,也不敢驳她,让她不高兴,只是望着她傻笑。

    陆太太见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的,也不好再呆,“我去看炖的鸡汤怎么样了。”转身出去了,顺手带上了房门。

    等陆太太一出去,子容就歪了身子坐到雪晴边上,空了一只手将她揽了,望着怀里的两个婴孩,感慨的道:“当年,没你和爹娘,我就冻死在外面了,你和爹娘救我一命,让我有了家,娶了媳妇,现在还得了一双儿女,你说这天下,还有多少人能有我这好命?”

    雪晴笑睨了他一眼,“还记着呢,咱儿子是有名字了,可女儿还没呢,你说咱给女儿起什么名?”

    子容想了想,道:“我就想你们娘三个平平安安地过日子,不想她以后象我们一样这么磨难,我看就叫平安吧,你看好不好?”

    雪晴念叨了两句,觉得 平安,这两个字意头好,点了点头,手指抚着怀中孩儿的小脸,“平安,平安,我们就叫平安了。”突然想到什么,抬头问子容,“姓慕还是姓陆?”

    “姓陆。”子容轻拍了拍她的肩,“本来,我想着咱下一个孩子姓陆的,不过这次一生就生了两,也不用等下次了。如果以后咱不生也就算了,如果你当真还要生,再得个儿子,也姓陆。”

    雪晴虽然是穿来的,并非陆太太夫妻亲生,但是与他们之间的感情却是深过亲子。

    在这年代又生活了这些年,深深体会得到在他们心里,传宗接代的渴望心情。听子容这么安排,打心眼里喜欢,握了他的手,“我代我爹娘谢谢你了。”

    子容笑着去逗怀里出孩子。

    二人正乐着,陆太太在门外敲了敲门,唤道:“雪晴。”

    雪晴冲着门口扬了扬声,“娘,进来吧,没事。”

    陆太太推门进来,子容抱着之然转身冲着陆太太笑道,“娘 … …”

    话刚出口,见陆太太神色不对,收了笑,“娘,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雪晴也望了过来,见陆太太一脸别扭,心里 咯噔,了一下,“娘,怎么了?”

    陆太太强自笑了笑,从子容怀里抱过孩子,“以前你们救下的金玉兰来了,给雪晴送贺礼来的,雪晴才生了孩子,我怕撞了风,没往这屋里让,叫婉娘引着去了堂屋。子容,你过去看看吧。”

    子容看了看雪晴,皱了皱眉,又坐回床边,“我不过去了,有婉娘陪着坐会儿,尽尽心意,一会儿送走就行了。”

    雪晴也没了声音,只是抱着怀里的孩子看,心里象装了颗石头,咯得慌

    陆太太脸沉了沉,“当初你们虽然救过她,但人家是大户人家,回了京仍记着这情,那是人家有心。子容,咱乡里人,讲得就是个厚道,来了就是客,咱也不能失了礼,婉娘虽然跟雪晴好得跟姐姐一样,但终究是外人。人家上了门,咱面都不露一个,就是咱的不是,说出去也不好听,雪晴这样是见不了客了,所以你还是去见见,就算要打发,也要你好声好气的去打发,不能让人说三道四。”

    雪晴一听,就火了,“什么情?她看上子容,子容入狱也是她搞出来的,逼着子容休我娶她,叫情?这情我领不了。”

    陆太太不知这事,听了这话,顿时傻了,半晌没能回过神,良久,才惨白着脸,“这是怎么回事?”

    这事雪晴一直忍着,这些日子与金玉兰斗着,表面上不做什么表示,心里却一直窝着火。

    这才刚生了孩子,金玉兰就欺上了门,这气,她再吞不下。

    从枕头里抽出那封休书,拍在床上,指着子容,“他现在已经不是你女婿,外面那个金玉兰才是他没过门的媳妇,我被人欺负到这份上,我还亏了她?”

    子容脸色变了变,“雪晴,怎么这么跟娘说话?”

    陆太太脚下一个踉跄,看向子容,

    嫡妻重生功略第3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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