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重生功略 作者:未知

    嫡妻重生功略第2部分阅读

    来带的话,确实是说的程三哥过了。快,快,赶紧过去看看。”陆掌柜一叠声的催着,拖着妻子的手就往大门外急走。

    “真过了?”陆太太这才醒过神,知道自己没有听错,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这人还没看到呢,你先别顾着哭。”陆掌拉着妻子走得更快,程三哥的后事还指着他们张罗。

    子容端了一盆刚染好的湿布走过来,只看到陆掌柜夫妇在门口消失的衣角,问呆杵在那儿雪晴,“刚才爹说谁过了?”

    “我三舅。”雪晴长叹了口气,接着他手里的大木盆,“我表弟可该怎么办啊。”

    子容抖开布料,搭上晾布用的竹杆,“亲舅?”

    雪晴摇头,“我娘娘家的表舅,但听我爹娘说,对我爹娘有救命之恩,比亲舅还亲。”

    “就是去隔壁村干活的那个表舅?”他到陆家三个月,不时听陆太太说起,但一直没能见着,昨天听说回来了,但他出去给张师傅买东西,没能见着。

    “嗯。”雪晴点头。

    嫡妻重生功略正文 006 两小无猜

    更新时间:2012224 9:00:22 本章字数:2248

    雪晴嘴角下拉,打鼻吼里‘哼’了一声,“那女人嫌我舅穷,生下根儿不久,就跟着来镇子上做活的木匠跑了。”

    “那他们家没人了?”子容拉着湿布上的褶子,丝毫不马虎,不留下一个褶皱。

    “没人了。”雪晴心里泛着丝丝凉意,昨天三舅还打了些鱼,给他们送来,今天就这么没了。

    “根儿多大了?”子容暗叹了口气,又是一个没爹的孩子。

    “和我一年的,小我两个月。”帮子容拉着布料。

    “我们家又要多一个人了。”

    雪晴“嗯”了一声,“我想过去看看。”

    “你是没出嫁的姑娘,是不能去。”子容顿了一顿,“等根儿来了,我们对他好些。”

    “嗯。”雪晴从布缝里望着他俊秀的面庞。

    她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对这些习俗不以为然,但知道逆着习俗去了,被人指指点点,只能给爹娘添堵添乱,也不坚持,依在门口等着。

    子容挂好布,也陪着她等。

    二人门口守到半夜,才看见陆掌柜才扶着哭软了的陆太太回来,后面跟着程根儿。

    程根儿一边走,一边抹眼泪,两眼红肿得象桃子。

    陆家从此又多了一口人,原本窘迫的陆家,吃用越加的紧张。

    ☆☆☆☆☆☆☆☆☆

    冬去春来,雪也融了。

    子容拿着抹布在张师傅屋里,卖命地擦,见张师傅茶杯里的茶凉了,就赶着换一杯,保证张师傅随里端了杯子,都有热茶。

    春柳抱着个麦牙糖罐,一点一点往嘴里挑,一双眼却瞅着子容的脸,看不去别处。

    张师傅咳了一声,瞪了她一眼。

    她才将眼从子容脸上挪开,没一会儿功夫,又看了回来。

    张师傅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顿,“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去睡?”

    春柳心里不乐意,但见父亲变脸,也不敢硬顶,撅高了嘴往处走。

    根儿端了一盘热水,对着虚掩的门唤了声,“张师傅,洗脚水来了。”

    “进来。”里面传来张师傅懒懒洋洋的声音。

    根儿推开门,与春柳撞了个正着。

    春柳心里正不痛快,骂道:“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啊?”

    根儿闷着头,欠了欠身,往里急走。

    春柳打鼻孔里哼了一声,甩脸去了。

    根儿将脚盆放在正在搓脚指头的张师傅面前,拿着擦脚布候在一边。

    张师傅刚把脚沾了点水,烫得一缩,稀拉拉的两小截眉毛竖起来,瞪大了三角小眼就要作。

    子容忙跑过来,把手里抹布塞给根,“去把张师傅的那口老箱子擦一擦。”

    蹲下身,搅着热水,仰着脸笑道:“我看师傅累了这一天,特意让根儿把水打得热些,让您烫烫,消消疲劳。看我这记忆,竟忘了跟您说,怪我,都怪我。师傅,您试着把脚慢慢放下来,我给您按按脚底。”

    张师傅的眉毛顿时放了下来,“是该活络活络血脉了。”当真把脚试探着往水里放,踩在子容的手上。

    在一边抹灰的程根,斜了一眼满脸享受的张师傅,鼻子里轻‘哧’了一声,小声嘀咕,“一共就干了一个时辰不到的活,还累了一天呢。”

    张师傅耳朵尖,落下的眉毛又竖了起来。

    子容马上给程根使了个眼色,让他快出去。

    张师傅捞着一支鞋砸向程根后背,程根闪着逃出门去了。

    “师傅,根儿年龄小,不懂事,您别跟他一般见识。”子容把鞋子捡了回来,端端正正的放在他面前。

    张师傅哼了一声,一脸不屑:“那小子就是不上道。”

    雪晴正帮子容补衣衫。

    程根气呼呼进了屋,将手里的抹布摔在桌上,坐在那儿生闷气。

    雪晴抬眼起来,咬断线头,“那纸老虎又骂你了?”

    程根愤愤地道:“他还用鞋砸我呢。”

    “你没事别去招惹他,他做啥,你当看不见。你惹了他,还得子容帮你兜着,子容又不少得要受纸老虎折腾。”雪晴大了他两个月,就摆起了姐姐的派头,“今晚的菜粥稀了点,我烤了点红薯,你自己去灶下面掏,给子容留点儿。”

    说完,放下补好的衣衫,到水缸旁摸了扁担,提了水桶往院子外面走。

    子容端了洗脚盆出来,将洗脚水泼在墙角。

    春柳候在门口,探头见爹已是半睡,赶着子容过来,“怎么才出来,我等你大半天了。”

    “有事吗?”子容低眉垂眼,眼风都不往她身上扫一扫。

    “明儿,我想去买盒胭脂,你陪我去吧。”春柳怕父亲听见,压低声音。

    “我还得染布,没空。”子容故意抬高声音。

    “谁在外面?”张师傅在屋里问。

    春柳脸色一变,白了子容一眼,赶紧溜开。

    子容回头看见正迈出大门门槛的雪晴,放下手里的木盆,三步并两步的追了过去,夺了雪晴担着的水桶,“我不是说过,这水得由我来挑。”

    春柳脸顿时垮了下来,气得放大了鼻孔,一跺脚回屋去了。

    雪晴看见春柳脸也沉了下来,斜了子容一眼,没好气地道:“你不是在忙吗?”

    她看不得子容白天累了一天,晚上还憋足劲抵好张师傅。

    子容对她的挖苦也不生气,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挑了水桶就走。

    子容这一笑,雪晴还来了脾气,跟在他后面,“喂,你干嘛要对他那么好,你不知道他有多蛮横无理吗?尽给我爹脸色看,还老欺负根儿。还有那个春柳……喂……你说啊……”

    子容把桶放在水井边,一边摇着辘轳打水,一边看着满面怒容的雪晴笑。

    月光下,轮廓分明的脸更显得俊朗。

    雪晴被他看得不自在了,用手背擦了擦脸,手背上干干净净,没什么不妥,扶住辘轳的另一头帮他一起摇,“你做什么盯着我看?”

    “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子容说完,自己就先脸红了,把摇上来的水倒过木桶。

    雪晴的心猛跳了一下,脸上也飞了红,心里却象塞了块蜜饯一样甜,满肚子的怨气也泄没了。

    嫡妻重生功略正文 007 学艺

    更新时间:2012224 9:00:28 本章字数:2254

    子容也不敢再看雪晴,挑了两桶满满的水就要走。

    雪晴忙拽着水桶,“子容,我知道你力气大,但这水实在太沉,我们一起抬着。”

    子容推开她,“姑娘家,挑啥水,闪开。”挑着水,单薄的身子晃悠悠的往院子里走。

    雪晴只得小跑着跟在后面,不断的叮嘱,“小心闪了腰。”

    “没事。”子容一鼓作气掉到水缸边才停下。

    张师傅的窗户‘嘎’地一声开了。

    子容望了眼探头出来的张师傅,压低声音对雪晴道:“你进屋去。”

    雪晴也看到张师傅在看她,不高兴的一甩头进了屋。

    张师傅看着一前一后进来的两小,嫉妒的眼睛红,被雪晴甩了个白眼,心里更是不舒服,重重的‘哼’了一声,‘砰’的一下摔上了窗户。

    陆太太轻轻掩上窗,满脸的笑,对正在看帐本的丈夫道:“子容聪明又勤快,过两年,把我们雪晴许了他,我们老了也有得靠,你觉得怎么样?”

    等了一会儿,不见丈夫搭理,不满的放下手里的针线篓子,提高了声量,“当家的。”

    陆掌柜合拢账本,抬起头,笑看向妻子,“孩子们还小,你就操上这份心了,何况不知子容是什么心思,我看子容以后肯定能出人头地,这小地方困不住他。我们家雪晴……”

    陆太太听了这话,不高兴了,沉了脸,“我们家雪晴出落的多水灵啊,我不是拿子容拦着,说媒的早踢破咱家门槛,还能亏了子容不成?”

    陆掌柜笑着摇了摇头,低头铺了纸笔写字。

    陆太太见他这样,有些沉不住气,坐到陆掌柜旁边,“这事,真得赶紧着。我看春柳那丫头,整天盯着我们子容呢。”

    “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她一个姑娘家,还能自己找女婿不成?”陆掌柜不以为然。

    “话是这么说,张师傅把春柳都宠上天了,再说张师傅眼睛不瞎,子容的好,他不是看不见,他现在就嫌子容没家底。不过,春柳死活要嫁,张师傅准来跟你提。”

    陆掌柜这才意识到,事情不象他想的那么简单,笔停在了半空中,想了想,摇头道:“这不能,张师傅指着他女儿嫁进大户人家呢。”

    陆太太一想,也有些道理。

    就把这事给搁下,起身去叠才收进来的衣衫。

    雪晴喂了小鸡小鸭,转过身瞧见子容正趴在张师傅闭紧着的窗户上,打窗户缝隙里仔细的瞅着什么。

    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打算好好的吓他一吓。

    子容耳尖,听到身后细碎的脚步声,转过头,刚好看见将双手举在肩膀两侧,正准备使坏的雪晴,极快的捂住她的嘴,用只能他们两能听到的声音,“嘘”了声,等她意会了他的意思,才放开手。

    “你在做什么?”雪晴凑在他耳边小心问。

    子容又将手指压在自己的薄唇上,“嘘!”了一声,转过头,将眼睛凑到窗户角落的一个小孔。

    雪晴看他看得认真,也用口水打湿了手指,轻轻在窗户另一个角落里的窗花上捅出个小洞,凑上前往里张望。

    张师傅拉了拉木门,确定门锁好了,取了勺子开始量染料,配颜色。

    雪晴转过头,见子容紧紧的盯着张师傅的手,那认真劲,象是巴不得自己就是张师傅手上的量勺。

    恍然大悟,他这是在偷师学艺。

    有了这个现,看他的眼光就和平时不同了,这小子是个有心眼的人啊。

    怪不得平时,他白天累死活,半点不肯马虎,到了晚上还张师傅屋里转,原来是打这个算盘。

    直到张师傅调配完了染料,子容才猫着腰,扯了扯雪晴的衣袖,挥挥手示意她一起离开。

    二人远离了张师傅的住处,雪晴才小声问他,“你这么看着,有用吗?”

    屋里灯光很暗,她只看到张师傅从不同的袋子里舀染颜,舀出来的颜料在那么暗的光线下全糊成一团,根本看不清舀的什么。

    “我在爹买颜料回来的时候,就在袋子上做了记号,什么颜色,我记着呢。”子容掏出一个陆掌柜丢掉的过期账本,那帐本被一分为二,再重新仔细的装订过。

    他坐在门槛上,又在门坎下摸了一支小炭笔,在小本子的反面认真的记录着。

    雪晴凑了过去,看着他竟写了一手好字,有些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你会写字?”

    “会点。”子容抬起头,脑门撞上了雪晴的额头,痛得雪晴‘哎哟’一声捂住额头,眼泪水在眼框里打转。

    子容慌了,忙小本子塞入怀里。

    扯着袖子手忙脚乱的给她抹眼泪,“撞哪儿了?撞哪儿了?”

    雪晴只是死死压着额头不出声。

    子容更急了,去抠她的手,“别捂着,给我看看。”

    雪晴也只是刚撞上时疼,这时早不疼了,看他急,有心逗着他玩,见他急成这样,忍不住了,‘噗’的笑了。

    子容这才知道上了当,摇着头,无奈的笑了笑,又坐了回去,拿出小本子,继续刚才的活。

    “你在记什么呢?”雪晴在他身边门坎上坐下,看着他写写画画。

    “昨天爹收回来的布料有两匹,都是要染深蓝色,照着张师傅每个袋子里舀出来的颜料份量,只要分成两份,就是一匹布的用量。以后遇到要染这种颜色的布料,只要按这个用量加上去就对了。”子容将自己记录的颜色和用量一一指给她看。

    “你真行啊。”雪晴眸子闪了闪,轻轻擂了他的肩膀一拳。

    她在二十一世纪,上学时也学过染色,但那时的染料和这时候的相差太远,不能同语而论。

    但将知道的,也说给他听,他听得很认真,听完脸露喜色,“你怎么懂这么多?”

    雪晴想起听娘说过,爷爷是在这身体的原主人五岁时才死的,道:“以前听我爷爷说的。”

    子容凑过来些,“你知道的,再说些给我听。”

    “好,不过要下次。”雪晴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

    子容看着她咧着嘴笑了,这才现她今天换了出门才穿的衣衫,“你这是要去哪儿?”

    嫡妻重生功略正文 008 俏男儿再穷也有人抢

    更新时间:2012224 9:00:34 本章字数:2195

    “我跟你一起去,反正我在这儿闲着也是闲着。”子容收起小本子,站了起来。

    春柳从外面进来,看见子容,高兴得过来吊他的膀子,“你这是要去哪里?”

    “别这样,男女授授不清。”子容忙将手臂抽了出来。

    春柳不以为然,“我才多大,就男女授授不清?”

    “反正别人看着不好。”子容拿眼看着雪晴,见雪晴变了脸色,心里着急。

    “你还没告诉我,你这是要去哪儿。”春柳斜了雪晴一眼,嫌她在这里碍眼。

    “去铺子。”子容往雪晴身边挪。

    “别去了,陪说说话,我求我爹收你做徒弟,怎么样?”春柳又去抱他的胳膊。

    雪晴睨了眼春柳抱着子容胳膊的手,心里很不是滋味,撅了嘴往外走。

    “不用了。”子容皱了皱头,将胳膊再次抽出,追着雪晴,“雪晴,等等我。”

    “喂,子容,你给我站住。”春柳气得脸青。

    子容一步不停,反而走的更快。

    二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院门,张师傅开门出来,狠狠的剜了子容的背影一眼,往地上‘呸’了一声,“毛还没干,就想哄小姑娘。”

    又骂春柳,“你以后少粘着子容。”

    春柳刚受了一肚子气,还被爹吼,跺脚不依,“爹。”

    “进屋去,也不怕丢脸。”张师傅瞪眼,望了望天,“这工钱也该涨涨了。”

    将腰带紧了紧,也赶着向陆掌柜的铺子去了。

    陆掌柜的铺子,其实就是在集市上的一个摊位。

    遮雨篷下面摆着一张旧书桌,竹杆上绑着一个牌子,‘永生染坊’,旁边搭着一块长木板用来放纳来的布料。

    陆掌柜的坐在旧书桌后面,望着帐本呆。

    雪晴在篷子里整理着纳来的布料。

    子容站在铺子外面,张望着来往行人。

    对面是一家八开门的大商铺,金字招牌写着‘福通染坊’。

    店门口人来人往,福通染坊的王掌柜坐在柜台后面,扫了眼柜台前的中年妇人,“嫌贵啊?我还没空染呢。”

    中年妇人听了这话,心里不痛快,“我们这街坊邻居的,我在你这儿染了多少年了布了,你这价涨的也太狠了。”

    “多少年了?”王掌柜撇了撇嘴角,不屑道:“一年就这么一两匹料子,加起来也不过五六匹,挣你这点钱,还没够买草纸。”

    中年妇人被他一阵抢白,更气了,“你怎么这么说话的?”

    “我这话,哪说的不对了?”王掌柜瞅了眼她手上的布料,嘴角抽了抽,那点面料也挣不到两个钱,不大爱搭理了,“你到底染是不染?”

    中年妇人鳖了一肚子的气,看了看手里的料子,这料子是她男人出去跑了大半年买卖,特意叫人给她捎回来的。

    不染吧,放着又觉得辜负了男人的一翻心意,忍了忍气,正要说染。

    一个锦衣华服的妇人带着个小厮进来了,丫头手上捧了三卷锦缎。

    王掌柜一扫刚才的冰块脸,撇了妇人,堆着笑,抖着一身的肥肉,屁颠屁颠的迎了上去,“哟,我说是谁呢,是李夫人来了,二蛋子,快上茶。”

    耐心地等华服妇人坐下了,端了茶,才开口问:“李夫人,您要染布啊?”

    那个叫李夫人的华服妇人,淡淡的点了点头,指着小厮手上的缎子,“这几个颜色,我不喜欢,你帮我改改。”

    王掌柜瞅了眼那块缎子,假装面露难色,“哟,这是块好料子啊,改颜色啊,这可不是一般的技术,难度很大。这太和镇,还真没两家能改得了……”

    “打住!”李夫人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茬儿,“不就是价钱的事吗?多少钱,你尽管说,只要你改好了,少不了你的。”

    “看您说的,我哪有那意思。您放心,包给你改好。”王掌柜马上去了难色,满脸堆笑,上前接小厮手上的缎子,道给身边伙计,“送去给一号缸的梁师傅,说是贵客李夫人的料子,小心着点染,别弄脏了。”

    中年妇人被晾在那儿,怎么想怎么不是味道,黑了脸,挟着布料迈出了‘福通染坊’。

    走到街心,抬眼看了看坐在旧书桌后面的陆掌柜,正要转身离开。

    子容迎了上去,笑道,“三婶,这是三叔给你捎回来的料子吧?”

    中年妇人停了下来,打量了下子容,认得是‘永生染坊’的伙计,随意的“嗯。”了一声。

    “这料子可真好,看这光泽就知道不是普通的纱织的,三叔在外面跑着,心却惦记着婶子,可真不容易。”

    妇人心里象是塞了颗蜜饯,心情好了些,乐了,“我那当家的哪有你说的这么好。”

    “怎么没有啊,他辛辛苦苦在外面奔波,上次见他回来,穿的还是旧衣衫,给您捎的却是最好的东西。这心意,谁看了能不明白?”

    妇人丈夫长年不在家,一年难得回来一回,虽然常有钱和书信捎回来,但仍免不了被人说三道四,说她男人多半是在外头有了人,才不肯回来。

    她相信自己丈夫不是薄情的人,但被人说的多了,免不了憋气。

    听子容这话,怎么听,心里怎么怎么舒畅,眉开眼笑,刚才一肚子的气,也泄没了。

    “婶,您这是去哪儿?”子容察言观色。

    “拿这料子出来染染。”妇人把布料晾了出来,“我家那口子捎信回来说,过两月要回来……”她说到这儿,才想起对方是个大小伙子,脸上红了一红,没好意思再说下去。

    “这面料厚实,光泽又好,染淀蓝色。做成对襟袍子,再在领子上绣上芙蓉团花,穿在您身上肯定高贵端庄,等三叔回来看了,准喜欢。”

    “真的?”妇人眉开眼笑。

    “真的,不信,您问问雪晴,雪晴没事就爱琢磨做衣裳。”子容回头喊雪晴。

    “别喊了。”妇人将手上布料递给子容,“不如你拿回去,看着染你说的那个什么淀蓝色吧。”

    嫡妻重生功略正文 009 狮子大张口

    更新时间:2012224 9:00:36 本章字数:2187

    “是吗?”妇人两眼放光。

    “真的。”子容语气肯定。

    “这什么时候能染好?”妇人扫了眼陆掌柜,又看了看他的那顶旧篷子,有点不放心。

    “明天就能染好,等染好了,您也不用来取,我给您送家里去,还能顺便帮您挑两担水。”

    “这怎么好意思?”

    “这能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三叔在外面跑着。婶子就一个妇人在家,兄弟又还小。街坊邻居的,这担担抬抬的重活,就该搭把手。我什么也没有,就有力气。”

    妇人方才的那点顾忌一扫而空,夸道:“多好的小伙子,那我明天就在家里等着了。”

    子容赶着送出几步,“您尽管在家等着,明天一定送去。”

    送走了妇人,子容捧了料子递给雪晴。

    雪晴睨着他,似笑非笑地打趣道:“你嘴可真甜。”

    子容搔着头,嘿嘿傻笑,没了刚才的满嘴油。

    雪晴瞅着妇人走远,把又要往外走的子容拽回来,小声道:“就凭张师傅那挂浆水平,洗几水就熄火了。明年也能象新的,这话,你也敢说?”

    陆掌柜也看了过来。

    子容望了望对面染坊,确认没有人听见他们说话,才把雪晴拉过来些,凑到她面前,低声道:“对面一号染缸的刘师傅收了个徒弟,刘师傅怕自己的本事被别人学了去,在染坊只做不说,那徒弟看不明白,但人机灵,隔三岔五,就请刘师傅到‘十里香酒楼’吃一顿。把不懂的就凑在那会儿问刘师傅,刘师傅两杯酒下肚,心情一好,啥都说。”

    雪晴惊讶地睁大了眼,“你抽空就往‘十里香’去帮着端菜,擦桌子,就图这个?”

    “嗯,你以为我图啥?”子容一脸的满足地笑,“刘师傅教他徒弟的那些,我偷偷听着,回来乘张师傅不在的时候,偷偷的琢磨着试过,真行。挂出来的浆,真不褪色,张师傅那手艺跟人家没得比。”

    雪晴觉得他这人真是不可思议,笑谑道:“我还以为你去‘十里香’打杂,是为了挣外快呢。”

    “哪能,没工钱的,要工钱,人家就不让我在那儿帮忙了。”子容白了她一眼,吩咐道:“这话,可不能拿出去说。”

    “我是这么嘴碎的人吗?”雪晴啐了他一口,子容笑着又要去街上张罗。

    陆掌柜的看着他子容单薄削瘦的背影,暗暗点头,这孩子以后肯定大有出息。

    张师傅迈进了小摊铺。

    子容忙接着,“张师傅,您来了。”

    陆掌柜也站了起来,“来了?”

    “来坐坐。”张师傅老大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了陆掌柜前面的旧书桌上。

    “您看这地方,茶也没一口。”陆掌柜一脸歉意。

    “不喝了,家里才喝了出来。”张师傅一双小眼在雪晴身上上下溜达。

    雪晴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背过身拿后背对着他。

    张师傅稀疏的眉毛挑了挑,露着一嘴的黄牙笑了,“哟喝,这丫头!”

    子容上前一步,站在雪晴前面,刚好挡着张师傅的视线,哈了个弯,露着笑脸,“家里有什么事,要吩咐我去做的?”

    张师傅被挡住了视线,有些不高兴,但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这脾气也不出来,只得冷淡淡道:“还有两缸布要染,颜色我已经配好了,我怕程根偷懒,你去盯着。”

    “行,这就回去。”子容回头问雪晴,“娘不是让你买线?”

    本来压根没有买线这回事,雪晴微一迷糊,立刻明白过来,故意‘呀’了一声,“我给忘了,娘说今天赶着要用的。爹,我去给娘买线去,一会儿就不回来了。”

    “雪晴就走啊,不多坐会儿?”张师傅瞪了子容一眼,子容只当没看见。

    雪晴皱了眉头,一甩脸出了小摊铺。

    陆掌柜的轻咳了一声,转头对子容道:“这会儿也没多少人了,你就先回去吧。”

    子容向张师傅和陆掌柜行了个礼,“我先回去了。”捧着收来的布料,追着雪晴身后走了。

    张师傅恨得咬牙,暗骂,“小兔崽子,跟我抢女人,老子毛都不教你,让你一辈子没出息。”

    陆掌柜合上了账本,心里敲着小鼓,照着张师傅的为人,空闲的时候,就是去蹲街边看女人,也不会往他这儿来,“张师傅,您有什么事?”

    “掌柜的,我们这买卖可是越来越好了。”张师傅一直到望不见雪晴的背影,才收回视线。

    “您刚才也看到了,这还是子容没白天没黑夜的来回张罗,才拉了这么几块布。”陆掌柜人老实,想到这儿,就说了出来。

    张师傅的脸立刻拉了些下来,随即又笑道:“也不管是谁张罗的,反正这回来的布是多了,我从早累到晚,月钱也该涨涨了。您说呢,掌柜的?”

    陆掌柜谍他提起买卖的事,就想到是来涨月钱的,心里开始犯愁,自从有了子容张罗,最近生意才算有所好转,不象以前个个月拆东墙补西墙,这月钱一涨,只怕又要象以前一样了。

    这些日子,张师傅每天就只是配配颜色,试下水温,除此以外,所有重活,全由子容和程根包干,他比以前更加清闲。

    但既然他提了出来,也就不能不理会,“涨多少?”

    “五两银子,怎么样?”张师傅转溜着小眼,探着口风。

    陆掌柜倒吸了口冷气,真是狮子大开口,这月头到月尾也就能挣个五六两银子,他们一家五口还要吃要穿的。

    他一开口就五两银子,简直是在吃人。

    干笑了两声,“张师傅,我们这买卖,也不过比以前好那么一点,但是我们家价钱比别人低,一个月也就落下五六两,工钱口粮全在这儿了。再说子容没日没黑的累,也不能白使唤人家。”

    “子容?他不是你干儿吗?再说了,不是你捡了他进屋,他早死在了外面,他还敢要工钱,这不是反了他的。”张师傅一瞪眼,就露了凶相。

    嫡妻重生功略正文 010 雪上加霜

    更新时间:2012224 9:00:43 本章字数:2188

    “他光着脚进来,还想拿钱讨媳妇?”张师傅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掌柜的,您也别拿子容当借口了,涨还是不涨,你开个口。”

    以前一个月陆掌柜的这破摊子能挣个三两多,他得一两五,几乎呆了一半。

    这两月陆掌柜一个月能进五两多,他岂肯还只拿那一两五?

    陆掌柜知道这月钱不涨,他不会罢休,也不愿在子容的事上跟他争下去,“张师傅,你在我这儿已经有两三年了,我也从没亏过你,这样吧,每个月加一两,二两五,怎么样?”

    这个价钱已经是每个月总收入的一半,去了这二两五,他们一家五口也就落下二三两的银子。

    “二两五?你也给得出来,当是打叫化子?我也不多说了,三两五。如果你觉得不合适,我们也就一分二家,我收拾东西走人。反正想请我的人多去了,我也用不着在这儿苦守着。”张师傅从桌上跳了下来,撇着嘴角,傲慢地斜眼睨着陆掌柜。

    陆掌柜慌得站了起来,如果他走了,这染坊也就真的要倒了,“三两五就三两五,您说了就算。”

    张师傅嘴角海浮起得意的笑,拍拍陆掌柜的肩膀,“掌柜的,我们哥俩的感情有什么好说的,别人就是堆一座金山在我面前,我也不能撇开你啊。”说完哼着十八摸的小调走了。

    陆掌柜无奈的重叹了口气,“唉!”

    生意刚好了两个月,这么一来,还不如以前,晚上回去,不知怎么跟雪晴娘交待。

    看看天色,收了摊子,去临村买染料。

    屋里已经掌了灯,雪晴依在门框上望了又望,“娘,爹怎么还不回来?”

    陆太太也凑到门边来向外张望,天已经快黑尽,也是焦急,“你爹中午说过,要去马家村买染料,不过都这时辰了,也早该回来了,该不是被谁拖住了脚。”

    子容担了水回来,看着门口伸长了脖子张望的母女俩,“爹还没回来?”

    “就是没有回来,真要急死人了。”雪晴心里感到隐隐的不安,父亲老实,从来不随便贪别家的饭菜,也不喝酒,这哪能被拖住什么脚?

    “我出去找找看。”子容琢磨着,可别是遇上了狼,将水倒进水缸,冲屋里唤了声,“根儿,跟我一起去。”

    程根在里面应着跑了出来,二人一前一后的出去。

    陆太太见子容去了,心里踏实了些,站在门口只是得了个急,索性回屋做着针线。

    雪晴心里不踏实,反复扭着已经白的手指,在门口来回转悠。

    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陆太太坐不住了,探头望了几回,见雪晴还站在门口,叫道:“雪晴,天都黑了,你一个姑娘家,别总在门口,叫人看着不好。”

    雪晴经不得母亲叫唤,正要回屋,子容和程根一左一右的扶着脸色煞白的陆掌柜回来。

    “爹!”雪晴惊扑了上去,视线落在陆掌柜血肉模糊的腿上,心脏瞬间提到了噪子眼上,看向子容,“我爹,这是怎么了?”

    陆掌柜虚弱地睁开眼,无力地扬了扬手。

    “爹遇到了狼,幸好踩空,摔到涯下面,才算躲掉,不过腿摔伤了。”子容轻轻推了推雪晴,“别挡着,赶紧让爹进屋。”

    陆太太从里面奔出来,听见子容的话,还没看到陆掌柜的伤,泪就已经先流下来了,全没了主意,“当家的,这可怎么办?”

    “根儿,让雪晴扶着爹,你快去请大夫。”子容将陆掌柜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又使劲拽了拽,另一只手扶紧了他的腰,尽量让陆掌柜靛重压在自己身上。

    雪晴赶紧替下程根的位置,程根跑着走了,陆太太赶在前面进屋,抖开被子。

    送走了大夫,陆掌柜靠坐在床上叹气。

    陆太太给他挟着被角,“大夫都说了,这骨头也就是错了点位,只要安心养着,过两三个月就能下床。”

    陆掌柜的看了妻子一眼,“唉!”又是重重稻了口气。

    “爹,你别为摊子上的事烦心,不是还有我和子容哥吗?另外跑腿卖力的事,还有根儿,您就安心养着吧。”

    “爹,不是有句话叫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爹大难不死,没准我们家往后还要走好运呢。您就放心吧,还有我和根儿帮着雪晴,也就几个月,怎么也撑得过去。”子容去倒了碗茶递给陆掌柜,“大夫也说了,爹这伤全在养,只要养得好,恢复起来才快。”

    陆掌柜看了看雪晴,又再看了看子容。

    子容年级虽小,但机灵踏实,在买卖上比他强了不知多少,而且人品又好,把这家交给他,完全可以放心。

    心里定了些,没刚才慌乱,喝了大半碗茶水,“可是还有一件难事。”

    “有什么难事?爹尽管说出来,大家想想主意。”雪晴接过陆掌柜手里的茶碗,将茶角泼到门外。

    “就是这买染料的事,我们家的染料都在马家村买,马掌柜念着我们买卖不容易,这半个月才结一次账,可是这个马掌柜是个死心眼的人,认定了我,才给赊帐,换个人只怕就不成了。我们家这买卖,一直是挣点补点,如果不赊账,根本就转不过来。”

    雪晴大眼睛骨碌碌一转,“我跟爹去过几回马家村,马掌柜的也认得我,我去跟他好好说说,以后由我来买染料,应该说的通。”

    “马家村来回两个多时辰,那条路少人走动,静得厉害,再说染料又重,你一个姑娘家……”陆太太坐在床边上忧心重重,雪晴在镇子里抛头露面,已经是迫不得已,再去马家村,以后不知要怎么被人指指点点。

    “可不是吗?”陆掌柜叹气。

    “爹,你别担心,我陪着雪晴去拿染料。”子容想着,等过些日子马掌柜认得他了,也就不用雪晴跑这趟远路。

    “可是你又是摊子上的事,回来还要染布,这能行吗?”他这一倒下,哪儿也少不了子容的事,想想也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他还只有十五岁。

    嫡妻重生功略正文 011 头一回别扭

    更新时间:2012224 9:00:48 本章字数:2184

    陆太太松了口气,反正是要把雪晴给子容的,子容也是他们家的人。

    如果有他跟着雪晴,别人也指点不了什么。

    “以前没他们俩,我们也过了,这多了两个人手,难道还过不出来了?爹,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安心的养伤。”

    雪晴依在床边百般劝慰,陆掌柜才宽了心,接着又犯了愁,“可是还有一事。”

    “还有什么事?”陆太太雄丈夫,一个劲的给他掖被角。

    陆掌柜又把张师傅要涨月钱的事说了,叹气道:“以前去了张师傅的月钱,还能落下个二两银子,可现在,被他一分,还落不下二两银子,我这腿又……少不得要花钱。”

    陆太太心里噎了一下,沉下脸,“这日子才缓过来,他就狮子大开口,还要不要人活了?”

    陆掌柜道:“我问过,别人家的师傅最好的才三两,寻常的,也就一两五。一来咱也不能去做挖人墙角的事,二来手艺好点的师傅,都是拖家带口的在人家家里做事,请一个就得请一家子,人家怕我们摊子小,人家也不愿来。”

    “那你答应张师傅了?”陆太太心里揪得难受。

    “这不是没办法吗?”陆掌柜心里也不好受,自己以前就想着考功名,没跟着爹好好学手艺,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倒是雪晴想得开,笑笑道:“涨了就涨了吧,不就一点银子吗?这以前是这么过的,现在反倒过不去了。”说着又转身打趣子容,“子容见了那些婶子叔的,这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让他在嘴皮上再加两罐子蜜,这一两把银子不就回来了吗。”

    子容不好意思的搔着头,“哪能象你说的。”

    陆太太这才被逗笑,笑打了雪晴一下,“这丫头,也不跟着你子容哥好好学着点,就知道欺负人家。”

    雪晴也笑,“我哪能欺负得了他。”

    拢在一家子头顶上的乌云算是散去。

    “子容,子容。”春柳站在屋叫喊。

    陆氏夫妇对视一眼。

    雪晴的脸顿时拉了下来,睨着子容,心想,你敢去,以后就别想我再理你。

    子容看了雪晴一眼,拉开门,站在门口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你出来,我有话问你。”春柳声音焦急。

    “有什么事,就这么说吧。”子容不出去。

    春柳撅了嘴,不说。

    “如果没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爹摔了腿,这正忙着。”子容说完,要关门。

    春柳急道:“你怎么得罪我爹了?”

    子容心知肚明,“我哪能得罪张师傅,你多心了。”

    “不可能,昨天我爹还答应我收你做徒弟,今天就说不收了。”

    “你真想多了,张师傅叫我往东,我不敢往西,哪能得罪得了他。”

    春柳满脸迷惑,刚才她向爹问起收徒弟的事,爹才了一通的火,叫她以后不要跟子容来往,“那你明天去求求我爹,叫他收了你。”

    “明儿再说,天不早了,你回吧,省得你爹又骂你。”

    春柳见他真跟没事一样,看来真是自己想错了,转身走了。

    雪晴听得一肚子气,起身道:“爹,娘,我回屋睡了。”

    子容正要关门,雪晴将他推开,拉门出去。

    “雪晴,你不吃饭了?”陆太太追着问。

    “不吃了。”雪晴咬着唇,气都吃饱了,还吃什么饭。

    子容不安地睨了陆太太一眼,“我去看看。”追了出去。

    陆太太瞥了丈夫一眼,埋怨道:“雪晴这丫头,都被你惯坏了,人家子容又没做啥,就对人这么大的气。”

    陆掌柜皱眉,“好……好……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宠的。”

    雪晴拐到后面,正要开门,子容赶上来,拦在她前面,“雪晴,你怎么了?”

    “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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