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囚牢之起 作者:叁仟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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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之沐在家休息天后,便得回公司向她报到,当晚的欢迎宴会间,席之沐遇见了师烨裳。

    许典向她介绍师烨裳时,用的是种直白到放肆的态度,“席经理,这位是我爱的人,师烨裳。”

    许典是中荷混血儿,工作能力强,人长得也标致,她从小在荷兰长大,生活作风,处事态度都很开放。和林森柏样,她习惯把无论公私,凡是由得她选择的所有宴会都安排在师烨裳的私人会馆里。不为别的,只因师烨裳总把会馆当家,喜欢住在会馆里,想看师烨裳两眼或者缠师烨裳过夜,最好就是天天在会馆吃晚饭。

    拜许典所赐,席之沐几乎每个星期都会见到师烨裳。突然有天,在场平常的周末私人聚会后,师烨裳对许典说:“把你们席经理放了吧,来我这里工作。”师烨裳身墨绿色暗花唐装,侧坐着被许典搂在怀里,纤细的双长腿斜搭在沙发扶手上,与身高将近米八零的许典相比,她的羸弱简直不堪击。

    “好,你问席经理肯不肯,她肯,我就放人,违约金都不用你付。”许典宠溺地拍拍师烨裳掌可覆的平坦小腹,调情之意溢于言表。

    席之沐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端着酒杯,看两人暧昧的举动,还以为那句话不是说给她听的,本想对此明目张胆的挖角行为笑置之,谁知,师烨裳立刻让人拿来份空白合同,几笔填好,盖上会馆的合同章,空下薪资、入职日期、乙方签名三栏,从许典怀里起身,走到席之沐面前,亲自将合同和笔交给席之沐,看着席之沐错愕地接过,她问:“过来帮我好吗?”

    个“帮”字里,到底有几分是诚意,几分是寒暄,当时的席之沐还分不清,她只是愣愣望着师烨裳那双雾霭迷深的眼睛,担心下瞬师烨裳眼里的水汽就会凝结成泪,滑出眼眶。

    守着她吧,守着她,让她别再哭了。

    这就是席之沐第次近距离观察某只妖怪后心里留下的观后感,可她明明从没见师烨裳哭过。

    她在合同上薪资那栏,填了个与当前薪资相等的数字,在乙方签名栏上签了字,将合同交还师烨裳,“入职时间等入职那天写,可以吗?因为还有工作要办交接。”

    师烨裳笑笑说没问题,并把那根通体纯金的签字笔当做签约礼送给了她。

    许典坐在对面的双人沙发上无奈地摇头叹气,“yeesun,你真够狠的,席经理是我们下个阶段的灵魂人物啊,你就这么给我撬了,我会累死的。”

    “你的管家就是荷兰国际管家学院出来的,你调他去做培训不就行了吗?小气。”师烨裳拿着合同坐回许典怀中,示威似地把薪资那栏推到她面前,“你们就给席经理这么点钱啊?”

    许典点头道:“这就不低了,十三个月工资,五险金,还有分红,年至少五十万,与她级别相当的高管,很资历比她深的都没这待遇。”

    “席经理,我加你分红,保证超过他们那个破外企。”

    师烨裳挑眉朝席之沐眨眨眼睛,转头又对许典扮了个无伤大雅的鬼脸。许典瞪着眼,猛咬住唇,定定看着师烨裳,五指在她腰口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席之沐在许典身上看到了过去李孝培□骤起时的些小动作,连忙识时务地将视线别到正播着他好我也好的电视屏幕上。

    席之沐入职会馆后,这才发现自己要分管的是宴会大厅和馆中馆的事情。宴会大厅就还好了,她原先所在的那家荷兰外企就是提供各种服务培训的,小小的宴会筹备接待难不倒她席之沐,可馆中馆是个什么东西?席之沐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打算用个比较文雅的名词来指代自己即将摊上的这堆东西,然,天不遂人愿,月不解人情,书到用时方恨少,月落乌啼霜满天…到最后她也只能想出“窑子”这个词。

    当时,负责会馆日常事务的是个叫钱隶筠的酒管内行,长相极其狐媚,人却很仗义,她见席之沐入职第二天就被几个小姐欺负得快抹眼泪,立刻给了师烨裳个调岗方案,建议改由她负责馆中馆日常运营,让席之沐独自撑起馆中馆以外的所有管理事务。

    师烨裳叫来席之沐,问她是否同意这样的安排,当然,由于工作量较大,薪资也会酌情增补。席之沐对此自然趋之若鹜,她宁可在正常事务中累死,也不想在馆中馆里清闲着被闲杂人等调戏。个李孝培已经足够让她变得成熟,她点也不想冒那种会再次被□的风险。

    调职之后,她过了段没日没夜的生活,工作渐渐步入正轨,她开始有时间观察那个妖怪样的老板——

    老板总是很清闲,每天觉睡到十点半,等到该给她准备早餐的钟点,正好是午时包厢最繁忙的时候,偏她还就喜欢在午饭时间吃早餐的内容。

    老板总是很自在,宴会厅闲着的时候,她可以就着三瓶红酒,个人在里面跳整夜舞,且总喜欢把音响音量调到最大。

    老板眼里是没有旁人的,任性得从来不知道去珍惜什么,像许典这样的万里挑的优质情人,她也可以视若无物,许典就曾经当着席之沐的面声泪俱下地控诉过师烨裳残酷无情的资本家本质。

    老板每个星期五会消失天,晚上回来就是脸疲惫,会馆里知情的人说是回了张氏,但席之沐想不通老板身为师家的独生女儿,有什么理由为所谓“张氏”殚精竭虑。

    日子待得长些,席之沐慢慢从别人口中得知了师烨裳些许过往,于是也就逐渐明白为什么自己每次看着她时,总有股子想把将她搂入怀中的冲动。会馆里知根知底的人每当师烨裳霸占了宴会厅,关起大门后,都会陷入种不是怜悯胜似怜悯的情绪中,工作效率奇低,几乎要到人人自哀的地步。

    “瞧她勇敢,居然活下来了。生命力堪比草履虫,”钱隶筠嘴不像李孝培那么欠,却损,“我是她,早拿把刀子自裁了,还活着干嘛?受罪。随便看个电视都会被轰轰烈烈地提起张蕴兮的死,张家又是群怕她活得长的人…”

    谁都无法抗拒这样的师烨裳,席之沐也不例外。所以在零四年中秋之夜,会馆三顷三的草坪上,师烨裳醉醺醺地侧过脸来,对仰头向满月的席之沐说“不如我们搞点奸情”时,席之沐想也没想便将她拽进了会馆中为总经理准备的休息卧房里——席之沐终于也有机会弄明白李孝培的急色究竟所为何来。

    中秋月满,人团圆。

    但两颗残缺的月亮合不成满月。

    ……

    “我吃顿饭你要出现三次,”席之沐盛怒之下喊住了其实是第四次路过她去往洗手间的人影,“倒我胃口,知不知道?”时间二零零六年六月四日,星期日,晚八点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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