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囚牢之起 作者:叁仟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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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惯不怪了,于是师烨裳舒展眉心,笑问:“我是连句实话都听不了的人?”

    “那好吧,”汪顾又灌了两口酒,用餐巾擦去嘴角红液,“你。”

    师烨裳以为她话没说完,还等着听下文呢,可她就这样把头撇向窗外,再不说话了。

    “我什么?”

    “就是你。我现在不求财,不求权,就想要你。反正说谎定会被你揭穿,然后拿出来笑,我不如就告诉你好了。”汪顾看着窗外,心跳如擂鼓。

    师烨裳沉静半晌,摇摇头,轻笑道:“汪顾,你喝了,早点睡吧,明天没什么事,等你睡醒,有心情的话,咱们可以去打球。”说着,她从椅间起,毫不犹豫举步要走。

    汪顾从未有过那么敏感地竟能听出他人话中的违心,在落地玻璃上看到那个意欲逃离的身影,她猛回过头,把抓住师烨裳左手,起身,步逼向师烨裳,语气是礼貌的,遣词却是冲动的,“你是为了张蕴兮才不接受治疗的吧?你想到天国陪她对吗?”

    师烨裳闻言愣,很快回答:“汪小姐,这与你没有关系,”她知道自己有伤的左臂挣不过酒醉的汪顾,只好冷起脸,看向植绒图案的地毯,“我没有必要向你解释我的私生活。”

    “哦…”

    汪顾即使喝了,也知道她肯定又会用这样的方式撇清关系。和她受伤时样,放假,劝告,安排假期,唯独不愿现出伤处。

    她送她回家,她可以不想,她送她车酒,她可以不想,甚至她吻过她,她也可以不想,但她在那之后为她做的切,令她就算再不想想,也不能不去想。

    她不是傻子,她也不是傻子。

    “你确实没必要。你连你自己的命都可以‘没必要’,对你来说,根本没有什么是必要的了。”汪顾怕她疼,稍微放松手上力道,但松,她就开始挣扎着要逃开,无奈之下,汪顾只好又捏紧了她的手腕,“张蕴兮是那天被你气得中风的老爷子的女儿吧?你是故意的,对吧?你也知道这次伤你的人是谁吧?你对张蕴兮究竟是爱是恨,以至于你要在她死后把她的家人收拾…”

    不等汪顾说完,师烨裳退离步,右手抓住汪顾扣在自己左腕上的五指,半醉的声音已有些发颤,“汪顾,张蕴兮已经死了,请你尊重死者安息的权利,不要再提起她。”

    “难道你不会提起她?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为什么要每年都把她那副画拿出来拍卖?你敢说有刻忘记过她?要是你能忘了她,你为什么不接受手术?”汪顾指着师烨裳左手腕上的玳瑁环,逼供般瞪着师烨裳愈显苍白的脸,质问道:“你的父母,席小姐,乃至李孝培,就连我在内,每个人都希望你好好活着,为什么你做不到?”

    师烨裳根本没想到汪顾会知晓自己的病情,仓皇之中,除了公事用语,她再说不出别的什么不会让自己后悔的话来。眼前的汪顾,表情很严肃,严肃得眼眶发红,眼里甚至噙着泪,她看似并没有醉到不知自己在做什么,她只是醉得做出了她平时不愿或不敢做的事情。

    “汪顾,你真的该睡了,你已经问了你的上司很你不该问的问题,迫于你是文小姐指名的副总经理,我不敢说我会炒了你,但你就不怕日后我给你穿小鞋?”这是最后个能威胁到汪顾的杀手锏,也是师烨裳最不想用的制压方式。

    可此时,汪顾饭间喝的酒与刚才喝的酒刚好冲到块儿,有这么几分钟她是回光返照般的清醒,顾着师烨裳的伤口,像是放开了手,但师烨裳没有在这几分钟里逃离她绝对是个错误,短短两百秒内,酒性上头,听师烨裳是理智到言不由衷的话,她干脆也不矜持了,拽住师烨裳的手就将她的身子往自己怀里带,“算了,你要炒就炒吧,我现在看你的命比钱重,前段时间联合和鼎新贸易都打过电话来问我有没有兴趣跳槽…”

    “不行!”师烨裳猛下扯住汪顾腰侧的衣料,嘴上是在命令,言语里却只有担心,汗珠从她额间滑落,掠过削直的鼻梁遁入唇角,“你可以跳槽,但联合和鼎新不行!”

    她说得很认真,但这种认真不适合出现在她的脸上。

    汪顾在那瞬发现,有种严肃认真会让人直觉地联想到撒娇耍赖,而她也真没想到自己跳槽这件事能够这么严重地刺激到师烨裳。

    “为什么?”

    “不行就是不行,没有理由。”

    这下,像撒娇耍赖了,确切地说,口气是撒娇,实质是耍赖。

    汪顾忘了自己刚才还在声泪俱下地劝说师烨裳接受治疗,收起原本略带悲伤的脸色,暧昧地环臂搂住师烨裳的细腰,将她牢牢锁在自己怀中,反客为主道:“你想用什么约束我?如果是违约金,他们两家都答应代我赔付。”

    “你!”

    师烨裳急了,她有万个不得已的理由必须阻止汪顾跳槽,其中却没有个能够在当前坦然告诉汪顾,如果汪顾决意跳槽,纸辞呈,笔违约金,离职手续几天就能办下来,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时间,她推开她也不是,抓紧她也不是,左右两难之外,由于酒精的刺激,头疼得像快要裂开,两腿虚软,鞋子犹若踏在云上,身子也开始发抖。

    “说吧,要什么你才肯留下来,好车,好房,好酒,高薪,高福利,只要你说得出来,我就给得起。”她必须在晕倒之前,得到个确定的答案。

    人旦有了弱点便会轻易受制于人,就像现在的师烨裳。剥掉云淡风轻枉计尘世的伪装,个活生生的师烨裳。入醉的汪顾没发现师烨裳的汗水已经从濡湿的袖口中不断滑下掌侧,她只看见师烨裳像小猫样喵喵叫着几乎就要对她敞开那片戒备森严的心境,乘胜追击乃兵家常事,何况是师烨裳教会了她各种诡诈的处事伎俩,现在,她将这些用回师烨裳身上,应该也不算过分,“我只要你。我不管这样做是不是会显得很自私,但你也自私得想要抛开所有人独自去往天国了,相形之下,我的自私给你的自私提鞋都不配。”

    师烨裳此时已被疼痛折磨得浑身发冷,她耗尽所有力气做了挣扎,但还是逃不出汪顾的桎梏,眼前逐渐浮现的大面积灰色光斑令她理智告罄,从死咬的牙关中挤出句磕磕绊绊的话,逃不开,她唯有尽力不让自己倒向汪顾。

    “汪顾,无论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底线是我不与你同居,不与你做爱,如果你不答应,那我唯有放弃。”

    73——眉——

    快到五,小朋友们自然是最开心的群,五有七天假,作业两天就能写完,剩下的五天,可以鹤舞白沙我心飞翔。

    但无论五再怎么近,没来就是没来,连上七天课,也是个极其痛苦的过程。而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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