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一个废人，如何能理国事？”</p>
幽暗狭窄的车厢里，商玦的语声之中带着明显的凉意，这对于一直从容闲定的他而言实在是不易，朝夕双眸微眯……废人？</p>
发现了燕国的隐秘，可朝夕并不打算深入探究。</p>
她转头朝车窗之外看去，淡声道，“看样子，燕国全然在世子殿下的掌握之中。”</p>
商玦的目光落在朝夕身上，默了默才道，“你想知道燕王宫的隐秘，大可来直接问我，父王他年轻时候太过操劳，到了这个年纪该歇着了。”</p>
朝夕拂着车帘的手一顿，燕王和蜀王一个年级，蜀王现如今依然风华正茂，燕王想必是一样的，只是上一代的燕王……零散的信息跃入朝夕的脑海，她并不确定燕王是不是真如传言之中的嗜血无义，任何一个王室都有王位更迭，亲密的兄弟会成仇，血浓于水的父子也一样会反目，上代燕王传言之中弑兄上位，可这在王室实在是寻常。</p>
让朝夕感兴趣的当然不是燕王如何弑兄，她只惊讶于商玦对燕王不加掩饰的漠然，以及燕王竟然变作了个废人，而商玦当年又是因何流落于宫廷之外三年之前才回到燕宫呢？</p>
神秘莫测的身世，雷霆万钧的手段，商玦距离她不过咫尺，可她却对他一无所知，这感觉仿佛脱离了她的掌控，实在是让她十分没有安全感。</p>
“我并不关心燕王是否该歇下。”朝夕语声淡淡，又道，“只是若你所说要去镐京求得帝君谕旨，燕蜀必定会被看做一家人，燕国如何，蜀国必定同承。”</p>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朝夕说的隐晦，商玦哪里不明白。</p>
“在你心中，我可是胡来妄为之人？”</p>
朝夕未曾回答这个问题，可心底却已经点了头，不论他千般理由万般虚与委蛇，送九座城池当做聘礼的行为就是天大的胡作妄为，他是如何说服燕国百官的？</p>
辇车缓缓行驶到了宫门口，而外面的天色更是暗了下来，见朝夕不说话，商玦也未再多言，他已经恢复了常态，可适才些微的波澜还是让他沉默了下来！</p>
宫门的守卫看到辇车未加阻拦就放行，待辇车出了宫门，外面巴陵夜间的繁华瞬时映入眼帘，明明人潮鼎沸，明明万家灯火，可朝夕靠在车壁之上忽然觉得疲累非常。</p>
近在咫尺的热闹距离她极远，目之所及璀璨的霓虹都变的灰暗。</p>
朝夕抿了抿唇，意识忽然有些消弭。</p>
商玦几乎立刻发现了朝夕的不妥，她一直挺直的背脊微微玩去，半个身子斜靠在车壁之上，脑袋倚着车窗，身上拒人千里的戒备正在一点点消逝。</p>
朝夕……竟然就这般睡着了……</p>
辇车走过巴陵最为热闹的坊市，所有的热闹纷呈都未入得商玦眼帘，商玦未曾靠近朝夕，却一直将目光落在她身上，直至辇车停在公主府门前，他也未曾有任何动作。</p>
算起来，他们已经几日不曾同枕而眠了。</p>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商玦定定的看着朝夕，眼底忽而一热，他久坐未动的身子轻轻前倾，一只手在袖口轻轻一拂，继而探手在朝夕鼻息之处，朝夕似乎睡的并不深，身子因为他的靠近微微一颤，他眉头微皱，见朝夕并未醒来方才展了眉。</p>
收回手，他一把揽住朝夕将她抱在了自己怀里，目光微沉的朝着外面道，“云柘，你去告诉坠儿，就说今夜公主殿下随我去了，其余人都撤了吧。”</p>
马车之外跟着许多燕国护卫，闻言都迅速撤去，驾车的云柘也下了马车身形一跃入了公主府的大门，商玦抱着朝夕，一双眸温柔的落在她面上。</p>
“小九，换马车去城南。”</p>
辇车四周已空无一人，商玦对着四周的虚无空空吩咐一声，不多时街角之处便转出来一辆青布小马车，驾车的赫然便是战九城，马车到了跟前，战九城先掀开了辇车的车帘，只见商玦矮身而出，怀中还抱着睡着了的朝夕。</p>
战九城低下目光回避，商玦便抱着朝夕上了那青布小马车。</p>
战九城并未多问，上车便驾车朝着城南而去，巴陵城格局如同所有的王都一般，皇城坐落在北，东西皆有坊市，贵族在东，富人在西，而城南大都是平民和贱民的所在地，那样的地方，实在不是公主和世子该去的地方，可商玦今夜偏偏去了城南。</p>
夜色暗沉，苍穹之上只见几粒星耀，青布小马车毫不起眼的走过大街小巷，径直到了城南的所在，马车弯弯绕绕，从御街走上了辅道，又从几辆马车并行的主道走到了只容得下一亮小马车的窄道，周围从高门阔院的御赐宅院变作了低矮嘈杂的民屋，一直向南，走到某一处岔路口之时连战九城都不知道该左转还是右转……</p>
已经到了城南，可商玦到底想要去往何处？</p>
“右转直行，第三个路口左转。”</p>
商玦连车帘都未曾掀一下，却平静的报出了方向。</p>
战九城当即照做，窄道周围的民屋大都漆黑，只有几户人家屋子里还透着光，和先前经过的鸡飞狗跳的贱民去闹市不同，这里的民屋虽然大都矮小破旧，却十分安静整洁，连马车的车轮声在这夜色之中都显得突兀，偶闻几声犬吠，仿佛到了城郊村落！</p>
“左转，再往前走七户人家。”</p>
商玦又报了个方向，战九城依旧照做，但凡是商玦的吩咐，他从不会多问一句。</p>
一户，两户，三户，马车又往前走了七户人家，战九城一抬头便看到一处门口亮着昏灯的小小民宅，比起一旁的宅院，这处民宅看起来要稍稍富足些，可也只是青瓦白墙清秀雅致，自然和公主府无法相比，战九城下了马车，恭声道，“殿下，到了。”</p>
马车里的商玦默了默才将车帘掀开，他怀中依旧抱着睡着了的朝夕，战九城瞟了一眼，有些好奇朝夕睡的如此之沉，他征战多年，又统军千万，在他眼中朝夕自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他也自然不会认为朝夕是真的睡着了。</p>
商玦抱着朝夕径直走向那处民宅，战九城停好马车跟了上去。</p>
商玦刚走到门口，门内便有人开了门，一个白发苍苍的佝偻老者站在门后，看到商玦来，老人咧开嘴一笑，而后侧身一让做出了个“请”的手势。</p>
商玦闲定的走进去，战九城跟在后面，入目便是大片的青竹！</p>
正是春日，大片的青竹挺拔苍翠，竹香扑面而来，微风徐过，竹叶生出簌簌的响，战九城几乎一眼就爱上了这个地方，虽然在巴陵城内，虽然在城南，可这处民宅却有大隐隐于市的意味，而战九城根本不知道商玦何时买下了这处宅子！</p>
开门的老者一路悄无声息的跟在最后，整个民宅只有老者手中的一盏幽灯亮着，几人走过竹林之间的小径，不多时便到了一处院落之前，比起公主府，这院子只有一进，实在是小的可怜，屋子里点着一盏油灯，而商玦抱着朝夕就要进去主屋。</p>
战九城看着商玦这样子眨了眨眼，“殿下，这……”</p>
商玦一边走一边“嗯”了一声，却未停下脚步，战九城走上台阶，一路跟到了门口才顿下步子，站在门口往里面一看，商玦抱着朝夕绕过屏风似乎在朝卧房而去，战九城挑了挑眉苦笑一声，“殿下……你这样……”</p>
说着回头一看，那老者就站在台阶之下看着他们，见他看过去，老者咧嘴笑了笑，那是一张绝对苍老的脸，战九城久经沙场，可这黑夜之中执灯老者的一笑却让他心底微微一颤，场景如此的诡异，而他家的殿下仿佛要做下不可挽回之事！</p>
“不用担心，他是聋哑之人。”</p>
商玦没回头也知道战九城在担心什么，听他如此一言战九城才放下心来，不由得浅吸了口气犹豫的道，“殿下，公主知道您如此吗，你专门来此处……”</p>
战九城欲言又止，商玦却没了声音。</p>
战九城轻咳一声，“殿下，今日聘礼刚送来，您……就算……是否也该征得公主同意……公主的性子想必您更了解，若是明日公主醒来，只怕要前功尽弃……”</p>
战九城吞吞吐吐，让他一个豪烈大将军如此为难的讲话也只有商玦能做得出，他本不敢怀疑商玦，可商玦在朝夕的问题上从来都是剑走偏锋。</p>
夜深人静，商玦带着昏睡的朝夕避人耳目的到了如此僻静之处。</p>
商玦在外的确有神佛名号，战九城也知道商玦的为人行事，可他并不相信商玦面对朝夕之时的自制力，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凭着朝夕的性子……</p>
战九城摇头叹气，他家殿下果然在朝夕的问题上风度全无……</p>
“小九，你是否担心的太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p>
战九城豁然抬头，他就知道！他家殿下根本不是他适才想的那样……</p>
“把门关上吧，你先回驿馆，稍后云柘会来。”</p>
虽不知商玦为何如此，可战九城心中信任商玦，微微一愣还是抬手准备关门。</p>
门内商玦的声音来的有些远，却好像为了不让战九城担心似得慢悠悠道，“你莫要想多了，别的地方都不合时宜，我带她来这里只是为了睡觉……”</p>
战九城关门的手剧烈一抖，睡、睡觉？！</p>
“一个废人，如何能理国事？”</p>
幽暗狭窄的车厢里，商玦的语声之中带着明显的凉意，这对于一直从容闲定的他而言实在是不易，朝夕双眸微眯……废人？</p>
发现了燕国的隐秘，可朝夕并不打算深入探究。</p>
她转头朝车窗之外看去，淡声道，“看样子，燕国全然在世子殿下的掌握之中。”</p>
商玦的目光落在朝夕身上，默了默才道，“你想知道燕王宫的隐秘，大可来直接问我，父王他年轻时候太过操劳，到了这个年纪该歇着了。”</p>
朝夕拂着车帘的手一顿，燕王和蜀王一个年级，蜀王现如今依然风华正茂，燕王想必是一样的，只是上一代的燕王……零散的信息跃入朝夕的脑海，她并不确定燕王是不是真如传言之中的嗜血无义，任何一个王室都有王位更迭，亲密的兄弟会成仇，血浓于水的父子也一样会反目，上代燕王传言之中弑兄上位，可这在王室实在是寻常。</p>
让朝夕感兴趣的当然不是燕王如何弑兄，她只惊讶于商玦对燕王不加掩饰的漠然，以及燕王竟然变作了个废人，而商玦当年又是因何流落于宫廷之外三年之前才回到燕宫呢？</p>
神秘莫测的身世，雷霆万钧的手段，商玦距离她不过咫尺，可她却对他一无所知，这感觉仿佛脱离了她的掌控，实在是让她十分没有安全感。</p>
“我并不关心燕王是否该歇下。”朝夕语声淡淡，又道，“只是若你所说要去镐京求得帝君谕旨，燕蜀必定会被看做一家人，燕国如何，蜀国必定同承。”</p>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朝夕说的隐晦，商玦哪里不明白。</p>
“在你心中，我可是胡来妄为之人？”</p>
朝夕未曾回答这个问题，可心底却已经点了头，不论他千般理由万般虚与委蛇，送九座城池当做聘礼的行为就是天大的胡作妄为，他是如何说服燕国百官的？</p>
辇车缓缓行驶到了宫门口，而外面的天色更是暗了下来，见朝夕不说话，商玦也未再多言，他已经恢复了常态，可适才些微的波澜还是让他沉默了下来！</p>
宫门的守卫看到辇车未加阻拦就放行，待辇车出了宫门，外面巴陵夜间的繁华瞬时映入眼帘，明明人潮鼎沸，明明万家灯火，可朝夕靠在车壁之上忽然觉得疲累非常。</p>
近在咫尺的热闹距离她极远，目之所及璀璨的霓虹都变的灰暗。</p>
朝夕抿了抿唇，意识忽然有些消弭。</p>
商玦几乎立刻发现了朝夕的不妥，她一直挺直的背脊微微玩去，半个身子斜靠在车壁之上，脑袋倚着车窗，身上拒人千里的戒备正在一点点消逝。</p>
朝夕……竟然就这般睡着了……</p>
辇车走过巴陵最为热闹的坊市，所有的热闹纷呈都未入得商玦眼帘，商玦未曾靠近朝夕，却一直将目光落在她身上，直至辇车停在公主府门前，他也未曾有任何动作。</p>
算起来，他们已经几日不曾同枕而眠了。</p>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商玦定定的看着朝夕，眼底忽而一热，他久坐未动的身子轻轻前倾，一只手在袖口轻轻一拂，继而探手在朝夕鼻息之处，朝夕似乎睡的并不深，身子因为他的靠近微微一颤，他眉头微皱，见朝夕并未醒来方才展了眉。</p>
收回手，他一把揽住朝夕将她抱在了自己怀里，目光微沉的朝着外面道，“云柘，你去告诉坠儿，就说今夜公主殿下随我去了，其余人都撤了吧。”</p>
马车之外跟着许多燕国护卫，闻言都迅速撤去，驾车的云柘也下了马车身形一跃入了公主府的大门，商玦抱着朝夕，一双眸温柔的落在她面上。</p>
“小九，换马车去城南。”</p>
辇车四周已空无一人，商玦对着四周的虚无空空吩咐一声，不多时街角之处便转出来一辆青布小马车，驾车的赫然便是战九城，马车到了跟前，战九城先掀开了辇车的车帘，只见商玦矮身而出，怀中还抱着睡着了的朝夕。</p>
战九城低下目光回避，商玦便抱着朝夕上了那青布小马车。</p>
战九城并未多问，上车便驾车朝着城南而去，巴陵城格局如同所有的王都一般，皇城坐落在北，东西皆有坊市，贵族在东，富人在西，而城南大都是平民和贱民的所在地，那样的地方，实在不是公主和世子该去的地方，可商玦今夜偏偏去了城南。</p>
夜色暗沉，苍穹之上只见几粒星耀，青布小马车毫不起眼的走过大街小巷，径直到了城南的所在，马车弯弯绕绕，从御街走上了辅道，又从几辆马车并行的主道走到了只容得下一亮小马车的窄道，周围从高门阔院的御赐宅院变作了低矮嘈杂的民屋，一直向南，走到某一处岔路口之时连战九城都不知道该左转还是右转……</p>
已经到了城南，可商玦到底想要去往何处？</p>
“右转直行，第三个路口左转。”</p>
商玦连车帘都未曾掀一下，却平静的报出了方向。</p>
战九城当即照做，窄道周围的民屋大都漆黑，只有几户人家屋子里还透着光，和先前经过的鸡飞狗跳的贱民去闹市不同，这里的民屋虽然大都矮小破旧，却十分安静整洁，连马车的车轮声在这夜色之中都显得突兀，偶闻几声犬吠，仿佛到了城郊村落！</p>
“左转，再往前走七户人家。”</p>
商玦又报了个方向，战九城依旧照做，但凡是商玦的吩咐，他从不会多问一句。</p>
一户，两户，三户，马车又往前走了七户人家，战九城一抬头便看到一处门口亮着昏灯的小小民宅，比起一旁的宅院，这处民宅看起来要稍稍富足些，可也只是青瓦白墙清秀雅致，自然和公主府无法相比，战九城下了马车，恭声道，“殿下，到了。”</p>
马车里的商玦默了默才将车帘掀开，他怀中依旧抱着睡着了的朝夕，战九城瞟了一眼，有些好奇朝夕睡的如此之沉，他征战多年，又统军千万，在他眼中朝夕自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他也自然不会认为朝夕是真的睡着了。</p>
商玦抱着朝夕径直走向那处民宅，战九城停好马车跟了上去。</p>
商玦刚走到门口，门内便有人开了门，一个白发苍苍的佝偻老者站在门后，看到商玦来，老人咧开嘴一笑，而后侧身一让做出了个“请”的手势。</p>
商玦闲定的走进去，战九城跟在后面，入目便是大片的青竹！</p>
正是春日，大片的青竹挺拔苍翠，竹香扑面而来，微风徐过，竹叶生出簌簌的响，战九城几乎一眼就爱上了这个地方，虽然在巴陵城内，虽然在城南，可这处民宅却有大隐隐于市的意味，而战九城根本不知道商玦何时买下了这处宅子！</p>
开门的老者一路悄无声息的跟在最后，整个民宅只有老者手中的一盏幽灯亮着，几人走过竹林之间的小径，不多时便到了一处院落之前，比起公主府，这院子只有一进，实在是小的可怜，屋子里点着一盏油灯，而商玦抱着朝夕就要进去主屋。</p>
战九城看着商玦这样子眨了眨眼，“殿下，这……”</p>
商玦一边走一边“嗯”了一声，却未停下脚步，战九城走上台阶，一路跟到了门口才顿下步子，站在门口往里面一看，商玦抱着朝夕绕过屏风似乎在朝卧房而去，战九城挑了挑眉苦笑一声，“殿下……你这样……”</p>
说着回头一看，那老者就站在台阶之下看着他们，见他看过去，老者咧嘴笑了笑，那是一张绝对苍老的脸，战九城久经沙场，可这黑夜之中执灯老者的一笑却让他心底微微一颤，场景如此的诡异，而他家的殿下仿佛要做下不可挽回之事！</p>
“不用担心，他是聋哑之人。”</p>
商玦没回头也知道战九城在担心什么，听他如此一言战九城才放下心来，不由得浅吸了口气犹豫的道，“殿下，公主知道您如此吗，你专门来此处……”</p>
战九城欲言又止，商玦却没了声音。</p>
战九城轻咳一声，“殿下，今日聘礼刚送来，您……就算……是否也该征得公主同意……公主的性子想必您更了解，若是明日公主醒来，只怕要前功尽弃……”</p>
战九城吞吞吐吐，让他一个豪烈大将军如此为难的讲话也只有商玦能做得出，他本不敢怀疑商玦，可商玦在朝夕的问题上从来都是剑走偏锋。</p>
夜深人静，商玦带着昏睡的朝夕避人耳目的到了如此僻静之处。</p>
商玦在外的确有神佛名号，战九城也知道商玦的为人行事，可他并不相信商玦面对朝夕之时的自制力，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凭着朝夕的性子……</p>
战九城摇头叹气，他家殿下果然在朝夕的问题上风度全无……</p>
“小九，你是否担心的太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p>
战九城豁然抬头，他就知道！他家殿下根本不是他适才想的那样……</p>
“把门关上吧，你先回驿馆，稍后云柘会来。”</p>
虽不知商玦为何如此，可战九城心中信任商玦，微微一愣还是抬手准备关门。</p>
门内商玦的声音来的有些远，却好像为了不让战九城担心似得慢悠悠道，“你莫要想多了，别的地方都不合时宜，我带她来这里只是为了睡觉……”</p>
战九城关门的手剧烈一抖，睡、睡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