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字号,两个妖人打开了牢门,我走了进去,让他们撤掉了结界。

    凤千殇见我走了进来,暗自喜悦,但为了怕妖人多心。眼中依然流露着森冷的神情。

    “凤小姐,这是曹三公子精心给你准备的鹿血。”我捧着鹿血,装作一副谄媚的样子小心翼翼的走到凤千殇面前,笑嘻嘻道。

    凤千殇看着我,忍俊不禁笑了起来,“曹公子大忙人,还真有心思折腾,放下吧。”

    “唉!”我应声将鹿血放在她的旁边,她有些哀怨的看了我一眼,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我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她在责怪我。

    她向来孤傲,自然不想在这演戏,恶心的去捉弄曹三,同时。她又关心阴后的安危,是以有些急迫。

    我连忙拱手比划了几下,让她先再等等,先应付一下。

    “把这个端回去吧,告诉曹三公子,这种腥气之物,还是留给他自己养身吧。”凤千殇长袖一拂,将碗卷入到我的手中,不悦道。

    我知道她是有些不乐意了。但现在还不是救她的时候,龙晶的事情还没有着落,稍有不慎,很可能功亏一篑。

    “姑奶奶,这可是曹三公子精心给你准备的白鹿血,极其难得。你要不喝,岂不是让曹公子伤心。”

    我耸了耸肩。无奈的笑道。

    我们俩说的都是暗语,借着曹三在表达各自的心意。

    “好吧,既然是曹公子的心意,就留在这吧,我稍后再喝。”凤千殇悄悄白了我一眼,冷傲道。

    “好叻,那小姐慢用,待会还有上等的鹿肉。”我笑了笑,让二妖人关上结界,这才推出了地字号。

    刚走出地字号,就见黄字号牢房,一个守卫匆匆忙忙的走了出来。神色似有喜色。

    “嗨,老阉狗怎样了?”我示意两个妖人回去复命,同时拉住那脚步匆忙的守卫问道。

    “老阉狗要投向咱们,得马上把这事告诉宋执事和曹公子。”守卫道。

    我面色一沉,心中大叫不好,刘公公阴险狡诈,他要是投靠曹三,我在这里行动就不便了,尤其是阴后的事情。

    现在王泽已经是个死人,但由于宋秋风与曹三对转灵体并不知情,而且也不敢完全确定阴后的真实身份,他们还会在尸体上做最后的努力。

    但要是让刘公公看上一眼,这老阉狗长期服侍阴后,定能瞧出真假,到时候岂不是要坏我大事。

    想到这,我一把拉住守卫,沉声道:“唉,你这么急干嘛?这事是真是假还不知道呢。”

    “你什么意思?”守卫冷喝我。

    我干笑了一声,“老阉狗嘴里很少有实话,他要只因一时受不住刑松了口,到曹三公子和执事来时,又套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惹恼、戏耍了公子和执事,你还想要命吗?”

    守卫一听,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我倒不是恐吓他。宋秋风因为阴后的转灵体一直逼不出来,又处处受曹三的歧视,心中已是极为不快。曹三更是一心扑在伙房。要是到头来老阉狗没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肯定会大动肝火。

    “那,那怎么办?”守卫问我。

    我拿出腰牌在他面前亮了亮,“咱们都是自己人,如果你不介意,让兄弟也沾沾功,你我一同审问,先撬出些有用的东西,再去禀报公子、执事也不迟,你看行吗?”

    他显得有些为难,我笑道:“你放心,邀功的时候,肯定是兄弟你的,我就沾沾光,在执事、公子那露个脸就行了。”

    他想了想似乎也有道理,“那好吧,就按你的意思办。”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先去听听老阉狗想出卖些啥,若是对我有危险,得想办法除掉他才好。

    “我看下兄弟的腰牌可以吗?”我装作一副谨慎的样子,先发制人,以免他对我起疑心。

    “兄弟是个谨慎人啊!”他亮出腰牌,名字叫余松。

    血衣门的血杀组由于并入了杀手工会,曹三怕底下之人相串联,暗通曲款,泄露秘密,杀手工会的杀手,只认组长和他,彼此之间都不得以真面目互相示人。

    这样是有利于防止手下之间的互通来往,一些有野心的人取代组长,但同时也隐藏着祸根,那就是互相之间不认识,容易被人混入。

    曹三为了防备宋秋风,更是在其中混入不少自己的亲信,宋秋风敢怒不敢言,恐怕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现在血杀组弟子的名字与具体的细则。

    “余兄,请!”我抬手,让余松先行进了黄字号。

    刘公公已经下了刑具,虚体鬼气虚弱,绿黑色阴气涣散无序,看来曹三手下的刑罚果然名不虚传,连刘公公这样的高手也被折磨的不堪。

    “老阉狗倒是挺能扛,已经打断了九条阴阳鞭,换作别的阴鬼,怕是早就魂飞魄散了。”余松在最上首坐了下来,同时让一旁的守卫给我拉了把椅子,这才凑在我耳边悄声道。

    我冲他使了个眼神,余松会意,挥了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

    彪悍的守卫领命走了出去,囚室内只剩下二人一鬼。

    “刘公公,坐!”余松抬手指着面前的椅子,冷笑道。

    刘公公傲然而立,吐了两口墨绿的阴血,轻咳道:“本公公要见曹三公子。”

    “刘公公,曹三公子乃是大忙人,岂能是你想见就见的。当然,你想见他也不是不可以,等我问清楚了,自然会带你去见曹公子。”余松本就是个粗人,当即森然不悦道。

    “就凭你还没资格问本公公,我要见曹三!”刘公公傲然道。

    我心中冷笑不已,刘公公也真是作死,都到了这时候,他还在摆谱。老实说看到这老太监那张惨白的脸,我就有抽他几巴掌的抽动。

    我轻轻叩了叩桌子,余松会意,也不说话,从墙上拾起阴阳鞭,照着刘公公就是几鞭子,劈头盖脸的打了下去。

    杀手工会的刑罚很有一套,无论人鬼,甚至就是阴神落在了他们的手里,就算不魂飞魄散,也得损掉大半修为。

    刘公公是邪门有数的高手,但由于之前被各种专门克制阴鬼的刑具封住了穴道,他的手上戴着的铁锁,更是束魂的法器,他现在能使出的修为不到三成。

    “啪,啪!”阴阳鞭狠狠的打在刘公公的身上,每打一鞭,魂气便涣散一分,刘公公鬼眼血红,却也无可奈何,挨了几鞭子后,也傲不起来了,尖叫道:“别打了,别打了,本公公说还不成吗?”

    刘公公正是因为受不了酷刑才决意卖下老脸判降的,原本还想卖个高姿态,但遇到余松这么个莽汉,他也是没辙,再犟下去怕是得被打的魂飞魄散不成。

    “妈的,让你嘴硬,打不死你。”余松将阴阳鞭重重的仍在桌子上,一把扯掉了脸上的口罩,露出凶横的面庞。以向亩巴。

    血杀门的弟子本来就受到曹三的轻视,阉狗一心要见曹三,没把他放在眼里,让他很是不爽,这口恶气,也就上了心头。

    “跪下!”余松怒喝道。

    刘公公也真是作,在一顿毒打后,只能是老老实实的跪了下来。

    不过作为一个太监,他本来就算不上什么有骨气的人,要不然又怎么会因为受不住刑而变节呢。

    “刘公公,你老乃是阴后面前的大红人,在邪门那也是数的着的前辈,这又是何必呢。”我沙哑着嗓子,冷笑道。

    “余兄弟,我看不如让他坐下问话可好。”

    “坐下吧。”余松虽然是精锐弟子,但并没有什么谋略,自然是依我的意思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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