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白灵解开了心结,我的心情并没有感到愉悦,相反有种异样的沉重,白灵一旦继承家主,日后她就会步上母亲的后尘。成为我的帮手。

    这虽然对我有利,但却不是想我看到的,她应该自由自在的活着,像精灵一般快活,而非是为了白家大计,殚精竭虑。

    回到住宅,船夫正在房间内焦躁不安的踱步,少天则趴在床上呼呼大睡。

    “哟,某人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赖在白姑娘房间不回来了呢。”船夫摩挲着胡须,瞅着我阴阳怪气道。

    我没好气的看着他,“我是那样的人嘛。”不过闻着身上残余的莲花香气,我心中顿时一阵温暖。

    若是有朝一日能打下天下,与白灵、紫衣一起归隐,倒也不失为人间美事。

    “哼,你难道就没跟女孩亲过嘴吗?仔细想想。”船夫没好气的提醒我。

    我一挠头,要说亲嘴。正儿八经的,我与紫衣算是吧,想起那种感觉,我依然怦然心动,也不知道她现在和小邪怎样了,希望那血海娘娘不会为难她。

    看着我满脸通红,他笑了笑,在我的额头上一点,嘿嘿笑道:“算你还有点良心,放心吧,白灵是个好姑娘,没人会阻止你们。我只是提醒你,别忘了自己的宏图大志。别死赖在白家不肯走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杜寨的图纸,递给了他,“明天等白灵承继白家家主后,我就会启程前往杜寨,去找回七叔以前的队伍。”

    船夫点了点头,嗯,看来你还真有点长进,我真怕你陷入温柔乡呢。

    他大致的看了下图纸,皱眉道,你确定这不是让你去送死的?

    我问怎么了?船夫有些犹豫说,杜寨听闻都是些精兵悍将,而且都是家族子弟。极其的排外。你若是贸然前去,他们肯定会把你当外人抓起来,这个白朝阳,他既然有阎君的本事,让他去岂不最合适。

    我笑了笑,朝阳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若是连七叔的旧部都无法招揽麾下,还怎么能配当秦王。

    船夫有些吃惊的看着我,继而眼中绽放出明亮的笑容,欣喜的笑了起来。

    次日,白家举行了轰轰烈烈的继任家主大典,白青倒台后,白灵为家主,白家人无人不服,白鹰也是识时务之人,领着白青一系长老诚心相投。

    这些长老本来对白灵极是疼爱,白灵又是主母之女,是以白家凝聚力达到了空前的团结。

    典礼举行完毕,白天沉浸在欢天喜地之中,酒席正酣,白灵与白朝阳把我拉到一边,沉重的告诉我,白青自杀了。

    白青是服毒自杀的,满脸的恐怖、痛苦之色,很显然是被人毒害的,在白家依然潜伏着,那个操控瘟蛇的黑手势力。

    白青掌控白家失败,怕他泄露真正骗取白家印的凶手,采取了杀人灭口。

    看着地上的尸体,白灵呜咽一声,趴在我怀里痛哭了起来,白朝阳也是唏嘘不已。

    “从小到大,大哥在众多家族子弟中,永远是最勤奋,最好学的。小时候,我和丫头常常闯祸,他永远护着我们,为我们遮风挡雨。这些年他为白家也是殚精竭虑,其实我和丫头并未想与他争夺家主之位,只是不忍见他为奸人所用,误入歧途。哎,真是世事无常!”白朝阳感叹道。

    白灵哭了半天,又亲自给白青擦拭了面孔,整理遗容,这才安排人以世子之礼下葬。至于凶手,白家这两天太过杂乱,根本无处可寻。

    处理完白青的事情,也到了告别的时候了。

    白灵扑在我怀里依依不舍,让我安慰了好半天,直到船夫在一旁不耐烦的催促,她才松开了手。

    “伤哥哥,早点回来,白家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白灵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遵命,家主大人。”我向她挥了挥手,走上渡口早已准备好的船只。

    白朝阳走到岸边,嘱托我道:“王兄记住了,到了杜寨可把这个交给那掌兵之人,他们就会听你号令。”

    我一看,是一枚兵符,应该是昔日七叔调动杜寨精兵的印信。

    “召回杜寨军队后,你我在江东集合,抵抗百鬼出关,挽救江东。”

    “朝阳,燕东楼那边劳你费心了,告辞。”我拱了拱手,与他告别。

    燕东楼是很喜欢白灵的,但连她的家主继承大典都没留下来参加,足见昨天晚上我和白朝阳已经彻底的激怒了他。此人心胸狭隘,想要从他手上再购回那批兵器,怕是千难万难了。不过我相信,以朝阳的智慧,应该能力挽狂澜。

    沿江而上,河风拂面,天黑时分,我与船夫、少天回到了江东。

    少天这些天在白家灵丹妙药的补,再加上金脉恢复能力极强,外伤已然痊愈,更可惜的是,金脉的锻造能力很强,经过阴司牛头、护法神灵的摧残,少天不死,反而本体金身愈发的刚硬似铁。

    我琢磨着金太保一生征战沙场,越战越勇,想必正是因为金脉只有在创伤、毁灭中才能变的更强。

    “船夫,你家在哪?”到了江东,我问船夫,让他陪我去白家冒了趟险,我已经很是过意不去,实在不忍他再陪我去杜寨赴险。

    船夫歪着脑袋,洒脱道:“老子还能去哪,船也没了,浆也毁了,以后只能赖着你了,你是秦王,不在乎多养一张嘴吧。”

    我笑了笑,“你若愿意跟随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船夫机敏、聪慧,看事情远比我通透,为人处世也比我圆滑,有他助我自然是最好。

    胡乱填了下肚子,我让船夫和少天回到了出租屋,我去警局找封先生。他去了燕山天机门,为七月十五百鬼出关做准备,还没有回来。

    我回来的时候,船夫正趴在床上跟少翻着画册,那是青檬教少天画的,船夫却像是极为珍爱,来回的看,抚摸着。

    “这么喜欢,就送给你吧,这是我一位故人画的。”我笑了笑,坐在床沿点了根香烟。

    船夫嘿嘿一笑,合上本子,“我也就看看,咱们什么时候去杜寨。”

    时不待我,现在就出发,咱们早出发一刻,就越能把握机会,我换上镖师服长袍,说走就走。豆厅吐血。

    杜寨在江东阴气最重的北山之中,传闻这里以前是天邪宗的故地,我和船夫、少天三人半夜钻进北山之中。

    按照白朝阳给的地图在深山老林里钻了整整一宿,才找到通往杜寨的冤鬼林。

    冤鬼林在一条狭小的缝隙当中,若不是有地图指示,我们根本不可能会发觉。

    缝隙小路,如羊肠一般曲曲折折,路上满是荆棘与杂草、树枝,穿过缝隙,一片昏暗的林子出现在眼前。

    林子入口立着一块古碑,“杜氏重地,擅入者死!”

    林子中光秃秃的古树盘知错节,狰狞如鬼,正中间的路上撒满了纸钱,阴风一吹,漫天飞舞,让人如走在幽冥世界。

    我们三人沿着纸钱小路,一路前行,按照地图指示,走到分岔路口的时候,一具棺材直挺挺的横在路中间。

    我正要上前一探究竟,棺材里猛然飞出两道白色的幡布,铺天盖地往我们卷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捆了个结结实实。

    也不知道那白幡是何物打造,一被卷上,我就觉的魂魄飘忽起来,整个人如同被揉进了烂泥之中,有力发不出。

    “呜!啾啾!啾啾!”

    林子中想起一阵古怪的哨声,顿时整个山林都想了起来,几个身影从树间轻若猿猴一般荡了过来,猛地合上棺盖,也不说话,扛着我们踩踏着树枝,在林子间飞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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