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公子恐惧的摇了摇头,“不,秦无伤,秦爷,我错了。我有钱,只要你放了我,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你们走镖的人不就是为了图口饭吃吗?”

    我冷冷一笑,手掌一翻,一团血火落在了他的脚下,熊熊烈火猛然而起,将马公子下半身包裹了起来。

    “你错了,我虽然是个镖师。但我需要的不是钱,而是尊严。天道不仁,我为执掌,犯我者,必诛!”我贴近他的面门,傲然道。

    说完,我在桌子边坐了下来。手心一握,血火慢慢的一点点蚕食马公子的魂体。

    马公子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两眼血泪纵横,苦苦哀求。我端着酒杯慢慢的看着他在血火中煎熬、魂体消散,想到那些被他残害的无辜百姓,此刻我的心坚如寒冰,甚至有一点欣赏自己的杰作。

    或许我本就是一个好杀之人,只是一直压制在内心深处而已,而一旦觉醒将一发不可收拾。

    进入玄门以来,我最大的领悟就是,尊严永远都是属于强者的,只有强而有力的人。才能捍卫自己的自尊,诛邪扬善。

    马公子在单间内惨叫,但外面那些精锐却没有丝毫的动静,这些黑甲精兵虽然是二圣麾下的精锐,但他们始终是畜兵,不通情理,只奉号令的蠢物。

    在没有得到马公子号令,马公子叫的再惨,也无人敢靠近房间一步。

    我默默的看着马公子被烧成了灰烬,这才一口喝干杯中的美酒。细细琢磨离开的法子。只要到一线天,那里是不允许兵勇闯入抓人的,我就能找到神兵,保证无虞。

    “公子,别玩的太过了,老爷那边还在等着呢。”一个鬼仆敲了敲门,在门外喊道。

    想来这个马公子平时也挺会玩的,叫的这般惨烈,也真是个人才。

    我打开门,笑着将鬼仆迎了进来,老仆走进来,一看没有马公子的身影,又见地上一滩黑灰,已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你杀了公子……”他张大嘴,仿若天塌了一般,满脸的不可思议。

    我迅雷般的扣住他的咽喉,手指一弹,一坨从身上戳下来的污垢,弹入他的嘴内。

    呜,鬼仆捂着喉咙,嘴里呜咽着指着我,颤声骂道:“你,你好大胆,你到底是谁?”

    我冷笑道:“我是谁不重要,你现在中了我的独门毒药,若无解药,不出一个时辰必定魂飞魄散。

    “你到底想干嘛?”鬼仆颤声问。

    “我若是你,就会识趣点,你们这些小人不都是一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吗?带我出去,连带着大厅里的新娘和挑夫。”我道。

    鬼仆眼睛一鼓,“好汉饶命,我从命就是。”

    一路来,我见过了不少阴邪小人,他们几乎有一个共通点就是唯利是图、贪生怕死。无论是燕东楼、胡驼子还是马公子,骨子里都是自私至极的一种人。

    对付这种人,只有更狠、更毒,他们才会从心里屈服你、敬畏你。

    我重新放下盖头,暗里又扣住鬼仆的阴脉,他颤抖着搀扶我走了出去。

    “你给我听好了,只要敢耍半点花招,立马要你的命。”我冷喝道。

    老仆脸上佯作着笑容与我走到了大厅,轻咳了一声道:“公子有些累了,要在这暂歇,新娘与挑夫随老夫先行赶往府中,以免误了良辰。”

    少天坐在那无聊的喳吧着酒水,见老仆跟我走了出来,一愣一愣的。

    我暗叫不好,这傻子若是赖在这不走怕是要出事。这么多守卫虎视眈眈,我也没办法用眼神和手势暗示他。

    还好妞妞似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走到了鬼仆身边,少天一见我们两个都跟在鬼仆身后,挠了挠头,一脸迷茫的挑起担子也跟了过来。

    在下楼梯的时候,少天笑嘻嘻的问道:“大哥哥,你们干嘛都跟着糟老头啊。”

    我也没时间解释,只是让他闭嘴,少天见我语气冰冷,吐了吐舌头,也不敢再问。

    我押着鬼老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麻利的脱下喜袍,让妞妞和少天也换掉衣衫。

    “公子,你,你可以放了我吧,我,我不过就是马家的一个下人而已……”鬼仆颤声拱手哀求道。

    “这狗腿子还不知道帮着姓马的害了多少无辜之人,今日却饶不得你。”我心中暗想道。

    我冷笑了一声,眼中寒芒闪烁,一记火掌劈在他的天灵,将他的魂魄打散,化成了黑烟。

    马公子被杀了,守卫们迟早会发现,眼下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当机立断,我拉着妞妞、少天往一线天快步而去。

    刚走到一线天口,半步多的铜钟就咚咚响了起来,渡口像是炸开了锅一般,显然马公子被杀的消息传开了。

    紧接着,整个半步多的守卫、精兵发疯似的在渡口抓人,看到陌生人就抓,看到可疑的人就杀。

    “马公子被杀,奉二圣法旨,全城戒严,绝不让一个可疑的人走出渡口。”嘀嗒嘀嗒,狂暴的骑兵不断的在渡口穿梭传令。

    我一看,无数黑压压的船舰从半步多与飘渺城汇合而来,瞅这架势,是插翅难飞了。

    不管那么多了,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一切尽听天意。

    我拉着妞妞与少天快速的走进了一线天,一线天是士兵的禁地,一旦进入这块土地,官差止步,这就是张王立下的法令。

    到了一线天,没有了玄门中人的进入,这里多半是阴司的鬼魂,早没有了以往的热闹非凡之景。

    我快步的穿过酒肆,往一线天的西北面走去,按照南正留给我的法旨,黄泉刀应该是存放在西北角的一栋宅子里。

    就快要走出酒肆的时候,一个面目狰狞,满脸蛤蟆皮的妖人醉醺醺的拦住了去路,指着我们大叫道:“嘿嘿,人,最下等的人!”

    妞妞和少天哪里见过这般丑陋、凶恶的妖人,吓的躲在了我的身后。

    妖人见妞妞花容失色,伸出手放肆的去摸妞妞的脸,“好俊俏的姑娘,来,陪你大爷玩玩。”

    我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扭,疼的那妖人哇哇大叫:“臭小子,我是妖人,你敢惹老子,你死定了。”

    “你们不过是阴间最下等的奴隶罢了,滚!”我血气一涌,双目血红如鬼,杀气腾腾。豆农木巴。

    妖人虽然凶残,但见我不是好惹的善茬,嘴里叫骂了几声,仓皇而去。

    时间不多了,我连忙往西北赶去,一线天往西北是一条偏僻的青石小路,沿着小路蜿蜒约莫走了几公里,尽头是一处水潭,水潭旁是有一栋清幽、雅致的古宅,矗立在姹紫嫣红的百花丛中。

    “没错,应该就是这了。”我大喜,往那宅子里走去。

    宅子并不算大,里面除了一些简单的家用,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与我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样。

    我原本以为,既然此处是张王藏刀之处,应该森严无比,但奇怪的是,里面很空荡。

    我又在墙上、梁上仔细的摸索了一番,根本就没有暗格,我又试着在宅中的小院子寻找了一番,还是不得所终。

    院子里地上扑着青石地板,墙角爬满了青苔,显然这院子早荒废已久。

    难不成钟天师让南正带的这个法旨是个烟雾弹?不可能,这可是关系阴司危急存亡的事情,钟天师不可能拿张王的传人开涮。

    正发愁,少天大叫了起来:“大哥哥,这里有井,少天要喝水。”

    少天扒开墙角的杂草,正欣喜的哇哇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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