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情录之尘缘 作者:子驮
第八章 论道
“你醒了？”天机老人端坐于蒲团上，脸色已经回转过来，原本苍白的脸上此时有了些血色，但孙慕云看来总觉得有些刺眼。
而天机老人的旁边赫然正是那具紫衣炼尸，长发遮面披散开来，安静地在天机老人身旁，像zhǔn bèi 聆听长辈训话的晚辈样。若不是紫衣炼尸的姿势有些僵硬，孙慕云几乎会认定这是个活物。草屋中的情景显得有些诡异，却又无比的和谐。
孙慕云爬起身来，走到天机老人面前，执了礼满怀敬意道：“前辈大恩大德，晚辈无以为报，若有机会即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天机老人神色安详，细细地端详了面前的孙慕云番，说道：“慕云，我不求你报答什么，只希望你以后能够加宽容，不要赶尽杀绝就行了。”
孙慕云听，诧异道：“前辈！你何出此言？难道前辈认为我会做出此等事来？”
天机老人叹息声道：“以后你自然会明白的，只希望到时候你能记起我今日所言。”
说到这里，天机老人指了指在趴在旁呼呼大睡的小宝，嘱托道：“慕云，我知道你已经得到小宝的充分信任了，以后就让它跟着你吧。小宝不是普通的灵兽，希望你能爱惜它，当然它能带给你的好处也是很大的。”
孙慕云点点头，突然意识到什么，慌乱道：“前辈，我哪里做错了，你为什么要赶我走！”
天机老人却不说话，bsp;mò 了半晌方开口道：“慕云，你误会了，是我要走。”
“前辈为什么要走？我还希望能够跟着前辈再学几年呢！”孙慕云不甘心道。
天机老人笑着摇了摇头，他指了指旁的紫衣炼尸，问道：“你可认得？”
孙慕云脸上杀机闪即逝，回答道：“自然认得，那修士名叫柳华，早上正是他想要我和小宝的性命。以后不要让我再碰上他，哼！”
天机老人看着杀意沸腾的孙慕云，心下暗暗叹息了声，平静道：“先不提这柳华，却说说这炼尸你可认得？”
孙慕云拨开紫衣炼尸的头发，细细端详了番，终于摇了摇头。
天机老人便接口道：“此人名曰秦不伤，却也是个不世出的奇才，只是不知为何竟被人炼成炼尸了。以他合体期的修为，实在是匪夷所思。”
“秦不伤？”孙慕云自言自语道，“似乎在哪里听过。”
过了片刻，他突然“哎呀”声，拍nǎo dài 道：“我想起来了，此人jiù shì 将我百炼堂毁去的那个大混蛋！我的师父还有掌门都是被他杀害的，没想到他也有今天。实在是天道昭昭，报应不爽啊！”
天机老人看着情绪变得jī dòng 的孙慕云，淡淡道：“如此说来，此人确实和你有些渊源。我走之后，你便找个地方逃命去吧，这具炼尸你也并带走好了。”
“逃命，为何？以前辈您的实力……”孙慕云yí huò 道。
天机老人dǎ duàn 了孙慕云的话，咳嗽了声，接着苦笑道：“慕云，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的痼疾发作得次比次厉害，我已经快压制不住了，说不定哪天就命呜呼了。我这把年纪，死也就死了，倒没什么。只是你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绝不能折在这里，所以还是尽早逃命去吧。至于为什么要逃命……”
孙慕云见天机老人突然bsp;mò 不语，心知他接下来定有很重要的秘密要讲，便屏息肃立旁。
天机老人忽低声道：“慕云，万神殿可曾听说过？”
孙慕云点点头，惊讶道：“怎么又和万神殿扯上guān xì 了？”
“今日早晨那叫做柳华的跳梁小丑已经被我杀了，可惜这只是他的个元婴分身。这柳华倒没什么，但是他的父亲却是凶名赫赫的鬼道宗门血沐派的宗主血魔尊者是也。他的儿子下子损失了个元婴分身，吃了这么大的亏，按鬼道修士的性格必定要你我十倍奉还。这血魔尊者倒也没什么，在我眼中他也不过仍然是个小角色罢了，当然以你现在的实力或许还不是他的对手。真正让我忌讳的jiù shì 血魔尊者背后的万神殿，血魔尊者和万神殿有着千丝万缕的guān xì ，即使没有投靠它，却也相去不远了。万神殿极其记仇，向来是锱铢必较，天罚组织中的修士相信此刻已经倾巢而出，直奔你我二人杀将过来了。所以此地实在不宜久留，需得逃命去了。”天机老人非常严肃地解释道。
孙慕云终于明白过来，却又不解道：“既是逃命，那自然是轻装上阵才好，为何前辈定要我带上这如同累赘般的炼尸呢？”
天机老人想起占卜时看到的情景，狡黠道：“zhè gè 现在还说不得，但是你定要带上，至于怎么带，那得你自己想bàn fǎ 了。”
“那……还有机会再见到前辈吗？”孙慕云面带期望之色道。
天机老人避而不答，只是随口应付道：“有缘自会再见的。”
小子，你哪里知道，再jiàn miàn 时，便是我的死期了。天机老人心下暗暗叹息道。
孙慕云却不知天机老人心中所想，不依不饶道：“前辈，等以后哪天我遇到不懂的问题，还到这草屋中请教你。”
天机老人点点头，面带笑意道：“便依你了。但有条你要切记，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五年内断不可再回到此处来找我。若是你违反了，我是不会再和你jiàn miàn 的。”
孙慕云虽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仍旧点点头，郑重道：“前辈放心，我都记下了。”
“坐。”天机老人朝身旁的蒲团指，那蒲团便飞至孙慕云脚边。
孙慕云依言缓缓地盘腿坐到那蒲团上。
“慕云，现在我给你上最后课。”天机老人浑浊的双眼中突然精光暴涨。
便如四年间通常的早课般，孙慕云静静地等待聆听天机老人的教诲。然而天机老人此次并没有如往常那般开始讲课，反而开口问了个问题道：“慕云，你且告诉我，何为道？”
搜肠刮肚了番，孙慕云回答道：“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
“还有呢？”天机老人有些不满道。
孙慕云挠挠头，苦思冥想之下又回答道：“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古及今，其名不去，已阅众甫。”
天机老人不耐烦道：“再说。”
这样却让孙慕云为难了，憋了半天方开口道：“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道即玄德，大抵应该也jiù shì zhè gè 样子的吧。”
天机老人突然dǎ duàn 他，怒道：“我不想听你背书！我只想听听你自己的感悟。”
孙慕云嘟噜了声，便不再说话。
气氛有些压抑，孙慕云偷偷瞥了天机老人眼，才发觉他早已紧闭双目静坐守元。
致虚极，守静笃。天机老人此时正处于这完美的状态中，浑然忘我。
而孙慕云却想破了nǎo dài ，也没有想出个满意的dá àn 来。
“我不知道。”终于他放弃了，低声道。
天机老人却置若罔闻，毫无回应。
孙慕云心知今天自己若不给出个满意的dá àn 来，只怕会让天机老人很是失望。
何谓道？zhè gè 题目看来jiù shì 自己的出师题了。
投机不得又放弃不得，孙慕云只得收敛心神，认真思考起来。
自己领悟最的便是土之法则了，土之法则是从地之道中领悟出来的，那么地之道便jiù shì 自己现在所认识的道了。
敦厚，包容，千万年不改的秉性。
bsp;mò ，安静，像位慈父般养育了大地上的万千生灵。zhù shì 着他们的生老病死，感受着他们的喜怒哀乐与爱恨情仇。它深爱着这片大地的每个生灵，但它绝不会偏袒任何人。
天地不仁，是故至仁，大抵如是。
大地虽任劳任怨，不求回报，但绝不是逆来顺受。猛然裂开的土地，轰然塌陷的山壁，滚滚而下的岩浆，它的暴虐能在顷刻间毫不留情地杀死无数生灵。
对大地来说，它的仁绝不是仁慈，仁慈只是强者对弱者的怜悯。大地虽然养育了不计其数的生灵，却从不以强者自居，就谈不上什么仁慈了。
大地所做的切，只遵循千万年不变的规则，那jiù shì 地之道。天地之初，道伴生zuǒ yòu ，虽历经千万年，道仍伴随zuǒ yòu ，并将永远伴随zuǒ yòu 。大地和它所遵循的道相辅相成，相伴相生，无君无臣，无主无仆。
可是大地的道历经千万年，真正能够读懂的又有几人？
众生熙熙，皆为利来；众生攘攘，皆为利往。
对身旁的亲情和友情尚且能够视而不见，况乎那bsp;mò 不言的大地耶？土地贫瘠便颇微词，土地肥沃却不知感恩。但大地从不会因为人们的赞美就忘乎所以，也不会因为人们的怨恨就心怀怨隙。它只遵循着它的道，养育或者毁灭那无数的生灵。它从不会懈怠，不会罢工，对任何生灵都是视同仁。
正所谓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
孙慕云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终于露出笑意来。
“前辈，只怕要让你失望了。我细细想了下，最后的dá àn 仍是书中那几句。”孙慕云的语气中却充满自信。
天机老人缓缓睁开眼来，若有所思道：“也罢，你且说说是哪几句？”
“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这便是我从脚下的大地中所学到的道。”
天机老人轻吁声，忽正色道：“慕云，这jiù shì 你跟我学了四年所得到的结果吗？你是在糊弄我！”
眼见天机老人面带愠色，孙慕云愣住了。犹豫了下，他便咬咬牙道：“前辈，以上字字出自我自己的领悟，何来糊弄说？”
天机老人怒道：“胡说！我说你是糊弄，自然是有原因的，难道我还能冤枉了你不成？‘何谓道’zhè gè 问题，希望你能够给我个新的dá àn 。”
孙慕云不依不饶道：“前辈，我很敬重你，我绝没有糊弄你。若说让我重想，我仍是要回答你方才那几句。”
“真的不改？”
“绝不。”
草屋中顿时火药味十足。
就在此时，天机老人突然起身来，抚掌大笑不止。
孙慕云看得莫名其妙，天机老人却朝他摆摆手道：“这下我真的放心了，你可以走了。”
“前辈……”
“我知道你心中的yí huò ，我之所以问zhè gè 问题，并不是想要什么dá àn ，而是想看看你能否坚持自己的判断。你做得很好，而且你给出了个正确的dá àn 。”天机老人满意道。
孙慕云目瞪口呆地看着天机老人，显然被人摆了道是件让人很不舒服的事情，但他出于礼貌，脸上仍旧保持着贯的敬重。
天机老人自然看出了孙慕云心中的不满，却不以为意道：“走之前，让我再送你件大礼。”
第八章 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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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论道
“你醒了？”天机老人端坐于蒲团上，脸色已经回转过来，原本苍白的脸上此时有了些血色，但孙慕云看来总觉得有些刺眼。
而天机老人的旁边赫然正是那具紫衣炼尸，长发遮面披散开来，安静地在天机老人身旁，像zhǔn bèi 聆听长辈训话的晚辈样。若不是紫衣炼尸的姿势有些僵硬，孙慕云几乎会认定这是个活物。草屋中的情景显得有些诡异，却又无比的和谐。
孙慕云爬起身来，走到天机老人面前，执了礼满怀敬意道：“前辈大恩大德，晚辈无以为报，若有机会即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天机老人神色安详，细细地端详了面前的孙慕云番，说道：“慕云，我不求你报答什么，只希望你以后能够加宽容，不要赶尽杀绝就行了。”
孙慕云听，诧异道：“前辈！你何出此言？难道前辈认为我会做出此等事来？”
天机老人叹息声道：“以后你自然会明白的，只希望到时候你能记起我今日所言。”
说到这里，天机老人指了指在趴在旁呼呼大睡的小宝，嘱托道：“慕云，我知道你已经得到小宝的充分信任了，以后就让它跟着你吧。小宝不是普通的灵兽，希望你能爱惜它，当然它能带给你的好处也是很大的。”
孙慕云点点头，突然意识到什么，慌乱道：“前辈，我哪里做错了，你为什么要赶我走！”
天机老人却不说话，bsp;mò 了半晌方开口道：“慕云，你误会了，是我要走。”
“前辈为什么要走？我还希望能够跟着前辈再学几年呢！”孙慕云不甘心道。
天机老人笑着摇了摇头，他指了指旁的紫衣炼尸，问道：“你可认得？”
孙慕云脸上杀机闪即逝，回答道：“自然认得，那修士名叫柳华，早上正是他想要我和小宝的性命。以后不要让我再碰上他，哼！”
天机老人看着杀意沸腾的孙慕云，心下暗暗叹息了声，平静道：“先不提这柳华，却说说这炼尸你可认得？”
孙慕云拨开紫衣炼尸的头发，细细端详了番，终于摇了摇头。
天机老人便接口道：“此人名曰秦不伤，却也是个不世出的奇才，只是不知为何竟被人炼成炼尸了。以他合体期的修为，实在是匪夷所思。”
“秦不伤？”孙慕云自言自语道，“似乎在哪里听过。”
过了片刻，他突然“哎呀”声，拍nǎo dài 道：“我想起来了，此人jiù shì 将我百炼堂毁去的那个大混蛋！我的师父还有掌门都是被他杀害的，没想到他也有今天。实在是天道昭昭，报应不爽啊！”
天机老人看着情绪变得jī dòng 的孙慕云，淡淡道：“如此说来，此人确实和你有些渊源。我走之后，你便找个地方逃命去吧，这具炼尸你也并带走好了。”
“逃命，为何？以前辈您的实力……”孙慕云yí huò 道。
天机老人dǎ duàn 了孙慕云的话，咳嗽了声，接着苦笑道：“慕云，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的痼疾发作得次比次厉害，我已经快压制不住了，说不定哪天就命呜呼了。我这把年纪，死也就死了，倒没什么。只是你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绝不能折在这里，所以还是尽早逃命去吧。至于为什么要逃命……”
孙慕云见天机老人突然bsp;mò 不语，心知他接下来定有很重要的秘密要讲，便屏息肃立旁。
天机老人忽低声道：“慕云，万神殿可曾听说过？”
孙慕云点点头，惊讶道：“怎么又和万神殿扯上guān xì 了？”
“今日早晨那叫做柳华的跳梁小丑已经被我杀了，可惜这只是他的个元婴分身。这柳华倒没什么，但是他的父亲却是凶名赫赫的鬼道宗门血沐派的宗主血魔尊者是也。他的儿子下子损失了个元婴分身，吃了这么大的亏，按鬼道修士的性格必定要你我十倍奉还。这血魔尊者倒也没什么，在我眼中他也不过仍然是个小角色罢了，当然以你现在的实力或许还不是他的对手。真正让我忌讳的jiù shì 血魔尊者背后的万神殿，血魔尊者和万神殿有着千丝万缕的guān xì ，即使没有投靠它，却也相去不远了。万神殿极其记仇，向来是锱铢必较，天罚组织中的修士相信此刻已经倾巢而出，直奔你我二人杀将过来了。所以此地实在不宜久留，需得逃命去了。”天机老人非常严肃地解释道。
孙慕云终于明白过来，却又不解道：“既是逃命，那自然是轻装上阵才好，为何前辈定要我带上这如同累赘般的炼尸呢？”
天机老人想起占卜时看到的情景，狡黠道：“zhè gè 现在还说不得，但是你定要带上，至于怎么带，那得你自己想bàn fǎ 了。”
“那……还有机会再见到前辈吗？”孙慕云面带期望之色道。
天机老人避而不答，只是随口应付道：“有缘自会再见的。”
小子，你哪里知道，再jiàn miàn 时，便是我的死期了。天机老人心下暗暗叹息道。
孙慕云却不知天机老人心中所想，不依不饶道：“前辈，等以后哪天我遇到不懂的问题，还到这草屋中请教你。”
天机老人点点头，面带笑意道：“便依你了。但有条你要切记，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五年内断不可再回到此处来找我。若是你违反了，我是不会再和你jiàn miàn 的。”
孙慕云虽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仍旧点点头，郑重道：“前辈放心，我都记下了。”
“坐。”天机老人朝身旁的蒲团指，那蒲团便飞至孙慕云脚边。
孙慕云依言缓缓地盘腿坐到那蒲团上。
“慕云，现在我给你上最后课。”天机老人浑浊的双眼中突然精光暴涨。
便如四年间通常的早课般，孙慕云静静地等待聆听天机老人的教诲。然而天机老人此次并没有如往常那般开始讲课，反而开口问了个问题道：“慕云，你且告诉我，何为道？”
搜肠刮肚了番，孙慕云回答道：“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
“还有呢？”天机老人有些不满道。
孙慕云挠挠头，苦思冥想之下又回答道：“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古及今，其名不去，已阅众甫。”
天机老人不耐烦道：“再说。”
这样却让孙慕云为难了，憋了半天方开口道：“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道即玄德，大抵应该也jiù shì zhè gè 样子的吧。”
天机老人突然dǎ duàn 他，怒道：“我不想听你背书！我只想听听你自己的感悟。”
孙慕云嘟噜了声，便不再说话。
气氛有些压抑，孙慕云偷偷瞥了天机老人眼，才发觉他早已紧闭双目静坐守元。
致虚极，守静笃。天机老人此时正处于这完美的状态中，浑然忘我。
而孙慕云却想破了nǎo dài ，也没有想出个满意的dá àn 来。
“我不知道。”终于他放弃了，低声道。
天机老人却置若罔闻，毫无回应。
孙慕云心知今天自己若不给出个满意的dá àn 来，只怕会让天机老人很是失望。
何谓道？zhè gè 题目看来jiù shì 自己的出师题了。
投机不得又放弃不得，孙慕云只得收敛心神，认真思考起来。
自己领悟最的便是土之法则了，土之法则是从地之道中领悟出来的，那么地之道便jiù shì 自己现在所认识的道了。
敦厚，包容，千万年不改的秉性。
bsp;mò ，安静，像位慈父般养育了大地上的万千生灵。zhù shì 着他们的生老病死，感受着他们的喜怒哀乐与爱恨情仇。它深爱着这片大地的每个生灵，但它绝不会偏袒任何人。
天地不仁，是故至仁，大抵如是。
大地虽任劳任怨，不求回报，但绝不是逆来顺受。猛然裂开的土地，轰然塌陷的山壁，滚滚而下的岩浆，它的暴虐能在顷刻间毫不留情地杀死无数生灵。
对大地来说，它的仁绝不是仁慈，仁慈只是强者对弱者的怜悯。大地虽然养育了不计其数的生灵，却从不以强者自居，就谈不上什么仁慈了。
大地所做的切，只遵循千万年不变的规则，那jiù shì 地之道。天地之初，道伴生zuǒ yòu ，虽历经千万年，道仍伴随zuǒ yòu ，并将永远伴随zuǒ yòu 。大地和它所遵循的道相辅相成，相伴相生，无君无臣，无主无仆。
可是大地的道历经千万年，真正能够读懂的又有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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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身旁的亲情和友情尚且能够视而不见，况乎那bsp;mò 不言的大地耶？土地贫瘠便颇微词，土地肥沃却不知感恩。但大地从不会因为人们的赞美就忘乎所以，也不会因为人们的怨恨就心怀怨隙。它只遵循着它的道，养育或者毁灭那无数的生灵。它从不会懈怠，不会罢工，对任何生灵都是视同仁。
正所谓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
孙慕云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终于露出笑意来。
“前辈，只怕要让你失望了。我细细想了下，最后的dá àn 仍是书中那几句。”孙慕云的语气中却充满自信。
天机老人缓缓睁开眼来，若有所思道：“也罢，你且说说是哪几句？”
“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这便是我从脚下的大地中所学到的道。”
天机老人轻吁声，忽正色道：“慕云，这jiù shì 你跟我学了四年所得到的结果吗？你是在糊弄我！”
眼见天机老人面带愠色，孙慕云愣住了。犹豫了下，他便咬咬牙道：“前辈，以上字字出自我自己的领悟，何来糊弄说？”
天机老人怒道：“胡说！我说你是糊弄，自然是有原因的，难道我还能冤枉了你不成？‘何谓道’zhè gè 问题，希望你能够给我个新的dá àn 。”
孙慕云不依不饶道：“前辈，我很敬重你，我绝没有糊弄你。若说让我重想，我仍是要回答你方才那几句。”
“真的不改？”
“绝不。”
草屋中顿时火药味十足。
就在此时，天机老人突然起身来，抚掌大笑不止。
孙慕云看得莫名其妙，天机老人却朝他摆摆手道：“这下我真的放心了，你可以走了。”
“前辈……”
“我知道你心中的yí huò ，我之所以问zhè gè 问题，并不是想要什么dá àn ，而是想看看你能否坚持自己的判断。你做得很好，而且你给出了个正确的dá àn 。”天机老人满意道。
孙慕云目瞪口呆地看着天机老人，显然被人摆了道是件让人很不舒服的事情，但他出于礼貌，脸上仍旧保持着贯的敬重。
天机老人自然看出了孙慕云心中的不满，却不以为意道：“走之前，让我再送你件大礼。”
第八章 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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